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受伤
前朝余孽的踪迹现在还在追查,这人或许就是,付一城本想把人抓住审问一番,可也没有贵妃的命重要啊,犹豫了下,就道,“好。” 后面忽然分开一条道来,原来是琼胤天赶来,付一城赶紧过去说明情况。琼胤天目光直直的盯着被黑衣人挟持住的唐依沫,她没有惧色,安静沉稳的好像知道不会丧命一般,或者是对自己生命不看重的漠视。 琼胤天生出一股烦躁,是因为知道朕爱你,所以舍不得你吗?所以你才无所顾忌吗?琼胤天突然回想到自己为了这人而做过的一些妥协,这是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这一刻却让琼胤天有些恐惧了,现在只是放走一个刺,那以后呢,琼胤天不敢想象。脑中蓦然想起母后说过的话,帝王是不能有弱点的,他以为他可以有,因为他觉得自己足够强大,可这一刻他觉得害怕了。 他不想看到唐依沫眼中毫不在意的光,不想看到她没有一丝恐惧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忽然间他想看一看这人变脸色的模样。 林虚仪看到正主来了,却不发话,便问道,“难道要返回不成。” 付一城在边上急得不行,眼看那刀子好像深入了些,“陛下?” “给朕把刺抓住。” 付一城一震,却是不敢动,要是你真的不在意又为什么那么快就跑过来了。 林虚仪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是什么情况,“你们这是怎么了?”天,这还叫没事,林虚仪庆幸还好是自己,不然还真的有危险了。以前巴不得把人捧在手里,现在眼看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也神色不变。 “你自己找机会走吧,顺便给我来一刀。”唐依沫声音淡淡的,没有失望,没有痛苦,似乎早就料到。其实她也震了一下,只是因为有了先前的事情,有些透彻而已。那人毕竟是皇帝啊。 林虚仪才不干,也不信,忽然笑了一声,“那我就不气了,这美人我就要了,我家主子见到说不定……呵呵……”说着自己的脸也凑近唐依沫,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唐依沫的脸。 舌尖刚碰上人,一个人影飞身就来,吓得林虚仪把人一抛,飞快的隐入夜色,“哎,吓死我了,还好我早有准备。”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哇哇低吼了两句,躲开后面追来的人。 话说唐依沫被林虚仪那无顺便的一抛,抛得老远,琼胤天来不及转身眼看唐依沫就要被摔落到地上,还好被回过神来的付一城接住。 唐依沫也是大吃一惊,一下地就有些不适的想吐,还不忘了对付一城说句感谢。付一城尴尬的朝后面走几步,让人追人去了,这儿真不是人呆了地方。伺候的人都离得远远的,刚刚那一幕许多人都看到了,直觉这里将会有暴雨发生。 红绸见不得唐依沫虚弱的模样,琼胤天还一个人站在一边都不扶,急急跑过来把人扶住,又向琼胤天行礼。 “多谢陛下。”唐依沫看了琼胤天一眼,又别开,让红绸扶着她走了。 琼胤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那人越走越远的身影,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消失了,他想努力抓住,却什么都抓不住。 “娘娘?” 唐依沫会来后就一直看着天空,黑黑的连颗星都没有,这也这种刚刚入秋的天气很难见。夜晚寒气重,红绸怕唐依沫生病,不安的叫了一句,不然她觉得唐依沫都要睡着了。 唐依沫似乎没有听到,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眼里流了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悲伤,不是已经想清楚了吗,那是帝王,怎么会真的在意你,相信你,为什么今天听到那人不救自己时心似乎死了一般,现在还要在这里不争气的流泪呢。 红绸都为唐依沫觉得委屈,她是知道唐依沫很爱陛下的,今天陛下居然那样,想到在荆州的时候娘娘被人抓走时候的盛怒和今天的无所谓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她拿着锦帕给唐依沫擦着眼泪。 “娘娘,别伤心了,陛下肯定是还在为前阵子的事情生气,不是故意不救娘娘的,而且陛下最后不还是去了吗?” 唐依沫抹了一下脸,真的是泪水,母亲死后自己不就说不要再哭泣了么?怎么又那么不争气了。 唐依沫坐在像个木偶人,红绸却是急的没办法。殊不知这一切都看在了最后还是到了咏禾殿的琼胤天眼里。他躲在暗处,越发不是滋味。 林虚仪躲开追兵回了家,早就有人等在了那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茶喝了两口。 “怎么样了?” 林虚仪哭丧着一张脸,“哥,我最后忘了依沫怀孕了,我就一扔,你明天可要去打听打听孩子也没有事啊。”林虚仪那个悔啊,不过这事也不怨她,看到林虚晏又要教训她,又道,“这可不是我的错,都是那个皇帝搞什么突然袭击,不然我会那么没有准备的就把人扔出去吗?” “好了,说重点。”林虚晏拿扇子敲了敲meimei的头。 歇了会儿,林虚仪在林虚晏身边坐下,“我觉得吧,依沫真的遇到麻烦了,那皇帝知道了一抹和沈约祈以前有婚约的事情,而且啊,那皇帝居然还怀疑依沫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最可恨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想到今日最后一幕,林虚仪都起得牙痒痒,人家好歹跟了你那么多年,就算有了矛盾,居然还不救人了,“最后我挟持依沫出来,那皇帝居然不救人,” “那你最后怎么出来的?”林虚晏瞥了meimei一眼。 林虚仪得意的哼哼两声,“最后啊,我一起调戏依沫,那皇帝居然就冲过来了。”想到那时候,要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注意着琼胤天的动静,不然自己肯定出不来了。 林虚仪说完,看着哥哥沉思想办法,拉着林虚晏放在桌子上的手,哀求道,“哥,你可要救救依沫啊,她好可怜啊,在宫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娘也死了,爱人也没了,就剩我们了。” “知道,你先去睡。”林虚晏淡淡吩咐一声,林虚仪看了林虚晏两眼,走了。 林虚晏盯着眼前的烛光,目光深沉不知道想些什么。 宫里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鸣凰宫里司徒蕴得意的喝着茶,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她就说嘛,琼胤天可不是那么宽容的人。唐依沫,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尽头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事情让琼胤天有些心虚,今天难得的没有去唐依沫那里,也没有心思处理政务,就推开了密室的门。 一丝光亮照进来,沈约祈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沈约祈现在正认真的雕刻着琼胤天吩咐的东西。琼胤天看了眼半成品,手艺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还没有完成就知道是刻得什么了。 “看来爱卿没有少联系这样。” “既然是陛下吩咐的,小臣自是不敢怠慢。” 琼胤天看着沈约祈动作不说话,沈约祈被盯得不是感觉,便问道,“小臣何时可以回家。” 琼胤天笑了笑,却不答话。 沈约祈干脆跪了下来,“陛下明鉴,小臣并没有罪过,” “哦,爱卿的意思是朕故意为难你吗?” 沈约祈也不试图和琼胤天讲理,人家是皇帝无理可讲,只是家里人担心,“那陛下可否让臣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好好刻你的东西,要是刻好了,朕心情好,可以考虑。” 琼胤天走出去,光亮的照射让他微微眯了眼,王德顺走了进来,“陛下,贵妃娘娘说要见你。” 要是前几天听到这话,琼胤天或许会很开心,可昨天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琼胤天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人还是去了。 唐依沫的眼睛昨晚哭成了个寿桃,今天也没有消下去,看到琼胤天倒也不掩饰,甚至还是微笑着的,如今两人的情况倒是相反了,前几天是琼胤天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现在却是唐依沫。 “陛下尝尝这茶,臣妾好久没有泡过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合陛下口味。”声音清脆,好像以往撒娇一般。 琼胤天端着茶杯,看着笑容满面的唐依沫,心里忐忑。 “陛下,臣妾想通了,臣妾不该仗着陛下的宠爱闹性子,那些事情既然已经弄清楚了,那就忘了吧,我们还是好好的,好不好。”最后那几个字还带了些尾音,这是琼胤天最喜欢的,以往除了在床上能听见外,唐依沫在外人面前从来不这样。这个时候的唐依沫是他最喜欢的,可在这个时候却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是有些害怕。 唐依沫见琼胤天不回答,起身坐到琼胤天身边,撒娇一般的把头靠在琼胤天身上,“陛下不再原谅臣妾了么?”说着还有些委屈。 尽管知道唐依沫这样不是真心,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动了,嘴里答道,“好。”手也搂住这个许久没有亲近过的人,看着带着两个红肿的眼睛,言笑晏晏的人,琼胤天手扶了上去, 今天短暂的相处让琼胤天恍觉是在梦里,那么不真实,那么梦幻。等到唐依沫最后说了句话,他才知道梦该醒了。 “陛下,既然我们的误会解清了,是不是要把不相干的人放了?” 抚摸着唐依沫肚子的手一顿,头也不抬,“什么不相干的人。” “陛下自然是知道的。”带着笑意的声音里似乎听出了嘲讽。 琼胤天抬起头,笑了笑,“不相干的人朕自然早就放了。” 唐依沫直直的看着琼胤天,琼胤天也同样回视。最后唐依沫笑了笑,没有说话。 离开咏禾殿的琼胤天一阵烦闷,明明对方妥协了,为什么自己还不满足,他不就是想要看到唐依沫对自己妥协,不敢违拗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