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这件事情知道的只有我和校长，还有左老师，熊书记你……”程晓雪说完之后，又轻声说道。 “你还担心我随便宣扬吗？”熊竹盛大笑了，“放心吧，我不是这样的人，更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程晓雪还是感觉和熊竹生有一种距离感，亲近不起来，虽然她说的实话，但是熊竹盛似乎对她依旧是审视。 “喝茶，吓唬一个小女孩干嘛？”何年晨不知道听到他们的对话没有，反正这时候把一杯茶摆到了熊竹盛的面前。 “怎么会吓唬她呢？这可是老李心中的小股神啊。”熊竹盛笑容更灿烂了，目光又落到了程晓雪的身上，“虽然你去育英中学那边，但是我还是会尽我所能照顾你的。免得老李又要说我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无论如何，熊竹盛虽然对她不亲近，但至少也没有恶意吧，而且这个保证是当着她的面说的，程晓雪相信他是能够做到的。 “不是一中吗？”正在仔细品尝着老曼峨的，李子峰突然呛了一下，“怎么是育英中学啊？对了，我想起你曾经提过的那个帮扶协议对吧。” “育英中学的口碑不是很好啊，去年就解决了两起麻烦事儿，还惊动了市政府的。”何年晨正把一杯茶放到程晓雪的面前，皱着眉头说道。 “是有点麻烦，但是这是教委和政府的强制要求，我们学校能怎么办呢？校长也不愿意，但是无奈之下还是妥协了。”熊竹盛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程晓雪，“晓雪，马校长非常重视一班，你们坚持过一年就好了。” “嗯。”程晓雪点头。 “有没有办法换班级啊？”李子峰和程晓雪是最熟悉的一个，而且对程晓雪也最为感激，否则他真的倾家荡产了，因此比较上心。 毕竟育英中学全市臭名昭著，李子峰肯定不想程晓雪以身犯险。 股神是一回事，但到底也是心智不稳定的青少年，万一被那些小混混随便一带…… “程晓雪，你的意思呢？”熊竹盛却将目光放到了程晓雪的身上，“你想要换班吗？你现在是一班的班长，我看一班的同学们对你都挺拥护的。” “别拿班长说事儿。”李子峰招呼了一声。 “我没有打算换班。”程晓雪笑了笑。 昨天到今天接二连三都让她换一个班级，如果她不是班长，经过一个礼拜的军训和同学们又有了这么多接触的话，说不定她还真的想换一换呢。 只不过没有什么如果，她既然已经是一班的人了，也记得昨天她和几个干部把手叠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斗志，不会退缩和逃避的。 “虽然知道会有些困难，但是我愿意迎难而上。”程晓雪轻快的声音，“您就别费心了，我没关系的，如果有困难，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去麻烦熊书记。” 熊竹盛这时候看程晓雪的眼神，才多了几分认可的意思，知情识趣，没有想拿这个来麻烦别人。 而且看到她坦然的态度，对于去育英中学是真的没有那么抗拒。 “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何年晨却说道，并且身体力行，动作麻利的从随身的文件包里面掏出了纸笔，在一页纸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拿着吧。” 程晓雪心里面感动，连忙接过来对何晨说道：“谢谢何主任了！” “老熊，你看看你，人家小何就特别耿直，你呢？”李子峰吐槽道。 程晓雪对李子峰还真是感激，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领导，但是之后的接触中发现这位领导还真是可爱。 对炒股是有热情的，对帮他的人也是掏心掏肺的帮忙。 跟他严肃认真的外表可能不是那么相符。 “把这张纸给我。”熊竹盛当然不会拂了老朋友的面子，拿过了刚才何年晨给程晓雪的纸，在上面也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我叫丁文慧把学校领导的联系方式都给你了，但那个留的是办公室的，这个是我私人的。” 程晓雪没有想到熊竹盛看似对她是疏离，但实际上还是应了李子峰的要求去打了这个招呼，难怪今天丁文慧会这么周全。 “谢谢。” 这两个电话号码对她来说都很重要，程晓雪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然后便拿出了自己整理的关于股市的情况交给了李子峰。 拿到程晓雪这份精心准备的关于股市行情的表格和文字表述，李子峰的表情简直如获至宝。 “老熊，快一起来看看，年晨你也不要闲着，过来。”李子峰喜气洋洋的开始招呼他们研究起来。 程晓雪在旁边安静的喝茶，她上一世是不喝茶的，不过这一次感觉茶还越喝越有味道，别有一股香气，而且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她没有插话，他们几个讨论的时候，有什么需要问的问题，程晓雪也会回答。 两个小时都在热烈的讨论和闲聊中度过，虽然年纪相差了这么多，但是程晓雪和他们呆在一块儿，一点也没有觉得有违和感。 老干部的生活，还挺有意思的。 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本来说要程晓雪一起吃饭，但是程晓雪惦记着她的同学们，于是便说要去育英中学和住读生们一起看一看那边的情况。 李子峰等人自然也就没再多挽留，熊竹盛还特地叮嘱了几句，便让程晓雪自己去了。 五点二十几分，程晓雪就已经到了育英中学的门口，她到的时间是比较早的，同学们似乎还没有来，她也没有贸然进学校，只是在学校门口找了一个卖冰粉的店子坐着。 就连卖冰粉的都是身体十分彪悍的一对夫妻，一个冰粉店里也摆着菜刀，旁边还放着钢管和棍棒啥的，看来没点儿真功夫，都不好意思在这里混下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这里的学生 冰粉店的对面就是育英中学的大门，这个大门看上去有些老旧了，墙上的漆也是斑驳的，而且还有不少划痕，给人一种城春草木深的感觉。 校门口的保安亭里面没有守门的，校门就这么随意的敞开着，好像谁都可以进去——一般高中进学校还是要看看校牌的，看来育英中学没有这个配置。 由于已经到了开学的时间，虽然不如一中学校那么热闹非凡，但是陆陆续续还是有看年纪跟学生差不多的，在学校附近走过。 这里面的画风确实和一中那边差很多，一中学生的精神风貌整体打扮，都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学子该有的样子。 然而现在在这边，杀马特就比较多了。 从穿着打扮上，大家都恨不得往奇装衣服上靠，特别夸张的大喇叭裤，配一个超短的上衣；五颜六色的格子衬衣，想要效仿港风却又不伦不类…… 至于头发的颜色，那可就没有统一这个说辞了，发型都是千奇百怪。 而且程晓雪还发现有不少在附近徘徊晃荡的青少年，肩上直接扛着棒子或者钢管，嘴里面叼根烟的，嚼着口香糖的，也不走远，似乎在慢慢的聚集和等待。 程晓雪一边吃着冰粉，一边看着这些来往的学生们，心里的感慨还是挺多的。 想要带动他们一起学习还是免了吧，只要班上的同学不被带走就好了，想要和他们打斗也最好不要，对方装备充分，经验充足。 不过，在这里来来回回的学生中，偶尔也有好几个成群结对在一起的同学是比较整齐的，不过看他们的行动似乎都小心翼翼，看到那些打扮独特拿着棒子的人都是绕道走开。 “你是新生吗？”冰粉店现在的生意不是很好，也就程晓雪一个人而已，那位卖冰粉的大妈此时闲了下来了，倒有闲情逸致坐在程晓雪的对面问道。 “是啊。”程晓雪没想到是在问自己，愣了几秒才回答。 “那你怎么不进学校去？被这些往来的人吓到了吗？”大妈言辞很直白的问道。 “嗯，是觉得有些不太像学生该有的样子。”程晓雪也很直接的回答，“而且，这些人似乎在这里聚集起来了。” 那些拿着武器徘徊的青少年，却是开始聚拢，并且好像是分成了两拨，互相在敌视着，不过这种趋势暂时还不至于特别明显。 “你像个好学生，很乖巧的样子。”冰粉大妈嗓门比较大，“而且看起来应该是成绩比较好的那种，怎么跑来育英中学？” “是有一些比较复杂的原因。”程晓雪不知道如何解释。 “反正，你到时候跟那些好学生一块走就行了，你刚刚应该看到有些好学生的吧。”大妈看着彪悍，但是还比较古道心肠的，“那些什么聚众抽烟的，打牌的，你不要去招惹他们。” “不会的。”程晓雪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个点头点得比较随意，没有诚惶诚恐的样子，让大妈有些不放心，继续跟她补充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这边晚上有打群架的，特别多，特别是学校后面那个废弃的钢管厂，工具又现成，经常打得血流成河的。”大妈夸张的说道，“我这个冰粉店都被掀了好几次了，真是讨厌。” 竟然被掀了好几次，为什么还有勇气在这里开下去？程晓雪在心里面暗暗想着，不过当然没有问出来。 “我不会参与到那些事件的。”程晓雪还是认真的说道，“谢谢阿姨告诉我这些，我初来乍到，对这里都不熟悉，我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学习，有很坚定的心念。” “对，要有自己的主心骨。我跟你说啊，到时候你又特别注意一些人，学校里他们的那个什么，高一四班，不对，是现在是高二四班了。”大妈压低的声音，“领头的那个和隔壁缺区那个地皮混的很好，叫什么豹子的，整个班都是跟着打架，不分男女，可千万不要惹到他们。” “阿姨，这边的校风校纪真的有那么差吗？”程晓雪轻声问道。 “也有一些好的同学，特别是才进高一的时候，好学生是比较多的，但是在这种大染缸里面你也知道，你带我我带你，就跟着一块去了。”大妈咂嘴叹息着，“我在这边摆了冰粉都有四五年了，真见了不少进学校的时候还是乖乖女的姑娘，就像你这样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没过个半学期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程晓雪听着大妈的絮絮叨叨，跟她讲述着这里有班级的情况，其实还是收集了不少的信息。 随着时间的过去，校门口聚集的两拨人越来越多，一边大概都是四五十个，戾气很重，俨然是两军对峙，但谁也没有先动，似乎在等待。 这等待的，有人聊天，有人抽烟，有人却眼睛到处扫，看到了冰粉店的程晓雪，直接有评头论足，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 “姑娘，我跟你说，你可不要把自己打扮的这么漂亮，招人。”大妈又善意的提醒了一句，“没事的话，你赶紧回学校或者回家，不要在这逗留了，待会晚了我都要收摊了，他们应该约好了架。” 程晓雪点点头，深刻严肃的意识到她应该回去跟许书凡练习下自由搏击，否则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再不然，她也要努力练习一下跑步，至少跑路的时候能跑得快嘛。 好在，没让程晓雪在焦躁的等待多久，五点五十分，班上的同学来了，而且这一次竟然还是学校派了一个车，将二十几个人一并拉过来的。 陆煊在车上，让程晓雪真是大感意外，难为他这一次还负责了。 “我的同学们过来了。”程晓雪对卖冰粉的大妈说道，“谢谢阿姨，我在这个学校一定会非常小心的，不会惹乱子，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不好的样子。” 付了钱之后，程晓雪离开了冰粉摊子，走向了那辆车。 第三百二十五章 荒凉的校园 同学们接二连三的下来，不过下车之后都懵了，因为他们此时的位置正处在刚才聚集的两拨人的中间，也正是学校的大门口。 那两拨人许多人都是叼着烟的，手上扛着棍子或者钢管，也好奇的看着他们。 程晓雪快速迎了上去，看到了陆煊眯着眼睛站在中间，打了一声招呼，也跟同学们打了个照面。 好些同学特别是女生都紧紧靠在一起，有种瑟瑟发抖，而男生们都十分警惕，可能他们在来之前也没有想到，下车就会遇到这样一番场景吧。 “走吧，进去吧。”陆煊都还是平稳的，没有被这气势吓倒，“他们应该是有自己的事，跟我们无关的。” 同学们连忙跟着陆煊往校园里面走，不过后头却传来了谢子昂的喊声：“我来了，等等我，你们也到的太早了。” 谢子昂像是对两旁的人群都不关注的，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好在那些人有自己要解决的事情，没有跟进来，也没有找麻烦的。 校园里面是一片凄凉的景象，跑道还是碳扑的，并不是塑胶跑道，cao场中间的草长得有膝盖那么高，也没有人打理，还有不少水洼。 旁边的一些体育器材，则更是缺胳膊少腿，伤痕累累。 教学楼就在cao场面前，连接着主席台，对着cao场，而这栋只有四层，宿舍楼在教学楼后面，也只有两栋六层的小楼而已。 整个学校的场地，又小又破旧，无人打理的荒废模样，这都要开学了，不知道到时候体育课要怎么进行，或者根本没有体育课一说？ 至于陈泉十分期待的篮球场倒还算干净，只是球框是坏的，他正在和几个准备加入篮球队的研究着怎么修复球框，整理球场。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对于学校的场景，似乎都没有刚才门口那两拨人的冲击来得大，进门之后便有同学小声询问和议论。 “打群架的吧。” “这校风也实在是……就在学校门口吗？都没有人管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