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似水
就这样，宁次拜在了武学泰斗、s级英雄第三位的邦古门下，开始了对流水碎岩拳的学习。 流水碎岩拳是邦古在年轻时和他哥哥一同学武时所创立的一门拳法，邦古和他的哥哥根据他们各自的性格创立了立意截然相反的两门拳法。邦古的哥哥创下的拳法叫旋风斩铁拳。 旋风斩铁拳是一门讲究极致的速度与杀伤，如旋风般摧毁敌人的拳法。而流水碎岩拳却是一门更加偏向防守的拳法，能够以流畅的步伐和诡异的劲力，挡下或卸去敌人的攻势，大大削弱敌人的攻击强度。最后，则用敌人无法知晓的身法，精准地命中敌人的要害，从而一击制胜。 如果用足球的策略来讲，那就是以攻代守与防守反击的区别了。 比起更加讲究速度与杀伤的旋风斩铁拳，事实上流水碎岩拳的学习难度要大很多。流水碎岩拳基本没有固定的招式和套路，而是需要领悟流水的意境，在不变的“流水”拳意下，使出不同的招式来防御对手。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有能够看穿敌人弱点的能力，不然流水碎岩拳就只是一门适合防守的拳法而已。 想要能够轻松看穿敌人的破绽，必须要有泰山倾崩而心如平湖的平静和非凡的智慧，然而更多的时候，需要的往往是战斗的直觉。 这种战斗的直觉可以说是天生的，拥有这种战斗才能的武者往往能够在一个稍纵即逝的时机使出让敌人出乎意料的招式或手段，从而逆转战局或借此奠定胜局。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法可以锻炼这种战斗的直感，那就是在生与死的战斗中，将血的经验刻在记忆深处！就像对百战精兵而言，即使大字不识，也知道如何最快最省力地抹去人的生命，因为他们就是一次次在这样险恶的攻击中逃得性命的。 宁次虽然是忍者，但经历过的战斗算不上多。比起战斗的直觉，当然比不过那些在生死间磨砺许久的武者，但好在他拥有能够看穿敌人的白眼，能够发现敌人隐藏在坚硬外表下的弱点，所以对于流水碎岩拳的学习虽称不上一日千里，但也是一帆风顺了。 …… 还是那个练武房，墙面正正地悬挂着“勇往直前”的横匾。木地板的正中摆起了一个小桌，邦古正盘坐在桌后，用一件充满古意的紫砂壶往杯子里倒水， 倒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宁次从后山深潭取来的山泉水，然后由茶兰子烧开。 邦古放下手中的茶壶，热气从杯口和壶口中冒出，雾气升腾，汇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模样。邦古抬起头看向眼前正坐的两名弟子，问道：“你们从中看出了什么？” 宁次认真地看着眼前的杯子，表情若有所思。 茶兰子看看师傅，又看看一脸若有所得的师弟，一种熟悉的挫败感油然而生。自从宁次拜师，成了自己师弟之后，他感觉邦古老师的画风都变了，老是讲一些云里雾里的东西，偏偏宁次师弟还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两个人一唱一和、其乐融融的，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消失了啊！ 师傅，你不爱我了吗？我是你的小兰兰啊！ 显然邦古还是关心大徒弟茶兰子的，只见他把期待的目光转向了茶兰子。 茶兰子挠挠头，有些迟疑的说：“师傅，这个，水加热，产生了变化，变成了水汽，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虽然和自己心里想到相距甚远，但邦古不忍心打击茶兰子的自信心，决定还是多鼓励鼓励他好了。所以邦古点点头，一脸赞许的样子，“接近了，宁次，你的想法呢？” 宁次抬起头回视邦古，“我想老师要告诉我们的应该是兵无常形，水无常势的道理吧。” “啊？”原本还很开心的茶兰子懵逼了，自己怎么没想到的说。 邦古终于满意的笑了，有一个能领悟师傅意思的弟子真是不错啊，他也体会到久违的教导徒弟的乐趣了啊。“不错，水无形无势，把他放进茶壶就是茶壶的形状，放进杯子就是杯子的形状，水的可贵之处就在于流动，水的流动可以悄无声息，也同样可以声势浩大，宁次你已经认识到水告诉流动的威力了吧。” 邦古看到宁次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师徒间无形的默契悄然形成。 “水既能流动、也能冲撞，他防守时，你既无法抓住也无法用重拳伤害他，当他攻击时，便如水银泻地，可以轻易地绕过最坚硬的一点，而直击你最软弱的地方。” “流水碎岩拳的奥义便和流水的意境一致，要能够流畅的挡掉敌人的攻击，再针对空隙一击致胜。” “师傅，弟子受教了。”邦古深入浅出的武学道理，不仅宁次收获很多，茶兰子也加深了他对流水碎岩拳的理解。 邦古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如饥似渴、诚挚努力的爱徒饿狼，他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转瞬却将这点伤感抛之脑后。 新的希望已经出现了，未来就交给这些年轻人吧。 就在邦古陷入对过去的感怀和对未来的期待，宁次和茶兰子还在思考流水碎岩拳的精义时，“叮铃铃、叮铃铃” 门铃响了。 作为师弟的宁次按住了想要起身的茶兰子，两步就走到了门边，“师兄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这次就让师弟代劳吧。”说完，人已经出了练武房。 不久，宁次就提着一个大包走了进来，然后把包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师傅，这个好像是武术协会的快递。包装上写的是高级牛rou。” “嗯，牛rou吗？”邦古摸了摸下巴，想起上次在公园看见埼玉的场景，当时他和杰诺斯君好像围着一个打倒的蔬菜怪人打算做火锅的样子。 “呦西，在没有让他们见识到武术的魅力之前，恐怕还是烤rou更有吸引力吧。” （ps：我感觉老师真的凶残地一逼，因为没有钱特别所以会把蔬菜怪人带回家当蔬菜吃掉！呆萌的杰诺斯完全不觉得有啥问题，怪人们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