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 卫晨霜
榕市市中心，某栋雄伟的商厦顶层，零星的雨点，轻敲寒窗，四月末的雨，来得毫无理由，下得毫无章法。 望着窗外乌云，卫晨霜精致白皙的鹅蛋脸上显出一丝疲惫，托着腮帮，望着笼罩在水雾中的高楼大厦，掠过重重雾霭，眼神飘忽。 朦胧间，听到办公室的门有人在敲打，收回飘忽不定的思绪，恢复至平常严谨的面容，柳眉之间英气隐隐，平声道：“进来。” 一名犹如无论长相和身段都堪比模特，身着职业纯黑套西的女秘书巧笑嫣然走到办公桌前，十分恭敬道：“卫总，林小姐已经到了，您是现在见还是？” 卫晨霜正色道：“让她直接来我办公室。” 靓丽女秘书神色中浮现一出丝惊讶，不过片刻便恢复正常，轻盈的退出办公室，不稍片刻，一袭长裙的林若便带着一脸笑意敲响办公室大门，得到了卫晨霜的应允后，这才很是礼貌的推门而入，将门带上。 见到刚度假回来的林若，卫晨霜从办公椅上站起，走到边上不远处的茶几边上准备行茶，嫣然一笑道：“林经理，又见面了。” 看着每次见面都是一副职业性笑容的卫晨霜，林若捋过长发，职业性回道：“让您久等了。” “上次电话里和你聊的，你推荐过来的那几位候选人，我们看中了其中一位，如果可以，我觉得我们可以正式签订合约了。” 林若自然知道卫晨霜说的是什么，离职前，林若向卫晨霜推荐了三名基金经理，只是想不到，居然是在自己离职后才敲定了意向。 “那个，卫总，我已经从公司离职……” 林若的话还没说完，倒了一杯雨前龙井的卫晨霜打断道：“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不过，我觉得若想把那名基金经理挖过来的话，您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至于协约其间你这边所产生的费用，我这边全权承担，另外，如果对方正式就职的话，佣金照旧。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五。” “这！” 林若瞬间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幸福充斥全身，猎人期间的所有费用不但不用自己承担，而且佣金照旧？上一家公司的佣金可是到岗人员年薪的百分之二十五！若是以先前公司的提成体系，实际到自己手上的只有百分之十不到！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林若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看着面前这位行事果决，谈吐和体态都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美女总裁，想着对方的背景以及外面所传颂的能力，同为女人，即便年纪比对方年长，林若也唯有发自内心的钦佩与叹服。 每次见她，都是这样的无可挑剔，这样的精致绝伦，以至于林若都时常觉得，电视剧中的那些霸道总裁什么的，跟眼前的卫晨霜比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过时间有些紧，我们希望那人能早日到岗，如果你觉得可行，待会我们就签订合同。” 林若点头如捣蒜，赶忙回道：“我一定认真做好这一单，不会让您失望的卫总。” 卫晨霜淡淡一笑，回道办公桌上按下座机电话说了几句，片刻，那名女秘书再次推门款款而入，将一份合同摆正在林若跟前。 身体微颤的签下合约，与卫晨霜起身握手，只听对面精致的女总裁歉意道：“实在抱歉，林经理，我这边待会还有个会议要开，恕不能和您继续交流。等下次我们在一起共进晚餐。” 面对眼前身家数十亿的集团总裁，林若哪敢说一个不字，赶忙鞠躬回道：“卫总您气了，实在太气了。”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而那名秘书已经抱着一叠文件随卫晨霜来到了办公桌前。 走到门边已经将手伸在门把上的林若，忽然停住脚步，身子微微一顿，没有立即开门，而身后，看到林若这一细微动作的卫晨霜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幕，继而关心道：“可还有什么事吗，林经理？” “啊？”林若忽然转身，有些游离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放下手中的精致派克钢笔，卫晨霜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只要不影响到我们的合作进度。” 林若犹豫了一下，看向边上的女秘书，脸色有些发红，卫晨霜笑容更盛，道：“阿芙不是外人，林经理有话直说吧。” 说着，再次起身走向茶几，可见对于这次合作的重视。却是林若有些难为情的说：“那个，卫总，我这次度假去了青市，然后，遇到了一个人。” 体态轻盈得意，卫晨霜浅浅一笑，示意林若继续说下去。 “有人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此时，卫晨霜和女秘书眉头都微微蹙起，不过却都没有打断林若的话。 看了两人一眼，林若终于是提起勇气说道：“他说让您等他，他不会让您等太久。” 听完这句话，原本将欲坐下的卫晨霜，精致的面容顿时一变，显得有些慌张，皱着眉头抿了下嘴唇，主动询问道：“谁？” 林若摇头，回道：“当时他带着面具，没有说话，不过，看得出她认识您，而且……”瞥了眼边上的女秘书，打住了话头。 卫晨霜赶忙追问道：“而且什么。” 沉默片刻，林若终于还是说道：“他称呼您为霜儿。” 听到这个词，女秘书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古怪，即便是林若，都似乎察觉，端庄严谨的卫晨霜，身子似乎轻微的抖动了一下，随后只听卫晨霜急切道：“阿芙，会议延迟半小时召开，你，出去一下，我有事和林经理谈下。另外，这半小时内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打扰我。” 女秘书很是恭敬的退出，将门带上。 而林若面前，脸上有些红晕，呼吸有些急促的卫晨霜赶忙看向林若说道：“林经理，能跟我讲下您遇到那人的情况吗？” 一经坐下，第一次见到卫晨霜如此失态的林若也有些茫然，只听面前这位美貌与才华并重的女总裁十分慌乱的说道：“林经理，您可有留下那人的联系方式？” 林若脑袋有些空白，心里却尖叫道：我的天！感情那人真的认识这位商业传奇？ 摇头道：“他不让我留。” 听了林若的话，卫晨霜有些不甘的继续问道：“那您可有把我的电话给他？” 林若想了想，回道：“他当时有拿过我的电话，应该看到了您拨打过来的号码，所以我觉得，他应该看到了您的号码。至于记住没记住，我就不清楚了。” 不等林若把话说完，卫晨霜再次开口：“那人有多高？是不是这样的？还是这样的？你判断他大概多大？声音是怎么样的？” 林若直觉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跟自己说话的可是榕市乃至整个江海省数一数二大财团的传奇总裁！居然……用这种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用这种迫不及待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硬着头皮极力回想的林若，在卫晨霜毫无纰漏的询问下将当晚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看着卫晨霜小女人似的反应。心里已经确定，当晚的那个人，绝对跟卫晨霜有着某种不可描述的关系。 尤其是当林若说到那晚激烈的斗殴场景时，卫晨霜那关切的神情和语气，即便是林若看了都觉得嫉妒，尤其是当把整件事说完，卫晨霜那有些羞恼的话语：哼，还真像他的风格。 这一句话，直让林若受了一道晴天霹雳般，想不到这位商业传奇，居然也有这么小女人的一面，而且还只是听了自己的一个故事就这样？ 要那人真的站在卫总面前，那？ 林若不敢想象，这可不是他能揣度的事情，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卫总居然因为一个人而露出这样的神情，怕是整个榕市的青年会不顾一切代价的冲向青市找到那人，抽筋扒皮，大卸八块吧。 每一个细节都问得极为清楚的卫晨霜，最后怅然说道：“哼，那小子，真是到哪都会惹事，不过，也唯有他，到哪都有小弟死心塌地的跟着吧。” “还算他有良心，知道我被逼婚的事情……”说到这，没有继续说下去，声音虽小，但林若却听得请清楚楚，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自然的林若，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赶忙起身鞠了一躬，看着已经恢复到平日里总裁威严的卫晨霜，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继续停留。 实在是眼前的遭遇有些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更在不经意间，居然碰到了一起天大的八卦。 “那个，林经理，这件事，希望……” 业务出身，看人为先，林若怎么会不清楚卫晨霜下面的意思，直言道：“卫总，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听完这话，卫晨霜会心一笑，补了一句：“谢谢您。” 没有来听了眼前这位才貌并重的传奇女子，林若极不自然一笑，赶忙退出办公室，不敢再做停留。 等到林若走后，那名秘书走进办公室，说道：“卫总，会议室的人都已经到齐，就等您过去主持了。” 精神焕发的卫晨霜脸上满是笑容，起身道：“走吧，将我要你准备的数据都带上。” “都已经准备好了。” 气宇轩昂的走出总裁办公室，靓丽女秘书跟在身后，一路上英姿勃发，面带笑容，一路上，偌大的办公室，不管谁打招呼，卫晨霜都难得的回以微笑，点头示意。 让许多见惯了卫晨霜冷冰一面的公司职员是大感意外。想不到平日里这位不苟言笑的集团老总，居然会破天荒的朝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