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盛朗停下,笑得无辜:“我在警醒自己。” 她要疯了。 哪有人把这样的照片设置成手机屏保的! “取消取消取消——” 卿卿嘴里不停重复念叨着,手上去抓盛朗手里的手机。 “别闹。” 卿卿不听,撑在盛朗的身上,踮起脚去抓他举高的手。 “乖,别闹了。” 她差一点就抓住了他的手机! 差一点点。 最后一点点。 “卿卿?” 卿卿冷不丁被人喊住,吓得她一抖,身子不由往前倾,好在身后有盛朗的大手扶着,她这才没有摔倒。 只是她没摔倒,却摔进了男人的怀抱里。 盛朗搂着她的腰,低头笑道:“我说了让你别闹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 卿卿手忙脚乱地从的盛朗的怀里挣开,回头一看,毛建月正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老师!” 都是老成精的人,毛建月脸上的表情一收,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朝着卿卿点点头,看向盛朗,主动打招呼:“盛先生。” 盛朗这个人她接触得不多,却也知道,光一个盛朗,他们毛家已经拍马赶不上。 更何况盛朗的身后,还有一个庞然大物的盛家。 盛朗也朝她颔首致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卿卿站在两人之间,想起刚刚不小心跌进盛朗怀里的那一幕,脑袋有些疼。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三人间,气氛有些奇怪。 “老师,”卿卿抛下盛朗,跑到毛建月身旁,“我有事想和你说。” 毛建月瞥了眼身后的盛朗一眼。 盛朗脸上笑意温柔,交代卿卿,“记得多喝水,要是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毛建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卿卿点点头,敷衍地点点头,“盛先生您忙,我们不打扰了。” 这么刻意的客套话,听上去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盛朗看着两人离开,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露出一抹清浅的笑。 卿卿跟在毛建月身后,跟着她走到了一间小型会议室。 这一路越想越不对劲,门刚关上,毛建月立刻开口问道,“卿卿,你认识盛朗?” 卿卿站在旁边,老实地点点头。 “老师,其实我有事想问你。” 毛建月闻弦歌而知雅意,“是不是关于你的病?” 卿卿老老实实地点头,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挑了几个重点说了一遍。 “你对盛朗没有明显的排斥?” 卿卿歪着脑袋想了想,开口道:“可能是因为时机都十分凑巧,我没有明显的排斥。” 毛建月来了兴趣,摸着下巴道:“这就有意思了。” 卿卿的恐男症是她经手的,这个病不算什么要人命的病,却也影响着小姑娘的正常生活。 花一样的女孩,排斥甚至厌恶男人的靠近,说来着实让人头疼。 其实恐男症是社交恐怖症的一种特异形式。 当靠近男人时,就会产生不可抗拒的紧张不安、呼吸急促,浑身僵硬甚至昏厥等情况。 这个病的成因深远,外界只能做疏导,但是具体这个病治疗却还是靠卿卿自己。 一时半会的,毛建月也弄不清楚盛朗对于卿卿而言特殊的原因。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毛建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具体事情之后再看。” 卿卿“嗯”了一声,“老师费心了。” “说客气话就没意思了,”毛建月摆摆手,找了张凳子坐下,“说吧,还有什么事。” 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算是瞎子都看见了。 卿卿蹲下身给毛建月捶腿,歪着脑袋仰头看,道:“老师,我的假期可以延长那么一丢丢吗?” 边说着,还伸出了小拇指,掐着一小截指腹,那笑的乖巧讨好极了。 “几丢丢?” “一个礼拜吧。” 毛建月瞪大了眼睛,“你结婚生孩子啊,请那么久的假?” 卿卿手上动作愈发轻柔,“我准备和南南去海南玩。”小心翼翼地偷看老师的表情。 一说起宋南南,毛建月就一肚子火。 “你们这些小混蛋,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卿卿腆着脸低头,做反思状。 毛建月重重拍了拍桌子,“告诉宋南南,一个礼拜后给我滚回来写检讨。” 一听这话,就知道请假的事成了。 卿卿抱着毛建月胖胖的身子,“老师,你最好了!” 得了休假,卿卿开心得像个小甜果,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毛建月看着卿卿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忧虑,抬头望向窗外。 灰蒙蒙的天,掠过了几朵阴云。 …… 时间有限,动作麻利地将行李打包,踏上了飞往海南的飞机。 两人从白天坐到黑夜,终于飞机落地。 两人拖着行李箱,打的去了之前预定好的酒店,准备开始新的旅途。 下榻的酒店离机场不远,只是这一路奔波,两人都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开好房,她们坐电梯上楼。 将行李放下之后,卿卿跑去上了个厕所,发现小腹有些涨得难受。 以防万一,和宋南南打了声招呼出门去买卫生巾。 在门口的小超市里,选好了惯用的女性用品后,又折返回酒店。 卿卿低着头,掐算着一个周期的时间,迎面冲出一个男人,狠狠地撞了她的肩膀。 卿卿倒吸口冷气,肩头一阵钻心地疼。 她走在路上好好的,这人哪里冒出来的? “没长眼睛啊!” 对方骂骂咧咧,土话普通话夹杂,卿卿皱眉,看到男人身旁还有几个同伴,没争这口气,道了歉转身就走了。 身后传来了当地土话的交谈声,还有男人破口大骂的声音。 脚步没停,越发加快了。 卿卿回到房间的时候,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上,她头都不敢回地跑回来了。 宋南南听到声音走出来,有些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卿卿没说话,只是大口喘气,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事。 夜渐深,黑空中缀着明星,风中送来了海的咸腥味。 海南的夜晚不比内陆,当地人大都是昼伏夜出,对于很多人来说,一天才刚刚开始。 卿卿刚洗完澡,宋南南躺在沙发上喝着椰子水,舒舒服服地看电视。 卿卿擦着头发,笑道:“我刚刚……”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夜半时分,早已经过了十二点,窗外的星都黯淡了不少。 卿卿话立刻止住。 宋南南也吐掉了嘴里含着的吸管,看着卿卿,两人面面相觑。 门外的敲门声听了三秒钟,又继续敲。 咚、咚、咚—— 卿卿扯下毛巾,任由发丝上的水滴落在地板上,大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门外没有人回答。 敲门声停了一会,又继续敲。 宋南南也坐不住了,直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