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别有用心
那团青光拖着一道光直冲而来，秦怀玉怔怔的看着它，有那么一瞬她想要转身就跑，前提是她的腿如果没有被高度吓软。 “你是谁？！”青光停在她面前，上来就是一句询问。 秦怀玉啊了一声回神道：“我..是来拜师的。”元问霄的意思应该就是如此吧。 听到她这么说青光微微一顿，然后围绕着秦怀玉开始转，似乎在探查她的底细。 身上没有元气波动，竟然是个凡人，但...青光闪烁片刻再次悬浮在秦怀玉面前。 “随我来。”话末便也沿着路往上飘，似乎在给秦怀玉带路。 看来是她想多了，还以为这团光是来赶她的。不过..为啥连青光都能说话，修道的世界真远比她想的更加神秘。 悬浮在云海之上的路，一个小姑娘乖巧认真的跟在青光后面，前面的青光漂浮前行时不时还会停下，一人一光就这么往“天声楼”而去。 “这么久都没有动静...秦姑娘不会有事吧。”万一出事，掌门恐怕又要赐他惩罚了。 只是..惩罚和上霆霓峰，他选择前者。 苍青之灵脾气再怎么暴躁，不可能会对凡人动手的，对..绝对不会，有可能是秦姑娘顺利抵达天声楼。 元问霄站在前往霆霓峰的路外安慰自己，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隐约有些担忧。 “你..叫什么？”带路的同时，青光也没有闲着，开始打探秦怀玉的来历。 “弟子姓秦，名怀玉。”能化成光漂浮还能说话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说话须得注意点。 怀玉..青光沉默片刻，又问道：“你从哪里来？” 秦怀玉低眉顺眼缓步跟在其身后：“北沧，漓乐府。” 其实她不太想说来自漓乐府，在那里她的名字代表厄运，若让人知道她如此不堪，该又如何看待她。 但是像这种简单的问题，总有查出来的一天，说谎反而得不偿失。 三道圆环转动片刻，光辉忽然闪烁：“原来如此..看你资质这么差，谁给你的勇气来这里。” 本来还十分和蔼慈祥的前辈突然出言打击，秦怀玉心窝发凉，这前辈说话未免太直了。 随即打了个哈哈不动声色道：“家母常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弟子觉得无论何事，唯有努力过后才会明白，自己是否有能力。” “老人家听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你只需告诉吾，为何来拜师。”青光轻哼一声，似乎对这些感言丝毫不感兴趣。 他一个活了上万年的灵体，这些大道理几乎都听烂了，哪里有空听一个小姑娘班门弄斧。 “是。”秦怀玉尴尬的点点头，没想到这前辈一点也不吃这套，她恭敬道：“弟子...” 她正欲解释为何而来，却被苍青之灵突然打断。 “罢了，老人家不喜欢听谎话。”这个小女娃虽然说话半真半假令人不快，但瞧上去作用可不小。 看在沈邑寒那小子对他恭敬的份上，送上这个大礼又何妨。 秦怀玉暗自吐舌，看来她确实不太适合撒谎，而且这样端着说话也挺费精气神的。 片刻后，一人一灵终于抵达天声楼外，秦怀玉忍不住打量，这里花草树木样样皆具，院子中竖着一块刻符文的石碑，但是这些景物与她隔了一层蓝汪汪的结界。 “在此等候。”青光转了一圈便扎进结界之中，结界表面却毫无波澜似若无物。 看来这个青光前辈来历不小，秦怀玉偷偷擦去额角不存在的汗水，幸亏刚才督促自己注意言行。 虽然她并不是个出言不逊的人，但就方才而言，她觉得这位前辈脾气可能有点怪，万一说错话... 此时的天声楼内，青光遁入惊世堂内悬浮上座。 在惊世堂内候着的沈邑寒眉梢微挑，缓声道：“前辈...似乎有事？” 说罢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堂外，显然已察觉外面有人。 苍青之灵转了几圈，沉吟片刻才道：“若吾说，找到恢复你元境的法子，你当如何？” 恢复元境..沈邑寒握着茶杯的手明显顿住，而后掩去眼中的惊愕不动声色道：“前辈说笑了。”随后顿了顿又道：“若真有法子，自是会一试。” 这些年他试过许多办法，虽然都失败了，但..若真有办法他会试一试。 “可记得昨日云苍凌曾来过。”苍青之灵突然岔开话题，言语中颇有些意味深长。 突然提起昨日的事情，沈邑寒神色不变，知道苍青之灵必然还有话未说完，便微微颔首等候他继续说下去。 “吾以为他只是找借口骗你出关，不曾想他说的是真的。”苍青之灵轻哼一声，看来从前被他们骗过不少次，于是转了几圈又道：“那名闯试炼的女娃果真非比寻常，体内竟然藏着神魔二气。” 沈邑寒神色微怔:“神魔二气...”这两种极端的灵气，竟然会相安无事存于一体？可这又与恢复元境有何关系，难道... 苍青之灵似是知道他心有疑问，便缓缓从上座下来：“据你所言，你元境之所以消失，是因为当初魔气灌体与仙灵元气互相冲突，才导致元境泯灭。” 回想当初的情况，沈邑寒微微点头，当时确实是因为魔气灌体才导致元境不稳定，最后两者在体内同归于尽。 难道前辈想以他人的神魔二气，来助他元境归体？ 果然，苍青之灵转动片刻便道：“若那女娃学会控制神魔二气，便可以利用这二气助你修复元境，弭平魔气与元气碰撞的痕迹。” 听上去似乎不无道理，但..沈邑寒颇为好奇道：“她这般体质，天尊他们怎舍得放到这里来？” 苍青之灵轻哼一声，知道他明知故问却也只能解释道：“一当然是因为逼你出关，二..这女娃因神魔二气相互牵制，所以平常看上去如同凡人，用苍雪山的规矩来说，就是个三无凡人。” “原来如此...”沈邑寒展眉淡笑，掌门为了让他出关，也是想尽了办法..只是... 他抬眸看向苍青之灵，疑惑道：“若她是三无凡人，又当如何控制神魔二气。” 听上去这个办法似乎很完善，但若为三无是没有资格学习门内功法的，那个女子又当如何控制神魔二气？ “老人家活了几百万年前，这不过区区小事罢了，只要你愿意一试，吾自当全力相助。”苍青之灵慢悠悠的回到上座，语气之中不乏自得。 若是如此的话，确实有试试的必要。 沈邑寒微微颔首，淡然的眉眼间浮上一丝感激：“多谢前辈，弟子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