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不一样的设计
一听这话,蒙建业一脸的懵逼,什么情况,怎么就蹦出来个专业人士出来把关? “我说小业,你倒是说句话呀,人家任霞同学读的可是正经的本科,能过来算咱们天大的福气!” 眼见蒙建业跟个呆头鹅似的不说话,孙宏杰少不得要站出来帮自己meimei说话,而站在对面的任霞更是没有寻常少女的女儿态,落落大方的走到蒙建业的跟前伸出手:“您好,我叫任霞,很高兴认识你。” “哦,我叫蒙建业,目前主持清淤船的修造工作。”蒙建业也连忙伸出手,跟任霞柔软的小手握了握。 “我听宏红说了,很了不起。” 任霞笑着称赞了一句,两只杏眼都弯成了月牙,配着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说不出的清纯可人,就连一项对异性无感的牛晨都眼睛有些发直。 蒙建业到是也想直,可惜任霞接下来的话,让他的眼睛只能伴着皱起的眉头变得玩味起来。 “不过我听宏红说,你们在图纸上似乎出了些问题,所以如果不嫌弃,可不可以把图纸这块交给我?” 话音清脆悦耳,语气不卑不亢,但字里行间却透着难以言喻的自信,对此蒙建业很能理解,在这个人才匮乏的年代,连他这个中专生都能享受堪比干部的待遇,就更别说人家被誉为天之骄子的正规本科生了。 所以人家有资本自信,同时也能赢得更多人的支持,这不,孙宏杰就第一个跳出来,嚷嚷道:“对,对,对,小业,把图纸方面交给任霞吧,你画的那玩意太复杂,说鬼画符都抬举你了。” “没错,小业,你的图纸连我爷爷看了都说乱,你还是省省心,把握大局吧!”贺城也连忙附和。 “虽然我觉得小业的图纸有可取之处,但cao作上还是有不少局限,可以试着让任霞同志参与参与。”这是牛晨冠冕堂皇的说辞。 “我觉得,你可以听听大家的意见。”尽管声音越说越小,可梁明秋也算明确了态度。 只有还没看过图纸的甄嘉,站在一旁酷酷的抽着烟,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剩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成了任霞的拥趸。 要不怎么说学霸级的美女自带光环呢,就往那儿一站,平日里跟蒙建业称兄道弟的几人就屁颠屁颠的全拥过去了。 就连最铁杆的梁明秋都不能免俗,蒙建业能说什么?只能哀叹交友不慎呀。 “蒙建业同志,请你不要介意,我虽然懂绘图,但却缺乏实际的cao作经验,很多地方还得请教像您这样生产一线的技术人员,所以在图纸方面我们可以商量着来,额……如果方便的话,能让我看看你的图纸吗?” 看着蒙建业的脸在晴转多云之后,又继续向着热带风暴发展,任霞连忙笑着说道,将礼数做得十分周全,一看就是受过很好教养的知识女青年。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笑容甜美的清纯美少女,蒙建业就算在恨几个损友,也不能拿人家任霞撒气不是,于是便将随身携带的一份草图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任霞:“这是一分草图,由于改装的驳船来得晚,所以比例不太精确。” 任霞结果图纸,展开一看,便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只见八开的纸张上面零零碎碎的全是潦草的铅笔线条,甚至有些还弯弯曲曲的,一看就是没用正规的绘图工具,只是随性而为的临时东西。 虽然觉得这份图纸与自己预期的一样,不过是业余水准的拙作,可任霞还是认真的看着图上那个貌似船艏的东西。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只见上面零零碎碎,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不但结构剖面搞得复杂无比,内中的管线和液压系统的舾装也掺杂其中,更让任霞觉得无法直视的是,图上居然还标注出船体涂漆作业的流程。 这哪里是充满机械美学质感的设计图,简直是令人作呕的大杂烩。 不过任霞心里如此想,可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毕竟她跟蒙建业是初次见面,把话说得太直容易得罪人,更何况如此凌乱的图也没有跳出她的预期,毕竟蒙建业只是个中专毕业生,学的还是笼统的船舶制造,能拿着笔画出图纸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也就没必要苛求。 于是任霞深吸一口气,冲着蒙建业重新绽放出笑容:“你的图纸真的不错,至少我刚考上汉船时是画不出这么好的图……” “我说任霞,你就直接说这图乱七八糟,看不懂就行了,就别跟咱们这些大老粗拽那些委婉的文明词儿,啰嗦又烦人,你以后有话就直说,我们这几个脸皮都比船板厚,没那多计较。” 任霞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贺城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大义凛然的模样,就好像他有多么光明伟岸似的,没错,被挑毛病的人不是他,自然洒脱得多。 遇到这样的损友公然“插刀”,蒙建业还能怎么办,只能摆出姿态虚心求教了:“任霞同志,有什么问题你直说,别怕面子过不去。” “那行,我就说说我的意见。”任霞笑着点点头:“尽管这个图立意很不错,构图也比较细致,但总体上却太乱,如果换成我来作图,就会把壳体,内舾装,外舾装、涂漆等工序拆开,分别作图,这样一来图纸就变得清晰了,工人师傅们施工也有了明确的指导方向。” “没错,这样是足够清晰,可任霞同志,你有没有算过,分开绘图,依次施工的工期要多长时间?” “这个……”任霞被蒙建业的问题问得有些猝不及防,可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答道:“两百吨的驳船改装……三个月应该能完成。” “太久了,厂子等不起那么久。” “如果加班加点,抓好效率,一个半月。”任霞给出了她能给出的最大胆的预判。 可蒙建业依旧摇摇头:“还是太长,我们最多只有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