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
靖王冷声打断,一双阴沉的眸子如鹰隼射向她,冒着寒气:“谁给你的胆,竟敢穿上这套衣裙,戴上这顶帷帽?” 衣裙的颜色和花样子,都是他专门为宝铃设计的,上头的每一朵红梅和每一只蝴蝶,都象征着他和宝铃初吻的美好。郑珠是什么东西,竟敢穿上这套高仿的裙子? “弄死前,先给本王扒了她的衣裙!” 郑珠双眼瞪圆了,死死看向靖王,她不相信先前还一脸温柔望向甄宝铃的靖王,竟能这般残忍对待她?她的美貌丝毫不输给甄宝铃啊,甚至外表柔柔弱弱的,比甄宝铃更让男子有保护欲,他竟没有一丁点的怜悯之心?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直到衣裙被个侍卫“刺啦”一下扯成两半,连同中衣都一并扯去,只剩贴身小衣、小裤遮挡住最最羞涩的地方,郑珠才真的相信,靖王殿下心狠起来是真的狠极了。 身边的男人,全都转过身来盯着她半.裸的身子看,郑珠害怕得浑身颤抖。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暴露在一群男人直勾勾的眼神下,清白什么的,一时尽毁。 硕大的泪珠簌簌掉。 颤抖如筛糠,生怕靖王再下令让他们生吞活剥了她。 她再蠢,也能猜到她从头到尾都被人算计了,算计得惹怒靖王殿下,犯下大忌,落得如此境地。双手拼命抱住怒放的胸脯,蜷缩在地向靖王求情:“不关我的事,真的……靖王殿下别这样对我……” 待看到那个弓箭手,还在瞄准她,随时准备射杀时,郑珠再顾不得羞耻不羞耻,一心想着如何让自己活下来,急忙大喊:“靖王殿下,求您别杀我,我愿意将功赎罪,将功赎罪……我什么都说,真的,我什么都说,方才有个锦衣华袍的男子让我……” “想将功赎罪?” 靖王冷冷打断她,看郑珠那蠢样,也猜的出她不知道什么核心事情,大皇子怎么可能告知她有用的信息?真想套出点有用的东西,还不如去拷问那几个黑衣人。 但若郑珠想将功赎罪,靖王倒也乐意让她去外边唱一出戏,让大皇子好好品尝一番“再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何种滋味。 靖王大手一挥,一个侍卫丢给郑珠一件玄色披风。 郑珠用披风裹紧身子,感激得直磕头。 ~ 大皇子萧嘉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迅速冷静下来,不过是几个不成器的暗卫被抓,有什么了不得的?私人养的暗卫,在内务府又没记档,就算靖王抓去了,又能耐他何?还能逼他承认那些暗卫是他的? 何况,他们的任务从来都不是去刺杀靖王,怕什么? 天还能掉下来? 镇定下来的大皇子,深吸一口气,调整坐姿,再次优雅地靠坐在大树干上,反倒斥责着急忙慌被个石子绊倒,跌了个狗.吃.屎的暗卫:“急什么?什么屁大点的事,也值得你慌成这样?” 这届暗卫真是不行。 大皇子萧嘉翻了个大白眼。 摔了一跤的暗卫,连忙点头:“是,是,是。” 结果,“是”字还没说完多久,大皇子丢在大街上的马车夫又着急忙慌疯跑了来:“大皇子不好了,大皇子不好了,有个疯女人在外头的石拱桥上,乱喊乱叫……” 大皇子萧嘉真想一脚踹死这些没用的手下:“一个疯女人乱喊乱叫,关本皇子什么事?” 他可不记得,父皇有将整治京城治安的事交给他。 马车夫火急火燎道:“那个疯女人……诬赖大皇子您用迷.药迷.jian她……” “什么?”大皇子萧嘉坐直身子,瞪圆了双眼。 “那些围观射水晶灯的人,全去围观那个疯女人人,她喊的话,个个都听得真真的……”马车夫努力让自己说清楚。 大皇子萧嘉气愤极了,今天是撞了什么邪,先是几个蠢暗卫被抓,再又是无端来了个疯女人败坏他名声。 一把跳下树,赶忙翻围墙出去,一探究竟。 只见看热闹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全部拥挤到徽园酒楼对面的石拱桥下,挤得水泄不通。而石拱桥中央的桥壁上,坐着个披头散发,系着被撕裂出好几道口子的玄色披风的女人,那女人脚底的鞋也跑掉一只,一只脚还在桥内,另一只脚已跨出桥外,坐在石墩上疯了般大喊大叫: “大皇子,人在做,天在看,今日的我都是您一手造成的,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大皇子萧嘉使劲扒开人群,往前蹿,待看清那疯女人是郑珠时,他鼻子都快气歪了! 该死的蠢女人,这是受了靖王蛊惑,想用这招赖上他大皇子了?想当着老百姓的面,逼迫他娶她进门? 他迷.jian了她? 真真是烂货一个,为了攀上权贵,什么损招都能接受。 咋他妈不去死呢? 没想到,下一刻,他心底的话音刚落,“咚”的一声巨响,郑珠还真当着所有人的面,从高高的石拱桥上纵身一跳,直直掉入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一副被玷.污后,羞愤要死的贞洁样。 “天呐,真是作孽啊,寒冬腊月的,河水多冷啊!”周遭一副同情的声音。 “大皇子真不是人,好好的看中一个姑娘,诚心诚意纳个妾室有多难?何必使出这般下作手段?” “真真不是个东西。” “大过节的,造孽啊!” “也不知是谁家的好姑娘,就这样被毁了……” 大皇子萧嘉简直要气炸了肺,他什么都没做,就平白无故落得这么个名声了?还被那个死女人叫着大名污蔑? 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啊,污蔑啊! 大皇子萧嘉内心狂喊,可面对这么多不明真相,却一致骂他的百姓,大皇子根本百口莫辩,一句话都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