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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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唇,反正避免了在赵译面前上演那啥啥的场面,大不了…… 大不了找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补偿他一下。 易鹤安在看见赵译的时候,他回过神,明白殷呖呖说表哥并非是回答他的那个问题。 他理了理情绪,看着赵译,“你怎么跟来了?” “都散了,孤自然也不留在那里。”赵译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殷呖呖,淡淡一笑。 方才的话他都听了去…… “那你要喜欢谁?” “表哥。” 虽然明知不是那么一回事,但那一问一答,竟让他在当前状况里十足的开心。 易鹤安自来京城,没见赵译笑过,眼下见他笑,心里很不痛快,面色沉下去。 殷呖呖吸吸鼻子,瞅了瞅面色越来越不好看的易鹤安,默默地退了退,与赵译拉开些距离。 赵译眸底的笑意淡了淡,易鹤安这才有点高兴。 他敛了情绪,看向赵译,“今日这一试,你也该知道朝堂中大部分人已被他笼络。我与父亲昔日门生联络过了,但我们眼下仍处于劣势,尤其是朝中的禁卫军,被太尉控制。” 赵译皱眉,没有可调用的兵权,才是最犯难的事,他沉声,“依你之见,该如何?” 完全不管殷呖呖还在场,他们就这么谈论起来。 殷呖呖弱弱地道:“神武馆怎么样?有近千个学子呢,虽说人少了点。” “神武馆?”赵译眉心一抹凝重,关键是他们并不知道神武馆里的人,心向哪方。 “那,给我爹写信?”她又问,问完,顿住,觉得自己把老爹推入火坑了。 如果老爹还能调动他的旧部,岂不是证明她殷家就算隐退,可在朝堂的影响还是极大的。 熟料赵译说:“舅舅已经调动了,不过他们早被调到别处,往京城赶来还需要些时日。而且,太尉他们恐怕会有防范。” 手握禁卫军的太尉,实在是一只拦路虎。 殷呖呖眨眨眼,“那表哥,如果我把太尉的儿子抓了,会怎么样?” 赵译和易鹤安:“??!!” “你绑了张全?”易鹤安愕然。 “对,他发现我了,我让教头把他绑起来,锁到小黑屋了。”殷呖呖毫不隐瞒。 赵译沉吟道:“要是张全失踪,太尉可能会分心,他也一定会怀疑张全在我们手里……” 易鹤安接过话,“那就要看,他儿子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要了。” 殷呖呖有点失望,原来张全没什么用啊。 她见两人都在沉思,想了想,问:“表哥,那个狗……咳,那个皇姑父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其实她想问,狗皇帝还能不能活?她姑姑会不会守寡? 赵译看向殷呖呖,吐出三个字:“五石散。” “五石散?”那是什么东西? 易鹤安见殷呖呖一脸懵,解释道:“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得瘾症,随后病入膏肓,不治身亡。” 竟然是被人下毒的,还是长期服用导致。 殷呖呖立刻想到二皇子。 赵译冷笑道:“他一心想扶持他的势力,最后养虎为患。” 贵妃那一支,便是皇帝亲手扶起来的。 五石散,也是他放在心尖儿的贵妃一点点放进饭菜里的。如今病卧在床,苦得还是他的母后,要衣不解带的照顾。 赵译不清楚,如今已经神志不清的父皇有没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后悔。 他认为他可给贵妃荣宠,也可收回,包括贵妃娘家所得的一切,都是靠他天子的盛宠,在贵妃那里,他得到他作为一个天子应获得的全部满足。 最后亲手死在自己一手创造的虚荣与猜忌里,可还满足。 头一回听闻五石散的殷呖呖不寒而栗,感慨道:“皇家真是可怕,我觉得换成我,恐怕得死无全尸。” 说完她立刻噤声,虚虚地瞟向赵译,这皇家继承人还在场呢。 赵译一笑,道:“的确可怕。”所以,他选择认同猫儿不该被驯服。 不想,她成为下一个母后。 如今他可以完全信任,谁知道,多年以后,他会不会也像父皇一样,被权力与日复一日滋长的忌惮蒙蔽了双眼。 殷呖呖有些心疼自家姑姑还有可怜的表哥,她向赵译投以复杂难言的眸光,然后感觉到某人向自己投来能将她千刀万剐的视线。 她吞吞口水,“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有人要起疑了。” 她呲溜一声,跑路。 边跑边拍着胸膛,易鹤安真的是太可怕了,比赵译还可怕。 第56章 长公主 溜回神武馆的殷呖呖免不了要遭受到两位教头幽怨的目光控诉。 “现在怎么办?”高教头忧心忡忡,“太尉要是发现他儿子不见了,我们就完了。” 矮教头哭丧着脸,“还能怎么办,等着禁卫军来扣押我两吧。” 罪魁祸首殷呖呖一脸轻松,“你们说的好像情况危急得不得了一样。” 两个教头瞪眼:“这难道还不危急?!” “这样啊。”殷呖呖摸摸下巴,“我有个办法。” “什么?” “你们两个去找太尉,告诉他,他儿子丢了。” 高教头咆哮:“这是什么鬼办法!让我们自首吗!” 矮教头咆哮得更大声:“你怎么不让我们现在自缢呢!” “停停停!”殷呖呖捂着耳朵,这两货儿咆哮跟打雷屁的,给她耳朵震得生疼,“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啊。” 二人异口同声:“你说!” “是这样,今晚你们护送我连夜把张全转移出去,然后你们再去告诉太尉,权当你们不知情。”殷呖呖说完,眼睛亮晶晶看着他们,期望自己的办法得到认可。 “你把他转移到哪里去?”矮教头问,“现在整座京城都在太尉手里。” “长公主府啊。” “你疯了?长公主府!”高教头道,“那可是长公主!那个霸道疯狂的女人!” 霸道疯狂?! 这是个什么形容?! 高教头瞧着懵懵呆呆的殷呖呖,“忘了,你没来过京城,你是不知道,长公主是个什么人物,能亲手逼死自己夫君的人!” 矮教头附和,“是啊,当年的驸马可曾是大三元呐!还是当年丞相最得意的门生,本该大展宏图,却被长公主看上,终生不得入仕,啧,不从,则被囚禁于府中……” 状元被如此折磨,“皇帝不管吗?”殷呖呖问。 “管?”矮教头发觉殷呖呖有些天真,笑了几声,“长公主能如此作为,自然是皇帝默许的,不然依照丞相的性子,怎么也得将驸马救出来。” 高教头感慨,“害怕驸马会是下一任权倾朝野的相爷,真是可惜了驸马。” 殷呖呖听得心头发寒,忍不住问:“那长公主呢?” “后悔晚矣,终身未再嫁。”提起长公主的现状,矮教头也是唏嘘不已,“想当年长公主也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 这点殷呖呖丝毫不怀疑,因为光凭李宛箬的相貌就可知,长公主年轻时必然也是恍若仙子的人物。 她忽然想到了林修睿和李宛箬,那么他们呢…… 她看向仍在惋惜状元之死的两位教头,咳了一声,将他二人的思绪拉回来,道:“照你们这么说,长公主那般惹不起,她那里肯定是最安全的。” 两位教头:“我们都说这么多了!你还要去!她怕是连门都不让你进!” 殷呖呖掏出随身携带的发簪,晃了晃,“看到没,郡主的发簪,你们还觉得我连门都进不去?” 两教头的视线跟着发簪的晃动而转移,高教头顷刻间泣不成声,“你竟然做出如此牺牲!” 矮教头拍了拍殷呖呖的肩膀,叹口气:“你都尚且如此,我和瘦子豁出性命,也给你送到长公主府!” 殷呖呖:“??”什么鬼?! 对上两位教头同情与钦佩的目光,殷呖呖到晚上将张全送往长公主府的时候还是发懵的。 张全那个家伙很不配合,不停地扭动着他的身体,但是被捆成一条虫似的,他只能那样鼓秋鼓秋,到处乱蹦。 殷呖呖一怒之下,将他拍晕了过去。 三个人扛着张全,偷偷摸摸地行动。 “长公主府距离我们有十几条街。”早已摸清楚路线的矮教头出声,“这十几条街都会有巡视的禁卫军,他们会有换班的时间,不过换班时间是一样的,我们顶多能趁着空挡。” 高教头接着道,“我们就从巷子里走,动作轻点。” 商量完毕,他们出动了,正在巷子里走,突然听到一道水声。 几人的脚步一顿。 但发出水声的那人却察觉到什么,正要喊出声,矮教头胖归胖,灵活得不得了,冲上去就是一个拳头。 搞定完这人,他转过身冲殷呖呖他们招手,高教头拖了托肩膀上扛着的张全,走过去,就低呼了一声:“哎呦我的天,这味儿真……sao。” 殷呖呖:“……” 她低头瞅了眼月色下反着亮光的水渍,嫌弃地挪了挪,准备走的时候,她脚步一顿。 “嘿,”她拉住矮教头,“我有点事,你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