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节
“你今晚吃饭吃得很少,而且还一脸心不在焉的,快多吃一些。” 顾盼勉强笑笑点头,然后又开始细吞慢咽起来。 今天忙乎了一天,等到吃饭时间,她才有点时间安静下来,人便开始感觉异常的空虚。 打碎花瓶的事情,似乎已经了结,邝白薇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江嘉谊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暂时无法把她赶出苏氏集团,但毕竟已经揭开她的真面目,顾盼以后也会有所防范,也不怕她使出什么阴招。 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另一个问题的忧虑却在顾盼的心头挥之不去。她想起了今天早上苏锐要她吃避孕药的事情。突然间,顾盼便有点不想回家去面对苏锐。 到了现在,顾盼都没有明白苏锐究竟隐瞒了自己什么,为什么他会和苏老太说一早做好与自己离婚的准备,又为什么一直暗中安排两人的避孕。 有一瞬间,她真想快点跑回家,坦诚相对当面去问清楚苏锐,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但她更明白,苏锐肯定是不想当面跟她说这个话题的,不然他也不会一直隐瞒自己这么久…… 想着如此,顾盼拿起酒杯的手,便愣了良久,红酒不自觉地有点淌洒在桌面了。 边越泽眉头紧蹙,连忙接住顾盼手中的酒杯。 “顾盼,你今晚是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是精神太累了吗?还是,依然为江嘉谊的事情而烦恼?放心,我们现在都知道江嘉谊用心不良,以后会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犯错,就会即可把她赶出公司,不会让她再害你的。” 今天边越泽暗助自己出手虐渣,这些顾盼都看在眼里,她感激地对边越泽笑笑。 “边越泽,你今天帮了我很多,我还没有亲口说一声谢谢你。江嘉谊的事情,我知道你们都在尽力帮我。就像你说的,现在大家都知道她的为人,我也有所防备,她也使不出什么花招的。我并没有担心。” 边越泽有点听不懂,“既然你不是为这件事担心,那你为什么会闷闷不乐的?” 顾盼微微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田舒曼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自己儿子对于顾盼的关心,虽然隐忍,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想了想,便故意挑起事端地说。 “虽然啊,伯母是年纪大了,但以前我也是过来人,年轻男女情情爱爱的事情,我也是懂几分的。我猜,顾盼是不是觉得你的男朋友,苏氏集团的苏大总裁,太多招人了,怕驾驭不了他?觉得没有安全感。怕日后,有更多的江嘉谊出现,你挡不住?” 顾盼面容僵了一僵,虽然田舒曼没有猜到她心中所想,但毕竟触碰到她忧心的地方:她对于苏锐是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 “田总,您是哪里的话。我根本没想这么多。” 言不由衷地,她倒是把所有都推脱了。 田舒曼继续灌着迷汤,媚笑地瞭了边越泽一眼。 “顾盼,其实你也不用绑死在一根柱子上。苏锐虽然是不错,但也不代表其他男人不好。就好像我的儿子阿泽,虽然是寡言,但其实单纯得很,至今都没有拍过拖,容易把控。不如你考虑一下?” “……” 顾盼嘴角暗抽,尴尬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本来置身事外正在喝了红酒的边越泽一听,马上变黑了脸,“田总!你还在这里说着这些有的没有,以后就不要指望再跟我见面了。你怎就不懂得适可而止?” “好好好!我不说!” 田舒曼可是怕极了这个儿子,小心翼翼地看了边越泽一眼,连忙噤嘴。 虽然想了想,她又握住了顾盼的手,另辟话题,颇为感觉地说,“顾盼,其实我应该好好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儿子肯定在公事上对我恭恭敬敬的,私下理都不会理我。但现在,因为有你在,他说话也对我没大没小的,我听着觉得很开心。” 一边说着,田舒曼边掩嘴笑了起来,“以后啊,你能不能陪我多吃吃饭,也好让我找到借口,把阿泽也约出来吃吃饭。” “……” 顾盼和边越泽无奈地对视一眼。 赖皮如田舒曼,还真是少见,好像被贴身膏药般粘上了! 不过想着,如果自己能帮上忙,能令田舒曼和边越泽俩母子和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顾盼终是笑着回答,“好的,如果田总以后想约我吃饭,我一定赏脸。” 田舒曼大感安慰,几乎眼眸都闪着泪花,“顾盼,你对我真好!” 边越泽无奈摇头,“顾盼,你别跟她胡扯了。饭吃完了吗?吃完我送你回家吧。” 想了想,顾盼终是回答,“恩,好,那你送我回去温馨小屋吧。” 然后,她就掏出了手机,随意找了个借口,发微信给苏锐。 “苏锐,今天我去宫满月家睡,她有点事,我要回去看看她,就不回来了。” 今晚,她实在不想回去面前苏锐了,她想静一静。 ** 半夜。 在房间里沉思了一整晚,充满挫败感的江嘉谊才颇有压力地拨通了那个越洋电话,负荆请罪。 “干爹,对不起!我把事情都搞砸了。” 江嘉谊打着越洋电话,脸上懊悔不已。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沧桑的男声,“哼!这次真的是你大意了,竟然栽在这么小的事情上!几乎枉费了我多年的布局。若不是你舅舅江南行及时赶到,保住了你,你可能都给苏锐赶出苏氏集团了。” “不!最后,苏锐还是留有余地,我想,他还是相信我的。”江嘉谊忍不住为苏锐开脱。 对方冷笑,“哼!希望如此。说吧,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 ------题外话------ 江嘉谊背后的人,终于开始露出水面了…… ☆、第200章 你明天还要去相亲吗? “干爹,我……暂时还没想清楚下一步应该怎样做。” 江嘉谊犹豫地回复着对方,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不至于让她在苏氏集团彻底丧失地位,但估摸着大家已会对自己产生戒备之心,下一步该怎样做,她也想不出所以然。 电话那头的男声,冷哼了一下,“我早该想到,你肯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苏锐身上,成事不足。你还是早点死心吧。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我……我不想死心。”江嘉谊摇头。 “哼!” 电话里的声音更加冷酷,“本来,我是指望你能把苏锐勾引过来。但现在来看,这个想法是有点奢求了。话,我就不重复多说了,以后,你就按我的方法来行事。” 江嘉谊内心腾然崩塌,连忙哀求,“干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半年,不!三个月,我一定想办法把苏锐的心夺过来。” “我看就不用了。本来,如果你能成为苏锐的妻子,有你做内应,我的确是更加容易成事。但现在,这已经是不可完成的任务了。我看你还是尽快清醒过来。” 江嘉谊愣了一下,“干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得到消息,苏锐和顾盼极有可能已经注册结婚了,你想重新夺回苏锐的心,基本是没戏了。除非让他们离婚!” “什么?!” 江嘉谊愣直了眼,心脏一瞬便反复炸开了一般,生生退后了几步,只听到电话那边继续说道。 “在苏家的传统中,如果继承人已经生出下一代,那就算继承人以后有任何犯错,甚至死亡,苏家家业的继承,也会落在这个继承人的下一代身上。所以,我必须在苏锐和顾盼生下下一代之前,把他们破坏掉,让顾盼离开苏锐。” “他们结婚了?他们居然已经结婚了?”江嘉谊瞳孔放大,还是在不可置信中喃喃自语。 电话那边的声音冷酷地打断了她所有的幻想,“嘉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算你真的想嫁个苏锐。你也要等他和顾盼离婚之后。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就是把苏锐和顾盼拆散,让他们离婚!” 江嘉谊沉了脸色,连带声音也开始透出阴霾,“干爹,你想到法子了没有?我可以怎样做?” “恩,这段时间,我不断的在查苏锐和顾盼身边的人,想从中找到破绽。边越泽,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当然认识!今天把我摔得这么狠,就是边越泽出手的。我以前都从来没有得罪他,想不到,他无缘无故便挖了坑让我踩下去。” 江嘉谊闪过nongnong的怨恨,原本她跟边越泽也就是点头同事的关系,她万万没有料到,一向与自己数无瓜葛的边越泽,居然突然对自己发难。 “呵呵!嘉谊,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么简单的一层关系居然没看懂。那个边越泽爱着顾盼,他又怎会容你去陷害她?!” “什么?!” 这可是江嘉谊今天听到最为意外的消息。 她沉吟了一下,将边越泽之前与顾盼接触的点点滴滴联想起来,便如雷灌顶,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哼!想不到那个边越泽道貌岸然的,居然藏着这么龌龊的心思,怪不得他一直打压我!呵呵,干爹,我懂你意思了。” 电话那边干笑了两声,“不!你还没懂!边越泽这个人可不简单。你知道他和田舒曼的关系吗?” “关系?边越泽和田舒曼?你说的,是那个美国国际连锁酒店的总裁田舒曼吗?他们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心?”江嘉谊又意外了。 “田舒曼是边越泽的亲生母亲。边越泽还小的时候,她为了钱,嫁去了美国。这次她回来,就是为了和边越泽相认的。我已经找人跟踪了他们一个多月,几乎每次田舒曼约边越泽出来,都搭上了顾盼,她可能是想串合边越泽和顾盼。你可以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 江嘉谊眸光从不可置信到森然阴霾,“真的有这种事?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对我也真是个好消息。我可以认真想想,接下来应该怎样做。” “真的,我马上发他们相处的图片给你看看。” 江嘉谊的手机微信闪动了好几下,显然是对方把图片发过来了。 点开图片一遍又一遍的翻看,江嘉谊终于露出了阴冷之极的笑。 “太好了!这些图片,如果被苏锐看到,按他那种占有欲极强的个性,肯定会把他气疯。” “不,不够!这些图片不可能导致他们离婚,最多是产生一些误会而已。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先从田舒曼下手,她这个女人在美国做生意就出名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去试探试探一下她,看她是否愿意为自己儿子做些事情。”对方提醒插话。 江嘉谊眼神更亮,“干爹的意思是,要我去试探一下田舒曼,反正我们两边都目的相同,或可能达成某些协议?” “嗯,你还不算太笨。这事情,你必须隐蔽实行,不要一下露出你的来意,田舒曼这女人不要小看,小心偷鸡不着。” “好的,我都明白了。这下,我终于重新恢复了一些信心。” 电话那边的声音越发阴冷,“不!除了这一点,还有另外一件事,可能是苏锐和顾盼之间的死xue。这才是大招。” “死xue?怎么说?” “那是关于苏锐的紫眸,关于苏家一个未经证实的诅咒传说。虽然未经证实,但我们绝对可以在上面大作文章,挑拨离间。” “诅咒传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江嘉谊甚为疑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能高言栩会比较清楚,当年这事应该是高言栩帮苏锐隐瞒过去的。你去找找他,看看他,是否愿意帮你一把吧。” “……” 江嘉谊沉吟了片刻,“当年的事?” “嗯,你先去找高言栩,看他是否肯透露给你听。这事,你便会有把握了。” “好的,我这两天就去办!” 说完电话,原来惆怅不安的江嘉谊终于露出了成竹在胸的阴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