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李菲儿听了，低声嘀咕，“茜宝贝你太不够义气了！” 顾景芸一听顾茜茜的话就又炸毛了，“李菲儿，你存心的是不是？趁我不在欺负我女儿，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李菲儿哪儿能真的过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一溜烟逃回了房间，只剩在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我要跟我的小男朋友视频去了，一会儿他又要催我了，我走了啊，记得吃饭了叫我！” “妈咪，我也回房间学习了。”顾茜茜一看李菲儿逃了，于是自己也找借口逃离这战火硝烟之地，她可不想成了炮灰，说完就溜回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顾景芸干瞪眼。她无奈的看着两间紧闭的门，转身去厨房做饭。 晚上，顾景芸又在熬夜完善电影的角色造型设计，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最后一笔刚落，李菲儿就推门走了进来。 “茜茜睡了？”顾景芸看到李菲儿进来小声地问。 “睡了，睡得可香了，今天估计是玩累了。”李菲儿过来的目的是为了问问她安浩瀚和秦甫文的事，“宝贝儿，那个秦甫文最近还有没有来烦你？” 顾景芸就知道她是为了来跟自己说这个事，“这两天还没有，就是前几天在公司闹了一通，放心，我可以处理。” 李菲儿知道顾景芸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都要自己一人承担，倔强，却又让人心疼的很。 她上前抱了抱顾景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不要瞒着我，听到没有，不然我会担心。” 顾景芸眼底一湿，有这样一个闺蜜，一定是自己三生有幸。她把眼泪憋了回去，故作轻松地拍拍李菲儿的背，“放心好啦，我顾景芸是谁？更何况我可不是六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生了。有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告诉你，放心好了。” 李菲儿这才输了一口气，她还真担心顾景芸，这个女人总喜欢把心事闷在心里。 “好了好了，那我就去睡觉了，今天可被你家闺女折腾死了，以后我坚决不生孩子！” 顾景芸看到李菲儿那怂样儿就想调侃她，“说好要照顾我女儿的，你不会这么快就退缩了吧，我过几天应该会闲一些下来，这几天就辛苦你了。加油！”顾景芸边说边拍了拍她的背。 李菲儿哀嚎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顾景芸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她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完后，没有马上睡觉，而是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深人静的模样，陷入了回忆。 第十四章 威胁逼迫 顾景芸和李菲儿从小就认识，虽然俩人差了几岁，但李菲儿从小就喜欢粘着她，在闺蜜泛滥的时代，她们俩人倒更像是亲人。 六年前，顾景芸因为金帝酒店那晚发生的事情被秦甫文他们威胁逼迫，最后不得不离开，去了国外生活。 在过去的这六年里，李菲儿隔三差五来看望顾景芸，尤其是在顾茜茜快出生到出生后的一年，她几乎定居在了美国，帮着她照顾茜茜。因此顾景芸总是觉得自己欠了李菲儿太多。 顾景芸父母那边并不太清楚她和秦甫文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两个人的感情并不是很好，但是不知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也不知道她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还一门心思想要他们两个好好相处，顾景芸到现在都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婚的事情。 就在顾景芸准备上床歇息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群消息，“明天开会，不准迟到。”顾景芸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得找一个离公司近一点的地方住了。 群里的人都纷纷回复“收到”，顾景芸本来想选择性的无视，但是又想了想还是回了两个字。 这是苏氏的传统，不同阶层的工作人员都会有一个单独的微信群，苏良煦也在顾景芸的这个群里，这是秘书跟她说的，所以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例外，她还是跟着大家做了。 苏良煦平日里有什么事都会让秘书或者齐思远去通知，所以很少关注微信群里的消息，今天突然闲来没事干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手机乱翻，结果就看到了顾景芸回的消息。 想到顾景芸今天一大早就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等着的场景，心中对她的好感也上升了很多，对她这种工作上的态度他非常赞赏。 虽然苏良煦平日里不近女色，但是遇到顾景芸这种非常出色的人，他还是很愿意跟她合作的，当然，只限于工作上的。 苏良煦知道顾景芸从住的地方到公司确实有一段距离，而且还是上下班高峰期车辆最为拥堵的地方。 他原本还想着给她开个后门，但是看到她也回复了“收到”，还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也就扼制了自己的想法。 他盯着那个表情，又想起来顾茜茜让他送自己回幼儿园时的场景，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当然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顾景芸以前发消息不太爱用表情包，但是那段时间李菲儿频繁的跟她发一些这样的东西，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等她发现自己的回复比别人多了点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超过两分钟也撤不回了，只好带着万般懊悔钻进被窝睡觉了。 “滴滴……滴滴……”闹钟响了。 顾景芸不情愿的把手伸出被窝里把闹钟关了，然后慢慢坐起身来，她坐在那里清醒了一会之后就飞快的开始穿衣服，毕竟她是要赶在高峰期之前到公司的人，可不能多耽搁。 等她全都收拾完之后来到那两个人的房间，这次她可不敢直接把钥匙丢给她们就走了，“起床了！李菲儿！”顾景芸一边叫她一边用她那冰凉凉的钥匙在李菲儿的脸上摩擦。 “知道了……烦人！把你的车钥匙拿开，我的脸这么金贵，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李菲儿忿忿的说着。 “妈咪，你好吵……”这边顾茜茜也醒了，刚睡醒的她也没有了平时那么老成的样子。 顾景芸看她们两个这个样子，一头黑线的说着，“快点，今天如果你再带她出去玩的话，我非跟李叔叔打电话让他把你接回去。” 这句话对李菲儿还是很有效果的，她一听说顾景芸要把自己送回家，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顾景芸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监督着两人收拾完毕，然后扬长而去。 一身价值不菲黑色的小西装，再加上八厘米的高跟鞋，一头蓬松的大波浪，顾景芸这个样子站在公交车上，她能感觉到周围人那复杂的眼神。 确实，像她这种打扮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只好默默的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机，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顾景芸出门的时间还是比较早的，所以路上并没有耽搁太久，但是由于是穿着高跟鞋站着的，所以脚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的，不过很快就到了公司。 刚一坐下就有人给她送来了一大堆材料，说是等会开会的时候要用到，她只好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其实，顾景芸只负责人物的造型设计那方面，所以有些会议对她来讲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她大可以不去参加。 但是这次事关电影的角色问题，听说之前商定的女主角出了车祸，所以要重新换人。 顾景芸作为这些角色的造型设计师，当然有必要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给出自己的意见。 桌上放的那些材料是这次的候选人的资料，顾景芸大致翻开看了看，跟自己预想的还是差了点距离，毕竟自己之前做的那些都是给上一个女主角量身定做的，如今再想找一个比较想象的人肯定是不可能的，一想到自己又要去改作品，真的是很痛苦。 这次的候选人都是最近大火的女演员，比如林秋怡，她最近参演的几部偶像剧都正在热播，流量高，粉丝也比较多，不过顾景芸并不太喜欢她，因为她的演技并不太好。 作为一名资深的造型设计师，虽然她只负责角色的外在表现，可是如果是一个演技不太好的人来演的话，肯定会大打折扣的，况且这个林秋怡是偶像剧出身，让她来演武侠电影，恐怕不是很合适。 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来通知要开会了，顾景芸赶紧拿上手中的资料跟了上去，心里还在琢磨着女主角的事情。 会议室里的气氛非常凝重，可能是因为苏良煦在的原因，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说什么。顾景芸看他们都这样，她只好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文件。 第十五章 第一次认识他 过了没多久齐思远来了，他主要负责苏氏现在筹划的这个新电影，再加上他是苏良煦的亲信，所以理所当然的就成为了这次会议的主持人。 与苏良煦不同的是，齐思远相对来说脾气比较温和，跟下属之间的关系也很好，所以他一进来气氛就缓和了不少。 齐思远进来之后朝苏良煦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因为他记得苏良煦昨天说不会出席今天的会议的，怎么这会又坐在这了。 两人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了，苏良煦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又给他回了个眼神，示意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自己只是来听一听。 一想到反正最后的结果也得汇报给他，他今天一出席也省的自己多跑一趟了，齐思远也就不再纠结自己这个老大的意外举动了。 “大家手里的资料都看了吗？”齐思远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把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这里来。 顾景芸之前并没有见到过齐思远，她刚回来的时候齐思远正在出差，所以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集，今天是第一次认识他。 不过，一看他能够在苏良煦面前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个人关系肯定很密切，所以心里也清楚这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虽然大家都知道齐思远是老板的好友，但是对于他今天来主持这个会议都没有半点不服。 之前齐思远刚来公司的时候大家或多或少都会对他有些意见，但经过实践证明这位新上任的总经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帮助公司处理过许多的大事，所以除了苏良煦以外整个公司里最有话语权的就是他了。 “齐总，关于《破空》换角色的这件事情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安浩瀚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也是刚刚进入苏氏，正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一番。 一副急着出头的姿态，着实讨厌。 顾景芸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死对头也在会议室里，从进来到现在她一直都在看文件，所以并没有注意旁边的人，更没有看到就在她对面坐的安浩瀚。 安浩瀚问得这个问题非常好，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公司高层肯定会有一个或两个内定的人选，今天的会议也只是做给外面的人看的。 不过，他还是太嫩了点，刚到一个新的公司还没弄清楚状况，苏良煦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心机太重的人。 齐思远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这座冰山的温度又降低了好多。 “没有主见的话就不要说话。”苏良煦听了他的问题之后直接冷冷的说道。 虽然在坐的那些老员工都知道自己的老板不喜欢这样说话的人，可是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平时对待新人苏良煦可没这么耐不住性子。 安浩瀚也是被这个结果给吓住了，他没想到苏良煦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他好歹也是安和集团的继承人之一，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这已经是第二次在众人面前让自己难堪了。 看着安浩瀚吃瘪的样子，顾景芸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变化，但心里还是很解气的，只觉得苏良煦还不够狠。 这个时候齐思远赶紧出来打圆场，他知道安浩瀚的身份，也不愿意让自己好哥们被人记恨，“关于角色的事情我也没什么想法，这件事还需要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畅所欲言。张导，您是导演，您觉得该让谁来接替女主角呢？” 众人又顺着齐思远的话将目光投向了坐在顾景芸身边的导演。 “这个嘛，我觉得这几个候选人其实都各有特色，也都是最近比较出色的几位演员，尤其是林秋怡，我觉得她还不错。” “但是她并不适合我们这次电影的主题，张导你别忘了，我们拍的是武侠，不是偶像剧。”制片人很显然不太赞同这位导演的话。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尴尬，一部电影里最重要的两个人的意见出了分歧，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你也别忘了，我们拍电影最重要的是赢利，我相信在坐各位不会否认我这个观点吧。刘制片，现在不是追求情怀的时候，我们要学会向市场靠拢。” 此话一出，顾景芸相信在座的那些人肯定都会赞同。商人，总是利益为先，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虽然她也不太喜欢这个林秋怡，但是今天有这么多重量级人物在这，她又算得了什么。 “总裁，这是苏氏的第一部 电影，如果质量太差肯定会对我们以后的影片有所影响。”刘制片也不甘落后，直接向苏良煦抛出了自己的观点。 苏良煦没有说话，而是意外的把问题抛给了顾景芸，“顾设计师，你觉得呢，这些候选人的资料相必你也看过了，谈谈你的看法吧。” 顾景芸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知自己正打算看好戏呢，突然被苏良煦亲自点名。 虽然她也觉得林秋怡确实不适合担任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因为就她那点演技，估计也就能取悦取悦她那群脑残粉，理智的观众肯定接受不了。 但导演说的也没错，现在又有多少人真正关注电影的质量呢！ 一部电影的票房很大程度上在于演员的知名度与受欢迎度。这也是为什么偶像剧明明素来遭到大家的吐槽，狗血又没演技，但仍旧经久不衰的原因。 顾景芸清楚得知道公司以营利为目的，他们追求的不是一部好的电影作品，而是怎样才能收获更多的利润。 但是即便是这样，作为一名学艺术工作者，她始终坚持品质，而不是仅仅是能赚多少钱。 所以她思索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导演说的很对，在商言商，对于一个公司而言，我们追求的永远是营利，永远是以最少的成本来获取更多的利润。” 导演听了顾景芸的话，心里暗喜，连顾大设计师也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那刘制片人势单力薄，想必也掀不起风浪。 而从苏良煦问话开始，他就一直盯着顾景芸，仔细听着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