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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搂紧他,说道:“不,这才是你吸引人的样子。” 他们带着寒气进去了,服务生已把丰盛的晚餐摆好,中间还立着一个简单的戚风蛋糕,上面仅写着“生日快乐”的字样。 白雁岚挽着陆悦扬的手落座,他对做艺人没有执念,坚信改变了生活方式,自己仍然能闪闪发光。 安音璇则依偎着周寒,这是一个当他卸下了一切华丽妆容、完美人设之后,依旧深爱他的人。 大玻璃窗外飘起了雪花,楼宇间装饰的彩灯都亮了起来,又是一年圣诞节,在这一天人们要对周围的人做友善的事情,以期永远不会失去帮助、给予、分享和原谅的能力。 I see friends shaking hands saying How do you do, They’re really saying I love you。 I hear babies cry I watch them grow, They’ll learn much more than I’ll ever know, And I think to myself what a wonderful world。 这一年,安音璇35岁,白雁岚37岁。 ——— 最终卷 完 ——— 第四卷 番外卷 番外:光与影 白雁岚的隐退 《东华网》娱乐版 —— 今日聚焦 12月25日凌晨零点,在白雁岚最后一场告别演唱会结束的两小时后,我只身来到了依旧人声鼎沸的屯里路。 那间叫荷花池的酒吧早在两年前关停了,改成了一间终年无休的网红奶茶店,至此,酒吧歌手再难像前辈们那样出人头地。 我排在长长的队尾,平复着刚刚激动澎湃的心情。周围不乏有同看演唱会的朋友们还穿着白色的文化衫,举着大雁形状的闪光棒,依旧徘徊于此迟迟不肯回家,我想这是歌迷们所剩无几的狂欢,那种不想说再见的心情久久不能退去。 演唱会上,我坐在前排媒体区,与VIP区一道相隔,向后看,是绵延不绝的灯海,五万人的体育场座无虚席,探照灯打向天空,把这座不夜城映衬得更明亮,这就是现代人的告别方式,喧嚣着寂寞着。我回过头向前看,一个熟悉的背影嵌进了我的眼底,安音璇身量不高、很瘦,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修身运动服,沉默地看着还未开演的华丽舞台。 我想他此刻是孤独的。 白雁岚的歌手生涯是非常坎坷且传奇的,作为偶像歌手出道时,他就拥有了无数的追捧者,染着颜色鲜艳的头发,化着精致浓郁的妆容,唱着节奏强烈的歌曲。那时的他像天之骄子一般,那么耀眼而出众。 但好景不长,在团队的知名度达到巅峰时,他们被爆出了酒驾肇事的事件。这个事件在十三年后的今天依然是一个谜,当时我在记者会提出的质疑也没有被正面回应,车上到底有没有第三人的存在,这第三个人到底是谁,真相永远地石沉大海无法追溯了。 紧接着没多久,白雁岚就因服药过量被送去帝都医院抢救。 短时间内这一系列的变故,让我们很难不把它们联系起来,也将他与另一位知名歌手——安音璇——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 那天白雁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非官网消息称现场有人看到了安音璇,我能拿到的证据仅仅是几张高度模糊的照片,无法妄加猜测,但这两人的羁绊一定是深厚的。 我曾采访过舞蹈学院的荣誉教授尹奉瑜老师,白雁岚和安音璇在出道前曾是他的学生,一同在他的舞蹈教室培训过几个月。 难以想象出道前还是好友的两人,在成名后居然针锋相对,让我们不禁感慨这个娱乐圈,在输送给众人娱乐的同时,其光鲜外表下还堆砌着一场场残酷的厮杀。 白雁岚曾说过金曲奖的技术含量极低,安音璇不客气地嘲讽过他跳舞像只猴子。于是前者从此之后不再领奖,而后者复出后绝不在台上展现舞姿。在两人矛盾升级的同时,我们是否也能变相地理解成,他们真的很在意对方说的话? 在安音璇的首张专辑以一位数的优势打破了Mr.Right霸榜半年的纪录时,两人的关系恶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曾有传言说,安音璇在星云当众被白雁岚抽过一个巴掌,当时很多员工在场,疑似有录音流出,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鉴于两人的身份与地位,许多传言都只能是捕风捉影罢了。 尹老师对白雁岚的评价很高,家世好,个人素质也强,是一个完美的优等生;反观安音璇则相差甚远。也许正是这种丑小鸭式的蜕变才让人惊艳,安音璇的横空出世是无人能与之匹敌的,这也就更能解释白雁岚心中的不甘。 我清楚地记得,尹老师在采访进入尾声时感叹道:“要是两人能同台就好了。”而后他笑了笑,想必是意识到了,这是多么难达成的美好愿望。 事实如此,这样一个夙愿,在许多人的努力与促就下,用了长达十五年的时间才得以实现。 这期间白雁岚还经历了一场与死神的对抗。 自杀未遂后的发布会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饱受抑郁症困扰的白雁岚低着头,卑微地与队友、工作人员、歌迷一一道歉。 我在惋惜的同时,也唏嘘他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他的笑容打动过多少人的心,他的样貌迷住过多少人的眼。如今我们看着那个阳光男孩变得骨瘦如柴、遍体鳞伤时,压抑不住的悲哀不免涌上心头。 真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无论与陆悦扬和安音璇有无关联,这已经是无可挽回的结果,因为旁人而毁掉自己的人生值不值得?他一定是在养病的两年多里想明白了这点,才决定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