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罗达轻缀一口，很满意。婉婉的话说的他很舒服，送没送是其次，但是话说的漂亮。一两茶叶也不多，小四和婉婉放在家里的也就半两，在城里的家里，肯定要放半两待客。 家里那么一点，给他送什么送，留在家里待客。偶尔来人也能待待客人。 许婉如详细的说了白天下午家里发生的事情，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叙说事实。 家里公婆和哥嫂们气得不行，黄翠娥暗戳戳的想着怎么搞一下朱翠翠那不要脸的。魏春花义愤填膺的表示明天逮着朱翠翠狠狠的骂一顿，她骂人极其有特色。 魏春花骂人像是唱歌一样，还能不歇气的骂，她一般都是手拿锣，敲着锣去到别人屋前骂。只要时间允许，她能骂上几天，每天白天都去骂，一直到你睡觉前，可以骂的你不敢待在家里。 生产队的人轻易不敢惹她，谁想招惹她去自己唱大戏。一天到晚的不安生，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她骂个遍，气性大的都要被她骂的从地下蹦起来。 罗达和黄幺妹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林家的人欺人太甚，敢上门欺负人，等下去老弟家里说说，看看给林建军两口子安排个什么别的事情做做，可不能让他们闲着，听说林建军还想进队委，想得美。 罗明河和罗明清兄弟俩，已经想到怎么整治林建军两口子，罗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兄弟俩表示要晚上去报仇，许婉如摇头说，“大哥，二哥，仇是一定要报的，但不是今天晚上。过段时间，今晚他们家出事，谁都知道是我们家干的，不划算，等时间过去以后，我们再打算，一定不会让他们夫妻俩好过，到时一定让他们好看，只是到时肯定要请大哥二哥帮忙。” “好，有成算。听婉婉的，老大老二，沉稳些，报仇多的是机会。”罗达对许婉如很是赞赏，真是长大了。 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吃完晚饭，罗明河兄弟俩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到村口等待小四，和他商量报仇的事情。 罗明萱在家里也和自家男人说起这事，“朱翠翠死堂客，居然污蔑婉婉。给我家小四扣一个绿.帽.子。我不骂回去，还以为我家的人好欺负，以后队里的人有样学样，那还了得。不行，我得回家瞅瞅去，和爹娘商量商量，后面怎么办？” 严国庆也是醉了，自家堂客还是那个火爆脾气，动不动就火上头，他只能在一边安抚火山，“没事的，咱爹那脾气哪会忍着，且等着吧。过些日子有林建军两口子的好戏看。” 严国庆对自家老岳父的性子了解的很，知道那是一个超级护短的人。怎么可能朱翠翠污蔑四弟妹，不好好整治整治他们，他都不信。 “也是，我爹才不会看着不管，不说小四，就是看着婉婉，他也不能不管。”罗明萱听了丈夫的话，也冷静下来。 晚十点，回到家里的罗明亮啥也没问，白天的事情，在村口已经听大哥二哥说了，他心里自有主意。最近先放过林建军两口子，不动他。他记得前段时间，老婆和他说过的，林建军和队里的朱寡妇在野外打过野战，还是朱翠翠的没有出五服的堂姐。 以后找个机会，在全队人面前掀翻他和朱寡妇的露水.情。现在的社会形式，估计他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不得不说，夫妻俩默契十足，许婉如也是如此打算的。到时他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朱翠翠也一样，不离婚在凤山生产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离婚更好，就不会留在凤山生产队。 朱翠翠的娘家离市里有四十来里路，离凤山生产队也有三十多里路，挺远的。轻易不会来凤山生产队。 双方都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的很。 罗家人没有报复，但在外面不知道说了多少林建军两口子的不是，还说他们自己作风不正派，就叽歪别人。 队员们觉得奇怪又觉得不奇怪，因为双抢开始了，都以为是这个原因，罗家人暂时没有找林建军两口子的麻烦。 很多人感叹，朱翠翠惹事都会挑时间。换做是平时，估计现在已经被罗家人怼的体无完肤。 柳城市 红星国营饭店内，大清早，罗明亮最近一直很早的就来到饭店准备早餐。 服务公司派了干事过来传达过思想，最近有大领导大首长要来柳城视察工作，可能会悄悄的来。 三个国营饭店要做好接待工作，不能懈怠。 苏老是柳城人，土生土长的柳城人，到了十七岁参军离开，已经三十五年没有回来过，就是路过都没有过。 他离开的时候，孤家寡人，家里父母双亡，兄弟姐妹均中途夭折，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亲戚也没有几个。 那些人以前见到他一个穷孤儿，恨不得躲到天边去。哪里会和他来往，以前的他愤世嫉俗，对几位亲戚家很不满。随着年月的增长，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也不再计较，只是让他亲近他们也是做不到的。 那时候，兵荒马乱，天灾**，连连不断。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吃饱就是个奇迹。亲戚们有心也无力，他一个不怪他们，但是也无法亲近。那时候即使再难，说句心暖的话语，也好过躲避他。 下火车之后，他带着随行的警卫员还有工作人员，来到街上，想到处走走，看看。 不管走多远，他的根在这里。 苏老走在街上，每每见到旧时的建筑就要停顿下来好好看一番，还对身边的人说，自己当初来过这里，还做过什么。每每说起往事，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不知不觉，一行人衣着朴素，走到红星国营饭店。以前红星饭店前身，是个私人大饭庄，生意极好。还有几道名满柳城的拿手好菜。（炖肥肠，石锅鱼，红烧洞庭甲鱼，腊rou炖泥鳅……） 其中红烧洞庭甲鱼，还有炖肥肠他是吃过的，到现在还能还想起那个味道，从参军的那一刻起，他再也没有吃过这几道菜，看到老地方，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指着上面的牌匾，对着身边的人说，“以前是家私人饭庄，虽不是柳城最大的酒楼饭庄，却是很有名气的。有几道菜在柳城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我曾经有幸进来吃过一次，还是我父母在的时候，和他们一起来吃过。” 苏老衣着朴素，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还有黑色的长裤，裤子上明显是缝补过的。此时刚吃过午饭没有多久，正常时间，饭店午饭时间已过，不会有人上班，但是罗明亮晚上才回去，白天只要小鲁和小陈离开，他就一个人守在饭店前面，白天红星饭店都是开着门的。 别的国营饭店，到了休息时间门都是关着的。 只有红星国营饭店白天都是开着门的，罗明亮不值班的时候，还有小陈和小鲁在值班，一般时间他也会待在后院的家里，睡睡觉，研究研究菜肴。 随行的工作人员马平，轻声提醒着，“首长，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是该吃午饭，再不吃您的身体也顶不住。饭店开着门，我们进去吃一顿家乡菜。” 苏老看看左手腕上戴的梅花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三点，是该到了吃饭的时候，摸摸刚好在抗议的肚子，哈哈一笑，“走，咱们进去吃一顿。都别争，到了我说家乡，第一顿饭，我请客。” 苏老率先走进饭店，收钱点菜的陈蓉和帮厨的小鲁已经下班，他们都是城里人，也有不少同学朋友，到了下班时间，经常会出去。 下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罗明亮一个人在饭店值班。 一行五人走进饭店，在角落睡椅上躺着的罗明亮稍稍坐直身体，“几位同志，是要休息一下还是要吃饭？” 下午值班的时候，他经常遇到有人进来休息，顺便讨杯水喝。 马平看了一眼站起来的年轻人，以为是饭店的小帮厨，“小同志，我们要吃饭。你们饭店的大师傅呢？” 不只是第一次被人看做小帮厨，罗明亮早就不以为意，咧嘴乐呵呵的说道：“我就是红星饭店的大师傅，还有两位同志已经下班休息，你们要吃什么，看看小黑板上的食材，可以点菜。” 马平没有想到大师傅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同志，心里嘀咕：年纪轻轻的，做的饭菜地道不。能好吃不，他不敢相信。 他把目光移向已经坐在角落的首长身上。 第012章 苏老也没有想到大师傅会是眼前的小年轻，“小同志，既然你是大师傅，给我们介绍介绍，你有什么拿手好菜？” “行嘞，给几位同志介绍介绍……” 罗明亮在本地菜上面做过研究，该改进的地方，他都一一在空间的厨房里面实验过，一一改进不少，让口感更好。 他现在做的本地特色菜不说当地最好第一名，那也是前三。 至于前两名，他还没有吃过，另外两家饭店的菜，他是吃过的，味道跟他的比相差太远。 他做的石锅鱼和炖肥肠那是一绝，靠近洞庭湖，鱼不会少，肥肠做的也是一绝。还有红烧洞庭甲鱼，食材难寻，他利用收甲鱼的机会，收了几只很小的，放在空间小岛的小池塘里面养着。 他做的红烧甲鱼味道不错，自认还是能吃一吃的。 其余的特色菜，也下功夫研究过的。他自认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他有天赋也有条件，自认不会差。 苏老一脸认真的听完小伙子的介绍，就像在听部下汇报工作一样，最后点了四菜一汤，西红柿鸡蛋汤，石锅鱼，炖肥肠，还有一个苦瓜，一个拍黄瓜。 苦瓜是罗明亮推荐的，大热天的，到处都很热，在外面走了一圈，吃点苦瓜消消火毒。 走到后院从水井里面吊上来澎在井里的东西。盛来五碗绿豆汤，在水井里面澎过的。 “几位同志，先喝一碗绿豆汤，在井水里面澎过的，凉津津的，味道不错。” 罗明亮用托盘端出来五碗绿豆汤，从苏老开始一人一碗。 苏老笑眯眯的问，“小同志，我们没有点绿豆汤，你送来绿豆汤，准备怎么收钱？” “不收钱，送你们喝的，绿豆汤是我家的，是澎在后院井里的。大热天的，看着你们满头是汗，还吃的石锅鱼和肥肠钵，消消暑。” 绿豆汤是他早上在后院的家里煮的，打算收工以后放在空间的冰箱里面冰着，明天中午老婆拿出来给爹娘哥嫂jiejie家里分一些，他煮的还很多。大铁锅满满的一锅。他找铁匠还特意定做过一个大铁桶装。 平时也装一些别的东西，一锅绿豆汤，刚好四家一家分一些。 现在正是双抢农忙时，骄阳似火，中午回家吃饭时，喝点冰绿豆汤，正好。 老婆会提前拿出来，到时候只有一点点冰，也不惹人怀疑。 “谢谢了，罗同志。”马平对罗明亮有了不少的好感，这样善解人意的同志真不多。 苏老率先喝了一口绿豆汤，喝下去真是凉津津的，好喝的紧。 “小同志，你的绿豆汤熬的不错，味道真好。”苏老朝罗明亮举起大拇指，赞美道。 “好喝就行，诸位先坐一会儿，我去做菜。” 收起托盘，罗明亮在后厨陷入火热世界中。 后厨里面打开炉火，热的不行。 一条白色的毛巾搭在肩上，在炒菜和擦汗中，度过漫长的四十分钟。 “菜齐了，几位的饭在小木盆里面，自己盛。” 送来一小木盆饭，罗明亮退下去，赶紧到后院用冷水擦擦身体，全是汗。 五人此时已经饿的不行，开始还装斯文，后面每道菜尝到味道以后，都放开大吃起来。 鲜美的石锅鱼，浓油香软的肥肠，还有清爽的苦瓜味道都是一等一的好。 苏老阔别家乡三十五年，再次吃到家乡味，感触最深。 放下筷子，盯着早已空空的菜碗出神，那道清炒苦瓜，味道和娘当年做的一模一样，想到离世多年的亲娘，眼眶泛着泪花。 爹娘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现他的眼前 。想起和父母在柳城的点滴，恍如昨日，自己还是昔日的那个少年郎。 人老了，总是容易想起往事，想起故人。在柳城，他也有玩的不错的小伙伴，只是多年过去，不知道他们是否躲过了战火，是否还安康。 他此次回柳城也是有公事的，全国大面积的遭遇旱灾，可是柳城这块风水宝地，却没有受到多少的影响。 调度粮食不需要他来做，他回来是为了探查昔日柳城被倭军围站，史称“柳城保卫战”，在近代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1943年11月，倭军十万余人利用空军和毒气瓦斯部队向柳城发动攻击。 一场激烈的战争在柳城展开，他当时还想着要是自己能参加这场保卫家乡的战争就好了。也能为家乡奉献一点绵薄之力。 据可靠消息，据说倭军在撤离的时候，在星阳山埋下不少的东西。是什么，没有具体的说法。只是知道有埋下大量的东西，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他是柳城人，回家乡没有什么不对，用这个机会探查情况。当然，不是这次有事，近两年之内，他也要回家乡看看。去到父母的墓前看看，拜祭是不能的。但是去看看，和地下的父母说说话还是可以的。告诉他们，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还有自己成家立业，给他们添了几个孙子孙女。 还有自己过得不错，孩子们的日子也过得不错。让九泉之下的二老能安心。 想着有生之年，能回家乡的机会少之又少。他很珍惜这次回乡的机会，过几天，孩子们也会陆续来到柳城，他家的老房子据说还在，他想请人修整以后，说不定老了退休以后还能回来住。 转眼之间，苏老思绪万千，想到过去，想到现在，想到了未来。 送走五位客人，罗明亮快速的收拾桌子，洗好筷碗。才躺在睡椅上，想到苏老，他看人不会错，那位老人身份一定不简单。一口带着柳城口音的塑料普通话，一听就知道他是柳城人，再看看他那身气势，上位者才有的威严，他敢肯定不是普通的小官，一定从远方而来。 也许就是上面说的，要来的那位大首长。不管怎样，他做好本质工作。不谄媚不巴结也不恶声恶气得罪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