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拉杰尔微微叹息一声，温和的说：“你要知道，结果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即使如此，你还是要试试吗？” “拜托了！”苏珊哀求。 “好吧。”拉杰尔看向了身旁的神官，微微欠身，“麻烦你了。” “这没什么。”闭着眼睛的神官回答，再一次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哭泣的小女孩，同样怜悯的摇了摇头，“抱歉。” “谢谢您，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苏珊一边掉眼泪一边回答，擦着眼泪哭着走到了一旁。 也许有了苏珊做铺垫，接下来的失败的小孩子们大多数都轻易的接受了自己无法进门的事实，只有少数几个也央求重新测试，但是却根本无法改变结果。 “琉西亚.法尔。” 终于轮到了琉西亚，她深吸一口气，默念“我不紧张”的走了过去。 毕竟《女难》小说里，琉西亚可是具备成为邪神圣女的资质，虽然现在换成了她，但是也不应该会差到哪里吧？ 琉西亚对上了神官睁开的眼睛。 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脑内有一股清凉的风吹过，接着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很不错。” 虽然前面也有人通过，但是这还是琉西亚第一次听到“很不错”的评价。 琉西亚松了一口气，急忙走到了通过的那些小孩群里。 在那里她看到了通过了测试的绿毛，绿帽看上去很激动，有很多话想说。 但是这里现在除了测试的神官之外没有一个人出声，开口的话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绿毛只能忍耐住。 很快，测试结果就出来了，原本一百多个人，通过测试的只有十多个，他们由拉杰尔带领着前往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考场。 一行人穿过了盛放着昂贵鲜花的花园，行过绘着精美壁画的大厅，来到了一条无窗的走廊之中。 这条封闭而漫长的走廊两测安置着魔法灯，对普通人家来说算得上奢侈品的魔法灯常年不灭，照亮了走廊两旁的神秘图案。 即便大人没有制止，孩子们也被气氛所迫，嘈杂的说话声逐渐消失，只剩下小而密的脚步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所有人都来到了一座大厅之内，比起外面的金碧辉煌，大厅已经算得上简朴，只有里面的一扇门上镶嵌着两块巨大的水晶。 拉杰尔伸出手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琉西亚跟在他身后走入，被眼前的景象所慑。 这与其说是房间，更像是在深渊上搭上了屋顶，原型的建筑高有几十米，向下蔓延至看不到的黑暗中。 他们所在的平台只是建筑墙壁上突出的一小块，在这直径数十米的原型建筑之中只是一个凸起的小角。 墙壁上用奇异的颜色与画法绘制出不同形状的生物，乍一看似乎每一个都明明白白，但是若想仔细辨别，极目望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这就是万神殿。”拉杰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声音压得很轻，“在这里，向神明祈祷，如果能够得到回应，那么说明神明愿意接纳你成为自己的神官。” “那么，你们谁第一个来呢？” 面对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一时之间所有的小孩都有些胆怯。 琉西亚原本想要自己上，但是她又害怕自己这个无神论者的本质暴露，搞得最后收不了场，只能耐心等待其他人先试试。 “我、我先来吧。”绿毛最后忍不住开口了。 “很好。”拉杰尔赞许，“不要紧张，相信你的信念会传达给神的。” “我从小就信奉幸运与财富的守护神库拉塔大人，我相信我的信念不会比任何人弱。”谈到信仰，绿毛也不像最开始那样怯于和拉杰尔对话，“我愿用我的生命侍奉他！” “很好，你看到那个台子了吗？就去那里祈祷吧，用你的勇气与真诚。”同样作为库拉塔信徒的拉杰尔赞许的说，“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是！”绿毛响亮的说，坚决的走向了修建在悬崖边的白色高台，跪在那里闭上眼，双手合在胸前祈祷起来。 他祈祷没多久，墙壁上那团金色与绿色相间的图案发出了微弱的光芒，播撒向了正在祈祷的绿毛。 光芒消失之后，绿毛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快步走下高台的时候差点就摔倒了，巧合的是，在要摔倒之前，他一个踉跄就稳住了脚步。 “我成功了！”绿毛高兴极了，他眼里闪烁着泪花，“太好了！” “的确。”拉杰尔温和的安抚他，“神不会忘记他的每一个子民。” 琉西亚看着激动的绿毛，心里琢磨着事儿。 难道只有这么真情实感的信神，神才会回应？ 那岂不是连米斯特里都回应不了她了，毕竟米斯特里今天还没给她充值呢……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我不说的话，你们都没发现那个人是我！ 可恶，我又上当了！ 第8章 又有一个小孩子上去了，她也闭上眼睛，虔诚的祈祷，很快就也被回应了。 这次亮起的似乎是另外一个神明，比起刚才回应绿毛的那位神明所在的位置要靠下一点，看上去似乎地位没绿毛信仰的神高。 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小姑娘似乎也是一个真诚的信徒，凭借自己坚定的信仰打动了神。 琉西亚看着小姑娘高兴感动的样子，内心生出了危机感。 不行啊，她是真的做不到啊。 琉西亚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壁画上的图腾都是什么样子，但是依旧如看雾中花，迷迷茫茫一片，只模糊有一些不同颜色的影子罢了。 “琉西亚，不能一直盯着看那里。” “吓！”正在认真看着壁画的琉西亚吓了一跳，她看向走过来的拉杰尔，捧着怦怦跳的心好奇的问，“为什么呀？” 拉杰尔解释：“神明不可知，亦不可视，他们拥有由人类无法理解的伟力，你还未掌握神术的情况下直视神，就会陷入疯狂。” 这个和米斯特里说的一样啊。 琉西亚心想。 “那学会神术之后，就能直视神了吗？” “当你全身心的信奉自己的神，当然会与他逐渐靠近，领悟他的力量，获得他的赐予，便能逐渐接近神的存在。” 这不就是信仰久了，整个人逐渐变成神明的形状嘛！ 琉西亚憋着一肚子的话想和米斯特里说，她觉得自己怕不是一辈子都没法看到米斯特里的样子了，因为她根本没法全身心信奉他啊！ ……除非每天给她发十个金币！ 信神是不可能信神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信神的。 又没有工资，还要花时间祈祷，也只能把神当做老板，才能勉强维信仰的样子。 琉西亚到是不在乎自己能不能上神学院，就是觉得其他人都被神录取了，就自己一个人被退档会很丢脸。 现在也只能继续找找米斯特里的！ 琉西亚又小心的扫了一眼墙壁，试图在里面找到自己并不认识外表的米斯特里。 最上面的位置琉西亚根本就没看，眼睛使劲往悬崖下面瞅，毕竟米斯特里是一个连神职都没有的野鸡神，最上面的位置想必不可能是他的。 小孩子们一个个都上去了，而且每一个都得到了自己信奉的神明的回应。 拉杰尔是头一次负责考核，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但是站在他身边的路易莎就很惊讶了。 “没想到，竟然每一个孩子都能被选中。” “这很奇怪？” “往年并不是这样的。”路易莎困惑的说，“往往会有一些孩子不会被选中，而一些很优秀的孩子会得到更多神的青睐，像这样每次都有一位神祗回应，而且还是期待的那位神祗的概率太低了。” “这样吗？”拉杰尔目光望向了壁画。 在琉西亚眼中朦朦胧胧的图腾在他眼里清晰无比。 最顶端的七位伟大神明，往下是数十位次级神，在向下就是更多的从神与弱等神。 在这巨大的壁画上的每一位神祗都闭着眼，当他们回应祈祷之时才将眼睛微微睁开。 当神明的眼睛睁开时，壁画上的肖像就像是活过来一样，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拉杰尔的目光凝望着自己所信奉的神祗，财富与幸运之神库拉塔。 这是一位有着乌鸦头颅的人形生物，祂带着金币穿成的项链，头上的宝冠镶嵌着红色的玛瑙与绿色的松石，握着权杖的手生有六指，留着金色的尖锐指甲。 权杖上是一架天平，这正是传说中的神器，能够衡量一切物体的价值。 “那个小姑娘就要上去了。”路易莎提醒。 拉杰尔目光从众神的壁画上挪开，看向了高台，发现琉西亚已经站在了上面。 并不像其他小孩一样跪在地上，而是笔直的站在台子上，还用有些好奇的眼光看了一眼底下的壁画——刚才离边缘太远了，什么都看不见。 很快，琉西亚闭上天空一样蔚蓝的眼睛，双手合拢放在胸前，低下了小小的脑袋祈祷起来。 当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闭上时，她就像是一朵沉眠的花一样，安静而圣洁。 “她的资质很好。”路易莎赞叹的说，“几乎与芙洛拉小姐不相上下，若是进入神学院学习，不管是信奉哪位神祗，一定都是圣女候补。” “的确。”拉杰尔赞同。 两人都在等待神明回应，这样没有背景，又拥有强大潜力的优秀人才不论是哪位神的信徒，都会被花大力气培养。 可是等了一小会，他们却发现壁画中的神祗们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神明回应琉西亚的祈祷。 没反应？ 不应该啊？ 拉杰尔和路易莎对视一眼，都从眼里看到了惊讶。 照常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之前与琉西亚资质接近的芙洛拉获得了起码一半神明的回应，琉西亚怎么样都不应该没有神回应啊？ 难道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琉西亚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闭着眼睛，正认真的在内心祷告。 【米斯特里，米斯特里，你能听到吗？！】 【怎么了？】米斯特里温和的声音直接从琉西亚脑内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