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小茴急得直跺脚,夜黑风高,湖面上又都是荷叶,她根本看不清小舟到哪了。 哎呦!陛下怎么比郡主还能闹腾?郡主当年也不过是大白天爬树摸鱼,也不敢大晚上往湖面上钻! 小茴瞥见邓九过来了,忙抓着邓九的胳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激动:“邓统领来的正好!陛下和娘娘独自划着小船去了湖心,湖心黑黢黢的,若是翻了船可怎么办?邓统领快想想办法!” 邓九忙安抚急得直掉眼泪,恨不得立马跳下湖游到湖心把元安揪回来的小茴:“小茴姑娘不必担心,陛下的水性极好,断不会有事。” 小茴听到这话怔了一下,更急了:“可是郡主水性平平!” 小茴是真急了,连元安闺中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邓九微微皱眉,手臂不自然地绷紧,小茴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手劲还真不小,掐的他胳膊钻心的疼…… 邓九倒吸一口凉气:“陛下把娘娘看得比自己还重,你放心吧,陛下绝不会带着娘娘冒险。陛下既然撇下你们独自带着娘娘去湖心赏荷,想必也不愿你们打扰。” “邓统领,”福旺凑过来纠正道:“陛下是带着皇后娘娘赏月,不是赏荷。” 邓九哽了一下,一时无语,他抬头看了一眼孤零零挂在天上,十分黯淡的月牙儿,陛下找理由也找个可信点的啊…… 说赏荷叶都比赏月可信…… 邓九一撇嘴,我看陛下既不是赏月也不是赏荷,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小茴还是忧心忡忡,郡主闺中时就淘气,本以为嫁到舜国成了皇后,怎么也要收敛些,没想到陛下比郡主还要能折腾…… 小茴欲哭无泪,自己早晚要被吓死!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邓九嘴角微微抽搐,小茴姑娘你倒是把手先放开…… 他低头看了一眼小茴秀美的侧脸,才发现小茴离他十分近,他的呼吸声都能喷到小茴头上。 邓九年近三十,这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姑娘家,当然薛二姐在他看来不算女子,邓九有些手足无措,想挣开小茴,但是看到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又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邓九心想,一个姑娘家能有多大力气? 邓九龇龇牙,大不了回去抹些药酒搓搓。 第118章 乌篷小船是备着给宫里的贵人用的, 看着虽然古朴, 但是里面一尘不染,船舱里亮着一盏琉璃灯,让元安勉强能看清船舱的摆设。 也许是怕小船颠簸, 贵人没站稳磕着碰着, 船舱里铺着厚厚的毛毯,元安席地而坐, 抱着膝盖看着俯首钻入船舱的庄煜。 “你就这么把福旺和小茴撇下,只怕他们现在就要急死了。” 庄煜不以为意:“难得娘子相邀,为夫怎么会让他们跟在身边碍事?” 庄煜挨着元安席地坐下,将元安环抱在臂弯里, 嗅着元安发间熟悉的清香,问道:“娘子不是说赏月吗?怎么躲在船舱里?” 元安挪过身体, 面对着庄煜, 两条手臂缠上庄煜脖子, 秋波送媚, 吐气如兰, 娇声笑道:“陛下今日好大的威风,堵得姚相一派面如土色, 还要叫好,真厉害!” 庄煜死死盯着近来咫尺的红唇, 忍不住含住吮吸, 元安双臂紧紧攀着庄煜的肩膀, 仰头将自己送到庄煜口里, 许久之后,元安觉得口里的气息都庄煜吸的一干二净,胸口一阵阵发闷,她忙轻轻敲打庄煜的后背推拒。 庄煜不情不愿地放开香甜软滑的红唇,轻轻拍着伏在他胸口轻轻喘息的元安,眼睛越来越深沉,元安细细的喘息声让他热血沸腾。 “娘子今日怎么主动?” 元安仰头嗔了一眼庄煜,低头羞涩地绞着丝绦,轻声道:“你今日说的是真的吗?” 庄煜故意装傻:“娘子说清楚些?什么是真的?” 元安把脸埋在庄煜胸口瓮声道:“你说你这辈子都不纳妾,是真的吗?” 元安感觉到贴着自己脸颊的微微震动,庄煜双臂环住元安轻声笑道:“你夫君可是皇帝,一言九鼎,当然是真的。” 元安的嘴角疯狂上扬,她已经克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元安仰头堵住庄煜的唇,又密又长的眼睫扫过庄煜的脸,痒到庄煜心里。 元安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有些手足无措地舔了一下庄煜的唇角,然后眨巴着眼好奇地看着庄煜的反应。 庄煜浑身紧绷,尤其是那处不可说的地方,又胀又疼,他用手托着元安的后脑,将元安扑到在厚厚的毛毯上,健壮的双腿紧紧夹着元安的腿。 元安被迫仰头承受身上男人凶狠地攻城略地。 一吻过后,不仅庄煜心旌摇曳,就连元安也春心摇荡。 元安红唇为肿,急促地喘气,抬起虚软的手推了下身上的男人,她的力气比外头的微风还小,庄煜纹丝不动。 “重死了,”元安小声抱怨道:“你快起来,要压死我了。” 庄煜撑起上半身,让元安轻松些,但是他却没有起来的打算,双手撑在毛毯上,看着身下的白嫩漂亮的猎物。 猎物还不知道自己正处于随时被生吞活剥的危险里,还十分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控诉身上男人突然发狂,好像撩拨起□□的不是她一样。 又或许她已经感觉到危险来临,故意装作不知,放纵男人肆意妄为。 庄煜俯身贴近元安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元安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耳廓向全身散去,情不自禁颤动了一下。庄煜敏锐地察觉到猎物的瑟缩,张口含住白嫩的耳尖,含糊不清问道:“为夫今日可算是讨得娘子开心了?” 元安的命门被他含在口里研磨,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阵发麻,就连脚趾都紧紧蜷缩起来,她十分老实地点点头。 元安的诚实明显取悦了庄煜,只听见他低声笑了几声,眼睛发着幽幽的绿光。 元安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处境,急忙推着身上的男人嚷道:“说好来赏月的!这要等回寝殿再做的!” 庄煜咧着嘴笑了,昏暗的灯光下元安清楚地看到庄煜闪着寒光的牙齿,元安欲哭无泪,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她是打算今晚主动些……可是这地方不对啊! 按照她的计划,他们应该亲亲抱抱后坐在船头赏月赏荷叶,等到赏够了,回寝殿才要做这些的…… 庄煜明显等不及了,船头船尾的帘子被拽了下来,挡住了满舱的春色,只偶尔传出几声呜咽,只有水下游过的锦鲤听见了。 “玉郎哥哥!你别……” “好安儿,你再乱动船可就翻了。” “混蛋!你以后肯定要力有不逮!” 很快抱怨声也化为呜呜咽咽的抽噎。 邓九看着湖中央剧烈颤动的荷叶丛,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好眼力有点碍事,伤眼睛! 邓九怜悯地看了一眼还在担心的福旺和小茴,缓缓扭过头,面无表情,脸上的肌rou微微抖动,难为福旺公公和小茴姑娘了,跟着这么两个不靠谱的主子…… 庄煜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力有不逮,下足了力气。 元安悠悠喘了口气,感动地掉了滴眼泪,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呜呜呜…… 庄煜吻了一下元安眼角的泪珠,然后抱着浑身酸软的元安,捡起一起个时辰前自己一件一件脱掉的衣服重新给元安穿戴好,然后拢了拢元安凌乱的乌发,期间元安瞪了他无数次,张口咬了他虎口三次,掐了他胸口一次。 吃饱喝足的庄煜十分好说话,任由元安作怪泄愤,等他把元安穿戴好后,才笑道:“娘子可要继续赏月?” 元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这辈子别想让她出来赏月了! 春潮未过,元安眸子像春水一样柔软,庄煜的喉咙动了动,如果再来一次……元安估计要成悍妇了…… 庄煜遗憾地收了心思,拿起自己的衣服穿戴好,走到船头拿起竹篙朝岸边划去。 小茴看到小船慢悠悠朝岸边驶来,激动的快要哭了。 老天爷哟!可算回来了! 元安撑起软绵绵的身子想要起身,刚站起来腿便软了,又软倒在毛毯上,她哀怨地瞪了一眼船头的庄煜。 庄煜听见船舱里的动静,忙将船靠岸,然后钻进船舱拿起一旁的斗篷把元安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拦腰抱起元安,朝岸上走去。 小茴刚松了口气,就看见自己主子裹得和一个粽子一样被陛下抱出来,忙上前焦急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船上一场荒唐,元安恨不得自己晕了过去,最好醒来就在寝殿床上,小茴他们最好也忘记今晚的事! 可惜元安虽然身体疲惫,但是精神却很好,她虽然闭着眼睛埋在庄煜胸口,只露出一点嫣红的耳尖,但是小茴的声音一字不差传到她耳朵里。 元安能怎么说?说庄煜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力有不逮把她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遍?她还活不活了?! 元安只能继续躲在庄煜怀里装睡,小茴见状更急了。 邓九实在看不下去了,拽着小茴的胳膊拉到一遍,庄煜趁机抱着庄煜上了车辇。 邓九看了看月牙儿的位置,默默算了下时间,惊叹不已,陛下龙虎精神,厉害厉害! 福旺忙跟上,心里十分得意,他就说自己最知道陛下心思,现在更深露重的,陛下和娘娘肯定不愿在走回去,他早早就让人驾了车辇来,果然派上用场了! 他还对庄煜选了乌篷小船,而不是他看好的画舫耿耿于怀,庄煜和元安在湖心待了一个时辰,他就在岸边反省了一个时辰,身为陛下近身内侍,怎么能猜不中陛下的心思?太失策了! 小茴挣开邓九的手,没好气道:“邓统领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说着一甩手朝车辇追去。 邓九目瞪口呆望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半晌后愤愤放下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我不欺! 你掐我半天,我就拉了你胳膊一下就男女授受不亲了? 邓九这个跟着庄煜征战数年的铮铮好汉,头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委屈。 第119章 元安本来只是装睡, 可能是庄煜的怀抱让她十分安心, 渐渐真的睡过去了,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元安撑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身边早就没有了温度, 庄煜已经上朝了。 元安微微感慨了一声, 自己这个皇后当的说辛苦也辛苦,毕竟后宫就她一人应付刚刚开荤如狼似虎的庄煜, 说轻松也轻松,她估计是唯一一个皇上已经上朝,她还在呼呼大睡的皇后,传出去免不了要被人笑话新后懒散。 元安现在才知道庄煜把薛二姐送过来的用意, 别看薛二姐平时总看不见人影,但是含光宫一有风吹草动她却是第一个跳出来, 前几日一个小宫女偷偷摸摸和熙明宫的人接头就是被她抓到的, 薛二姐一个人抵得上十几个人, 再加上元安和庄煜的亲信, 把含光宫把持的滴水不漏, 太后派了几批人来打探消息都被逮住了,也正因为如此, 元安才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元安迷迷糊糊靠在软枕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小茴, ”元安有气无力唤道:“我渴了。” 小茴忙拉开纱幔, 看见元安歪歪斜斜的领口大开, 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胸口处红红紫紫好看的很,小茴忙挪过视线,她再不经人事也知道昨晚庄煜和元安在湖心小船上做了什么…… 小茴忍不住偷偷啐了一口庄煜,看着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行事却是个孟浪的流氓! 这话小茴也只敢放在心里想想,面上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老实实伺候元安漱口后喝水。 等元安喝完一盏温水后,小茴才问道:“娘娘可要再睡会?左右今日也没有什么事。” 昨夜那般劳累,今日可不得好好歇歇养养元气。 元安却摇摇头,指了指衣架示意小茴帮她更衣,然后懒洋洋道:“宫宴是过了,可是西殿里还堆着一座山呢,我得尽快看完那些账册。” 这些陈年旧账复杂繁多,不是一日两日能理出来的,好在她翻开五月节账册时发觉,太后可能是在先皇后宫嚣张惯了,替姚家搂银子搂的光明正大,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如此一来,倒是方便元安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