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单超在无数断砖碎瓦中转身、拔剑,龙渊出鞘卷起寒光,刹那间将景灵硬生生逼去了数步之外! 景灵喝道:“——你!” 砰地一声重响,单超落地起身,单手捞起谢云,旋即将剑锋横在身前。 电光石火间景灵看清了来者何人,登时一股混合着狼狈的暴怒直冲头顶:“给我站住!来人!” 门外脚步纷沓而起,五六个暗门杀手同时冲了进来。单超冷笑一声,反手悍然挥剑,“咣!”一声亮响当空抵住了景灵斜劈而来的夺魂钩,在令人虎口发麻的巨震传来之前,借力长身而起! 哗啦数声砖瓦撞塌的声响,单超顶着无数石块跃上房顶,用上半身护着怀里的谢云,而他自己额角、肩膀都撞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血痕。此刻瞬间的停顿都来不及,他就像是夜空中捕猎的鹰隼,直直向破庙外路边停着的马车扑去! 景灵一个箭步冲出门,厉声道:“放弩——!” 嗖! 短箭撕裂空气,时间在此刻被无限拉长,变为一帧帧缓慢的画面。 第一弩,单超凌空侧身,短箭紧贴肩背而过,无声无息没入了不远处的树木;第二弩,路边黑马抬头,单超一剑斩断头笼,抱着谢云飞身直上马背,神骏奋蹄发出长嘶,弩箭刹那间擦着马蹄钉进了砖缝;与此同时第三弩已至,单超怀里,谢云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谢云的反应出自本能,但迅速到了连单超都反应不过来的地步。 他反手按下单超肩侧,迎着劲风摊开了手掌;下一刻,只听“啪!”地脆响,钢铁弩箭竟被他精准无比地握在了手中! 谢云原本就手脚虚软,掌心细腻的皮肤又被箭身一烫,登时松开手指,弩箭掉在了地上。 单超失声厉喝:“谢云!” 不知为何远处刚要追来的景灵也踉跄了下,猛地睁大眼睛,刹那间全身的血都冷了——紧接着只见谢云急喘片刻,虚脱地软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单超唰地把他裹在自己衣袍中,回手一剑杀了驾车的另一匹棕马,紧接着勒缰吼道:“驾!” 景灵这次行动非常隐秘,只带了几个人两匹马,根本没想到会被跟踪。结果眼下另一匹马被杀了,仅凭暗门杀手根本追不上单超,很快就被远远抛在了官道上。 单超凭着高超的骑术在山林间穿行,约莫跑了半顿饭工夫,倏然听见天空中传来翅膀拍打时异常的动静。他抬头眯起眼睛,刹那间发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中竟然掠过了一只黑影——暗门信鹰! 怎么会被发现?! 单超心念电转,登时意识到了什么,是马。 暗门是皇宫大内最隐秘的暗杀部队,必然有种种机巧诡谲的手段。只要在马匹上做些手脚,哪怕只是在涮马水上加点追踪用的迷香,即便逃出十数里外,都能被他们的信鹰轻易锁定。 但他们为什么要掳走谢云? 这是尹开阳的意思,还是景灵自己下的令? 单超立刻翻身下地,反手在马股上重重一拍。电光石火间,受惊的黑马爆发出嘶鸣,随即闪电般冲进了更加崎岖难辨的山道里! 单超把谢云紧紧裹在外袍中,怀抱着他在山林间穿行了片刻,突然听见淙淙流水声。转过崎岖的岩石,山道骤然弯曲向下,谷底赫然出现了溪水和山洞。 单超脚步一顿。 ——这种深夜在山坳上乱走是非常危险的,即便自己还走得动,寒冷也必然会渐渐带走谢云的体温,眼下必须先找个地方停下来取暖休息。 为今之计,只有等天明后再上官道,沿途回城了。 单超一手扛着谢云,一手拨开山洞口丛生的杂草,弯腰走了进去。所幸十数步后山洞扩大,地面尚算干燥,寒风被岩石阻绝在外,发出沉闷悠远的呼响。 单超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小心翼翼把谢云放了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异状—— 谢云呼吸急促,眼睫颤动,冷汗渗透了鬓发和削瘦的侧颊,体温明显正渐渐升高。 ——他发烧了。 在此刻缺医少药的荒郊野外,高烧是致命的。 第55章 山洞 现在怎么办,动身回城? 单超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且不说景灵可能还在带人搜索他们,就说谢云现在这样,根本不可能跟他在寒夜里跋涉数十里, 可能半途就倒下了。 单超呼吸不稳, 把谢云包裹在自己的外袍里,快步走出山洞, 用上衣浸了冰凉的溪水回来给他擦拭手脚。 这个法子是他跟明崇俨那个神神叨叨的方士学的,然而不知是溪水不如烈酒蒸发快, 还是仅擦拭手脚面积太小,谢云在昏迷中一直微微挣扎,眉心痛苦地拧着。单超此刻也顾不了很多了, 只能把谢云的腰带解下, 衣袍层层摊开,不停用水擦拭身体,一边在耳际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紧接着他发现情况还是不对。 发高烧是不会出那么多汗的, 此刻谢云全身皮肤却被冷汗浸透了,体温急速下降,短短数息内,竟然由火热转为了冰寒! 那个迷药不对! 单超立刻将内力输入谢云脉息,勉强平稳住逆冲的气血,同时敞开衣襟把他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尽量用体温为他取暖。可能是来自身体的热量让谢云好受了很多,一直紧绷到痉挛的肩背终于缓和下来,长长地、略带颤抖地松出一口气,把头靠在了单超颈窝里。 ……暗门用的迷药太烈了,他本来脉息就没恢复,引发了气血逆流…… 单超脑海中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视线不敢往下,死死盯着山洞内幽深的黑暗。 这个姿势其实是很尴尬的,谢云整个人几乎蜷缩在他身前,因为外袍并不保暖的缘故,他会下意识贴近更加温暖火热的胸膛,甚至呈现出了一种可以说是温顺的姿态。 单超身体不安地动了动,一手环在他背上,另一手紧张地悬空,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搁在了他后颈上,想把谢云的头从自己颈侧略微挪开些。 但不知为何他的手竟然那么虚弱,仿佛所有力量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云侧颊贴在他肩窝里,呼吸微弱平稳,一下下拂过他已经绷紧如石块的肌rou。那呼吸明明是很轻细的,但单超全身最敏感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到那一块去了,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每一片气流酥软的余韵。 单超毕竟还年轻,意志再坚毅,都经不起心里骤然蹿升的火苗。 ……谢云知道是我吗? 他刚才还接住了弩箭,应该看见了是我吧,说不定那就是为了保护我才有的反应。 那他心里说不定也有一点点喜欢我……至少比喜欢那姓景的要多,是不是? 单超深深呼吸,却感觉深夜山洞里潮湿冰冷的空气在肺部转成了炙热的火流,继而往下延伸,直到开始微微充血,甚至于发硬的器官。 焦渴和欲望顺着血管攀附而上,直冲脑髓。 这是不对的,是悖伦的,单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但罪恶的滋味总是那么刺激,光是想象一下,便令神经发出了颤栗的呼啸。 如果我就亲他一下的话…… 也不算太罪大恶极,如果只是亲一下的话…… 单超偏过头,喘息着缓缓靠近,贴上了冰凉柔软的嘴唇。 那感觉真是太奇妙了,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浇上了火油,一点火星轻轻滴落,瞬间在四肢百骸燃起了暴烈的大火。连单超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反手把谢云按在了石壁上,一手深深插进他脑后的头发里,一手捏住了他的下颔,迫使他抬起头。 ——那个吻凶猛、断续而不成章法。单超其实并不太会亲吻,但本能般知道要不断加深,因为太过激动甚至于连唾沫都来不及吞咽,在唇齿纠缠的间隙濡湿了下颔。 太刺激了,他想。 似乎所有渴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只愿此时延续到天长地久;又仿佛另有一种更焦躁、急迫的欲望,从身下油然而生,席卷了他的每一寸血脉。 ——那种欲望他并不陌生。 多少次他从混乱甜美的梦境中惊醒,翻身而起大口喘息时,那欲望就像冷酷的皮鞭,一遍遍拷问他仅存的那点礼义廉耻;又像开在黑暗中的花朵,无时不刻诱惑他迈出最后、最不可挽回的一步。 而现在梦境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成真了。 谢云人事不省,被他按在身下,微微张开的唇角还泛着水光。 只要单超伸手,就能轻而易举将他身上最后的衣料剥开,彻底一丝不剩。 单超肩背纠结的肌rou紧绷,胸膛急促起伏,一只手将谢云的手拉到头顶按住,十指交叉掌心相贴。 他手指紧紧按进泥土里,仿佛在竭力克制什么,手背微微发抖。 ……这个人喜欢我吗? 如果他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会同意吗? 单超着迷般一遍遍摩挲谢云的唇,甚至将干净的指尖探进他牙关里,每一下细微的摩擦都令他亢奋发颤。在这相隔不到数寸的距离内,他们的呼吸都交汇融合在一起,仿佛融化了甜美的蜜糖,令单超整个意识都浸在了最靡丽的虚幻中。 ——或许他是会同意的。 他明明也有一点喜欢我…… 单超的灵魂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恨不能跪在土里,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乞求片刻的垂怜;另一半又疯狂叫嚣着罪恶的欲望,犹如心中伸出魔爪,要把此刻身下的人撕碎了吃下肚去,从此彻底据为己有。 “师父……” 单超低哑道,终于鬼使神差般伸出手,从衣底环住了谢云光裸的身体。继而掌心顺着线条优美削瘦的后背向下,绕过蝴蝶骨,沿着脊椎线条,延伸到深深凹进去的后腰。 那一瞬间,单超全身热血轰的一下烧起来了,有根无形的弦在脑海中啪地绷断。 这是我的。 这虚弱柔软、丝毫不能反抗的身体,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了。 这个姿势其实是很尴尬的,谢云整个人几乎蜷缩在他身前,因为外袍并不保暖的缘故,他会下意识贴近更加温暖火热的胸膛,甚至呈现出了一种可以说是温顺的姿态。 单超身体不安地动了动,一手环在他背上,另一手紧张地悬空,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搁在了他后颈上,想把谢云的头从自己颈侧略微挪开些。 但不知为何他的手竟然那么虚弱,仿佛所有力量都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云侧颊贴在他肩窝里,呼吸微弱平稳,一下下拂过他已经绷紧如石块的肌rou。那呼吸明明是很轻细的,但单超全身最敏感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到那一块去了,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每一片气流酥软的余韵。 单超毕竟还年轻,意志再坚毅,都经不起心里骤然蹿升的火苗。 ……谢云知道是我吗? 他刚才还接住了弩箭,应该看见了是我吧,说不定那就是为了保护我才有的反应。 那他心里说不定也有一点点喜欢我……至少比喜欢那姓景的要多,是不是? 单超深深呼吸,却感觉深夜山洞里潮湿冰冷的空气在肺部转成了炙热的火流,继而往下延伸,直到开始微微充血,甚至于发硬的器官。 焦渴和欲望顺着血管攀附而上,直冲脑髓。 这是不对的,是悖伦的,单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但罪恶的滋味总是那么刺激,光是想象一下,便令神经发出了颤栗的呼啸。 如果我就亲他一下的话…… 也不算太罪大恶极,如果只是亲一下的话…… 单超偏过头,喘息着缓缓靠近,贴上了冰凉柔软的嘴唇。 那感觉真是太奇妙了,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浇上了火油,一点火星轻轻滴落,瞬间在四肢百骸燃起了暴烈的大火。连单超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反手把谢云按在了石壁上,一手深深插进他脑后的头发里,一手捏住了他的下颔,迫使他抬起头。 ——那个吻凶猛、断续而不成章法。单超其实并不太会亲吻,但本能般知道要不断加深,因为太过激动甚至于连唾沫都来不及吞咽,在唇齿纠缠的间隙濡湿了下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