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淙淙说韩叔弄了辆房车，应该够用了。”韩爸特意弄来的，说是送完闺女顺便带老婆自驾游一圈。 “那行，改天我去看看，要是够大就行。你们约了什么时候出发。” “嗯，我们都是9月1号、2号报道，韩叔说8月31号走，正好第二天在宾馆歇一天，2号再去报道，人也少点。” 沈念池说完又去看老爷子的脸色，正好瞧见老爷子眼里的不舍，轻挽上老爷子的胳膊。老爷子看她这样，心里倒是好受点了，雏鹰总要离家的，再不舍也是没法啊！何然看这爷孙俩的神色有心说点什么，也是不知从何说起，一路沈默着到了家。 第45章 蔬菜寿司与京都行 一转眼就到了8月31这天，一家人早早吃了午饭，高博和封白自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做了满满一桌海鲜，像是怕沈念池自此再也吃不到宣城的味道。沈念池知道自家师哥的担心与关爱，自是埋头大吃，愣是比平时多吃了一个花卷。老爷子也没拦，只是多让她喝了两碗酸梅汤。 跟韩家约的是下午一点出发，韩家三口直接来沈园接人。何然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开始往外搬东西。何然自是没行李，就一个登山包。沈念池本也没打算拿多少东西，只是何然买的，罗娟送的，李叶儿更是从网上买了一堆，沈念池减了又减，还是有三个行李箱再加一个随身包。她有心说宿舍里放不下，何然直接拿话堵了:“你大师哥家有你住的地方呢，就算没有，咱们去了直接在学校旁边买个，这样你也方便！”好吧！有钱就是任性，普通人奋斗一年都不定能买个厕所，这位倒是当白菜买了。 门口响起了鸣笛声，众人知道这是要走了，自去帮忙搬行李，留老爷子和沈念池说话。老爷子看着从小带大的孙女就要离开，虽说可以随时回来，只是意义不同，更何况她已出师，即使没有大肆宣扬，但既然要继承秦川池家，自是不会沉寂太久，为何会选择京都，不就是首都吗，自是更有利于扬名。 老爷子不用想都知道孙女以后的路不会好走，只是他不会拦着，秦川池家和宣城沈家的血液浇灌出的霸王花，总是要经受风吹雨打的！去京都也好，起码那个孽子还能护上一护，也算是还债了！ “爷爷……”沈念池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已是泛红，再坚强也是女孩，总是感性。 老爷子拍了拍孙女瘦弱的肩膀，也是难受，不过不表现出来，声音有些冷硬:“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有事了一定不能急，实在解决不了就去找你大师哥和嫂子。”老爷子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塞到沈念池的手里，“这个收好，密码是你的生日，缺钱了就给家里打电话，别瞒着，咱家不缺钱。” 沈念池看着手里的卡有些怔愣，沈园的账目一直都是由她来管，沈家有几张卡，她比谁都清楚，这张显然不是沈家的，也不能说不是沈家的，只是不是老爷子和她的。 老爷子知道孙女聪慧，已经猜出这是沈初送的，索性也不瞒着:“这是你该得的，至于怎么处置，都随你，爷爷听你的。”老爷子当年收下，也是不情不愿，不过是觉得李艺说的也没错，凭什么没她家念念的份儿啊！不要白不要，不然更是便宜了那“孙子”！ “师父，该出发了！”封白知道老爷子不放心，他也不放心，从小看到大的妹子就要离开自己的羽翼，即使京都里有大师哥一家，他也不放心。这位是直接把沈初排除在外了，他是没经过当初的那事，但是心里就是对沈初不满。 老爷子拉着沈念池的手出了门，高博正跟韩爸寒暄，罗娟跟韩妈说话，李叶儿直接去逗弄韩淙淙。韩爸瞧见老爷子出门，赶紧迎上来。 老爷子倒是难得的软和，先是感谢他们一家，毕竟人家能想着带孙女一起就是情意，又嘱咐路上小心，慢点开车，实在晚了就歇一夜再走，最后说让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叶家去，省的再找地方休息。 韩爸也是知道老爷子这是替孙女还人情，认真听老爷子嘱咐，又接过老爷子递过来的餐盒，整整三层，怕是费了不少心，也是感谢。 众人寒暄完就是要出发了。高博和封白一左一右站在老爷子身边，这是怕老爷子情绪激动，也是告诉沈念池他俩会好好照顾老爷子，让她放心。老爷子冲沈念池摆摆手，又跟韩爸说一声“一路顺风”，然后车就开走了。 何然伸手搂过沈念池，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轻语地安慰道:“咱不难受啊！再过一个月就是国庆了，正好连着中秋，有九天假呢，师哥陪着你回来啊！时间过得很快的，一眨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对面坐着韩淙淙跟她老妈，好悬没笑出来，这是哄小孩呢，瞧这温柔劲儿，怎么看着有点渗人呢！ 沈念池心里是有些难受，只是看着师哥这笨拙的样子，心里也是好多了，又瞧见对面俩人的样子，也是无奈，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家师哥真是有点异于常人啊！“师哥，我没事。”赶紧从何然的怀里挣出来，又理了理头发。 韩淙淙知道自家闺蜜有点害羞了，很是厚道地转换话题，颠了颠抱在怀里的餐盒，好吧！其实她刚刚看到已经想拆开看了，只是旁边坐着何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正好问道:“念念，这里面是什么啊！” 沈念池倒是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毕竟今天一天她都没进过后厨，这些东西都是两个师哥给准备的。“我也不知道。” “那我打开看看？”说是疑问句，但已经上手，看得韩妈又想揍闺女了，你是有多馋啊！刚吃了中午饭啊！海鲜大宴啊！光螃蟹就吃了三只，要不是她拦着，只怕今天都出不来门了！ 盒子很快打开，上下三层整整齐齐地摞着翠绿色的蔬菜寿司，清新爽口的黄瓜包裹着鲜甜的三文鱼，旁边还放着几种酱汁，也是周到。即使刚吃过海鲜盛宴，韩淙淙已经狂咽唾沫，罪恶之爪已经伸向餐盒，半道直接被韩妈拦了，顿时有些委屈。韩妈可不吃她这套，直接把餐盒接过来盖好塞进了冰箱，“还是老爷子想的周到，等到了服务区正好吃些。”这是对何然和沈念池说的。 沈念池自是知道韩淙淙的吃货本性，只是现在这个点还是不要吃的为好，无视韩淙淙的怨念电波，转头跟韩妈聊起了家常。 一路顺利，三层寿司在服务区被众人瓜分，韩妈愣是从韩淙淙手里夺出了几个，惹得她老大不高兴，看得何然一阵大笑，也去逗这小胖子。众人欢欢乐乐，晚上七点半终于到达了高速路口，那里已经有人等着了。 叶亭和叶时来接人，李艺和叶昭在家准备待客，毕竟有韩家三口，自是更要慎重。韩爸下车和叶亭寒暄，知道这是沈家好意，只是人家客气，自家却不能不客气，直说原本是要去住的，只是朋友已经给安排好了，也是不好推辞，这次只能先谢过了，下次一准住过去。 叶亭也知道多说无益，便是道谢，又互相留了电话，说以后来京都尽可以去家里住，等叶时搬好行李，大家再见，各自开车离开。 叶亭开的是辆宾利，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何然等叶亭上车，直接嘲讽模式全开:“呦，大师哥这是哪儿发的大财，连宾利都开上了！也不带弟弟一个！” 叶亭要不是正握着方向盘，这车又不是自己的还死贵，只怕是就要上手了！他简直是上辈子造了大孽，这辈子跟沈初和何然做师兄弟，简直了，就没见这么磨人的师弟，还俩！ 副驾驶上坐着的叶时本来想坐后面跟师妹聊天呢，直接被他师叔赶去了前排，也是委屈，知道师叔护犊子，前排就前排吧，也是能说话的。结果好嘛，他家师叔一开口，直接秒杀，瞧他老爹那样就知道是生了大气的！爹，您可稳着点啊！后头还坐着念念啊！ 沈念池倒是对车没有多少了解，这也不属于必学的科目，她原也没上心，听何然说这才知道，又想到老爷子塞给她的卡，里面的钱只怕不少吧！ 叶时原本还等着沈念池救场呢，结果等了半天没动静，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救命的来了，李艺在家里等得急了，打电话过来问呢，叶时直接开了免提。 “小二，接到念念和你师叔他们了没？”李艺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沈念池这才回神，看到其他三个人都没动静，也是知道气氛僵了，赶紧回话道:“嫂子，接到了呢，正往回赶呢！您给我准备了啥好吃的，我可是饿了，您可得多备点啊！” “放心吧！大昭做着呢，你来了看看，缺了什么再现做，家里东西多，绝对饿不着你。对了，你韩叔韩婶他们呢？” “哦，韩叔韩婶他们有朋友招待，就不过去了。”沈念池直接接过叶时递来的电话跟李艺接着说话。 等李艺挂了电话，沈念池看着三个男人还是各干各的，也是无奈，哎！沈家的男人都是这么别扭，这话不是她说的，是李艺说的，也是真理。 沈念池只得打起精神找话题，索性还有个叶时，有人搭话，还能聊什么啊，只有聊周围的景色和建筑，这个话题最保险也最万能了！只是旁边那俩男人还恼着呢，沈念池说得口干舌燥，也是懒得再说了，反正很快就到家了，自有嫂子来教训他们，她是真的累了。第一次出远门，即使不是开车的，光坐了六个多钟头也是累人的。 第46章 吊炉烤鸭与父女初见 沈念池累得实在受不住，只能闭眼养神。叶时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她的回话，转头一看，知道这是累着了，也是担心，又不敢吵她，只能闭嘴。何然自是知道沈念池累了，也是自责，要不是他嘴贱，也不会把气氛弄糟，念念也就不用打起精神来活跃气氛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能轻轻挪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又小声地冲前头开车的叶亭说道:“大师哥，空调调高点，念念累了，让她睡会。” 叶亭也是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顺手调高温度，又小声地嘱咐:“后面放着毯子呢，给她裹上，别冻着了。你轻点啊！”好吧！这算是不再僵着了，叶时也是松了口气。 开开停停，终于在快九点的时候到了叶家。还没开门，李艺已经迎了上来，就见叶亭和叶时下车，后头却是没了动静，“怎么了？” “念念累着了，正睡呢！”叶时小声地解释。 “那也不能这样啊！多不舒服啊！你去拿床被子来，给她裹上，抱进去吧！”李艺就要打发叶亭去拿被子，结果后车门打开了，沈念池走了出来。 “小二，快，先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念念穿着。”李艺瞧她还是有些迷糊，顿时着急了，“怎么就下来了，也不披件衣服，冻着咋办啊！” “嫂子，这才八月底呢，热的要命，没事。”沈念池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好，李艺这才关心就乱。还没说完，身上已经被披了一件外套，何然已经站在她身后向李艺问好。 李艺这才放心，“快进屋！”招呼着叶亭和叶时搬行李，她则拉着沈念池往后走。沈念池瞥了眼停在门口的宾利车，又看看走在自己身边的何然，心里叹了口气，千万别碰上，她今天是真累了。 一行人是从正门进的，顺着夹道往后头去，自是会经过客人吃饭的地方。叶家馆子没有大堂，都是包厢，经过第三进时，就见靠近夹道的包厢窗户开了一条小缝，模模糊糊的似是有两个人站在窗前，不用想都知道站的是谁。 沈念池不知道血脉亲缘是不是真的这么奇妙，但是即使看得模糊，她也知道里面的两人是她血缘上的父兄。不知是里面的人不小心还是怎的，那扇窗子突然大开，然后就是突然的四目相对。 沈念池其实是有见过沈初的照片的，那时她还懵懂不知情~事，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男人有什么魔力，能让母亲为他受那么多罪，却没有抱怨。后来韩淙淙看着她这么大了还不开窍，就搜罗了一堆的言情小说给她看。她也是翻翻捡捡地都看了，然后才知道沈初的样貌确实有吸引人的资本，只是她觉得池云不会如此的浅薄，秦川池家养出的女儿绝不会是花痴。然而这一刻的四目相对，沈念池突然释然了，唯有这样的人才会让高傲的秦川池家女侧目吧！既然侧目，便会妥协，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浅啊！ 叶亭一家人自是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又见沈念池已经注意到了那边也是着急。今天下午叶家爷俩正准备出门呢，沈家爷俩直接上门堵人了。先是说让他们开沈家的车，坐着舒服，好吧，这个可以有。然后，又蹬鼻子上脸说要晚上在这里吃，也不用去后院，坐包厢就成。当他们一家是傻子啊！这么明目张胆的，是想干嘛啊！ 李艺自是不会同意，这不是给人添堵嘛！她是知道念念来了，沈初他们一定会要见的，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这爷俩就这么大拉拉地上门了，万一惹得念念不开心，以后再不上门，她绝对跟他们没完。更何况还有个火药桶何然跟着呢，一不小心就开炸，一个不好，他能把叶家整个儿给拆了！ 叶亭也是为难，毕竟是父女亲情，他是知道沈初的心里有多急，只是也不敢冒险，然后场面就凝住了。沈俞一千个一万个保证也不能让他们松口，还是俞家三少俞望楼说了几句。 是的，包厢里俞家表哥此时正慢悠悠地吃菜呢，反正这爷俩肯定没心思吃饭，倒是便宜了他，叶家的位子不好订啊！刚想喝口茶解解渴，嗯，就见叶时一个激动不小心将窗子给推开了。哥们，你是专业砸锅的吧啊！我刚好说歹说，跟叶家人下了保证，你这直接就来这么一下，他以后都甭想来这吃饭了。他也不想补救，埋头大吃，反正估计是最后一顿了，怎么也得吃够本吧！（三少，您不是男主吗？这时候不是该您大显神通嘛！这剧情不对啊！） 叶时也是激动，然后就不知怎么的一个不小心直冲窗子去了，然后他就傻了，正好对上了沈念池的目光，又顺着她的目光往回看，就见自家老爹一贯的冷静自持已是不见，眼眶泛红，身形不稳。 窗子被推开的声音不大，又是吃饭的地方，自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何然也是没有在意，只是看着沈念池回头看，小声地问了一下“念念。” 旁边的叶家三口刚刚看到窗子开了已是紧张，李艺直把沈家爷俩恨个半死，但现在也不是揍人的时候，只是有些担忧的盯着沈念池，就怕她有个万一，结果瞧着她一怔过后就面色平静地与沈初对视，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不会怀疑沈念池认不出沈初，这个也不需要怀疑。他们想过许多沈念池见到沈初后的反应，什么歇斯底里这种怎么也觉得不会出现在沈念池身上的情况都想过了，就是没就想到她会如此平静。李艺没来由地替沈初担心了，破口大骂自是还好，这么平静无波，更是令人心惊！ 沈念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初，沈初眼睛的慈爱还没传达出去就被逼了回来，他在沈念池的眼里看不到半点指责与痛恨，相反却是有些释然，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知道他们都错了，原本奢望着这孩子来京都也许有那么一点是因为她想见见自己这个父亲，哪怕是仇视，结果却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他这个父亲做得真是让人无奈啊！ 何然已然察觉情形不对，就要扒开挡住他视线的叶时。沈念池面色平静地冲沈初和沈俞点点头，双手已经揽上了何然的肩膀，把整个身体的重量放在他身上，略带撒娇地说道:“师哥，我走不动了，你拖着我吧！” 何然哪受得了这个啊，刚刚的疑问也不管了，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是？生病了？咱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沈念池是不想让叶家人为难，若是今天让何然和沈初见了面，只怕不能善了。再加上她实在是有点累了，“没事，就是坐车累了，也饿了。” “小二，快走，赶紧让你哥开饭。”李艺看着何然被沈念池拦了，也是松口气，又听见沈念池喊饿，赶紧让开饭，至于沈家爷俩，且没空搭理他们呢！ 沈初贪恋着看着自家闺女远走的身影，一直到一行人拐进后院，这才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沈俞有心安慰，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所有人都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谁也没料到沈念池的反应是这样。他又想到自己书桌上的那本沈家秘技，更是打击。 俞三少自是将刚才的一切都瞧在眼里，心里说不震惊是假的。他纵横京都这么久，见的人形形色~色，但是这沈家大小姐今天的表现真是让他开了眼，小小年纪便如此铁石心肠。再看看那边蔫儿的父子俩，嗯，看来秦川池家的血脉足够彪悍啊！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如果这位的母亲当年也是如此彪悍，只怕早没他家姑姑什么事儿了，想不通啊想不通，看来只能去那位大小姐那里寻答案了啊！ 沈家父子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走出来，自是没有注意到俞三少眼里冒光的样子，等他们回过神，三少已是恢复了那副谪仙样。也是让人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前头这里情绪低迷，后头倒是一家人温温馨馨的。一行人洗了个手，桌上已是摆满，叶昭也从后厨过来了，乖乖给师叔师姑问好，然后众人坐下吃饭。 一桌子菜大都清淡，也是考虑到师兄妹俩坐了一天车，唯一一样味重的就是吊炉烤鸭了，旁边还放了一盘薄饼，酱汁却是有八样。 京都烤鸭自是闻名全国，尤其是全聚德的，更是正宗。叶家的烤鸭做法倒是跟其他地方的没大差，但这酱汁却是特色，很多人就冲着这酱汁而来。 “尝尝，这个是大昭最近刚调的，咸鲜味，你大师哥说对你的口。”李艺自是守着沈念池，夹了一块烤鸭，抹上酱汁，卷好博饼递给沈念池。 “好吃！”沈念池一口咬下去，自是知道做得不差，笑眯眯地冲叶昭竖起大拇指，叶昭自是眉开眼笑。 叶亭和李艺对视一眼，得，沈初这是要遭大罪的节奏了。他们不怪沈念池有这样的反应，谁对害死自己亲妈的人会有好脸色啊！没直接上手就是好的！只是刚刚的平静再加上现在的不受影响，是个人都知道沈初在沈念池的心理只怕是连一丝分量都无啊！ 第47章 大煮干丝与念念出手 一众人吃完饭晚上十点多，沈念池已是连眼皮都有些睁不开，李艺赶紧带她去洗澡休息。叶家两口和何然住正屋的两间卧室，叶昭哥俩原是各住东西厢的，现在沈念池来了，自是不好这样。李艺把叶时赶去了东厢，那里靠近夹道，虽说后院是自家人的地盘，但也怕有客人突然闯进来，沈念池自是自己一个人住了西厢。 沈念池吃饭前已是跟老爷子打电话报了平安，知道家里几个人每日轮班守着老爷子，也是放心不少。只是躺下了，困得要命却是睡不着，她知道自己虽然面上平静，但是心里却并不是如此。怎么会平静呢，血缘上的父亲，初次见到，又是那么复杂的关系，又怎么会无视啊！只是这么多年被老爷子教导，自是学会了如何不动声色，只是骗过了大家，她也是没想到！如果被老爷子看到怕是会欣慰吧！起码能做到这样，以后遇到大风大浪，他也不会那么担心了。 沈念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前院里那个包厢里也是气氛不好。叶亭和李艺看着何然和沈念池休息了，才悄声去找沈初。桌上的菜已经被撤了下去，俞望楼坐着喝茶，也不去劝那爷俩。不是他心肠硬，实在是他的立场实在尴尬啊！他可是姓俞啊！ 李艺看着那爷俩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对跟着的叶时说道:“让你哥下两碗面来！”不用问都知道，爷俩肯定没吃东西。 俞望楼也知道人家有话说，他在这里也是不方便，就直接告辞。今天也是巧了，前两天得了好东西，今天一大早给姑姑送去，见沈家爷俩要去叶家，也没多问，直接跟着来蹭饭的，没想到遇到了这事，想直接离开又太刻意，只得硬着头皮留下来。不过留下也有留下的好，倒是见到了沈家那位闻名已久的大小姐，也是件趣事儿啊！ 大家都在愁沈念池的事儿，自是没人注意俞望楼的不同。当然，凡事都要防微杜渐，没在露出苗头的时候就掐死，极有可能长成参天大树，更何况这出手的是俞家三少。等众人回过神来却是为时已晚，当然这是后话，毕竟俞三少现在自己都没想到接下来的事儿呢！ 李艺硬逼着沈家爷俩吃了碗面，这才说话。“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们只能在旁边敲边鼓，具体的还是要听沈初的，毕竟他才是当事人。 一碗面下肚，沈初已经有些回过神，听着李艺问话，想了想道:“先把她入学的事儿办好吧！就拜托师哥跟嫂子了。我已经跟俞小四打好招呼了，军训的时候会照顾好她。其他的等她军训完再说吧！” 沈俞有心想自己先找沈念池聊聊，毕竟他跟念念也算是有些交情的，虽然那本沈家秘技真的让他头疼，但看父亲有些心灰意懒，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来日方长，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了。更何况已经拜托了四表哥帮忙，希望能有突破口吧！ 李艺打发叶时把他爷俩送走，也是不放心他们开车，这才跟叶亭去后院休息。只是还没进门，就远远地看见何然倚在墙边，目光黑沉。心里咯噔一下，得，避是避不过了，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何然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师哥嫂子和他是打小的情分，也不求多，只求师哥嫂子做事前能想想云妹子，哪怕就在脑子里过一下就行。”话不多，说完就转身进去了，留下叶亭夫妻俩楞在当场。 叶亭他们是真没想到何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们可是没忘当年何然对沈初那狠厉的样子，刚刚看到他站在那里，就怕他一个忍不住冲出去。只是看他那样，又心疼了，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是相互折磨，只是别人还好，就连沈初身边都有人陪着，而何然却仍是孤家寡人，想想都觉得心酸啊！ 沈念池透过窗帘看到何然回房这才重又躺下。叶亭夫妻俩虽然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她睡不着，自是听到了，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也没在意。只是后面不久正屋门又开了，她知道是何然。看来即使众人有意相瞒也是没用，她怕何然出事，但也知道何然必是不想让她出面的，只能远远地看着他孤零零的身影。现在相安无事，她就放心了。 这自是一个不眠夜，众人都未睡好，沈念池醒来已是上午九点，自嘲地笑笑，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然后洗漱好，开门出去了。 叶家的后院跟沈园布置差不多，院中也是种了葡萄架，架下石桌，夏日自是吃饭的好去处。沈念池出来的时候，叶亭和叶昭已是不在，现在这个点也是要准备待客了。李艺、何然和叶时正坐凳子上吃东西，气氛倒是和谐，仿佛昨天的龃龉都是虚幻。 李艺听到动静转头看她:“怎么不多睡会，自己家呢，可不能跟嫂子客气！”回头推了叶时一把，“没眼力见的，还不去给你师姑端饭。” 叶时知道小师姑来了自己定是待遇直线下降，也不恼，麻溜去厨房端东西，叶亭又是一顿嘱咐，要好好照顾小师姑。幸亏他不是中二期的熊孩子，否则还不闹翻天了。 桌上一溜儿的京都小吃，豆汁儿烧饼炒肝油饼焦圈儿炸糕，看得人胃口大开。沈念池也不客气，直接开吃，李艺跟旁边瞧着开心，能吃是福，胃口好的女孩子有福气！ 吃完饭，叶时就撺掇着要带沈念池出去玩，沈念池直接给推了，看着叶时有些委屈的眼神，好笑道:“以后有的是时间呢，下次吧！我还没看过家里呢，能去厨房看看吗？”这是问李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