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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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言想到小时候的事,再看看因醉酒不适皱紧眉头的白昊就有些心疼。 他了解他少爷的脾气,就算明知道那些灌他酒的人不安好心,存心让他出丑,他也会眼都不眨地喝下去。就像小时候,每次过年过节,他被接回白家,回来时身上都会带着大大小小的伤,都是跟白家那些子弟打架打的。其实那边没人维护他,更没人帮他,他每次都讨不了好。可到了下次,他还是会回去,因为他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懦弱好欺。 李书意曾经说过白昊功利心太强,可靳言觉得他是能理解他家少爷的。他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冷眼嘲讽,一心往上爬,也不过是想让白家人正视他,让那些侮辱他父母的人低头道歉。 靳言想得有些远了,司机连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白昊家太远,他赶着去接李书意,所以没把白昊送回去,而是就近选择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 付了车钱,拽起白昊的手,靳言好不容易才把人拖了下来。他们现在在公园门口,过了前面的路灯,旁边的小巷就是他住的地方了。 白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靳言身上,他低着头看路,一心稳住两人的脚步以免摔倒,前面却突然吵吵嚷嚷起来。靳言抬头,才发现是一群小混混,也不知道刚刚从哪个夜场出来,个个脸上都是一脸亢奋的表情。 靳言扶着白昊那么大个人也没法避开,只得硬着头皮和他们擦肩而过。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有个戴金链子的黄毛斜起三角眼瞥了他们一下,哟了一声,伸手拦住了靳言的路。他的同伴也停了下来,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马上就领会到黄毛的意思,把靳言跟白昊围了起来。 黄毛吐了一口唾沫,吊儿郎当地道:“兄弟,借点钱花花呗。” 靳言看着黄毛,苦着脸可怜兮兮地道:“大哥,家里有急事,行个方便吧。” 黄毛还没说话,有个两胳膊都是纹身的光头走了出来,满脸的暴躁:“妈个比的少废话!钱拿来!小心老子削你!” “哎哎哎大哥别生气别生气,我拿我拿!”靳言伸手去掏怀里的钱夹,黄毛看着他这怂样得意地朝光头使了个眼色。 等靳言好不容易把钱夹摸了出来,还没打开呢就被光头一把抢了过去。 靳言想拿回来,在光头凶狠的目光里缩了缩,小心翼翼地道:“大哥,钱兄弟们拿去买酒喝,里面的东西就还给我吧。” 光头拿着钱夹抽了抽靳言的脸,挑起眉嚣张道:“不还给你又怎样!傻逼!” 靳言没说话,黄毛不耐烦地道:“还你身边这人身上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快点!” 靳言看着他们,知道今天是没办法善了了,默默地叹了口气道:“你们等我一下。”说着就拖着白昊往路灯下的那个长椅走。 小混混们人多,长椅又只在几步之外不怕他跑了,所以也没人去拦。 靳言把白昊放在长椅上坐好,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搭在他身上,然后扭了扭被压得酸痛的脖子,一边解开衬衣袖扣一边走回小混混们面前道:“好了,大家一起上吧别耽误时间了!” 他那被发蜡定好型的头发早已乱了,几缕刘海落了下来,黑眼珠在路灯下亮晶晶的,说话时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傻气。这个样子,就跟几岁小孩拿着塑料金箍棒说我要打败你似的,这群小混混都愣在原地,随后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妈的这傻逼……” “这小子欠收拾是吧?” “打得他给爷爷磕头求饶。“ 各种笑骂声中黄毛先走了过来,抬起手就想给靳言一巴掌。靳言侧头避过,抓住他的手腕往下拧,再顺势抬起手肘击在对方脸上,黄毛惨叫一声捂住鼻子往后退,再直起腰时鼻血已经从掌缝中流了出来。 这一下实在太快,周围的人都懵了,黄毛气得浑身哆嗦,一手捂着鼻子一指着靳言,口齿不清地道:“妈的……揍他!”一群人才回过神来。 靳言左侧的小混混跟着骂了句脏话,摸出匕首对着他就刺了过来。靳言抬腿踢掉他的刀,借着落地的力道一个漂亮的后旋踢把人踹飞了出去。那人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落地后抱着肚子缩成一团,连站也站不起来。 其实这一脚靳言已经刻意放轻力道了,他要真使出全力这人得送去医院抢救。这也是为什么靳言最初宁愿破财也不愿意跟这些人起冲突的原因,跟他们打太欺负人了,他玩枪时这群小混混还不知道在哪里抢小学生的零用钱呢。 这场架结束得很快。 靳言在躺了一地的人里低头找他的钱夹,旁边突然伸出一只肥嘟嘟的手把他的钱夹递了过来。他转头,看到光头挂着两管鼻血哆哆嗦嗦地道:“哥,您的钱夹……” 靳言接过钱夹,还朝光头笑了一下:“谢啦。”然后一溜烟冲回白昊身边,把人扶起来往前走,一会儿就不见了影。 光头等看不见他的背影后才回头,一瘸一拐走到黄毛身边,伸出脚踹了一下:“妈的你个傻逼!” 黄毛哀嚎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第11章 到家后靳言把白昊拖到了自己的床上,给他解了衬衣纽扣脱了鞋,拉过被子盖住,其他的也顾不上了,急匆匆地出了门。 他叫了个车直奔疗养院,路上还给他们组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不回去了。组长老徐在那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了,现在组里只留了些人在医院。 靳言一下有些懵,问:“怎么到医院去了?” 老徐压低声音道:“老板过来了,还带着个男的,就下午坐着轮椅来的,长得特好看那个。” 靳言没了声,好半天才呆呆地哦了一声。 老徐突然才反应过来他算是李书意那边的人,有些尴尬道:“额……其实也没多好看……“ 靳言声音低落:“老大,我挂了啊。”他突然知道李叔为什么会给他电话了……因为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靳言到了疗养院后,照着李书意之前在电话里说的位置找了过去。到了房间门口,他轻轻敲了下门,没人应声。他扭了扭门把手,没锁,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看到人,靳言眼睛就红了。 李书意坐在窗边,头倚在墙上闭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他的西装外套和里面的衬衣上都有干了的血迹,右手包着纱布垂在身侧,显然是刚刚才受过伤。 靳言突然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李书意本来就因为头疼没休息好,听到开门的动静,刚睁开眼就看到了靳言的举动,皱眉呵斥道:“犯什么病呢!” 靳言低着头,哽咽道:“李叔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跟着你来……你就不会受伤了。”他真的不知道李书意是来这里,如果知道,就是有天大的事他也会跟来的。 李书意不耐,起身走到靳言面前训道:“别哭了,二十岁的人了丢不丢人。” 靳言憋住泪,小心地察看李书意的手。 李书意看他懊恼的样子,叹气道:“小伤而已,养几天就好。行了走吧。” 靳言嗯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跟着他往外走。然后平常叽叽喳喳个没完的人,直到上了车都没说过话。 李书意的头疼一晚上没好过,总是一阵一阵地复发,现在这种痛意又涌了上来,他不想靳言发现,故意引着他说话,问:“晚上怎么样,那边没出什么事吧?” 靳言无精打采地答:“没出什么事,就是齐露小姐回来了,跟白恒少爷当众打了一架。” 李书意愣住,一下有些啼笑皆非,这叫没出什么事? 靳言大概是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声音里总算带了点雀跃:“李叔你是没看见!白恒少爷的衬衣扣子都被扯掉了,胸口大敞着,被齐小姐挠得满脸是血,还被一脚踢在了命根子上……” 李书意额上全是冷汗,他看着靳言开心的样子,咬紧牙关把呻吟声吞了回去,还故作平静地问:“然后呢?” 靳言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他们就被白老先生轰出了酒店。” 李书意也跟着他笑,笑容却显得苍白无力,只可惜在夜色的掩饰下,专心开着车的靳言不曾注意。 他们到时已经过了凌晨三点,李书意想让靳言直接住这儿,靳言却不愿意。他从小就特别怕白敬,要是遇见了白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而且白昊还在他那儿,他始终不放心。 李书意也不强求,让他直接把车开着回去,又嘱咐他路上小心,看人走了后才进屋。他放轻脚步上楼,站在房门前还犹豫了一下,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推开门才发现房间里没人。 白敬还没回来。 李书意觉得一直支撑着自己的那口气一下就散了,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地坐在了床上。 他没开灯,房间里黑漆漆的,冷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脑海里浮现出江曼青狰狞的样子,头痛又剧烈地发作起来。 李书意想去拿药,刚站起来,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地耳鸣,瞬间失去平衡感摔倒在地,受伤的手重重地磕在了床头柜上,痛得他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过了很久,他才费力地爬起,跪在地上拽开柜子,借着窗外的月光在里面翻找起来,最后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一口气把剩下的药片全倒进嘴里。 李书意喘着气坐在地上,累得连眼睛都不愿睁开,无奈头疼得像是被人硬生生凿开了头盖骨,根本无法休息。止痛片的药效没那么快起作用,李书意忍无可忍地将头一下下撞在柜子上,身上出了一层层冷汗,衬衣被打湿贴在了背上。他痛得意识恍惚,忍不住叫了几声白敬的名字,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人应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意才渐渐平息下来。李书意不愿一人待在封闭的环境里,扶着床慢慢起身走到了阳台上,脱力地坐进了椅子里。 今晚的月色很好,暗沉的天幕中能隐约看见涌动的云层。李书意点了根烟放在桌子上,低着头看烟蒂上的微弱火光在夜风中明明灭灭。 时间滴答滴答走着。 一根烟烧完了,他又点了第二根。第二根烧完,是第三根……桌上的烟头越来越多,天色也慢慢亮了起来。 早上八点,从外面陆陆续续开进来几辆车停在了大门口。李书意站起身,看到车上下来很多人搬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往屋里送。 房门被敲响,李书意应声。 吴伯推开门进来,一看到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像是有些不相信这个衣服上带着血,手受了伤,脸色白得像鬼的人是李书意,瞪大了眼反复在他身上打量,哆嗦着嘴就要喊人。 李书意却先他一步开口,指了下外面问:怎么回事? 吴伯看着李书意,目光里有些不忍,好半天才低声答:“宁家的宁越少爷……要在这里住一段。” 李书意像是早料到了答案,嘴角扯起个淡淡的笑来。这时白敬的车也到了,他先下车,然后走到车门另一边,把宁越从里面抱了出来。李书意看着他们,突然叫了声:“吴伯。” 吴伯抬头看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这个骄傲的男人脸上看到了茫然的表情。 “有句话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求不来。我以前不信,现在倒有些信了。” 吴伯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发酸,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叹息了一声:“李先生……” 李书意转过身来,笑得有些无奈:“可是我回不了头了。” 第12章 白敬把宁越抱进了靠近花园最好的房间,把人放在床上正要松手时对方却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白敬,先是一笑,皮肤在清晨的阳光里细腻得吹弹可破。他轻声道:“我想喝水。” 白敬看着他,许久,目光才从他脸上慢慢移开。他起身亲自去倒了一杯温水,看宁越喝过,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又问他:“用些早餐?”宁越轻轻点头,白敬便交代人去准备,他也没问宁越,指名要了几样点心,又跟人嘱咐道:“牛奶放糖。” 宁越听着他的话嘴角慢慢上翘,最后连眼睛里都忍不住带上了笑意。他从小就喜欢吃甜的,白敬要的几样点心都是他偏爱的,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白敬还记得。 等人走了后白敬伸手试了试宁越额上的温度,觉得不烫了,一直紧绷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宁越乖乖地任他动作,白敬低头时看到他脸上依恋又信任的神态,心里不禁就动了一下。 以前他跟李书意没确定关系时,遇上了喜欢的也会养一段,还能从那些漂亮听话的人身上得到新鲜感。但自从李书意受伤,他把李书意接回来后,三年间确实只有过李书意一人。李书意是个从来不会示弱的人,更不可能对谁露出这样的神态来,相处久了难免无趣。 他要的是一个知冷知热的情人,不是一个成天埋头苦干的工作机器。 宁越自然没有错过白敬眼中的悸动,他想去握白敬的手,吴伯突然走了进来,驱散了空气中那点若有若无的暧昧。 吴伯先跟宁越问了好,然后跟白敬确定了一下各项事情的安排。中途几番想把李书意受伤的事说出,想想李书意的嘱咐,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等他跟白敬说完事,重新回到楼上时李书意已经洗漱整理好了。吴伯接过他换下来的沾染着血迹的衣服,看到他手上被染红的纱布时一下就变了脸色。李书意却毫不在意地拿起外套搭在手上,遮住了那抹刺目的鲜红:“没事,小伤而已。” 吴伯不放心:“叫医生来看看吧。”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吴伯摇了摇头,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道:“这是您之前托我找的东西。” 李书意接过,脸上总算带了点笑意,跟吴伯道过谢后,离开房间下了楼。 吴伯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皱着眉想,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宁家的这位少爷就回来了。 宁家是白伟堂当年拉着一起合作的几家之一。宁越,白敬,还有其他的几个,他们这些子弟都是一起长大的,父辈们在一条船上,几个小的自然也是利益共同体。 宁越中学时跟白敬有过一段,这事连白伟堂都是知道的。吴伯记得,当时老爷子笑了笑,全然不放在心上,只道:“白敬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