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节
等他说完，翻脸不认人的二胖直接一把将他掀开，随即大步向前而去，没半点好脸色，因为在他眼里，包括小王在内的这帮人都是废物。二胖的臂力很大，小王差点被弄倒，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才站稳，他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位据说曾经在蔚蓝卡地亚门口一鸣惊人的大胖子有着惊人的实力，赵哥身边那位足以逆天的高手周易就是他请来的，他哪敢生气？ 二胖大步离开以后，站在二胖背后扎着马尾不悲不喜的李青衣紧随其后，她目睹这个男人的盛气凌人，更知道他可以为赵出息做任何疯狂的事情，这一点从当初他不远万里去凤凰村的时候就知道。 小王这会才注意到二胖背后跟着位女人，更没想到这位女人居然是曾经他惊为天人的女神，她居然也来成都了，显然是跟二胖一起来的，小王不知道别的事情，但知道这位女神背景惊人，当初可是被现役军人持枪护送到成都的。 没了警察的阻拦，二胖和李青衣长驱直入，没用几分钟就到了手术室所在的六楼，二胖和李青衣刚出电梯，众人就已经注意到两人。 周易也已经看到二胖，却没想到二胖还带着李青衣，想到李青衣跟赵出息的关系，周易也能理解，周易让众人让开，整晚他几乎没怎么动，就一直站在那里。 周易大步向前，很是愧疚的开口道：“三无，师叔……” 他的话才刚刚开口，二胖已经直接绕过他继续向前而去，根本没有理他，周易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可他丝毫不生气，因为他知道答应三无的事情没有做到，这是他理亏，承诺这东西，有些人可能不在乎，但在周易这种人眼里，是一字千金的东西，答应做不到，那就是能力的不足和失信于人。 当二胖和李青衣绕过楼道口的周易，出现在手术室门前时，待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等待着消息的众人不禁瞪大眼睛，谁也没想到这两位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成都。 可是没有人否认的一点是，除过齐思，二胖和李青衣是赵出息最亲近的亲人，在他的生死时刻，他们自然要陪着，就算是赵出息出事，他们也要送赵出息最后一程，他们两和赵出息感情，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 “三无，你怎么来了？”胡雨嘉目瞪口呆道，因为知道二胖不在成都，所以她都没敢通知二胖，生怕二胖着急，却没想到二胖会出现在这里。 除过胡雨嘉，最震惊的应该是萧湘和蒋开山，两人大跌眼镜道：“李青衣。” 站在病房门口的众人，除过二胖，可能也就他们夫妻两知道眼前这位女人的身份，这可是堂堂李家的长孙，名扬四九城的女人，李家那可是比他们萧家和蒋家要高出整整一个级别的大家族，绝对的参天大树。 李青衣已经认出坐在那里的蒋开山和萧湘，也并不意外他们认出自己，于是李青衣掷地有声地说道：“李家，李青衣。” 这句话胡雨嘉、芙蓉、齐思、宋青瓷、任曼听不懂，徐林可能听的半知半解，会琢磨这个李家是哪个家族，但蒋开山和萧湘可是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代表着她们李家，而不是她自己。两人怎么都没想到，李青衣会出现在这里，显然她是为赵出息而来，能在赵出息出事后第一时间赶到成都，可见他们的关系，蒋开山和萧湘不禁有些震惊，他们怎么认识？ “青衣姐。”齐思在见到李青衣后，再次忍不住痛哭起来，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哪个女人比她还心疼赵出息，那只有李青衣。 二胖的脸色在这一刻阴霍到极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芙蓉不知道二胖怎么会来，也不知道谁通知的，但二胖既然来了，她就得面对二胖，芙蓉起身缓缓走到二胖面前道：“六号别墅被人袭击，出息中了三枪，正在抢救中。” 二胖在听到这句话后，本就通红的双眼愈发的可怕，双手紧握成拳，手臂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芙蓉，旁边的李青衣听到后，下意识全身颤抖，这个结果，她怎么都没想到。 “你怎么活着？”二胖暴怒道。 芙蓉不知道如何回答，凝噎道：“我……” 就在这时候，所有都没有想到，二胖突然大喝一声，双手猛然抓向芙蓉的肩膀，芙蓉已经意识到二胖要动手，连忙向后退，却没有逃脱被抓住的结局，芙蓉怎么可能束手就擒，抬膝撞向二胖，想要逼退二胖，可是二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腹部结结实实的抗住芙蓉的膝盖，猛哼一声，双臂发力，直接将芙蓉扔了出去。 芙蓉像断线的风筝，飞出数米远，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所有人大跌眼镜，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二胖会突然向芙蓉动手，摔倒后的芙蓉艰难的爬起来，单膝跪地喘着粗气，嘴角更是流出血丝。 “废物。”二胖冰冷地说道。 胡雨嘉回过神后大声质问道：“林三无，你在干什么？” “二胖。”李青衣这次也不得不阻止二胖，她知道二胖心里难受，但在坐的谁不难受，所以他不能让二胖乱来，更何况这里是手术室门口。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两位满头大汗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位沉声问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医生在说完这句话后，整个手术室门口瞬间安静，气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所有人的脑海只有一个想法，就这样完了？ 第696章 至少还有希望…… 手术室门前此时的气氛压抑到极点，让人感觉呼吸似乎都已经停止，谁也没有打破僵局，因为谁都无法接受这个消息，难道就这样结束了，难道赵出息终归是挺不过这一关？ “你们到底谁是病人家属？”医生再次询问道，由于里面手术还在进行，病人情况很不乐观，手术期间极有可能出现意外，所以这算是医院的规定，因为谁也不能确定是否能成功，显然失败的可能性更大。 医生脸色平静的望着在场的众人，似乎这种情况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也是，哪个家属愿意看到亲人离他们而去，但人生就是如此，发生的你无法逃避，只能接受，不管能否承受。 这时候大家已经忘记先前二胖和芙蓉的冲突，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病危通知书上，在场正儿八经算家属的，显然已经和赵出息领证结婚的齐思算是，胡雨嘉作为长辈不得不发话，看向齐思心痛道：“齐思，你去签吧。” “我不要，我不签。”今晚齐思经历太多，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个时候俨然没有办法签病危通知书，这对她来说，压力太大。 “齐思。”胡雨嘉再次开口道，虽然知道这对齐思伤害很大，可没有办法。 齐思依旧拒绝道：“我不签。” 二胖对于齐思的表现略显失望，但也能理解，所以二胖往前走了两步看向旁边的李青衣道：“你签。” 二胖这句话让众人很是不解，再怎么算，也轮不到李青衣去签啊，特别是萧湘蒋开山黄土芙蓉等人，很不理解二胖的话，齐思不签，那也是胡雨嘉和二胖签。 李青衣没有逃避，缓缓走到医生面前道：“我签。” 医生对于这些人的身份自然不清楚，所以让护士拿来病危通知书，李青衣接过笔和病危通知书，在上面用草书签上自己的名字，李青衣三个大字。 旁边的蒋开山意味深长的盯着李青衣，从刚开始的疑惑，到现在的震惊，赵出息和李青衣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真是耐人寻味…… “医生，手术怎么样？”李青衣低声问道，这是她最关心的。 医生擦了把头上的汗，皱眉说道：“情况不容乐观，腹部的子弹伤及要害，失血过去，各种生命指标很不稳定，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不过你们放心，这里汇聚了全成都最好的外科医生，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这也是你们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是普通人，早已经没救了。” “医生，你们辛苦了，谢谢。”李青衣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客气，可见她的内心是多么的强大。 面对李青衣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人，医生显的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是我们该做的，我先进去了，有什么情况，会及时和你们家属沟通。” 李青衣镇定点头，医生和护士转身进入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再次安静下来，周易陈安逸王胜河依旧站在楼道口，并没有过来。芙蓉已经从地上站起来重新走过来，面对二胖虽然有些恼火，但也只得强压着，难道在这里大打出手？退一步来说，他们没有保护好赵出息，二胖有火气也在情理当中，再者，真要动手，她未必是二胖的对手，想来也就周易或者尚在狱中的简姨能压得住二胖。 黄土对于二胖向芙蓉姐出手很是不满，难道我们愿意见出息受伤？要不是自己受伤，估计早就对二胖动手了。 胡雨嘉走到二胖面前，不悦道：“我知道你生气，可你也不能这么冲动，能站在这里的，谁不希望出息好好的？一年没见你，脾气倒是涨了不少。” 胡雨嘉训斥二胖，二胖得乖乖听着，不做任何反驳，独自坐在距离手术室最近的位置，一动不动的等着消息，徐林坐在他旁边，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李青衣走到齐思和宋青瓷旁边，任曼起身腾出位置让她坐下，齐思一把抱住李青衣，很是自责地说道：“青衣姐，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她。” 李青衣安慰着齐思道：“这不怪你，他会没事的。” 时间继续往前走，手术也依旧在进行当中，芙蓉安排王胜河出去买了些水和吃的，这么晚大家体力和精神都备受折磨，应该补充点能量，不然赵出息没事，他们倒先倒下了。可是吃的喝的买来以后，谁也都没胃口，索性就这么继续等着。 蒋开山抽空坐在了李青衣的旁边，哭笑不得地说道：“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四九城有名的李青衣，还真是让人意外。” “但我知道你肯定会在这里。”李青衣不轻不重地回道，并不意外蒋开山会找她，这里面知道她身份背景的，也就蒋开山和他媳妇萧湘，双方都算是军方家庭出身的，而且还都是红色血统，或多或少曾经有过交集。 蒋开山不依不饶地问道：“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似乎以你们的身份，很难有交集，而且你曾经消失过几年，但今晚的这一切，又说明你两关系很不一般，毕竟普通朋友，也不会有人通知你，你也不会连夜从北京赶到成都。” 两人聊天的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坐在他们旁边的几个人还能听到，比如齐思、宋青瓷以及萧湘，其余人离的稍微有点距离，徐林和二胖在对面，芙蓉和黄土在对面最边上，任曼和胡雨嘉在隔壁那张长椅上。 齐思没有心情听这些，她精神状态很差很差，这会脑子已经陷入迷糊，靠在宋青瓷身上昏昏欲睡，宋青瓷却不禁皱起眉头，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听徐林偶尔提起过这个女人，貌似跟赵出息关系很近，近到哪一步宋青瓷先前不知道，但今晚已经确定，能让二胖拍板代替齐思签字，已经说明一切，此刻又听到蒋开山和她的谈话，宋青瓷对李青衣充满好奇。 “如果照你所想的，那以你和他的身份阶层，也应该没有交集。”李青衣不轻不重地回道，蒋开山既然这么问，那很明显赵出息没给他说过她们的关系。 蒋开山苦笑摇头道：“我两认识，那是个意外，但很荣幸，我能认识这样的朋友。” “你们认识是意外，我们认识是命中注定。可以这么说，我比你们所有人认识他都要早。”李青衣轻声说道。 蒋开山有些疑惑道：“比我都要早？我在西安之前就认识他，我们在西宁认识。” “早么？我和他在凤凰村就认识，现在已经过去快五年了，是啊，五年了，这五年，发生了很多事。”李青衣最终给出答案，蒋开山和萧湘面面相觑，旁边的宋青瓷也颇为震惊，五年前李青衣就认识赵出息？ 就在这时候，蒋开山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惊醒道：“我想起来了，两年半以前，出息离开凤凰村那天，在西宁那天晚上，他说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叫李青衣，没想到那个女人就是你。” 李青衣微微点头道：“嗯，那个女人就是我，我曾经在凤凰村支教过三年多。” 所有的答案在这一刻都解开，听到这个消息的蒋开山和萧湘目瞪口呆，没想到李青衣消失那几年，居然在凤凰村支教，这个消息不得不说震撼，估计整个四九城知道，也会大吃一惊。难怪李青衣会在赵出息出事后第一时间会从北京赶到成都，难怪二胖会让李青衣签字，原来他们的关系，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李家，李青衣，有意思。”蒋开山喃喃自语道，不再多问一句话，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旁边的宋青瓷也在这一刻无言以对，她也没想到这个女人，比他们所有人陪赵出息的时间都要长，那她和赵出息的关系，真的无法想象了。 手术继续进行，时间越来越长，有些人已经支撑不住睡着了，齐思靠着宋青瓷睡的安详，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萧湘睡在蒋开山的怀里，蒋开山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胡雨嘉靠着墙也昏昏欲睡，年龄最大的她，自然没有年轻人们的精神。 六点，黎明到来之前，手术室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几位医生和护士从里面缓缓走出来，没睡的众人相继站起来，满脸紧张，睡着的齐思萧湘胡雨嘉也被惊醒，李青衣等人快步上前询问道：“医生，怎么样？” 负责手术那几位医生摘下口罩，他们看起来很疲惫，也是，整个手术持续了七八个小时，旁边临时办公室里所有医生护士都没敢睡，熬了一个通宵，因为手术过程中随时会发生各种意外，他们必须要保证手术不出问题，解决各种突发情况。 “手术已经结束，病人这条命暂时保住了。”主刀医生看向众人，沉声说道。 蒋开山十分激动道：“那就是没事了？” 主刀医生摇摇头继续说道：“不能这么说，病人现在还在危险期，各项生命体征极其不稳定，我们所有医生已经尽力，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能不能渡过今天，所以剩下的，就要看靠他自己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长舒一口气，虽然这个消息不尽完美，但至少赵出息这条命暂时保住了，众人最害怕听到的消息就是一切都结束了，何况昨晚已经签了病危通知书，谁都知道赵出息随时有可能离他们而去，这是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 现在，至少还有希望…… 第697章 我给他守一辈子寡…… 赵出息的情况确实比较严重，先不说肩膀和大腿的子弹导致失血过多，主要是腹部这颗子弹伤及了几处要害部位，导致内脏出血严重，加大手术难度，要不是这么多著名医生齐心协力，要不是送来时间及时，这会早就见阎王爷，哪还有希望？ “不管如何，谢谢诸位医生，谢谢，你们辛苦了。”醒过来的胡雨嘉恢复了理智，很庆幸地说道，正如医生所说，他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渡过危险期，就要靠赵出息自己了，毕竟医生们不是神。 医生们对此见惯不怪，淡淡笑道：“这些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不用客气，不过现在你们还不能探视病人，我们得进一步观察。” “好，我们知道。”胡雨嘉点头说道，随后又转头对着徐林吩咐道：“徐林，你安排医生们休息吃早饭，回头给今晚所有参加手术的医生和护士门包一个大红包，替我们大伙谢谢他们。” 这是他们该做的，毕竟要不是这帮医生，他们只能给赵出息收尸了，徐林沉声说道：“我这就安排。” 医生对着众人点点头回到临时办公室，徐林开始打电话安排…… 没过几分钟，赵出息被几位医生护士推出来前往医院最好的病房，众人见赵出息出来后，连忙上前，齐思委屈地喊道：“出息，出息……” 不过他们并未如愿，被医生和护士门拦住，众人看着陷入会迷中的赵出息，心里很是难受，医生护士们并没有停留，推着赵出息继续径直离开。 齐思宋青瓷等人还想追上，却被其他人拦住，胡雨嘉作为长辈现在开始发话道：“出息的手术已经结束，医生们也已经尽力，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大家都跟着熬了一整夜，现在都待在医院也帮不上忙，何况有些事还得我们处理，所以你们得听我安排。” 蒋开山认真道：“胡姨，你说吧，我们听你的。” “从现在开始，我们分组陪出息，同时配合医院以及警方的工作，芙蓉黄土和齐思，你们先去休息会，休息好后配合省厅的调查，省厅那边我已经安排好，芙蓉，你负责你们的人，让大家分组轮换，至于你们那边的事情，我不懂，你们自己商量。徐林，你安排好医生后，和青瓷先处理西蜀集团的事情，今天有你们要忙的。开山和萧湘，你们先回去休息，把你们的事情也交代好，特别是萧湘，你回头照顾好齐思，她的身体我很担心。至于今天，先由三无和青衣陪着出息，下午再看其他人状态，轮换你们。我说完了，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经历整晚心情的起伏不定，醒来后的胡雨嘉终于恢复自己的本色，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众人。 二胖低声说道：“我没有意见。” 芙蓉对于胡雨嘉的行事风格很佩服，点头道：“我同意。” “我们也没有意见。”蒋开山握紧萧湘的手回道。 齐思小声说道：“我想先陪陪出息。” 胡雨嘉特担心齐思，拉着齐思的手说道：“孩子，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再替你担心。” 齐思红着眼睛，重重的点着头…… “那大家就分头行动吧。”胡雨嘉掷地有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