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骆勇虽然早已看惯了这两人不背着他恩爱,但是每次看了还是觉得rou麻得不行。特别是最近,他又添了一种与以往不一样新感觉,他有点羡慕!哦不,是很羡慕! 恩爱的气氛也是会传染的,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会说,当你的朋友们夫妻生活和谐时,你们也会受到影响,去努力想要也像他们一样,因为人是懂得学习的生物,他们会潜意识里学习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齐哥,这也是三姑娘教与你的?”如果是,那这也太厉害了!他也觉着好好吃! “不是,这是我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不能怪罗非脸皮厚,其实他都不知道锅包rou的创史人是谁。 “那三姑娘吃过么?”这般好吃的东西,没吃过委实可惜。 “她没,要不你给她送点儿?”罗非说,“正好这个时候我家里人应该都在呢,到时候他们吃了你拿的东西,自然就帮你说好话了。” “可这是齐哥你做的,我拿你做的菜去献好,是不是不大厚道?”骆勇感觉这是拿人家的劳动成果给自己沾光,有点儿可耻。 “啧,你不说我不说你席哥不说,谁知道?再说这菜籽油还是你弄的呢,去吧!”罗非给骆勇装了一盘子,大约够每人分个两三块的样子。 “等等。”席宴清放下纸过来,“找别的装,装这盘子家里一看就知道是从这拿出去的。” “对哦,还是清哥你想的周道!”罗非一想,正好还有买点心时装点心用的纸袋,袋子吸了点心上的油,应该不会粘得太狠才是。而且上头没字没标的,哈哈哈哈哈! “你送去之后也别多说,就说给三宝和大伙尝尝鲜,记得说的时候一定要把三宝放在前面。”席宴清说,“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远处来的朋友给送的。” 骆勇感觉这两口子心眼儿忒多了,但一想这是为了帮他,算了,拼了! 上场杀敌都不怕还怕送个吃食吗? 不就是罗天在家吗?有啥?!有本事你把他变成岳父! 骆勇给自己打气,捧着装了锅包rou的袋子便往罗家去了。 罗家这会儿也正准备吃饭呢,听到外头有骆勇的喊声,罗吉说:“我出去看看吧。” 罗毅今儿休息,闻言笑说:“准是又给我姐送吃食来了。” 哪回骆勇来不是给他姐送吃的?一开始是送榛子啊,核桃啊,松子啊,后来连糖果跟点心都送过,还有鱼! 罗茹咬着馒头瞪了罗毅一眼:“吃东西都堵不上你这张嘴!” 罗毅笑:“本来的嘛。” 罗吉回来的时候,自然是拿了吃食进来的,还是一闻就能闻到的酸酸甜甜味道的,好闻死了。 这下连罗茹都忍不住多瞅两眼了。啥东西?没见过呢。 “骆勇说这叫锅包rou,给三宝跟咱们尝尝鲜。咱们算是又借了三宝的福了。”罗吉经常跟席宴清一起干活,自然也就能更多的接触到骆勇了。他对骆勇印象十分不错,能干,有仁义。现下跟他还有韩阳,陈华樟他们几个关系都不错。 “还别说,真挺好吃。”罗天吃了一块,评价很高。他一般不说这话的。 “以往二哥没出嫁的时候经常借他光,吃鱼,还吃山上的果子啥的,这回二哥出嫁了,咱们又开始借我姐的光。真是有口福的一家。”罗毅给母亲碗里夹了一个,又给罗茹碗里夹了一块,“姐你也尝尝啊。” “娘,咱们要不要也给回些东西啊?”罗吉觉着总拿人家的不回礼不是回事。礼尚往来礼尚往来,这是骆勇的心意,骆勇送的时候肯定没想着要啥回报,但罗吉感觉他们也不能总白拿人家的吃。 “三宝弄的粘米饼子给装几个吧?”罗天说。 这时候粘米种得少,一般人家都是种水稻还有麦子,还有黄豆啥的,主要看村子里雨水多不多。他家是因为孩子们喜欢吃粘米所以每年都种上一些,其实有钱都能买到,就是个心意。 罗茹闷不吭声吃了碗里的锅包rou,拿过罗吉手里的空袋子就去装粘米饼。装完他又拿回来给了罗毅。 罗毅明白自家jiejie的意思,提了袋子就出去了:“骆大哥,这是我姐做的粘米饼子,不多,你就尝个鲜吧。” 骆勇在门口等着是因为罗吉先前说了一会儿还出来,有点事跟他说,没想到等出来一袋粘米饼,而且罗毅说了这是罗茹做的。 罗茹做的,那啥都是稀罕的!这就好比情人眼里出西施,情人眼里大饼子都仿佛镶了金子。 骆勇抱了饼子:“大哥说有事与我说,我在这再等他一会儿?” 罗毅笑笑:“我大哥就是想给你也拿些吃的呢,应该没啥事儿。要不骆哥你进去坐会儿?” 骆勇心想你家还有未出嫁的姑娘呢我咋好随便进去坐,他摆摆手:“那四宝你代我谢谢三姑娘,我先回了。” 罗毅喊:“骆哥你慢点儿!” 骆勇拿了饼子往席宴清家走,到了之后把饼子拿出来让席宴清和罗非一块儿吃。不过他可说了,这饼子只能每人分一个,多了可不成。 罗非吃着罗茹做的饼:“哎对了,骆勇你来的时候有人看着没?我家里没人看着吧?别再一看你来了就猜着锅包rou是我做的,那可不好玩儿了。” 骆勇说:“应该没有吧,我走了之后也没咋往回瞅啊。” 席宴清倒是一派淡定:“见着也不怕。骆勇是带着吃食来的,便是来了,家里人也只会当他是有吃的便找我们一块儿分了吃,只会觉着他厚道。” 去你的厚道! 骆勇感觉自个儿一点儿也不厚道。 然而罗家这边罗毅回屋一说,罗天便说了:“骆勇这小子心眼儿好,你看他一有吃的不自个儿拿回去吃,反倒先去找宴清和二宝,肯定是要跟他们一块儿吃呢。” 罗毅点点头:“爹说的有道理。” 罗茹:“……是么?” 为啥她觉着不是呢?说骆勇这家伙是想拿着饼子去她二哥家蹭饭还差不多! 干活都磨磨的。 骆勇后来其实也后悔了,想想当时挺傻的,挑个水还挑那么多次,可不就像席宴清和罗非说的,非得觉得他没用么?连个水都挑不好的人能让人觉着靠得住?想也知道不可能。 可是现在反应过来也晚了啊,地里的活都干完了,稻子和黄豆啥的收了,谷子也打完了,想表现表现都不成。现下剩下的活好像就是拾粪便了。农家人都会拾粪便加了柴灰发酵,留作来年做肥料用。可让他去地上拾粪送给罗家?怎么想怎么觉得……得挨打。 席宴清看骆勇愁眉苦脸的,笑说:“得了,你可别想了。过两天天好的时候咱进山砍树吧。明年你不盖房?” 明年他家不确定,但是骆勇应该是会盖的,毕竟他不可能总借住在梁大夫家里。所以砍树是必然的事情。 一般来说,农家建房都是自己伐木居多,但由于新伐的木头不能马上用作建房和制家具之类的,所以要么就是放着阴干了,要么就是泡水分解树脂和胶质。也有一些赶得急的,会以新木换旧木。当然这不是免费换,而是给对方加些钱,毕竟人家管理木材也要吃辛苦,也需要时间。 席宴清就打算先伐木,之后去兑换。 自己伐木兑换总好过全买现成的,现在他们都是能省些钱就省些钱。骆勇自然没意见。 于是过了三天,没什么风,阳光正温暖,一群大小伙子进了山。 罗非也想去看看,然而他现在的状态压根儿也不适合爬山,所以他就留在家里琢磨吃的。 韩旭也在呢,陈华樟进山之前把他给送罗非这来了,寻思俩人也好做个伴儿,要不白日里让韩旭一个人在家,陈华樟也是不大放心,而席宴清对于罗非也是一样的心情。 于是小哥俩这会儿正往纸上画东西。 罗非画了个婴儿背带,就现代常见的那种前后皆可用的,他还想往上绣点东西。他现在做这个是早了些,可画完做起来也需要些时间,而且用韩旭的话说,越往后身子越笨重,干啥都不方便,所以做东西要趁早。 这个观点罗非认同,所以他打算提早把孩子的衣服跟背带做完。还有尿布什么的也都准备起来。 “你要往背带上绣小狗?”韩旭见罗非往背带上布料最多的地方画了小狗。 “明年是狗年么,就画小狗呗。”罗非一开始想画小老虎的,可又想着万一来个小毛驴呢?还是画狗把握,咋都不会错。 “那我的也画只狗好了。”韩旭比量着比量着,“哎,你听说了没?前儿个晚上张扬帆回来了。” “没听说啊,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他肯定没中榜。”罗非仔细地绘着图。 “你咋猜着的?” “这不明摆着吗?就他那种人,要是中榜了肯定大白日的赶人最多的时候回来,恨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而且要真中了秦桂枝不满大街说去了?哪能这么消停一点儿动静没有。” “还真让你说着了。张扬帆落榜了,所以才夜里回来。要不是今早我娘出去抱柴的时候听着对话声,连我娘都不知道呢。”韩旭想想就忍不住乐,“这下看秦桂枝咋牛气。” “那也比咱们强啊,至少人家不用交田税呢。”罗非说,“我家得交八斗稻米,还得交一斗黄豆,想想就心疼。” “可不是,说是明儿个就来收呢。”韩旭叹气,“我家还好些。木匠兄自来也不靠农地收成,所以地倒不算多。我娘家就交得多了,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盼着官家别来人才好。我嫂子更逗,说官家一到收税的时候最好忘了咱村子。” “哈哈哈哈哈,咋可能啊?”罗非想想沐玲也是个有趣的人。不过也不怪大家都这样想,辛辛苦苦这一年,卖的粮钱也没多少。就说他家吧,种了那四亩水田两亩旱田,留下了两人的口粮,卖的钱将将一两银,还差几个子儿呢。虽说也是因为他喜欢吃米饭所以席宴清留得多一些,但这钱很少也是事实。这要搁精打细算的两口子还好,搁他家,哎嘛过半年都不够。更别说现在席宴清是无比惯着他,恨不得让他顿顿吃米饭吃rou。再者以后还得来个小的,妥了,不另想法子赚钱根本不成。 “对了二宝,骆勇兄弟是不是相中三宝了?” “差不厘吧,咋了?” “先前木匠兄跟我说他有个跟他学手艺的小伙子人还挺好,问问要不要给三宝说说,我说这事得先问问你。我听我娘说她有两回都瞧见骆勇兄弟往你娘家送鱼送山货。你说你成了亲,你娘家待嫁的就一个三宝,想也知道骆勇兄弟是送给谁的。” “骆勇是有这个心,不过他跟三宝之间有一点点误会,可能还需要些时间。”罗非放下笔,“哎哟我可不画了,腰酸脖子疼的,咱俩弄点儿东西吃。” “我可不吃rou,你吃你的,我带饼了。”韩旭一看罗非的碗里有rou,赶紧离他远点儿。好么朋友俩吃个午饭中间还得隔个几米远。 席宴清和陈华樟回来的时候,罗非还和韩旭一个在大屋一个在小屋呢。罗非怕热,他就蹲小屋了,韩旭怕冷,他就在更暖和些的大屋。两人说个话还带喊的,把席宴清看得直乐。 “你俩这是要上演千里传音?”席宴清擦了把脸,“怎么不在大屋?”他问罗非。 “他嫌我身上有rou味儿。”罗非指着韩旭,闻闻自己的衣袖子,“明明香得很嘛。” “你闻着香,我闻着腻得荒。”韩旭问陈华樟:“今儿个顺利吗?” “挺顺利的。” “那咋回来这么早呢?”韩旭觉得奇怪,正常来讲应该是天快黑了才回来,可这刚过午也没一个时辰呢。就算出去得早也未免回得太早了些。 “逮了头野猪。”陈华樟说,“怕流的血腥味引来熊瞎子,就先回来了。” “野猪?!”罗非耳朵“biu~”的一下支棱起来,“能吃的吗? “媳妇儿,矜持点儿。”席宴清说,“不能吃能给你带回来么?” “好大一头,我们当时瞧见的时候吓一跳。还好席弟反应快,一斧头砸过去直接把猪砸倒了。”韩阳现在想想都觉着惊奇,席宴清那身手真是相当敏捷了。野猪可不比家猪,野猪攻击性可强得很。 “一会儿我去把水烧上,趁天亮就收拾出来,到时候大伙分分。”席宴清说,“骆勇你帮我抱些柴进来,我去把刀磨一磨。” “呕!”韩旭出去看一眼猪,见它黑黢黢的,脖子上的伤口还有好多血,赶紧躲远远的。 “我家就不分了。”陈华樟哭笑不得地说,“我怕我分了猪韩旭得把我分了。我去瞧瞧他去。” 韩旭蹲栅栏旁边吐得昏天黑地,不一会儿脸色儿都变了。陈华樟一瞅这也不行,便提上工具:“席弟,骆兄弟,还有二位大哥,我就先回了,我家这闻不了rou味儿。” 罗非打从有了就没吐过,理解不了韩旭的痛苦,但看韩旭脸色也知道肯定不好过。其他几人也是亲眼瞧见韩旭反应多大了,便摆摆手:“那你快回吧,回头让韩阳带回家去,你想吃了去韩阳家。” 陈华樟应声,赶紧带韩旭离开席家。 罗非与韩旭正相反,他每次见rou都觉着这忒特么亲切了!他围着野猪转了好几圈:“我要做腊rou!” 席宴清的大手轻柔地在罗非肚子上抚了两下:“行。一会儿怕是得把娘和韩婶儿她们找来帮忙。”毕竟杀猪和分割rou什么的他们还行,要说细质地分类,哪些rou用来如何存储啥的他们就不在行了,“等到时候收拾完了你看看哪些部位适合做腊rou。” 现在天一天比一天凉,弄些腊rou放着似乎也不错。 罗非“嗯”一声,搬了把椅子往猪旁边一坐,瞪着猪排骨两眼放光,瞅都没瞅席宴清。 席宴清:“……” 什么鬼?他现在还不如一头野猪对罗非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