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林姝:…… 尼玛,这一批小娃简直是人精啊,这么小就会……哄姑娘了? 正在这时,云裳长公主拖曳着长裙走过来,看到徐珺,讨好地恭维道:“珺珺摘的花真好看,瞧仙仙小公主多喜欢。” 林姝瞥了眼云裳,住进宫的半年来,屡屡jiejie林凰带了徐珺进宫,这云裳长公主就百般讨好徐珺,姐夫进宫赴宴时,云裳长公主更是粘着小徐珺,屡屡在姐夫徐乾跟前晃。 林姝真是神烦云裳长公主。 那头,刚去净房回来的林凰,才坐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跟前,就见太皇太后盯着不远处的云裳长公主感慨道:“云裳也是个长情的孩子,心里放不下那个男子,竟是蹉跎成老姑娘了,还不肯嫁,愁人得很呐。” 林凰听了,只微笑不接话。 太皇太后借着端茶盏的功夫瞥了一眼林凰,对林凰的装死很不满意,她这个太皇太后都这般明着暗示了,林凰要是会做人,就该将话头接下去,今日儿好好将云裳的问题给解决了。 悬而不决几年,不是白白耽误了云裳的花期么? 太皇太后心底不爽,但还是面上带笑好好儿与林凰沟通:“这女人呐,年轻时都气盛,都想霸占着自个夫君不放。别说你了,就是哀家当年年轻时也是这样,后来呀吃了亏,总算看明白了,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与其等他日后厌了自己在外头乱搞,不如趁着夫妻关系还好时,主动给他弄个心仪的人搁在身边,他还能一辈子念你的好。” 听着这话,林凰越发不接话了,只维持面上的笑。 那头的林姝刚好牵了仙仙和珺珺来,珺珺一骨碌朝林凰跑去,小娃娃磕磕绊绊的,一不留神跑上台阶时一脚没踏好,摔趴在石阶上了,“哇”的一声哭了。 林凰赶紧起身去抱,却被云裳长公主抢了先,只见云裳长公主抱起珺珺站好,又要掏出手帕来给珺珺擦眼泪,还温柔至极地哄:“珺珺不哭。” 云裳长公主用手臂揽住珺珺,背朝林凰,又是在狭窄的石阶上,这样一来,林凰竟被阻隔在云裳身后,没法去抱儿子珺珺。 好在珺珺痛了,只想要娘亲,一把推开云裳长公主,一瘸一拐朝林凰扑去。 云裳身子趔趄一下,脸上微微发僵。 林姝斜睨了云裳一眼,若非她是太皇太后最宠的公主,林姝真想以皇后之尊训她。 太皇太后见珺珺差点推倒了云裳,心底直斥珺珺不懂规矩,长公主也是他能随便推的?一点尊卑都不懂。 一时,各怀心事,气氛尴尬下来。 好在,小仙仙活泼可爱,从林姝怀里下来,就扑到珺珺跟前,举起胖乎乎的小手给他擦眼泪,还奶声奶气道:“珺哥哥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我昨儿也摔了的……” 小珺珺原本摔出了血,疼得很,可听了小仙仙的话,立马不哭了。要知道,小仙仙的哭声简直是魔音,她一哭,他就心慌。 小珺珺赶忙抹掉眼泪,拍拍小仙仙的脸蛋:“好啦,哥哥不哭了,你也不许哭哦。” 小仙仙吸着鼻子,使劲点头。 俩个小娃这般可爱,看笑了周围的宫女。 甄太后见气氛稍有缓和,连忙给面子的叫了太医来,给珺珺处理好伤口,就笑着放林凰和珺珺出宫了。 ~ 当夜,萧立策处理完政事,回到林姝的中宫,就发觉小娇妻情绪不对,正坐在窗下扯花瓣呢,好好的桃花瓣丢了一地。 “谁又招惹朕的小娇妻了?”萧立策墨色靴子踏过层层叠叠的桃花瓣,来到林姝侧坐的身后,张开长长的手臂一把环住她,下巴搁在她白嫩的脖颈上吸着香气。 “讨厌。”林姝脖子痒痒的,要躲开了去。 男人手劲大,她哪里逃得掉。 “我在生气呢。”林姝被男人放倒在长榻上,却依旧嘴硬道。 萧立策笑着扯她腰带:“好姝姝,听过什么叫事半功倍吧?你伺候好了策哥哥,什么事儿策哥哥都能给你摆平。” “真的?”林姝挑眉道。 “策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萧立策扯下林姝头上的一根根发簪,秀发散下铺满床,食指挑起一缕搁在鼻下闻。 闻着闻着,秀发的香味就不够闻了…… 半个时辰后,餍足的男人张开双手双脚躺在长榻上,由林姝伺候着套上寝衣,这才揽住小娇妻询问为何事不快。 林姝将太皇太后想将云裳塞给徐乾的事说了。 “还以为何事呢,就这个啊?”萧立策显然没将这个当成了不得的大事。 “今时不同往日,”林姝想起今日太皇太后都摆在明面上来说了,就很气,往常好歹还知道遮羞,只是默许云裳自己有意无意靠近徐乾,可今日明摆着是不想再拖了,“看太皇太后的意思,她是打算硬塞了。” 林姝最怕的是,太皇太后一意孤行,突然下懿旨赐婚。 大召国以孝治天下,萧立策刚登基,视太皇太后懿旨为无物,显然不合适。一个孝字压在头上,真是难做得很,若非如此,林姝也不会这般心烦。 萧立策知道小娇妻的想法后,笑了:“你夫君要是连这种小事都摆不平,这皇位也该换个人来坐了。” 说罢,萧立策捞过林姝,凑在她耳边教了个法子。 ~ 次日晌午过后,林姝特意跑了一趟太皇太后宫里,以皇后之尊与太皇太后将话敞开了说:“皇祖母,云裳meimei年纪也不小了,总这么蹉跎下去,朝臣都该上折子说本宫不厚待meimei了。” 太皇太后见林姝终于肯摊开了说,不再打太极,顿时心下满意,觉得昨日自己的冷脸没白摆。当下要将伺候在侧的云裳撵开,跟林姝好好商量商量。 林姝连忙拦住云裳,笑道:“总归是给云裳meimei挑夫婿,眼下也没有外人,云裳meimei就坐在这儿听吧,等会儿还得看看画像,看中意不中意呢。” 听到这话,云裳原本羞涩的双眼一下子露出点茫然,不是下嫁徐乾当平妻么,还看什么画像? 作者有话要说: 枝枝最近反反复复琢磨新文,又调整了一下思路和大纲,你们看看这个文名文案怎样? 《王妃就是不端庄》 端庄一世也没落到好,这一世去他妈的端庄,怎么爽快怎么来。 上辈子世人皆夸,准太子妃傅宝筝端庄大气,贤良淑德,却在大婚前夕水性杨花,衣裳不整钻进了大皇子榻上,硬生生从准太子妃跌成了大皇子妃,死后还被嘲笑“假端庄”,活成了笑话。 傅宝筝重生后,摒弃端庄,一巴掌甩向太子:“不愿娶我就明说,使这种龌鹾手段逼我另嫁,有意思?本姑娘还没看上你呢,”视线下移,“哪哪都短小,连大殿下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太子被骂懵了,随后,满脸羞愤涨红。 大殿下慵懒靠在树后偷看,眯着眼打量傅宝筝,这姑娘识货啊。 傅宝筝一转身看到大殿下,双颊羞红,她方才嘴里说的是啥?哎呀呀,双手捂脸赶紧溜走。 大殿下摸摸下巴:这姑娘……有趣。 这是一个被未婚夫算计改嫁,却从此抱上真正的金大腿,走向人生巅峰的打脸爽文。 第159章 在云裳长公主狐疑的目光下, 林姝小手一伸, 大宫女宝鸭立即捧了一沓男子画像放在跟前的矮几上。 林姝笑得端庄, 瞥了眼云裳长公主,才不疾不徐将画像递给太皇太后道:“皇祖母,这是皇上特意挑选出来的一批优秀的驸马人选,全是未曾有过妻室的。” 这最后一句话出来,简直是明着打脸云裳长公主,她一张脸有些憋得通红。她是看上了有妇之夫, 可这样明晃晃说出来, 也太过分了。 太皇太后脸皮厚, 没将皇后的话放在眼底, 接过一沓画像来, 与云裳一起一一看过,见云裳一个个摇头不同意, 太皇太后再不想跟林姝打太极,直接道: “皇后,这些年你也看明白了,玩这些虚的没意思,咱们云裳就是看中徐乾了, 也不需要降你jiejie做妾,云裳下嫁过去就做个平妻, 两头一般大就行。” 林姝心下一阵冷笑,这般无耻的话,这老太婆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再瞅一眼云裳, 这就更是一个不要脸的,见有老太婆做主帮她抢男人,简直乐开了花,双眼都亮如星辰。 林姝心底一哼,不接话。 太皇太后和云裳以为林姝不说话,是要妥协,正兀自乐呢,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宝策帝跟前的大太监徐公公来了,急急道: “皇后娘娘,您劝好云裳长公主了吗?北野大汗那头还等着回话呢。” 北野大汗? 云裳长公主忽的一惊,数年前,她记得姑母嫁去了北野和亲,如今听到北野大汗几个字,就忍不住背脊发麻。 太皇太后听到北野大汗四个字,也是心头一顿打颤,忙问徐公公:“何事?什么北野大汗?” 却听林姝叹了口气,道:“皇祖母,您有所不知,这几日北野大汗送来副美人图,上头画的美人赫赫然竟是咱们的云裳长公主,说是求皇上下嫁云裳长公主去和亲,说北野的太子殿下不知打哪见过云裳长公主一面后,日思夜想成疾,他们的国师算过命,若娶不到云裳长公主为太子妃,便会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这话的意思,竟是要逼着云裳去和亲,去冲喜? 云裳长公主急了,绕过太皇太后直接对林姝道:“皇后嫂嫂,我不要和亲,求嫂嫂将我下嫁徐乾将军吧。嫁了,就安全了,他们总不能强抢有夫之妇吧。” 林姝心头一阵嗤笑,还在做梦嫁给自己姐夫呢。 林姝丝毫不客气道:“云裳meimei,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姐夫脾气硬得很,真要逼着他去娶一个他不爱的女子,非得闹翻了天不可。这一闹,就不知得闹到何年何月了,北野大汗那头派来的使臣团不日就要抵达京城,云裳meimei得赶紧趁他们来到之前嫁出去才好,可是没多少时间耗着。” 这话的意思,云裳听出来了,逼徐乾娶她不容易,徐乾那人脾气硬,没娶林凰之前,就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绝过先帝的一桩赐婚,当年敢违抗圣旨,如今面对新登基的宝策帝,未必就不敢。 何况徐乾眼下人还在西北,不在京。耽搁来耽搁去,到时北野大汗使臣团都到京了,而自己还未嫁……云裳可是记得很清楚,父皇还在世时,当年的姑母闹着不肯和亲,最后被绑着上了花轿,送去北野和亲了。 如今萧立策刚登基,根基比父皇当年还不稳,怕是更加拒绝不了和亲。 思及此,云裳知道,要想不和亲,就得赶紧挑个能尽快娶她进门的男人嫁了才好。 想通了这个,云裳再不耽搁,厚着脸皮重新看方才被否决的那些画像,挑了个她曾经见过的贵公子,对林姝道:“皇后嫂嫂,就他了,我嫁,求嫂嫂尽快安排嫁娶事宜。” 林姝接过画像来一看,心头一阵恶心,这个公子会被挑上,是因为长得有三分像自己姐夫吧。 算了,像就像吧,好歹是将恶心的云裳给打发了,只要不再缠着自己姐夫就行。 于是,林姝笑着点头应下:“放心,本宫马上就着手安排。” 半个时辰后,萧立策就笑着将赐婚圣旨颁布下去了,为此,还特意离开承德殿去了中宫炫耀:“朕的小姝姝,怎样,还是为夫技高一筹吧?” 林姝立马笑着戳男人的胸口:“就你jian诈。” 可不是jian诈,哪来的什么北野使臣团,全是萧立策这张嘴瞎编的,把太皇太后和云裳给吓得哟,啧啧。 不过林姝有了另一层担心,靠在萧立策怀里道:“策哥哥,将来皇祖母知道咱们骗她,会不会很生气啊?” 老人家又固执,被气出个好歹,譬如气病了,总归不太好。 却听萧立策揉着林姝的小脑袋道:“做任何事,都有得必有失。好在赐婚圣旨已颁布,你jiejie姐夫不会再发愁了。” 这倒是,林姝转过身来,给男人一个奖励的吻,吻在侧脸上。 “不痛不痒的,没劲。”萧立策嫌弃吻的不是地方,抬起手指指向嘴唇正中心。 “臊不臊啊你?青天白日的。”林姝嘟着小嘴不肯。 可萧立策赖皮啊,她不吻,他就青天白日的赖在中宫不肯走,哪怕承德殿里折子堆成山也不走,哪怕有大臣候在承德殿门外,有急事急着见他,也不走。 林姝赖皮不过他,最后凑过小嘴去,轻轻啄了下他。 萧立策嬉皮笑脸地捧住她脑袋,将那个轻轻的小啄变成了狠狠的一个狼吻,才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前还附在她耳边:“今晚等朕回来一起洗鸳鸯浴,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