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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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伯看着愣在原地的左铭远,劝道:“左先生回去休息吧。” 左铭远皱眉问:“李书意……真的不找了?”吴伯到底是从小看着白敬长大的人,他心里拿不定主意,忍不住跟这位老者征询。 吴伯看了眼静静躺在烟灰缸里的戒指,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两个人没有缘分,也不合适。别找了。” 如果说以前吴伯还会顾及白敬,那他现在说这句话,就完全是为李书意了。李书意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开,找他回来干什么呢?又让他陷入到这种求不得又舍不下的恶性循环中?又或者,过了几天安心日子,再眼睁睁看着白敬带哪个需要照顾的情人回来? 何苦呢。 对他只是折磨。 左铭远想了想也是。虽然他总觉得,听到李书意离开的那刻白敬并不开心,甚至是有些着急失控,但这两个人的确不合适。他也不擅作主张瞎cao心了,照着白敬的话做就是。 左铭远弯腰,把那份被白敬捏得皱巴巴的文件收好,跟吴伯道别后就离开了。 李书意走后第三天,唐雪辞职了,李书意副总的位置也很快被人顶替。他能力出众,可还没到离了他就不行的地步,这世上出众的人太多,他并不独一无二。 只是李书意的办公室,白敬没让人动。 就这么放在那儿,不准人进去,更不准人乱动里面的东西,只允许保洁阿姨定期清扫打理。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正常,就连公司里最爱聚在茶水间八卦的那一群人,也不再讨论李书意了。 说来也是,每天都有那么多新鲜事,有那么多博人眼球的新闻和话题,谁会一直记得他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样子,他的声音,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会彻底消失不见。 左铭远原先也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白敬一直表现得很冷淡,甚至冷淡到让他有一点心寒。那么多年啊,不要说是一个有血有rou的人,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小物件,也会有感情了吧。可是白敬连多问一句也没有,李书意的办公室,虽然留着了,他也没去看过一眼。 直到有一天,他们在开会时,白敬突然蹦出来一句:“李书意怎么看?”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白敬自己也反应过来了,脸色难看得可怕。 这件事很快揭过,大家都默契不提,都当白敬只是一时口误。 可是左铭远却苦不堪言,他是跟白敬接触最多的人,也是最受到这些“口误”冲击的人。 他们讨论工作,白敬有时会把某份文件挑出来,张口就是:“这个给李书意送过去。” 又或者,有什么活动要出席,他还提醒左铭远“通知一下李书意。” 甚至有一次,左铭远请他签名,他签完了左铭远拿起来一看,大大的“李书意”三个字。 当时左铭远站在那儿,感觉自己好像被泥浆灌了一遍,整个人都凝固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白敬其实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每每李书意三个字出口,旁边的人还没怎么,他自己的脸就先沉了下来。 可这很奇怪,他并不觉得他在想李书意,也并不觉得这人离开后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可是这三个字好像就是含在了他嘴边,滚在了他舌头上,他一张嘴,它们就迫不及待从他身体里跑出来。 他压抑控制,它们就往他身体里钻,落在心口处,一点一点地磨,让他连正常思考都做不到。 左铭远小心翼翼地劝他:“这段时间太累了,你给自己放两天假吧。”刚好他有个老友约大家聚会,他就应了。 聚会地点定在了海边的一个度假村,他们几个老友坐在一起聊天,带来的人就自己找乐子。想游泳的游泳,想开赛艇的开赛艇,随他们去玩,也不多限制。 白敬没带人,这些人都知道李书意走了,都当他是和宁越定下了,打趣他“宁越不在也这么守身如玉”。 白敬淡淡回:“我没跟宁越在一起。”说完了觉得不对,又补了一句,“没在一起过。” 这下是炸开了祸了,白敬面对着七嘴八舌问个不停的人,喝了口酒,没说话。 “喂白敬,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李书意吧?”这人说完了自己都觉得尴尬,忍不住干笑起来。 “开什么玩笑,他喜欢李书意还能把人赶走?” 白敬听了这话,把酒杯放在桌上,面无表情道:“我没赶他,他自己走的。” 他大概是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这一句句的简直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问他吧,他那表情,还真没人敢开这个口。不问他吧,自己往深里想,越想越胆颤。 好在这个时候那些出去玩的人都回来了,说话的人多了,也打散了刚才那种诡异到极致的气氛。 别人都成双成对的,白敬一个人,倒也没觉得不自在。 他在他这几个朋友里面,算是最不爱玩的。他不滥交,从来不会同时养几个人,换人换得也不快。对他来说,他不需要在一具具鲜活的rou体上找到满足感,更不喜欢放任自己沉溺在欲望里。他只要一个听话的,看得顺眼的人解决生理需求就行了。至于这个人,喜欢什么,是干什么的,对他用了几分情,他统统不在意。 也是因为了解他这点,他这些老友都很识趣,从不乱往他这里塞人。 伴儿来了,气氛变了,话题也跟着变。刚刚还在谈各种投资项目,这会儿就成了你讨厌你好坏的打情骂俏。 只是嘴巴上说归说,大家都规规矩矩没动手。他们又不是没点定力的暴发户,看到个年轻漂亮的就恨不得大庭广众把人办了,说两句话逗逗小情儿可以,基本的涵养风度还是要有。 这一个个的都在笑闹撒娇,安静的那个就格外显眼起来。 跟在严维身边的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但是长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标准的桃花眼,眼尾略弯向上翘,睫毛又长又密,左眼角下还长了一颗泪痣。鼻梁秀气挺直,嘴角微勾,整个人透着一股冷淡慵懒。 白敬开始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这张把女人都比下去的脸,是他那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态度。就连跟严维说话,他也是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情。 白敬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严维也不管他,随他自己爱干什么干什么。后来这人大概是觉得无聊,自己点了根烟,却也不抽,就这么放在桌上,专心致志地等烟烧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敬看着他的动作心口一紧,目光紧紧锁在了这人身上。 严维把白敬的反应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 晚上白敬回房间时,这人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白敬脚步一顿,他倒大大方方走过来,笑得漫不经心:“是严先生让我过来的。” 白敬不说话,他想了想,懒洋洋地道:“你放心,我还没被人碰过。” 白敬审视着他,他也回望过去。时间长了,这人的神情就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听严维说白敬今天看了他很久,还以为这又是个为自己倾心的人,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白敬显然是个从身高,外貌,气势,身份,都完全压制他的人。他呢,本来就是卖了自己攀附权势,白敬不为他所动,他那点优越感就荡然无存了。 这人耳朵红成一片,眼神也开始躲闪,只是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在灯光下显得越发勾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这人以为白敬会让他滚出去时,他听到了白敬低沉的声音。 “去洗澡。” 第59章 独占欲 这个房间设计得很明目张胆,浴室不在卫生间,而是在床边。隔着透明的玻璃,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这人也不扭捏,听了白敬的话,一边脱衣服一边往里走。他不仅脸长得好,身材比例也极好,四肢修长,皮肤白皙。 水流声很快响了起来,雾气升腾,朦朦胧胧间,能看到里面的人抬手时抚过自己身体的动作。 白敬在沙发上坐下,却没去欣赏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目光落在了玄关处。 三年前他和李书意确定关系时,李书意就要求过,他不可以再碰别人。 这还是白老爷子过世以后,白敬第一次尝到被管束的滋味。其实他本来就不打算在外面乱来,但他常年身居上位,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全凭自己乐意,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李书意那样跟他说话,他还是觉得不悦。 但是再不悦,这三年里他也没碰过别人。 他跟李书意除了性格不对盘,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床上,两人都很合拍。甚至因为李书意在床上对他予取予求,白敬有一段时间要他要得太狠,还把人弄病了,休养了好一段时间。 说起来也奇怪,宁越在家里住了这么久,白敬竟然从没对他产生过欲望。开始他以为自己是顾及对方腿受了伤,可是后来宁越主动亲他时,他连碰都不想被碰到。 不上床尚且能勉强说得过去,连一个亲吻都不愿意,又该怎么解释? 白敬不是个沉溺情爱的人,也不曾好好思考过其中原因。他只是记得宁越年少时的乖巧听话和温柔贴心,所以宁越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坐在轮椅上向他寻求依靠时,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对方。 可是,白敬问自己,再出现一个人,一样的容貌出众,一样的乖巧贴心,可以取代宁越吗?他第一次开始疑惑,他到底是喜欢宁越,还是喜欢自己定下的这么一个标准。在这个标准内,随便套进去谁,其实都无所谓? 浴室的玻璃门这时被推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他穿上了睡袍,胸前露出了一大片莹白肌肤,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最后停在了白敬面前。 白敬抬头,灯光下的五官很是英挺,眉端到鼻梁的线条也越显深刻。只是他表情冷然,眼神清明,丝毫没有动了欲念的样子。 这人不见白敬动作,想了想,干脆自己跪了下来。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最想要什么,最想被怎样满足。第一次就遇上了白敬这样的,哪怕不为权势,单单看对方的皮相,他也愿意这样做。 皮带上的金属扣被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裤的拉链也被缓缓拉下。白敬垂目打量眼前的人,有些走神地想,这位看起来就不那么安分乖巧,显然套不进他那个标准里,那么,他又为什么允许对方接近自己? 是因为他漠然不语的样子有些像某个人,还是因为他点烟不抽的习惯跟那人一样? 原来他的标准早就不管用了,所有牵动起他心绪的参照都变成了李书意。 黑发上还带着湿气的头颅低伏下去,在对方的唇即将要碰到自己时,白敬捏住了他的下巴。 这人抬眼,跟白敬对视了一会儿,勾起嘴角笑:“真的不试试?” 白敬松开手,沉声道:“你走吧。” 这人倒不多纠缠,识趣地起身,脱了浴袍,又从地上捡起衣物,很快就重新变得端正起来。只是离开时,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停下脚步,站在玄关处轻笑着问:“白先生,你透过我,在看谁呢?” 白敬闻声抬头,表情阴沉得有些可怕。 “跟你一直在等的,是同一个人吗?”他又笑着丢下这么一句,不等白敬回答,打开门走了出去。其实他早就发现了,白敬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哪怕他脱光了白敬都没多看他一眼,反倒是时时刻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像在等什么人一样。他忍不住露出个自嘲的笑,这些有钱人真是很烦啊,既然心有所属,就别来玩他们了好不好? 人走了,房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白敬也没觉得恼怒,因为这人说得没错,他就是在等人。 今年年初那会儿,他和李书意一起去了某个饭局。 席间来了个小朋友,脸很嫩,长相可爱,据说是现在当红的什么美少年作家。白敬听到别人介绍时,还想现在这时代到底跟他们那会儿不一样了,什么猫猫狗狗乱画几个字都可以称得上是作家了。 他没把人放在眼里,拦不住人家敬酒时往他怀里撞,手还在他腰侧轻轻抚了下,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敬当时脸就沉了,还没等他发火,李书意就把人从他怀里拎了出去,冷声道:“你要是没聋,一开始就该听清楚了,他是个有伴儿的。” 那人还在笑,道歉道得敷衍:“对不起李先生,我喝醉了。” 李书意不说话,从冰桶里挑了瓶酒,掂了掂,打开瓶盖,把酒从那人头顶上倒了下去。一直到整瓶酒都倒完了,他才把酒瓶随手扔在地上,问:“现在酒醒了没?” 那人被冻得哆嗦个不停,衣服也湿透了,惨白着脸道:“醒了。” 这事以后,这位美少年作家就从这个行当里消失了,带着他来的那位什么总,白敬也没再来往。任凭这人找了多少关系请人带了多少好话,他也没理。 后来别人谈到这事,当面打趣李书意,他看了眼白敬,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碰他,碰一下都不行。” 这样强的独占欲,白敬不相信李书意真走了,不相信他真不在乎。所以从看到严维带来的人出现在房间起,白敬就一直在等,等李书意破门而入,跟自己狠狠打一架。 只是一直等到现在,他想见的人也没有出现。 白敬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 他没什么玩乐的心思,待在那儿也是浪费时间。 左铭远见他脸色不好,还是忍不住道:“要不我去问问傅莹,兴许她知道李书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