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好巧不巧的，此刻安德烈上场了，刚才谈的正愉快的大人们停下闲聊的话题，纷纷将视线转移至冰场之上，安德烈已经开始绕场热身，正在试着做几个跳跃动作。

    不甘的嘟嘟嘴！又溜不成了。

    和她坐在一起的维克多，很是明白小女孩脸上的失败神情代表着什么，他伸手过去拍了拍晓晓的肩膀，小声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完维克多的话语，晓晓顿时眉开眼笑般的开心极了，还是维克多哥哥好，最懂她的心了。心花怒放的她激动之下，快速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好吧！那就再等一等吧！

    然而这一无关情爱，亲着无意受者有心的一下，如同蜻蜓点水般掠过，风过无痕,水过无迹,此情,无关风月。

    维克多的心湖中荡起点点涟漪，此刻的他已无心去看什么比赛，复杂的目光中充满着情深与黯然，注视着身边在专注看着冰上表演的女孩。

    唉！轻叹一口气，遇上她，是他的劫数吧！明知她的所爱之人另有他人，然而甜美的女孩就像是一杯毒酒，他甘之如饴。

    2分40秒短节目是安德烈的长项，规则上要求的规定动作较多，时间跨度上也并不是太长，体力上的弱势在这一项比赛中不会被凸显出来，一曲俄罗斯经典芭蕾舞剧假面舞会，舞曲的节奏让人感觉很有韵律，在安德烈的冰上演绎中，大家看到是一派贵族沙龙中的年轻男女相邀起舞的场面。

    非常的完美，开场的一组连跳成功的让观众为他欢呼喝彩，几乎没有瑕疵的表演。

    很年轻的安德烈，是第一次参加这样世界性的大赛，上次大奖赛很不幸没有进到总决赛，最终分数出来后暂时排在已出场选手的第一名，拿到他升上成人组后短节目最高得分，但不过还是就如维克多而言，这套节目的编排和大奖赛时的无异，难度一般，即使全部完成，得分也不会超过100分，现在世界一流的花滑选手短节目分破百是很轻松容易的事，这才是实力的体现。

    不过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世界赛事，第一次上次的安德烈没有明显的心理包袱，这样完美的表现也足以为他喝彩了，他才刚刚满16岁，上个月的生日，踩着奥运会年龄的下限边进入这场赛事的争夺，未来他还有无限的发展空间。

    又比如在安德烈之前出场的米撒，之前在莫斯科那一次闲聊中得知，也许这一次奥运会就是他参加的最后一场了，年龄已经不再是体能的黄金阶段，也拼不过越来越多的四周跳，以后他的精力会更多放在职业表演及节目编排的工作上了。

    想想也就是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年轻运动员在推动着这一项目的发展，日本的yuzuru绝对皇者霸气的带动四周之风，现在的美国队的nathan6个四周配置……就即便是平时可爱萌萌哒的shoma到了冰上那也是王者之姿的演绎，反观伊凡之前的表现，多日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现在他的状况怎么样了，晓晓很是担忧啊！

    “走吧！晓晓，我陪你去逛逛。”维克多信守之前的承诺，待安德烈的表演结束后，带女孩去见见……那个人。刚才他已经通过手机和安德烈联系上了，由他负责在后场休息室里把伊凡拖到外面来，听安德烈说伊凡抽签手气挺背的，抽到在倒数第四个出场的顺序。

    第67章 噩梦4 江陵篇

    除了有晓晓在场的情况下，安德烈是很少会去主动搭理伊凡的。

    现在的他还并不知道前几天晓晓被气势汹汹的高烧所折磨，维克多根本不敢告诉他，一是怕影响他的比赛，这次爸爸会来现场看的弟弟比赛，他在场上的表现直接关系到，未来爸爸是否会坚持对他的运动培养；二是他完全能猜到安德烈如果知道晓晓为什么会生病的原因，极有可能会去找伊凡打架，虽然换做平时安德烈遇到晓晓，总是各种的贫嘴，但是他们两兄弟爱护晓晓的心情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安德烈不知道这事，却知道其他的事情，队里大家都在流传之前伊凡失踪那段时间去哪里了,接到维克多的消息以后，他也曾有过犹豫，很是为小妮子不平，那个小子竟然……可是当他在场下看到晓晓那一张俏丽的容颜时，他选择隐瞒这件事情，他相信娃娃同样也会这么做，他们都不想去伤害这个单纯的女孩。

    安德烈在休息室里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伊凡，他正在那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平地跳跃，面色凝重似乎还是没有从赛前的紧张感中走出。

    “伊凡，能耽误你一下嘛？晓晓在外面等你！”言简意核的直说来意，其实他哥哥的意思是无论对方愿不愿意，都要将对方给拖出去。

    旁边的shoma听到晓晓这个发音时眼睛一亮，虽然他并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但是那个特殊的发音让他特别的敏感，而且又是和伊凡有关，此前他有收到晓晓本人录制的视频，很感谢他当时对她的帮助和关心。但视频上看着晓晓的脸色还有些略微苍白，如果现在能亲眼看看女孩身体恢复的怎样，那他也能放心了。

    看着对面两个人走出休息室，他赶紧和旁边的惠子老师说了一下去向，瞧着他们走出去的方向，shoma推测应该是朝着通道入口去了，要见面的话也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安德烈，恭喜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哦！”维克多看到自己的弟弟，很高兴的上前一把抱着他祝贺。

    旁边的晓晓也很兴奋的上前搂住两兄弟，祝贺安德烈刷新得分。

    维克多拉着弟弟走到通道的一边，将这里的空间交给小情侣们！

    “宝宝……对不起，我……”复杂的内心起伏，让他没有办法好好去面对女孩，他即渴望能见到她又不敢去面对她，纯洁无暇的笑颜，不是他能去亵渎的.

    “好啦！放轻松，我知道之前你是心情不好才不愿意出来见我！今天这场比赛我们就当是一个新的开始，向前看，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好好的去把后面的两场比赛拼下来。”不能给他压力，不能给他压力，晓晓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小心的筹措用词，不能再给伊凡紧张感了。

    颤抖的双手，控制不住内心的思念，伊凡一把狠狠抱住眼前温柔的女孩，她的笑容是那么温暖，让他冰冷的心有了回暖的迹象。这一次的比赛没有让他收获到自豪，每一次上冰都让他感觉就是一场走在荆棘上的折磨，每一步落下鲜血淋淋的脚步。

    面对一直在担心他的女孩，伊凡有些心虚又有些感动，面对失败的挫败感，在晓晓温暖的怀抱中终于得到释放，他无法控制着眼中的泪水，一点一滴的湿润着女孩的内心。

    晓晓没有去推开他，就着现在姿势抱着他，就像呵护孩子一般轻轻的拍着伊凡的后背，她没有去打扰伊凡的情绪发泄，早该这样了，郁结的情绪得不到释放，只会让承受者的内心更加的承重，今天的上场他应该没有包袱的表演，希望他能找回平日的状态吧！

    埋首与晓晓柔软的之上，过了一小会，他默默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伊凡抬起头来。

    看着女孩的笑颜，他轻轻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谢谢你，宝宝！”他应该进去了。

    两人紧握的双手，谁也不想先放开，就这样在后场入口处依依不舍的牵扯着……

    目送着伊凡远去的身影，让晓晓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仰天呼气兮成白虹的悲壮感，为什么已经见到伊凡了，她的内心还是这样充满着不安。

    “哥，我还是觉得伊凡配不上小妮子，为什么你……”看着眼前情意绵绵的两人，安德烈想起几天前开始在宿舍楼里传开的流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但空xue不来风，他很是担忧小妮子未来会受到伤害。

    “安德烈，有些事情是不能去勉强的，感情无所谓配不配得上，只有爱不爱。”眼神充满了哀伤，维克多很是忧郁的在窗台前点燃一支香烟，阴翳的情绪笼罩在他的身上，烟雾朦胧中，安德烈隐约间能感受到他哥哥的情深似海。

    “唉！”该不该给他哥哥说那件事情呢？怎样才能激起哥哥的斗志，深情守护有个屁用，换做是他一定想要的话那就去抢，即便失败他也能感慨至少他努力过，没有遗憾。

    感情没有你让不让我，只有情深情浅之别，有些人走到后面为什么又分了，那只能是爱情浅了，淡了，自然也就散了。

    “晓晓？”突然通道里shoma走了出来。

    已经转身准备朝维克多走去的晓晓，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转身很是意外的看到来人竟然是shoma。

    “磨磨，你什么时候出场啊！这时候还乱跑，惠子老师可是会担心的哦！”又是一个喜欢在赛前乱跑的孩子，晓晓看着眼前的大男孩轻笑出声。

    “你的病？”shoma先想到是之前女孩苍白的面孔，紧闭的双眼和泛紫的嘴唇，当时女孩病中的虚弱让他感觉到生命的脆弱。

    “呵～呵～谢谢你关心，我已经好了，不然mama也不会让我来这里。放心吧！”晓晓状式夸张的做了一个比手腕的动作，展示她已经大好了。

    “好了就行，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你身体弱，就别再雪地里呆久了。”状式无意般shoma为女孩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前发和外套。

    能在比赛前看到她的笑颜，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他都觉得是幸运女神在眷顾着他。

    “磨磨？”看着对方无神般盯着她瞧，晓晓以为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没什么？”看着女孩莫名的神色，shoma赶紧从恍惚中挣脱出来，他也很想要……“快要比赛了，我也要赶紧进去了，不给我一个鼓励吗？”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不过shoma还是开着玩笑般笑着对女孩说道。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获得了晓晓的一个拥抱。“加油,磨磨，我的朋友，祝你今天能完成的呈现精彩的节目。”无论他是否与伊凡是竞争对手，只要有实力大家都有资格拿到冠军，对于朋友晓晓毫不吝惜的为他们加油鼓励。

    “谢谢你，晓晓！”

    微笑着再次送走一位即将出场的比赛选手。

    “安德烈，今天的比赛也结束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台啊！爸爸也想见你。”维克多提议，刚才他也是用这样的理由，才征得阿姨的同意带着晓晓来后场的。

    “恩，好久都没见过老爸了，这次还算是他信守承诺来看我比赛。走吧！过会我给老师发个消息和他说一声去向。”

    这段时间封闭训练可把他憋坏了，什么都不能玩，也不能随性吃东西，虽说现在也是这样，不过能和哥哥、小妮子唠唠最近的话题也很不错的啦！总比每天和老头一起无聊的训练有趣多了。

    “小妮子，快点老实交代，什么时候你和shoma这么熟的啦！”看看刚才shoma那小眼神，呜～呜～他都没有抱～抱～了。

    “哦！就是上次去东京参加演奏会的时候啦！应该是音乐会在当地反响挺不错的，正巧他们也知道我参加了coc的表演，突然收到大奖赛举办方的邀请其实我也是挺意外的！”确实特别的意外，时间又非常的仓促，很多法律上的事宜她都是托维克多加急处理。

    “那和shoma有关系嘛？”

    “唔～唔～举办方是请我去为shoma现场伴奏！”她才不会告诉大家两人是因为同为吃货而意气相投。

    “( ⊙ o ⊙ )啊！小～妮～子～你都没有和我一起合作过了。”说到这个安德烈这个小屁孩又急了起来，什么事都不甘落后。

    “好啦～好啦～你拿了奖牌开个演时我去给你捧场。”

    “个演啊！”这个目标挺有难度的。

    “你不行嘛？这样就把你难住了嘛？”晓晓有些不削的瞟了瞟小屁孩，连想都不敢去想又何谈去争一争。

    “哪个～好！我一定向这个目标努力。”咬咬牙，不能让小妮子看扁了，至少他要超过伊凡。

    笑的贼兮兮的晓晓和维克多对视一眼，激起安德烈的斗志还是挺容易的嘛！不知道这样一剂猛药能不能在精神上让他克服体能不够的弱点。

    晓晓有些担忧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安德烈……这个弱点短时间内大家都没有办法帮到他，也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在精神上去激励他了。看出女孩担忧的心思，维克多有些宠溺的拍了拍晓晓的小脑瓜。

    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经历欧锦赛后，安德烈很明显的看到他与别人的差距，这一场比赛他会全力以赴，至于结果怎样并不重要。”今年的训练可有的他受的了，看着那新的训练表上密密麻麻的体能及舞蹈训练，维克多只能选择为弟弟默默祈祷了。

    第68章 噩梦5 江陵篇

    “老爸！想我没有啊！”

    “呵～呵～你小子又长高了。”

    “⊙▽⊙是嘛？哥，我有长高嘛？”这好像是个挺严重的问题了，长高不是不让他高兴，花滑这项运动最怕就是进入发育期，很多体能情况就是本人和教练无法掌控的了。

    “有一点吧！你看以前你还在爸爸下巴处，现在都快到耳际了，别担心发育的问题，米申老师会给你安排相应的体能训练的，你只要认真的练习，基础打好了，往上才会更坚实，你看和四年相比yuzuru是不是也长高了，骨架也有长开一些了，那他的技术有退步嘛？”维克多很清楚弟弟担心的是什么，很快就接过老爸的话安慰道。

    真的是，爸爸也知道弟弟最紧张就是这事，干嘛一来就吓他啊！小孩子能不长身体嘛！

    有些不满的看了看那位做父亲的人士。

    “哈～哈～小子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哦！”就如同维克多能在商界如鱼得水，安德烈也是有机会站上领奖台的，这一对孩子怎不能让他骄傲啊！

    闲聊之际，也快要到伊凡上场的时候了。现在排名和比分对他很是不利啊！先前还占优势的安德烈已经被挤到第五名了。

    刚才那场绝对王者的演出，肖邦第一叙事曲，柔美的曲调配合这华丽的冰上演绎，没有一点瑕疵，举手投足间的细节与曲中的情感相呼相应，没有一点多余。

    最后的结局会怎么样呢？

    nathan再次发挥失利，这也一位第一次参加奥运会的选手，比团体赛那天的状态还要失常。

    看着已经上场开始热身的伊凡，晓晓心里不知为什么更加的慌乱了，伊凡上场后与她的那一眼对视，短暂的瞬间她看到是……

    充满爱意的乐符悄然开来……原本应该是轻柔的舒展，却好似机械一般,看到这里，晓晓暗叫不妙，原本第一个跳跃是勾手四周被降低难度换成了3a的连跳，很可惜落地不稳摔倒……

    情绪紧张的晓晓猛然抓着身边的人，场上的表演还在继续，那一次又一次的摔倒。

    被晓晓使劲抓住手臂的维克多，很是担忧的抱过她，不着痕迹的遮过了她眼前的视线。

    唉！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带她来，他最不忍心见到女孩流泪了，那一滴滴的泪水让他狠狠的揪着，她伤心，他也跟着疼。

    “好了，晓晓，要不我们先回去！”他朝向这边看过来担忧中的阿姨，点了点头，示意他会照顾好晓晓，让阿姨不用担心。

    “唉！”轻叹出声，拗不过女儿的请求，她才带着晓晓来到这里，随之还是……原本她还是有些喜欢伊凡这位小朋友的，毕竟他曾经陪着女儿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可是维克多……感情的事真是理不断，剪还乱，只有当事人才能理会其中个中滋味，只希望女儿以后有个好的归宿吧！

    看着这边的情况，安德烈也范起愁来，那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都快皱在一起了。

    “小妮子，你就先和哥哥们回去吧！不为他担忧了，有些事需要本人才能克服，旁人是没有办法帮他的。”

    哭得委委屈屈的从维克多的怀里抬起头，红红的小眼睛，别提让旁人看着多心疼了。

    “好啦！你看同样也是参加这场比赛的安德烈也是这么说的，你就没自己为难自己了，好嘛？”轻搂着晓晓的维克多，说话前面的道理后又小声的伏在女孩的耳边悄声说道：“你看阿姨、姥姥都在为你担心了，听话哈！”

    就是这悄然一句提醒，理智终于回归，晓晓马上意识到今天和前次比赛时的情况不一样，她的家人、朋友都在身边，容不得她任性。

    想到这里，望了望忧心忡忡的mama、欲言又止的姥姥，身旁为她担忧的安德烈，还有此刻正温言细语安慰着她的维克多，这么多担心的她的人，她……默默的抹去眼泪，深深的换上几次呼吸，尽量将悲伤隐藏起来，两人用力的拍拍双颊，血色很快在脸上浮现。

    如此这般的调整后，晓晓两三步走回座位。

    “mama、姥姥让你们担心了，我们继续看后面的比赛吧！最后一位选手是我在日本认识的一个朋友。”一手一边轻轻分别握住mama和姥姥的手，乖巧的晓晓，展现着完美的微笑，坐了下来继续看着冰上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