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手下的剑刚进守卫的身体,梁介一个使劲一剑穿过守卫的身体。将守卫扔在一旁,劈开上了锁的大门,一脚踹开。 梁介被眼前的场景刺痛了眼,他宠都来不及的小娘子,竟被人那般对待着! “薛巍!一个不留!” 被打开的门由外、射、进殿内的光,直直的刺向金氏姐妹的双眼。所有人都被黑暗的殿内突然出现的光刺激了双眼,一时间视线模糊,众人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光打在墙上的影子让许可婧欣喜若狂,用尽力气转过头,许可婧喃喃道:“夫君...夫君...你,真的回了,真的回了。” 梁介不停止的脚步,不停止的剑,以及一个个倒下的守卫。让金氏姐妹连忙反应了过来,大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然而同样快速的也是梁介手里的剑,凌厉的动作很难让人想起,眼前的这个是哪个瘦弱多病的大皇子。 金氏姐妹刚要动手拎起许可婧为盾,可两人的动作却快不过梁介手上的剑。两人刚刚拽住许可婧的衣领,喉间便被两把剑顶住。冰凉的刺痛,传到了两人的脑中。 随后而来的梁妙芸同梁晟,见到眼前的场景同样惊讶万分,而当二人看到许可婧时,那惊讶立即转变为了愤怒,梁妙芸连忙在梁介、薛巍下手前道:“先别杀,一剑下去太便宜她们俩了。” 许是梁妙芸的话唤回了梁介仅有的理智,将手中的剑给了一旁薛巍。梁介脱下自己回后还没来得及解下的披风,将衣衫凌乱的许可婧裹住,小心翼翼的将许可婧打横抱起。 走到门口,脚步不停道:“交给你们了,看着办。” “好的,大哥。” 梁妙芸转过身,可爱娇俏的面容,扬起一抹纯真的微笑。但这笑再怎么使得这张脸越发的可爱,却只让人觉着瑟瑟发寒。 “留活口。全部绑上,扔到藏冰地窖里去。” 方才梁介所言全然不似平日的模样,但是梁妙芸同梁晟知晓,大哥只是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刚刚小嫂子的模样她们俩人看着都已是这般,更何况大哥了。 且不说一刀杀了便宜了她们,便是那些后头的人也是能问出来的。至于如何来,只能等梁介恢复理智了。 梁晟转头对着梁妙芸道:“对了...老六。” “嗯?” “你说...咱们俩,这算不算没有完成好大哥交代的事。” “不管了,敢这么对我家小嫂子。看我不弄死她们。” *** 一踏出门的梁介,抱着许可婧却不敢快跑,他生怕自己的冒失颠簸,弄疼了怀里的人儿。 梁介仔仔细细的看着一遍许可婧的脸,身上如何他不知,但是看许可婧的表情,他都能想到,定是很疼的,定是有伤的。 单单许可婧脸上这一道长长的印记,便已让他痛了心,他的小娘子一定很疼。 他的小娘子,就同他想的一般。长的软软的,温温柔柔的,笑起来的时候一定很可爱,生气的时候也一定很可爱,撒娇的时候、耍赖的时候一定一定都是这样可爱。 梁介看着许可婧,便能将从前两人间的举动代进。他的小娘子,出门前还抱着他哭,说不让他走的,他当时就不该走。 仔细一看,许可婧的脸上都没有泪痕,可对上许可婧含着泪红着的眼眶,梁介都红了眼。他乖巧的小娘子,见着他都不敢哭出声。 “夫君...” 许可婧细细软软,无力的声音听的梁介鼻头一酸:“嗯,为夫在。” “夫君...我没事儿。夫君不哭。” 许可婧尽力的想抬起的手,却因疼痛的一皱眉,仍然没能抬起。梁介看着许可婧的模样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没哭。” “夫君...我是不是做的不好,又夫君惹麻烦了。都怪我不听话,要是我能再...” 许可婧的声音越说越微弱,越来越难以听见,梁介连忙道:“不,娘子已经很好了。娘子很听话,娘子有乖乖的。咱们回家,夫君回了。不怕。” “夫君...你是不是真的回了...” 梁介轻轻的在许可婧额头应上一吻:“嗯,你看为夫是不是真的回了。” “婧儿怕。夫君,婧儿怕。” 额上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许可婧找回了感觉。她的夫君真的回了,她不是一个人了。想着许可婧便忍不住眼泪,从在蓬莱宫到刚刚都未留下的眼泪,终于在眼眶里待不住了。 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许可婧眼角滑落,心疼的梁介柔声道:“不怕啊,娘子不怕,为夫回了。” “夫君,婧儿怕...婧儿怕...又一睁开眼睛...还...在那个黑屋子里。夫君...不在,只有些奇怪...的人。”磕磕绊绊的说出一句话,许可婧从一点点滑落的泪珠,变成了泪水浸湿了梁介的衣裳。 梁介眼眶湿润之意让他难以忍受:“没事儿,乖。为夫回了,好好休息吧。我保证,你再次睁开眼睛,我绝对在,好不好?” “真的吗...” “嗯!为夫保证。” “那好吧...夫君会陪着婧儿吗?” “会的,一定会。等娘子醒来,为夫一定在娘子旁边。” “真好...夫君...” ☆、第67章 受伤 “于嬷嬷,准备些东西。” “天呐!皇子妃怎么成了这样!”还在帮梁介收拾东西的于嬷嬷, 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 “小安子, 去叫太医来。” “啊!是!”搭手的小安子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将许可婧直直的抱进寝殿,一杯茶的工夫不到, 小安子便带着气喘吁吁的太医来了永佑宫。 “庄太医。” “是,大皇子。臣这就看, 天呐...” 听见梁介的唤, 庄太医刚应声跑到床边,可一见许可婧的模样, 庄太医便没忍住叫了出声,连忙用手捂住嘴。 “天...” 于嬷嬷手中的盆直落在地, 小安子都不禁叫了出声。只因梁介方才拿开了披在许可婧身上的披风,将上的最重的四肢露了出来。 只见许可婧被抓住的双手手臂早已是青紫红肿, 而被踩住的双脚更因长时的血液不流痛, 呈现黑紫。其他隐隐约约能见着的地儿,基本都是青紫印记。这些伤虽不是见血刀剑,但却比刀剑好的更慢, 用药不比刀剑直接。而且, 本就白嫩的肌肤, 一看上去全是有色的,找不出一片儿好地。 最主要的是, 用庄太医的话说,有些在骨头的地方,都是伤了骨头的, 撞到了骨头可比骨折还没办法,完全不能上药,只能慢慢的养着。并且这些伤以后即便是好了,许可婧今后也是有可能是有错觉的,时不时的觉着哪儿疼痛难忍。 “大皇子,这胳膊是折了的,怕是得先掰回来,再固定好。不然,好了后是会长歪的。” 庄太医小心翼翼道,眼前的这位大皇子,可是这么多年来头一回如此愤怒。这平日里不易怒的人,一生起气来才是最可怕的。 果不其然,庄太医只见梁介冷面怒声道:“那还快动手!” “可...可这是相当的难忍的疼痛,不知大皇子妃还是否能忍受。还需固定好病人,不然若是掰正时,动了可就还得重来。” 梁介深呼一口气,沉声道:“你动手。” “是。” 只见梁介上前抱起许可婧的上半身,将许可婧的头肩放在自己的怀里,双手从许可婧的腋窝处穿过,牢牢的锁住许可婧。 “腿呢?”上半身定住了,可这下半身一动也定是无用的。 于嬷嬷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上前:“老奴来吧。” 庄太医上下打量了眼于嬷嬷的体格,点点头道:“行。注意些大皇子妃的脚,这脚的位置可不能再碰着了,不然可就废了。” “废了...”两个字眼一下进了梁介的耳中,从盯着许可婧睡颜的样子渐渐挪开,梁介闭上眼,用让人听着好似坠入冰川的声音道:“若是废了,你这条命也别要了。” “臣...臣定会好生医治大皇子妃。” “还不快动手。” “是。” 庄太医咽了口水,快步上前握住许可婧的手臂。可刚刚一碰到手臂手肘非骨折之处,许可婧整张小脸便皱了起来,嘴里喃喃着什么摇着头。 梁介稍稍凑近,只听见许可婧软软糯糯道:“疼...夫君...疼...” 不听还好,这一听梁介立马抬头斥道:“没听到主子说疼吗!会不会动手!” 庄太医苦笑道:“大皇子...这如今不疼以后就疼了,就一下就好了,就疼一下。最好能让大皇子妃咬个什么,怕咬了舌头。” 小安子从桌上拿起一个叠好的布条,递给梁介。梁介接过,温声道:“来,娘子,张开嘴。” 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许可婧乖乖的张开嘴,梁介眼疾手快的将布条塞进去,示意庄太医快些。庄太医得令,立马动手,一起一落间,不过是从床上番了身,两个手臂便都接好了。 “唔!...唔...” 许可婧从一声大的闷哼,到之后孱弱的似刚出生的小猫一般的叫声。微微弱弱的,听得在场的人心里都好似被猫儿挠了痒一般的难受。 果不其然,在掰正的那一下。许可婧的身体剧烈的向上弹起,抖动的挣脱力道之大,梁介同于嬷嬷都差点要控制不住。 可就在掰正过后,许可婧两只手臂都结束后,便晕了过去。 “庄太医,庄太医。你快看看!”一见许可婧没了反应,梁介连忙慌乱的叫着庄太医。 “无事的,大皇子。大皇子妃不过是晕了过去,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给大皇子妃处理一下别处。不然,醒着的时候只怕是更痛的。” “主子,庄太医说的有道理。小安子,快来搭把手,咱们赶紧些。”于嬷嬷对着呆滞的不知该如何动作的梁介道。 眼前这一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男子,带大梁介这么多年,于嬷嬷也是头一回见到。看了眼床上晕过去的许可婧,于嬷嬷摇摇头轻叹一声,都是些可怜的孩子,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呢。 庄太医点点头,缓缓道:“若是肿了的地儿,便用第一个小瓶子。若是青紫的地儿,便用第二个小瓶子。若是青紫又红肿的地儿,便用第三个小瓶子。” “于嬷嬷,麻烦您了。我还是就这么抱着她吧。” 于嬷嬷点点头,唤了一个女子进来,小安子虽说是太监但还是避嫌的好。两人小心翼翼的解开许可婧的衣服,刚进来的女子不禁叫出声:“啊...” 于嬷嬷一个眼神瞟过去,女子立马紧紧的闭住了嘴。不管看见了什么,都只是眼睛突然瞪大,忍着不出声儿。 两人手脚都快,不一会儿便已将许可婧收拾好了。上了药,换了衣裳。于嬷嬷道:“主子,那奴才们先退下了。” 见梁介毫无反应,于嬷嬷摇摇头,将女子带了出去。小声儿的带上门,同小安子在门外候着。 梁介惊呆了,他是惊呆了。他的毫无反应,不是因为其它。他在想,他这么做是否是真的正确。 今后的事,下一步的计划,以后也不知会出些什么乱子。如今自己还是个瞎子便已让自己娘子,受了如此的罪,变成了这幅模样。若是今后让人知晓了自己眼睛已好,那么那些手段呢,那些计谋了。是会变的更厉害,还是明暗同来。 他没有把握了,他是不是改加快进度。梁介初次这般的怀疑自己,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最后,他到底能不能让娘子同他好起来,若是不行,又该怎么办... 方才于嬷嬷上药时,于嬷嬷仅仅还以为他是因为看不见,梁介不是不会,但是他怕,怕到下不了手。梁介脑中会止不住的想着,他一碰娘子会不会觉着很疼,若是他下手重了弄疼了娘子,可若是他下手轻了药又没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