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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让我们去试试,怎么了?” 安音璇不爱拍照,他们也没留过什么合影,唯独存了一段激情视频,那是去年在岛国出差,两人视频通话他偷偷录屏的,为此连云同步都关了一年了,所以双胞胎还蒙在鼓里。 路上依旧很堵,似乎是前面在交通管制,看来真不是蓄意的,梁绪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突然说道:“别去了,换个工作。” 双胞胎没明着违抗他,只说道:“我们再商量商量。” 可梁绪却异常坚持:“天底下这么多艺人,就非得安音璇不可?把这烂事儿推了。” “你也知道安音璇?他有这么红么?”辰迦睁大眼睛问道。 安音璇的势头刚起来,他以为都是十几二十的学生才听他的歌,而且梁少从来都是听欧美歌曲,华语歌坛什么时候了解过。 “红个屁!”梁绪冷笑一声,手向下一指,说道:“跟你俩睡的前一个月我还在睡他,就在这个座位上!” 双胞胎:…… “甭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比你们都明白他脸蛋多漂亮!”梁绪火大道:“说你俩天真,还不听劝,知道他为什么故意刁难你们俩吗?因为我!他就见不得我好!” 狭小的空间安静了,辰彧惊讶地捂上了嘴。更尴尬的是,一曲完毕,《First Love》从音响里缓缓流出。 梁绪偷听前任唱歌的行为败露了,但他不准备解释,他做任何事都不用解释,接受得了就在一起,接受不了就散伙。 歌曲放了一半,他也没有关掉,就大大方方地放,就算双胞胎误会他对安音璇还有情分又怎么了呢,他不在乎。 当人在一段情感中不再是怕失去的一方,就避免不了去伤害别人,因为一颗被铁甲包裹的心,是感受不到温度的。 “这妆是我们化的。” 辰迦指着车载屏幕上安音璇的照片,说道:“我们两个都是专业的,既然他提了这样的要求,我们会考虑清楚,看能否接受,其他无关的事不会影响判断。” 梁绪气得直接用力按关了音响。 他本来想吃饱喝足回家干活,现在什么心情都没了,这时电话又不合时宜地震了起来。 梁绪瞥了一眼,居然是肖权那只老狐狸。 实在不想接,就这么震着,震得人心烦意乱,直到第三次打来的时候,他抄起手机划开:“肖总?有事儿?” “有关FUN明年的广告合同,出来聊一下?” “时间地点。” “下午两点,香江马会。” 他应了声“好”。 跑车驶入小区落客区,他把双胞胎放下就走了,一个个的全都不让他省心!他有种想削发出家的冲动,当了和尚就没那么多逼事儿。 香江马会是一个会员制私人会所,至于有多少会员,都是什么身份,从未被登记在册,也没人知道。 没有会员卡或者任何凭证,都是靠刷脸,所以这里虽然位置显眼,但想查什么却无迹可寻,像是市中心一座华丽的海市蜃楼。 肖权最近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被绑,Mr.Right出事,想想都跟周家有关系,就气不打一出来。 但他没办法,子弹都上膛了,不打别人自己就得挨枪子儿。 当梁绪走进包房,肖权已经等候许久,他看了眼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看来肖权是在这里给他打的电话。 “先坐吧。”肖权把他让进来,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梁绪不是工作日便穿着很随意,一条深色休闲裤,一件polo衫,他身量高大,修身的衣物隐约勾勒出肌rou的轮廓。 “肖总,我们经常见面,就不客套了,有什么事直说就好。”合作了一年,互相磨合之后还是能够产生默契的。 肖权把服务生屏退,坐在偌大的茶海面前,亲自为梁绪冲茶。他的外套挂在柜子里,陀飞轮手表工整地放在了一旁。 “小梁啊,我最近是真的愁,我这几年天天忙得四脚朝天,都是生意伙伴,也没什么能交心的朋友,总算是碰上了你,还能多说两句,你就当尝尝我冲茶的手艺,咱们哪说哪了。”肖权平时都是叫“梁总”,今天故意很亲切,拉近二人距离。 梁绪性格直爽,开门见山道:“有什么愁,说说看,能帮就帮,帮不了也没关系,说出来不也痛快点儿吗。” 肖权用第一泡冲洗了茶具,又设定了九十度水,慢条斯理地用茶刀撬开普洱茶饼,等着水温渐渐升高,他擦了擦手说道:“星云不比极乐盛和华映,人家一个节目冠名九位数,要么一个电影随随便便就几个亿,我们呢,累死累活组团队、培训、宣传、承办线下活动,收入大部分都靠明星代言,版税能有多少啊,越来越不好做了。” 梁绪明白他心里的危机意识,说道:“节目和电影是一次性高投入的项目,立项和审批都受政策法规约束,音乐不是,个人或者小团体都能自行制作,所以音乐是受新媒体冲击最大的行业,这没办法,不是星云不行,是整个行业都面临更新换代。” 肖权拿起烧好的水,倒入紫砂壶中,看着自己表走了四十秒,把茶水倒入过滤网,再由盖碗分在两杯茶盏里,他把其中一杯放在梁绪面前,说道:“你们年轻人看得明白。但星云有它存在的价值,也许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太傲慢,可现在的事实就是,星云没了,华语乐坛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