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皇后撩人不自知在线阅读 - 第42节

第42节

    “还有你们王朝的皇上。”

    “什么?”

    “他也对你很好。”

    柴未樊愣了下,随即垂首,嘴角缓缓绽放个笑容,点头,“嗯,表哥对我也很好。”

    洹河公主咧嘴笑,“咱们很有缘分,我出生后不久我母妃便走了,我的大王兄对我也很好。”

    柴未樊不禁被她这份纯粹的喜悦传染,虽然她不止父亲,母亲也走了,而这位洹河公主的父王明显还在世,不过这点小事便不用提了。

    洹河公主偏头看她,“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柴未樊顿了下,点头,微笑,“你们远道而来,自然是我们大郦朝国民的朋友。”

    她不敢贸然应下,毕竟事关两个国家,她怕自己的行为会影响到两个国家的利益纠结,但明显洹河公主没听明白她潜藏的意思,径直开心地拍手,“太好了,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柴未樊愣了下,勉强笑笑,她总不能辩解说她们还不算朋友吧。

    那边,洹河公主还在絮叨,“这样等我大王兄走了,我在这里就不孤单了,你是地道的大郦人,如果我以后有做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提醒我,还有……”

    柴未樊拧眉,探手止住她的话,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你大王兄走了,你不跟他一起走吗?”

    洹河公主摇头,“当然不啊,我是来联姻的,怎么能跟大王兄一起回去。”

    柴未樊神情渐渐变为空白,“联姻?”

    “嗯,我父王说要让我嫁给你们的国王,听说他刚登基,身边还没什么女子,我来了正好,没人跟我争宠,可以早些产下子嗣。”说着这话,洹河公主的神情却带有疑惑,显然不明白她父王这话的意思。

    柴未樊表情茫然,反应了好一会,瞬时偏开头,嘴唇略泛白,深吸口气,“这样啊,公主,姑母还在宫里等着我,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立即转身,朝永和宫走去。

    正打算邀请新朋友去她那里坐坐的洹河公主,“……”

    永和宫。

    惠太妃见她回来,问:“悉儿喝了吗?”

    柴未樊垂着头,“嗯,喝了。”

    惠太妃立即对旁边的董嬷嬷笑:“看吧,哀家就说,只有樊儿能劝她表哥喝了。”

    柴未樊扯起嘴角,勉强笑笑,稍待了待,便起身,道:“姑母,樊儿先告退了。”

    “嗯,去吧。”

    回到偏殿,盛盏望着她萎靡的神情,担忧道:“姑娘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柴未樊垂眸,双眼无神,是啊,她好像身子不舒服,不知为何,心闷闷的,浑身提不起劲来,是不是要唤太医过来瞧瞧,这样想着,她却提不起力气张嘴。

    好难受!

    第62章

    盛盏给香笼里添好香,归置书案上略显糟乱的宣纸和毛笔,从柴未樊跟前走过好几次,她好似都没有看到她,一个人默默练习从温太嫔那里学来的新绣样。

    盛盏悄声问卷碧,“姑娘这是怎么了?好似心情不好。”

    卷碧摇摇头,迟疑,“姑娘好似昨个从紫宸殿回来心情就不好了。”

    “昨个?”姑娘好似是昨个心情就不好了,盛盏想了想,走到耳房,问正在烹茶的听芙,“昨个姑娘跟皇上闹别扭了?”

    听芙放下茶叶,迷茫,“没有啊。”

    “那姑娘为何心情不好?”

    “姑娘昨天回来时还挺开心啊。”

    “难道是我们哪里没做好?”盛盏猜测,听晴浅浅倒上一杯清水,十指纤纤,玉指葱白,她抬起头,微笑,“姑娘现在遇到了一个坎,事关她一生的一个坎,等姑娘想清楚了,就好了。”

    听芙和盛盏都直着身子,愣愣地看着她,根本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然而,听晴已经端起茶,袅袅走开。

    柴未樊手上忙个不停,心思却不在此处,不断出神,又不断拉回来,半晌,她沉沉叹了口气。

    听晴将茶放到她跟前,然后走到她身后,轻轻给她捶肩。

    轻声,“姑娘,您绣了一上午,累了吧,喝点茶吧。”

    柴未樊顿了会,放下绣样,点头,听晴立即走过去给她端到手上,见她浅浅抿几口,摆手表示够了,又接过放回桌上。

    柴未樊转头望着窗外,神色平静,整个人倏忽显得寂落。

    听晴内心心疼,不由上前,“姑娘,您上次的课业还有几处不会,不如去紫宸殿问问皇上?”

    闻言,柴未樊眼珠浮现几丝灵动,她垂下眸,摇头,“因过年,朝堂上堆积了很多政务,表哥正是忙碌的时候,不要打扰他。”

    听晴只好不再多言,她比姑娘和她身边的人都要大上几岁,对一些事情就比她们多一些见识和敏感,联想到皇上近年来的动静,她觉得这事情不是没有可能,若姑娘能一直留在宫里自然是好的,只是那是皇上,不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弟,她又怕姑娘受委屈。

    轻轻叹息,突然想到,“姑娘,您还记得为宋公子寻书的事吗?”

    柴未樊回神,轻轻惊呼,“我忘了。”

    听晴无奈一笑,“您打算怎么办?”给姑娘找个事做也好,权当转移她的注意力。

    “先在我带进宫的书里面找找,看有没有这本书,哦要近些年的新本。”

    “是。”

    有了吩咐,众人立即喜笑颜开去干活,不再无事可干闲着发呆。

    柴未樊也拍拍自己的脸蛋,长长舒了口气,她站起身,同她们一起寻找,大概两盏茶功夫,盛盏过来禀报,“禀姑娘,并未找到这本书。”

    早在意料之中,柴未樊也没有多失望,只是如果她这里没有,要去哪里找书,宫里只有一个地方能满足她的需求,只是想到那个地方,她下意识产生抵触,不愿意去那里。

    其他地方呢?

    大哥那里应该也有,他虽然不热衷科举,但身在这里,应该也会收集相关书籍,而且大哥性情不错,她若去借,大哥肯定会同意,只是如果大哥只有一本,过后被大伯母知道了,免不了要被唠叨心图不轨,还是算了。

    柴未樊撇嘴,那就宛哥哥好了,这事情本就是他惹出来的,他也理应出来解决。

    她准备用过午膳便出宫找宛哥哥。

    谁知,刚用完午膳,洹河公主便找了过来。

    她坐在正殿同惠太妃说话,“本来来到这里还有些忐忑,谁想与樊meimei一见如故,昨天与樊meimei分开之后,一直想邀她去我那里做客,还望娘娘您能允许。”

    柴未樊进来便听见这话,十分奇怪,她什么时候与这位洹河公主这么熟了。

    惠太妃微笑不语,见柴未樊进来,说:“正好,樊儿来了,你还没有熟悉永和宫吧,让樊儿带你到处走走。”

    洹河公主转头看见柴未樊,双眼一亮,站起身,喊道:“樊meimei。”

    柴未樊:“……”

    她勉强一笑,“公主。”

    对上姑母的眼神,她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对洹河公主说:“公主,我们走吧。”

    洹河公主欢欢喜喜地跟着她一道出去。

    走出门,洹河公主看向她,一本正经,“樊meimei,我说过了,你叫我福朵就好,不用称呼我为公主。”

    柴未樊想说她们还没那么熟,但是对上她执拗的眼神,只好放弃,好声好气道:“好,福朵。”

    洹河公主眉眼立即弯成一块月牙,瞧着倒是十分令人心喜,柴未樊心中因她贸然来访的不满消去了些,她心平气和,“公,福朵,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洹河公主单纯地看着她,“我说了,我来找你玩啊。”

    柴未樊无语,她眉眼淡淡,笑:“好,那我带你去我的闺房。”

    “好。”洹河公主欢呼。

    走近偏殿,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惊呼,“你的房间好精致,比我住的地方精致多了,你们大郦朝的东西也很奢华精致,出乎我平生所见。”

    柴未樊将听晴端上来的茶放到她跟前,笑:“福朵的大郦话说的也很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不是大郦人,我真要以为你是大郦人了。”

    洹河公主笑笑,“我从会说话便一直说两种语言,一种是我们那里的话,一种便是大郦话,自然说的好了。”

    第63章

    敷衍洹河公主,下次有空便去拜访她之后,总算把她送走了。

    柴未樊斜靠在软塌上,神情疲惫。

    听晴走过来给她揉肩,问:“姑娘,咱们还去宁王府吗?”

    柴未樊抬头看眼外面的天色,摇头,“算了,天色已经不早,我写份信笺,你一会让小汤子给宛哥哥送去。”

    “是。”听晴应一声。

    第二日,宁王的信传到宫中,并没有把书带来,反而着信一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男人的劣根性以及劝言,还附有一个关于书生如何高探桂榜后抛弃妻子的话本。

    柴未樊拿起信,简简单单扫几眼,立即啐一声,将信扔到一边,俏脸羞红,迭声,“快将它拿开,宛哥哥越来越不正经了。”

    邓姑姑拿起信,盛盏和听晴垫脚探头看去,刚看了一点,立即挪开脸不再看,同时啐道:“王爷这是作甚?”

    什么男子看到美貌的女子,眼神会不由自主被吸引,脑子里还会浮想联翩……联翩什么?宁王这些话,好生唐突。

    邓姑姑将信放回桌子上,笑道:“宁王殿下这话虽然看着糟眼,却实在是人生谏言,殊不知这世上有多少贵族女子被那些斯文败类所蒙骗,最后只得泣泪度日,姑娘不若看上一眼,心里也好有个数。”

    柴未樊别开眼,“姑姑……”

    邓姑姑笑道:“姑娘,奴婢也不强求,不过这毕竟是殿下的一片心意。”

    柴未樊这才转过头,叹了口气,捻起那几张纸,嘟囔,“宛哥哥也真是的,一点亲王的仪态也没有,这几张纸若传出去,他恐怕要被全天下读书人所叱骂了。”

    “所以说,这是宁王殿下对姑娘的一片心意,姑娘莫要辜负才是。”

    柴未樊眉眼稍淡,半晌,叹息,“也罢,我这就看。”拿起来,却见盛盏她们皆捂着嘴窃笑,好奇地观望她。

    她立即挥手,“去去去,快走开,各自做事去,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众人嬉笑一团,各自散开。

    等身边没了人,柴未樊才拿起那封信,怀着纠结的心情细细读来,半盏茶后,放下信,柴未樊恍然,怪不得宛哥哥要专门写这么一封信,还给她送来一本话本,原来是误会她和宋公子了,以为宋公子对她有什么不良企图,又怕她识人不清,误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