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节
赵出息知道估计不妙，可还得硬着头皮道：“你说，只要是我能力以内的，不是很夸张的，我都可以答应。”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宋青瓷瞪着赵出息笑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今天下班以后的时间都归我，包括晚上。” 赵出息犹豫片刻便回道：“成交。” 宋青瓷送给赵出息一个香吻，将赵出息的嘴唇染红，心满意足的离开，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赵出息cao心，她会和老徐他们商量，然后将工作移交给吴欣。 午饭赵出息在公司餐厅吃的工作餐，当赵出息和徐林并肩走进公司中高层餐厅的时候，整个公司餐厅鸦雀无声，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两位大佬，特别是神秘的董事局主席赵出息，徐林倒是偶尔还会在公司餐厅吃饭，赵出息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这比中大奖的概率还小。 “看来你以后得多亲民了，你看大家看你的眼神。”徐林笑呵呵地说道，两人打好饭，随意找个了位置坐下。 赵出息默认徐林说的话，既然以后的重心在西蜀集团，那就该多接触西蜀集团的中高层以及低层，慢慢从幕后走到台前，让大家认识他这位大老板，所以赵出息笑道：“嗯，以后我会多参加公司的集体活动。” “要不就今天下午，我陪你视察视察公司各部门？”徐林建议道，打铁得趁热，不然谁知道赵出息过段时间又是什么想法。 赵出息思索几秒后点头道：“我觉得可以，似乎我还没有视察过公司各部门，连有多少二级部门都不知道。”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安排。”徐林拍板决定道，然后低头开始吃饭。 这时候赵出息若有所思道：“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什么事？”徐林疑惑道。 赵出息边吃饭边说道：“九龙仓和太古集团那边得加快速度，最好在本月就达成协议，西安市政府那里也得跟紧，那两块地我们必须得拿到。” “这个你就不用cao心了，下周香港那边会来成都签署合同，张超最近都在西安，跟西安市政府那边接触，不出意外已经有结果，收购西安南门长安国际中心项目也已经进入尾声。”徐林知道赵出息对和西安有关的事情很重视，所以他紧抓着这些事。 赵出息想了想说道：“还有件事，也差不多可以做了。” “还有件事？”徐林有些意外，看向赵出息问道。 赵出息冷笑道：“蜀都集团的事情。” “看来你打算要回西安了。”徐林终于明白赵出息的意思，他们对蜀都集团已经布局很久，蜀都集团现在资金链拉的很长，特别是跟西蜀集团合作的项目投资很大，只要西蜀集团撤资或者在中间做些手脚，蜀都集团基本可以确定会以资金链断裂而破产，而且他们的管理漏洞很大，徐林很早就已经发现这个问题，在这个缺钱以及房地产不景气的大环境下，蜀都集团必死无疑。 赵出息没有否认，沉声道：“等你这些事情准备好之时，就是我回西安之日。” “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下午，赵出息在徐林和宋青瓷的陪同下，视察了集团总部的一级二级部门，跟公司中高层以及底层员工畅聊，同时让他们直接表达对公司的看法以及建议，这些赵出息都让随性的吴欣记录。 晚上赵出息的时间自然交给了宋青瓷，宋青瓷罕见没有加班，下班以后就带着赵出息去超市买菜，赵出息推着购物车，宋青瓷负责买买买，回到保利中心公寓以后，两人亲自下厨做饭，宋青瓷洗菜切菜，赵出息掌勺，一顿饭吃的温暖和幸福，至于吃完饭以后呢，自然是做点爱做的事情。 几天后，赵出息和司徒南带着众人前往德阳参加了屈二爷的葬礼，川北圈子在红爷、五爷以及屈二爷相继出事以后，彻底崩塌，树倒猢狲散，下面那些人相继投靠赵出息和司徒南这边，赵出息本以为很难啃下德绵两市这块骨头，却没想到比想象中要轻松，看来在利益面前，谁都是墙头草。 只是不少人对他已经颇有微词…… 接下来的大半月时间里，徐林按照赵出息的要求，将赵出息交代的那几件事当做重中之重，先后跟九龙仓集团和太古集团就双方在西安投资建设西安国际金融中心、西蜀太古汇项目达成具体协议，紧接着是西蜀集团收购西安南门长安国际中心广场，所有程序已经走完，只剩下最后签署合同。 至于蜀都集团那边，徐林已经安排好所有事情，只等赵出息的命令…… 赵出息这半个月时间过的很平静，每天基本在牧马山蔚蓝卡地亚和天府广场两线来回，偶尔会陪陪干妈胡雨嘉和老爷子，也会带着齐思回蜀都花园。 八月下旬，天气依旧那么闷热，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在一个雨过天晴的下午，夕阳西下染红天边，落日的余晖洒满蓉城。 此时，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一架湾流g550悄然起飞，带着赵出息向着已经离开两年多的古都西安而去…… 第852章 我回来了…… 人们总是说十年弹指一过，那么两年是不是应该只眨了眼睛？面对过去，谁都可以表现的很轻松，那些好的不好的反正已经发生了，你也无力去改变，后悔也好遗憾也罢最终也只能坦然接受，更多的话或许是在安慰自己。可面对未来，人们总是迷茫的，未知是最大的恐惧。 赵出息离开西安两年了，不管是三年前走出凤凰村，还是两年前狼狈离开西安，那个时候的赵出息对未来都是迷茫和无助的，特别是离开西安时，他对在西安发生的那些事情既愤怒又感激，愤怒的是被人出卖，感激的是他还有朋友，那个时候可以说是赵出息人生最低谷的时候。 此时此刻，坐在飞机上的赵出息再去回忆西安发生的点点滴滴，表现的却很淡定，像是电影院里的观众在看电影里面那些人物的悲喜人生。 飞机穿过云层，蓉城的夜景很快就已经被抛在身后，八百里秦川和天府之国之间隔着十万大山，更是有天堑秦岭。古道难，蜀道难。从西安坐火车到成都，火车七绕八绕翻山越岭在几次提速后如今也得十五六个小时，从成都坐飞机回西安却只需要一个半小时。离开时赵出息回忆着在西安小心谨慎卑微的一年多，此刻赵出息回味着在成都两年多的浮浮沉沉。不同的是，赵出息来成都的时候只身一人，回西安的时候，却带着很多人。 此行西安，西蜀集团这边，徐林、宋青瓷陪着赵出息，圈子那边周易师叔、黄土、陈中藏、大小王兄弟，至于他们下面那些人，则已经提前两天赶到西安，包括两只小队，这一次谁都知道赵出息回去是报仇，所以他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他的敌人是西安的地头蛇们，他这条翻过秦岭的强龙能否斗得过地头蛇，一切还未知。 除此之外，齐思也陪着赵出息前往西安，这是赵出息怎么劝都劝不了的结果，赵出息觉得齐思已经怀胎快七个月，挺个大肚子就不要乱跑了，很容易发生意外，如果齐思要是出事了，赵出息真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何况这次去西安本就有很多危险。可齐思却说，他想去西安看看赵出息生活过的地方，切身实际的感受赵出息在先西安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她只在西安待一天就回成都，齐思已经这么说了，赵出息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飞机上，赵出息坐在齐思和宋青瓷的对面，却不怎么说话，他的手机里此时正放着一首歌，一首很应景的歌，只是听着却让人有些淡淡的忧伤，那是韩三强最喜欢的西安本土民谣歌手马飞的《回西安》，韩三强当时在工地上最喜欢吼马飞的《我能chua》，可是这货五音不全，加上总是记不住歌词，所以每次只会唱其中一句“我能chua，我连一个女娃都钓不上”，听着这首歌，赵出息就会想起这个拼死救他的兄弟，一个赵出息最开始觉得不可能跟自己有什么交集，最终却在赵出息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的男人。 “嗨~~我的伙计们呐，这板筋都给焙好咧；嗨~~我的伙计们呐，你是否还在挤地铁；嗨~~我的伙计们呐，你啥时候回西安，我的伙计们呐，等着你回西安把伙计见……” 温暖的歌词和亲切的方言，优美的布鲁斯口琴和怀旧的吉他，赵出息听的如痴如醉，机舱里其他人也都安安静静的听着这首歌，没人说话也没人打扰这宁静，这首歌的最后是两个男人打电话的声音。 “喂。” “喂，你弄撒里吗，哥几个都在家等着呢，没啥事赶紧过来，赶紧……” 赵出息知道，西安也有很多人等着他…… 夕阳西下时起飞，一轮明月高挂时降落，飞机翻过秦岭直接到西安咸阳国际机场，航线没有经过西安上空，如果经过的话，赵出息倒能从高空中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感受那熟悉的感觉。 晚八点半，湾流g550终于降落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空姐将机舱门打开以后，赵出息率先走出湾流g550，站在机舱门口，望着不远处的机场航站楼，特别那大大的西安两个字，赵出息心情很平静，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能感觉到那种夹杂着黄土的味道。 赵出息眼神复杂，喃喃自语道：“西安，我回来了……” 离开西安的那天，赵出息就说过，西安，我赵出息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三强，等我回来。现在赵出息终于回来了，只是已经是两年后，庆幸的不是十年后，那个时候赵出息真想过，也许十年后二十年后才能回来报仇，但老天爷眷顾着赵出息，只让他等了两年时间。 可以说，西安发生的这些，让赵出息有了野心，如果在西安的时候，赵出息对自己对生活的要求只是能出人头地，能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能挣很多很多的钱，那西安以后的赵出息，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一定要赚足回西安报仇的资本，所以在成都赵出息才会加倍的努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别说报仇，估计还会被他们玩死。 回过神以后，赵出息摇摇头没有再停留，扶着齐思小心翼翼的走下舷梯，赵出息略显感慨地说道：“媳妇，两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咸阳机场，那个时候我连登机牌都不知道怎么换。” “想想都已经两年了，那会我还以为你跟那些想要搭讪的男人一样，不过你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像是说假话，我不是给你说过么，很巧的是，你坐的就是我们那趟航班，我想着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没想到后来你没有登机。”挺着大肚子的齐思娇笑道，那会她还是单身，现在已经快是孩子的妈了，真是不敢想。 赵出息自嘲道：“你还没想到的是，我们后来会在成都再见，更没想到的是，会嫁给我这个连登机牌都不知道怎么换的rou丝。” “别这么说自己，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齐思搂进赵出息的胳膊柔情的似水地说道。 赵出息忍不住笑道：“矜持，矜持。” 西蜀集团西安公司派了四辆奔驰过来接赵出息等人，当年离开是狼狈离开，今天算得上风风光光回来，四辆奔驰飞驰在机场高速上，这里距离西安还有些距离，这次马成才没有跟着来西安，陈中藏成了赵出息的专职司机，说实话不管是身手还是能力，马成才距离陈中藏还有不小的距离，此行西安隐藏着很多未知的风险，陈中藏比马成才更加保险，有周易师叔和陈中藏跟在身边，赵出息的安全算是双重保险。 二十多分钟后，车队终于从汉城收费站下了机场高速，现在算是驶进了西安市区，两年时间，西安发展的越来越好，只是相比于成都还是有些差距。赵出息回西安没有给任何故人通知，只有那位西安的地头蛇吴坤知道，毕竟他们现在算是合作者，这次吴坤也摆明了态度，会帮助赵出息对付徐少卿和周斌那边。 赵出息等人住在环境和地理位置最好的大雁塔威斯汀酒店，所以直接走二环转雁塔路，没用多久四辆奔驰就齐刷刷的停在威斯汀酒店门口，这场面让进出的路人还以为是哪位大人物下榻威斯汀酒店。 提前已经到西安的西蜀集团副总裁张超带着集团西安分公司的几位负责人已经在门口等着迎接，赵出息带着齐思下车，他对这里并不陌生，当初陪着苏西洛来过一次，貌似苏西洛住的曲江龙湖盛景离这里并不是多远。 “赵董。”副总裁张超带着西安分公司几位负责人跟赵出息打招呼道，赵出息对着他们点点头，然后示意进去吧。 其他人跟着赵出息和齐思进威斯汀酒店，房间早已经订好，徐林、宋青瓷以及周易、黄土、陈中藏、大小王等人跟赵出息住在威斯汀，西蜀集团的随行人员也住在威斯汀，至于两只小队成员则住在其他地方。 进房间放好行李，张超等人在威斯汀的中国元素餐厅已经安排好晚宴，正好向赵出息介绍西安分公司的几位负责人，可是却被赵出息拒绝了，赵出息让徐林带着宋青瓷等人参加，自己和齐思出去吃，陈中藏和周易师叔跟着。 赵出息此刻只想吃一份正宗的三秦套餐，凉皮、rou夹馍、冰峰，这是他馋了两年的味道，那些山珍海味他早已经吃腻了，当年每天吃的三秦套餐却成了奢侈品。 齐思用手机地图搜索后发现，威斯汀酒店对面的秦汉唐商业广场下面的美食广场有个袁记rou夹馍，她问赵出息怎么样？ 虽然袁记、袁师傅、樊记这些连锁店味道不正宗，但今天赵出息也只能将就了，等到明天有时间，他可以去自己以前经常吃的那几家，吃自己最熟悉的味道。 作为西安人流量最大的几个地方之一，大雁塔南北广场绝对是人来人往，白天那么热谁都不愿意出来，等到晚上大家都跑出来溜达了，这会不管是大雁塔南北广场还是旁边的秦汉唐商业广场到处都是人，赵出息护着齐思，带着周易和陈中藏寻寻觅觅终于找到那家店，唯一可惜的是这家店没有冰峰，只有可乐什么的，还好陈中藏寻找后在旁边的店里买了几瓶冰峰，总算圆了赵出息梦。 吃着rou夹馍和凉皮，喝着冰峰，难得见赵出息笑的那么开心，吃的狼吞虎咽，纵然味道差了些，可赵出息还是高兴道：“好吃。” “这就让你满足了？”齐思好笑道，她没什么胃口，只是把凉皮吃完，rou夹馍分给赵出息一半，冰峰只是喝了一口，毕竟是碳酸饮料。 赵出息猛喝口冰峰打了个饱嗝道：“满足啊，怎么不满足，我等这一天已经两年了。” 说完赵出息继续道：“明天我带你去我以前待过的那些地方，傍晚你就和任曼回成都，好么？” 来之前已经答应赵出息，所以齐思没有食言，点头道：“嗯，好。” 吃完凉皮rou夹馍后，赵出息陪着齐思在大雁塔广场散步，这里属于曲江新区，环境自然没地说，赵出息告诉齐思，这里是西安房价最高的地方，以前在西安的时候，他经常幻想自己哪天能在这里买套房子，那就真知足了，齐思笑着回道，你以前这么没出息啊。赵出息呵呵笑道，以前啊，以前的我如果对于以前的以前的我来说，已经很有出息了。 大雁塔广场的夜景很美，那栋始建于唐贞观年间的宝塔被灯光照的气势磅礴，巍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见证着这座城市上千年来的兴衰和变迁，他下面就是大慈恩寺，放着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从天竺取来的经书，也是大乘佛教的圣地，大雁塔南广场上就有玄奘法师的巨型雕像，北广场则是号称亚洲第一的音乐喷泉广场。 赵出息陪着齐思不紧不慢的走着，听着周围那亲切的方言，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这感觉真是让他没法用语言形容。 逛了大概多半个小时，赵出息这才带着齐思回到威斯汀酒店，这会时间已经不早，赵出息让齐思先洗澡休息，自己跟徐林等人商量些事，明天徐林和宋青瓷带着西蜀集团这边会忙正事，九龙仓集团和太古集团的高管也已经到了西安。黄土和大小王则会带着两队小队成员，跟吴坤那边接触，开始收集赵出息需要的那些情报。 商量完这些事情以后，赵出息这才回房间休息，这一晚赵出息睡的安稳，他做了个梦，曾经在西安遇到的所有人都出现在梦境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真实。 第853章 擦车而过……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赵出息就已经悄悄起床，齐思还在熟睡中，怀孕以后的齐思每天很嗜睡，所以赵出息并没有打扰她。 周易已经在外面等着赵出息，两人从威斯汀酒店出来，外面的世界还很安静，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对面的大慈恩寺显的很庄严肃穆，赵出息和周易绕着曲江新区慢跑，晚上的西安和白天的西安是两座不同的城市，此刻更能感受到这座已经有数千年历史的城市的厚重，这是周易第一次来西安，但他对这座城市并不陌生，现在的西安城基本是建立在隋大兴城和唐长安城的基础上，汉长安城早已在多年的战乱中毁掉，师父当年就讲过汉唐长安城的风水结构。 出门左拐上慈恩西路，一直往南到雁南三路向东，到曲江西路往北，再经北池头一路直到曲江东路，然后右拐顺着慈恩路返回威斯汀酒店，这就是赵出息的路线，基本将半个曲江新区绕了一圈，除过成都，西安算是赵出息最熟悉的城市。 这一圈跑下来，让赵出息觉得似乎自己从未离开这座城市，这些已成的仿古建筑依旧是那样，只是他明白，物是人已非。 两人在路上找了家rou丸胡辣汤店解决早点，赵出息运气不错，这家的味道很正宗，干饼就着rou丸胡辣汤，这个早餐吃的赵出息大呼过瘾。 回到酒店已经快八点多，赵出息上楼洗澡换衣服，齐思依旧没有醒来，赵出息和周易再次离开酒店，外面已经给他们备好辆奔驰迈巴赫s600，赵出息让周易在不远处已经开门的商店买了四五条好烟，有软中华有黄鹤楼1916有钻石芙蓉王，距离某个地方这么近，赵出息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故人。 今天赵出息打算自己开车，所以周易就乐得轻松，两人出门右转往南，四分钟以后就已经到了目的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离他们最近的龙湖曲江盛景。 对于这个地方，赵出息实在是太熟悉了，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这里接送苏西洛上下班，这里周围的环境连一丁点变化都没有，将车停在马路对面，望着龙湖曲江盛景的大门口，赵出息感慨万千，点燃根烟说道：“这是我第一份体面的工作，给她当私人助理兼司机，每天我都会接送她上下班，除过工资不菲，还能学到很多东西，也能接触到不同层次的人，我知道她是真心想培养我，所以有时候想想，我挺感激的。她在我面前高高在上，我也喜欢看她高冷的样子，谁不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只可惜我的存在威胁到了徐少卿，加上周斌给我开出我无法拒绝的价码，所以我离开了她。我承认钱那个时候对我很重要，我每天省吃俭用，将所有积蓄都留给凤凰村的孩子们。不过，我感觉似乎离开以后我和她才算是真正的朋友，才可以直面她。她一度是我在西安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于是老天爷给我上了一课，别轻易相信别人，我就这样被她出卖了，代价就是那会我并不是怎么信任的三强为了救我死了，而我也差点没了命，狼狈的离开了西安。” 周易是位称职的听众，赵出息说任何事的时候，他都不会发表言论，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 “被信任的人出卖，被不信任的人救了，老天爷真是喜欢开玩笑。周易师叔，两年过去了，我依旧忘不了那天晚上三强是怎么死的，只是我刻意不去想。他死死的抱着蒋谭的腿，蒋谭的刀一刀一刀的砍在他身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身上和脸上，他红着眼睛怒吼着让我跑，我不跑，我说要死一起死，他就大声骂着让我走，那是我人生最绝望的一刻，看着自己兄弟为了救自己被人砍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赵出息继续说道，他脸色平静不悲不喜，好像只是在讲一个跟自己无关的故事而已。 有些人一辈子只经历一次生死，有些人一辈子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不同的路有不同的故事和风景，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没有相同的两断人生。 “人终究是善于遗忘，不管是对于这座城市还是这里的人们，两年时间足以忘记很多事，可我没有忘记，所以我回来了。”赵出息眯着眼睛盯着龙湖曲江盛景的正门口喃喃自语地说道。 这时候，从里面开出来一辆白色的宾利欧陆跑车，虽然不是那辆熟悉的奥迪a8l，但赵出息一眼就已经认出来开车的女人，这个对他来说太熟悉的女人化成灰估计他都认得，那就是苏西洛，她记得苏西洛当初说过，等南门国际公寓项目结束，就会给自己买辆最喜欢的宾利欧陆跑车。 宾利欧陆从奔驰迈巴赫身边擦车而过，赵出息一直盯着苏西洛，直到她远去再也看不见，苏西洛却没有注意到赵出息，车上的苏西洛依旧是那么的出众，漂亮又有气质，只是比起两年前成熟不少。 “是她。”赵出息冷笑道。 过会，赵出息将车将才开向龙湖曲江盛景的门口，将车停在路边，赵出息下车走向正门，不出意外被门口值班的保安拦住，有个胖子保安见这位男人开着奔驰迈巴赫，想来不简单，主动上前客气地问道：“您找谁？” “我找张茅盾，他也是你们这里的保安。”这几个保安赵出息并不认识，显然不是两年前那批人，对此赵出息也理解，保安又不是长久的职业，很多人干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那胖子保安想了想，又问了问旁边的保安，然后回道：“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叫张茅盾的保安，您可能记错人名了。” 赵出息没有追问，显然张茅盾可能早就不在这里干了，赵出息挺喜欢那二货，对自己口味，聪明又机灵，当初没少帮自己，最关键的是，如果不是他打的那个电话，自己也许就被徐少卿抓住了，根本不知道被苏西洛出卖了，对于赵出息来说，在西安的时候，谁对他有恩有仇，他都记得很清楚。 “那王大锤在不在？”赵出息又说出来一个人名，那是张茅盾的副手，也跟他比较熟。 这时候保安回过神道：“您是说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