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姐手拿把掐
说好了三天推她上战场,还真半天都不给多,这么言而有信的男人,顾瑶是头一次见。 不过,这大哥对她是不是有些信任过头了? 先不论她本身是个骗子,就说她现在这个通缉犯的身份,如此正大光明的带着她去公众场合,真的没问题吗? “换完了吗?” 男人略显不耐烦的催促,伴着敲门声响起。 被一字肩礼服禁锢住胳膊的顾瑶,正背着手艰难地拉着拉链。 这件酒红色长裙的上身紧得要命,下身的裙摆倒是意外得松快,一路开衩到大腿根,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她的内裤似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反人类的王八蛋设计出来的…… 几次尝试都宣告失败后,顾瑶放弃了挣扎,她干脆打开门,撩过披散的海藻色长卷发,把裸露的后背交给了门外的男人。 “衣服有点紧,我自己拉不上。” 夹在男人指间的橙红火光,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顾瑶的确有把人骗得倾家荡产的资本。 都不需用到那张漂亮的脸蛋,光凭这曼妙的身材,大部分男人就会心甘情愿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把未燃尽的半根烟抿在唇边,男人上前捏住了拉链的末端。 顺着脊背的沟壑向上拉动,那光洁无暇的白嫩肌肤,随着向上的视线,一点点被裹进了艳红如血的礼服中。 “好了。” 临收手时,几缕散下的长发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不知怎么,男人莫名回想起了昨夜,伸手抚过她发间的触感。 喝醉后的记忆没那么多细节,属实有点可惜。 “哥,今晚这场戏,我怎么演?” 顾瑶扭过头来,仍是那副狗腿谄媚的模样。 其实不用问,她也能猜得出来,男人穿着最规矩不过的黑色西装,身上没有半点和她这身礼服呼应的配饰,想必是没打算给她什么正牌名分。 穿着性感还没什么家世背景的漂亮姑娘,陪着个没打算给她正牌名分的男人出入上流酒会,那身份无外乎两种,情妇或者用来陪客的花瓶。 给沉欣冉安排这样的身份,对顾瑶而言,的确是最有利的。 她毕竟是个混江湖的骗子,身上市井气重,无论装得再怎么良家,也不可能骗过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沉长平。 只有让沉欣冉变成大众眼中最典型的捞女,她的人设才不会崩。 想靠出卖身体换取荣华富贵的捞女嘛,道德标准低一些,言行举止粗鄙一些,都是情理之中的。 “先把鞋穿好。” 男人重新将烟挟到了指间,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赤裸的双脚。 顾瑶的脚背很薄,伴着垫起脚尖想和他拉进距离的动作,裹在粉嫩肌肤下的跖骨,会显现出几条柔和的轮廓。 这双脚穿上高跟鞋,应该会很漂亮。 顾瑶循着男人的视线,也望向了自己的脚尖。 那双黑色的男士皮鞋,与染着暗红色指甲油的娇小双足,对立而站,一个衣冠楚楚,一个浑身赤裸……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个吃过见过的主儿,怎么就偏偏在这个男人面前,永远都低上半头。 她不甘地转了转眼珠,那双描绘着上翘眼线的圆眼睛里,忽透出几分狡黠。 “哥,您就先跟我说说嘛。” 顾瑶看似听话地转身回屋,坐到床边,用脚尖勾着那双系带高跟鞋。 “我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要是出了错,搅黄了您的事,那可怎么办?” 被布料裹紧的上半身要俯下去,并不容易。 她要憋着气伸长手臂往下够,声音自然会捏紧,落到男人耳朵里,那就成了混杂着娇喘的撩拨。 “这衣服太紧了。” 这回,她没有明确的要求男人帮她。 穿着系带高跟鞋的脚,只是朝前挪了挪,小腿恰到好处的从开衩的裙摆处伸出来,展露出匀称修长的线条。 男人的目光滚过那曼妙的曲线,落在她盈盈带笑的眸子上,递到唇边的橙红火光,燃得发白、发亮。 忽然,他没来由的轻笑了一下,舌尖舔过被烫红的下唇,随手碾灭了烟。 看着高大的男人半跪下来,顾瑶心里难掩暗爽,她可是专业玩杀猪盘的情感骗子,论起勾引来,谁能比得过她? 呵,不过就是个男人嘛,姐手拿把掐。 可惜,这份得意都没撑过三秒,她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男人托住了她的脚掌,引着她踩上自己的膝盖,那稍高的体温烘烤着她的肌肤,将被那双粗糙的大手抚过的酥麻触感,放大到了极致。 缎面系带滑过肌肤时带来的那阵凉意,让她脊骨发麻。 从尾椎漫上来的细微电流,像一根羽毛,撩拨过身体的每一处毛孔,又试图钻入她的心窝。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问起了这个。 “向东,”男人动作一顿,又继续道:“向阳而生的向,日出东方的东。” 顾瑶喃喃重复了两边,这名字,的确很配他这张正气凛然的脸。 近在咫尺的美色,总会让人有种可供采撷的错觉。 大概是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没了往日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她蠢蠢欲动的色心,空前膨胀。 顾瑶用手肘压着自己的膝盖,不着痕迹的凑了过去。 “东哥,你再不给我安排剧本,我可就自由发挥了。” 男人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并没有起身。 “我都穿成这样了,应该是要演情妇吧?” 顾瑶伸开胳膊,撑到背后,学着他眯起眼睛审视自己的模样,也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可东哥,你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会包养情妇的人,咱俩站一起,没说服力啊。” 男人被她逗笑,“那你说说,怎么样才有说服力?” 原本背在她身后的手,忽搂上了男人的脖颈。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发愣的片刻,衬衫领口被拽开了颗扣子。 颈项处只觉一阵热气拂过,湿热的唇舌近在咫尺,几乎就要贴上,顾瑶的理智却突然回笼了。 没有被推开,也没有被喝止,这显然不正常。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伏在男人的肩头,自觉停下了动作。 她好像……玩大了…… 凝滞的空气让她脊背生寒,吞着唾沫,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才讪笑着撤回去。 “呵呵,东哥,我……” 顾瑶躲着那道锐利的视线,抿了抿唇。 “我就是开……开个玩笑……” 男人用指腹摩挲着那块被气息润湿的肌肤。 “玩笑?” 被擒住后脖颈的顾瑶只觉汗毛一凛,还没等求饶,听不出喜怒的低沉声线,就已经压到了耳畔。 “你觉得这样,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