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正是因为无碍,罗甜今天才会和于思淼说起这件事情。不知为何,她总得这份谢礼太大了,要知道这可不单单是钱财的问题了。那块地的地理位置非常好,肯定是要建大型广场一类的地方的。这么好的一块rou莫名其妙到了罗家人的碗里,这就不是一次的收益了,这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金母鸡啊。 谁家感谢大师不是一次性的,像赵家这样,还搞细水长流这一类的,罗甜心里其实是有点小想法的。只是傅锦朝暂时因为合赵家关系良好没有想到这一茬,罗月就只能把话音透给于思淼了。 果不其然,听到罗甜这么说之后,于思淼的心里立刻就有了决断,她拍了拍罗甜的手,安慰道:“没事儿,甜儿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于思淼仔细安慰了罗甜一回,可是一出院门,于思淼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赵家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挖他们家的墙角不成? 先是许以重利,再向罗甜表示赵家并不比傅家差到哪里去,那么接下来他们还想要做什么呢,再派人来接触罗甜? 于思淼很生气。 就算罗甜只是傅家相熟的大师,赵家这样明显跳过傅家这个介绍人,试图更近一层拉关系的吃相就已经很难看了,更别提罗甜还是傅家的准儿媳妇。 于思淼可不相信赵家人不知道内情,她那宝贝儿子就快把自己黏在甜儿身上了,瞎子才会看不出来两个孩子的关系呢。 只可惜,有人现在想装瞎子。 于思淼仔细地想了想,就知道这个主意必定不是赵成祥想出来的,又或者说那块地的背后肯定有赵成祥的手笔,但是这件事情的原意,赵成祥是肯定想不到的。 可是冉琪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于思淼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冉琪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在赵家夫妻带着儿子上门来感谢罗甜的时候,于思淼突然生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难道是为了赵泽? 说起来赵泽也是挺命苦的,当年被人掳走之后,那人很是折磨了他一番,原本到最后是想取他性命的,可是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人原本想要害死赵泽的人居然死了。他一死,赵泽就自由了。 可是三岁的孩子,能勉强记得自己父母的名姓已经是难得了,至于说其他的东西,哪里还能说得清楚。再加上那时候赵泽更是远远地被带离,离家千里之遥,他算是彻底早不到回家的路了。 赵泽是个小男孩,一个记性模糊不记得家的小男孩,多得是人想要收养他,最后还是一户没有亲生孩子的夫妇收养了他。只是约莫还真是赵泽生来带福气的关系,原本一直没能怀孕的女主人,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有了自己的亲儿子之后,赵泽这个假儿子顿时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只是当年是他们信誓旦旦地在福利院院长面前保证,说是一定会好好抚养赵泽长大成人,现在后悔了?晚了。夫妻俩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赵泽,把他当做了免费的小保姆,给他一口吃穿,让他帮着带孩子。 人心都是rou长的。在一开始,赵泽心里是很感谢自己的养父母给了自己一个新家的,而且那时候他差不多已经将自己的亲生父母忘得差不多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只不过是多了个孩子而已,从今而后,他心中认为的父母就彻底变了样子。 他们可以是最慈爱的父母,只可惜,这样的态度,从来都不是对着他这个吃白饭的。 是的,这对夫妻管赵泽叫吃白饭的。 所以赵泽才会在亲生父母找来之后毫不犹豫地跟着亲生父母走了,至于养父母,在冉琪舍了一笔钱财的情况下,那两人满口答应从今而后再不找赵泽。不过冉琪并没有透露自家的真实情况,甚至连来处都说的是当年赵成祥当兵的地方,而不是望京。是以就算这对夫妻真的贪得无厌,试图再黏上来的话,冉琪也是不怕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望京来。 母子离散了这么多年,冉琪满腔的母爱无处可发泄,恨不得事事都要给儿子最好的才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被赵泽当年被人绑架的事情刺激太过的原因,冉琪在赵泽的安全问题,又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然后,她就想到了罗甜。 一个年纪轻轻,容貌过人,本事也过人的女相师。 要是自家儿子跟罗甜有所发展的话,那么不仅日后的安全问题有了保障,发展也不用再愁了啊。已经昏了头脑的冉琪彻底忘记了罗甜跟傅家的关系,再加上她原本也不是很确定罗甜跟傅锦朝的关系,赵成祥并没有跟冉琪说罗甜是傅锦朝的女朋友。 而事实上这件事情根本就无需多说,只要不是聋子傻子,只要有眼睛,谁看不出来罗甜和傅锦朝的关系呢?那股子甜蜜劲儿,可真是看得人眼瞎。 一心只有儿子的冉琪变得眼盲心瞎,她彻底将傅家抛到了脑后,开始母爱爆棚的替儿子筹谋起罗甜来。 只是一心认为自己儿子天下最好的冉琪却忘了一件事,赵泽是什么天下无双的香饽饽不成,罗甜就一定会看上他? 第145章 ch.145 “这次我们夫妻能找回文文,都要感谢大师的神机妙算,来,文文,这是罗甜大师,你可得好好感谢她才是。”一番寒暄之后众人落座,还没怎么样呢,冉琪就把赵泽推到了罗甜的面前,罗甜也趁机打量起赵泽的面相来。 少年孤苦,遭逢大难,青年转运,富贵有余,然荣华不足,而后一生平顺无大难。 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并不是一句虚话,相师常提到的福荫后人也不是忽悠人的。赵成祥身上的血煞之气虽然重,然而他持身极正,一身正气慑人,故而百邪不侵,诸恶不扰。又因为他做的事情全都是利国利民,所以赵泽在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大劫难之后气运会慢慢恢复,只是他命格一般,若是求位极人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如果单纯只是当个富家翁的话,还是很简单的。 “大师,文文他以后会平安无事了吧?”冉琪忐忑不安问道。 罗甜点了点头,“赵太太放心,令公子从今而后一生平顺,富贵到老。” 为人父母的,所期盼的无非就是儿女能一生平安,尤其是经历了“失子之痛”的赵家夫妇,这番话算是真正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这是请柬,虽说不好怎么大办,只是到底文文回来了,我们也该办一场的,到时候还望大师能够拨冗前来。”冉琪从包里取出大红洒金的请柬,上面的字锋锐刚劲,显然是出自赵成祥之手。 “我们一定准时到。”罗甜接过请柬放在一旁,冉琪听到后微微一愣,还是拉着丈夫儿子站起身来,“罗大师恩同再造,人常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若是文文常来叨扰,还望大师不要见怪啊。” 罗甜只是偶尔迟钝,她有不是傻,冉琪这话音里的猫腻,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了。 傅锦朝今天出门有事去了,于思淼人还是在这里的,当着世交故旧的面冉琪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还真是疯魔了。 罗甜给了于思淼一个无妨的眼神,淡淡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赵太太也别把我想得太好了,既然应下了赵家了嘱托,收了酬劳,这些就是我应当做的,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留诸位了。” 冉琪讪讪地笑了笑,跟一张黑脸涨得通红以及神情略有不安的赵泽一起出了门。 罗甜没去送,于思淼的脸色更不好,最后还是宋嫂把赵家人给送出了四合院,几人才出门,于思淼就忍不住骂了句“不要脸”。 “这是挖咱们家墙角来了啊!”于思淼愤愤不平说道:“我人还在这里呢,冉琪这话就说出了口,怎么着,是当我已经死了不成?” 还时常来叨扰,有什么可叨扰的,来跟甜儿请教风水不成!要不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于思淼早就不给冉琪留任何脸面,把两家的关系给撕掳开了。 不止于思淼生气,罗甜自己也挺生气的,这感觉就像是吃饭的时候发现汤里出现了一只苍蝇,虽说没有耽误其他饭菜,可是也影响食欲不是,怪恶心的。 “要不我还是别去了吧,”罗甜咬了咬下唇,“刚刚赵太太看我那眼神,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于思淼顺了顺小姑娘的毛,“去,怎么不去,不仅你去,朝朝也去,就是得让冉琪好好看看,你跟她那个儿子可不是一路人,让她别乱想,走走走,咱们去买衣服去,她不是准备宴会嘛,怎么得也得借机秀一把不是,来来来,我打电话给朝朝,让他回来。“于思淼说着就拨通了电话,罗甜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都没能说得出去,只得等到傅锦朝回来,一起出门去逛街买衣服。 不过说是逛街,其实也不是逛街。傅家有的是钱,于思淼就算穿的再好,也不用担心有人借此攻讦傅跃民有贪污的嫌疑。再加上现在国内在时装上的发展却是也相对落后,所以于思淼衣柜里除了每年在国外置办的行头,剩下的都是苏福记的老师傅做的。 其实苏福记从前不叫苏福记,这里头的裁缝师傅,根本就是傅家养着的,只是后来赶上政策变动,傅家才将老师傅给分了出来。只是到底惦记主家仁慈,不愿意远离,挂起招牌来,也想把主家的名讳放在前面,还是傅爷爷劝了又劝,才把自家的姓氏放在了前面,又把傅家的傅字改成了“福”,借着个谐音,也多添几分福气。 苏福记已经做到了第三代的手上,只是年轻人手艺还没得到老人的认可,依旧压着他在慢慢打磨自己的技艺。平日里若是有订单,还是父辈在忙碌居多。至于说那位跟傅爷爷差不多年纪的老爷子,现在已经很少动手了。 “二太太来了。”苏家人离开傅家已经有将近三十年,可是看到于思淼之后,还是沿用了从前的旧称呼,包括傅家已经逝去的大爷也没被忘记,故而于思淼一直被称呼为二太太。 “苏老,今天是带我家孩子来这边量身的,以后的衣服啊,还是得在您这儿做呢。”老爷子上了年纪,耳朵有些背,原本是在后堂休息的,知道主家来人之后,怎么也不肯坐着,非得到前面来。于思淼对于这位老人也是很尊敬的,当下就提高了声音,拉着罗甜,朝老人介绍道。 苏老爷子一看心里就有了数,他虽说耳朵有点背,但是心里明白着呢,这必定是以后的大少奶奶了。 “二太太放心,我老了,不行了,不过做几件的衣服的本事还是有的,别的不说,吉服倒是可以早点准备起来了,这东西花费力气久,还得让绣娘绣呢。”老人家笑意吟吟道。 罗甜被他说得两颊通红,傅锦朝却紧紧握着了她的手,不让她借机往于思淼身后躲,转而对苏明忠道:“苏叔叔,我上次来做的衣服,做好了吗?” 苏明忠先是一愣,而后目光就放在了罗甜身上。裁缝的眼睛都毒,尤其先前傅锦朝交代下来的衣服,他都没敢让他家小子帮衬,都是自己给做好的,那数据,绝对是记得再清楚不过了。现在这么一对比,好嘛,这衣服绝对是做给面前这个女孩子的呀。 “好了好了,”苏明忠连连点头,“小凡,你去里面把衣服拿出来,柜子里头挂着的那件宝珠纹湘妃色的旗袍。” “哎,”苏凡应了一声,进去拿旗袍了,倒是罗甜和于思淼都愣住了。 傅锦朝什么时候来的,而且还瞒着大家? 倒是苏老爷子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我当时还打趣呢,说是让小少爷把人给带过来,这样量身的得来的数据会更仔细,只是小少爷当时把话岔开了,我还当是小少爷不好意思了呢。” 罗甜闻言面色越发红了,于思淼听了之后却是趁机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理儿,他啊,要不是今天赶巧了,等到衣服做好了拿回去,估摸着我这个当妈的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这孩子太独立自主了吧,其实也挺闹心的,就比方说像傅锦朝这样的,于思淼那可真是基本上没什么当mama的乐趣,要不是罗甜来了京城,于思淼都快无聊死了。 说话间,苏凡已经把衣服给拿了出来,正举在手上。于思淼一看就积极说道:“快快快,甜儿快去试试,要是有哪儿不合身啊,就让你苏叔叔再给你改改,这倒是正好了,原本我还想着到时候还得再去买件小礼服去赵家呢,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这旗袍看着好看得不行,啧啧啧,这臭小子还是有点审美的嘛。” 现在就换? 罗甜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傅锦朝。 傅锦朝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道:“直接就穿这个嘛,外面没有的搭配的了?”他也很不想让罗甜在这里直接试穿啊,不然他为什么要私下里苏福记给罗甜订衣服。甜儿这么好看,他完全一点都不想给别人看,这么漂亮的甜儿,只要给他一个人看到就好了嘛。 只可惜,于思淼不仅听不到他的愿望,计算听到了,也只会认为他这是小孩心性,然后华丽丽地忽视他。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只给这小子一个人看呢,这小心眼可真是够了! “哦哦哦,有有有,有件小外套。”苏明忠应了一声,生怕儿子找不到,自己进去找了。 罗甜站在试衣间里,不安并且不是很习惯地拉了拉裙子的下摆。 这件旗袍的叉开得并不高,到小腿这里就结束了,显然要么是师傅,要么是傅锦朝要求的,不得不说,这一点让罗甜心里好受了些。可是光这一点好受有什么用呢? 作为一个在外面风餐露宿了好些年的girl,罗甜一直都活得挺粗糙的,比方说衣服什么的,在这之前,罗甜最高的要求就是防寒和保暖了。哦,还有一条,便于活动,方便随时应对突发情况,好cao家伙的那种。 但是身上这件? 罗甜身材很好,高挑纤细,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嘛,现在也有了一些圆润的弧度,想来日后的发展空间也是很大的。而且苏明忠的手艺很好,一身旗袍,将她的曲线勾勒地愈发诱人。 不过有一点罗甜很好奇,这衣服做的怎么能这么贴身呢? 作者有话要说: 罗甜:我们之中出了jian细 第146章 ch.146 是啊,这衣服怎么能做得这么贴身呢? 对于这个问题,于思淼也很好奇。 像旗袍这种贴身的衣服,若是没有量身,只有个模糊的身高体重这样的数据,穿着其实也能大致合身,可是像罗甜身上这件无处不合适的,没有仔细的数据是肯定做不出来的。 但是罗甜并没有来过苏福记啊,她自己的印象中最近也没有量过身高和三围,毕竟她对这些数据其实都不是很在意。废话,她还在发育期呢,数据什么的,还不是变化的嗖嗖快,这个时候在意有个毛用啊! 而这件衣服做得这么合身,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取的她最近的数据做得衣服,要知道了她这些日子都能感觉到内衣要换了呢。 想到这里,罗甜不由得就将目光移到了傅锦朝身上。 傅锦朝神色坦荡,面对罗甜质疑的眼神,更是丝毫不心虚。有什么可心虚的呢,数据都是他目测和手量出来的啊。 显然罗甜和于思淼都想到了这一茬,不过于思淼还是给两个孩子留了面子,罗甜害羞,于思淼可不想把人给吓到了。 “嘿,我倒是忘了,这小子自打学了那什么数学,眼睛是一天比一天的厉害,都快赶得上游标卡尺了。”于思淼解围笑道。 罗甜神情略有些尴尬,毕竟家长明明猜出来缘由还要为他们俩遮掩什么的,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说出来反倒更羞耻啊! 还好有个苏明忠适时地打断了尴尬的气氛,这件旗袍做的是半袖的款式,这个时节若是赶着夜晚有风的话,只怕还有些冷,所以额外还有一件搭配的小外套,乳白色与湘妃色倒也相衬,尤其外套上的盘扣,用的就是旗袍的布料盘起来的,两相对应,更显精致。 “这套做得好,顺便再做几套别的,等到今年朝朝生日也得穿呢。”于思淼绕着罗甜转了两圈,夸奖道。 苏明忠点了点头,“我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到时候都做出来就是了,只有一个,罗小姐还在长个子的时候,只怕到时候还得再调整,故而到了要穿的时候还得再来一趟,要么就让我们上门也行。”比起只做中式衣服的苏老爷子来,苏明忠因为到国外系统学习过,眼界和观念都比老爷子新潮的多,各类西式的礼服也能做出来。只是他到底固守一份老手艺人的观念,不肯开店,只接受客人上门预定,这也算是另一种高定吧。 “那还有什么话说呢,到时候让他们两个孩子再过来就是了,方便得很。”于思淼笑嘻嘻地让罗甜和傅锦朝跟着苏凡去挑选样式去了,自己却留了下来,说是让苏明忠给自己重新做几套衣服。只是两人一走,她就向苏明忠打探起消息来。 这是要旁人来,苏明忠的嘴肯定闭得比蚌壳还紧,但是于思淼是旁人吗?苏明忠时至今日还管于思淼叫一声“二奶奶”呢。 “是大少爷自己挑的颜色和款式,原本这种式样的,开叉一般都开得比较高,二奶奶您也做过这一种的,您那一件还开到了膝盖上面呢,可是大少爷说是只能开到小腿这儿,高一寸都不行呢。”苏明忠笑呵呵地揭了傅锦朝的老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