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南北往事在线阅读 - 第38节

第38节

    沈斯亮以前是这儿的常客,只是最近这几年不爱来了,管家使眼色,有服务生抬着屏风过来。

    沈斯亮被领着往位置走,刚一进大厅,他步子停了一下。

    霍皙和宋方淮坐在他的正前方,一个正对着他,一个背对着他。

    宋方淮不知道说什么,霍皙正在笑,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可是她一见到沈斯亮,那笑就立刻收回去了,还有点紧张。

    俩人对视,沈斯亮率先跟她点头:“来吃饭?”

    他那态度,就像对一个关系不亲不疏,不冷不热的老熟人。

    宋方淮闻声转头,出于礼貌站起来,霍皙也跟着站起来,放松自己,朝他露出个笑:“是,斯亮哥,你也来吃饭?”

    沈斯亮面无波澜:“来见个朋友。”

    宋方淮一听这名字,不动声色看了沈斯亮一眼,北京长大的爷们儿都自来熟,不等霍皙介绍,他先熟络伸出手,挡在霍皙前头自报家门:“你好,宋方淮。”

    沈斯亮也特友好的跟人家握手,真像刚认识的朋友似的,乖戾笑道:“沈斯亮。”

    “你们吃,我先进去。”

    “那就不送了,我们这儿也刚吃没几分钟。”

    “甭客气。”沈斯亮望了霍皙一眼,拍拍宋方淮的肩膀,浅笑走了。

    ……

    隔着一道屏风,里头那道缝儿能瞧见外头,可外头瞧不见里头,霍皙这顿饭自沈斯亮走了以后,就开始心不在焉,宋方淮跟她说什么,做什么,她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出。

    她一愣神,全都是沈斯亮刚才那笑。

    宋方淮不紧不慢的观察她,端起桌上的荔枝酒抿了一口,伸手摸摸她出神的脸。

    “霍皙?我去下洗手间。”

    “好。”

    屏风后头,沈斯亮低头看了眼手机,抬眼时发现外头那道黑色身影不见了,他放下电话,跟对方应了一句:“你先坐着,我去趟洗手间。”

    对方不满:“刚坐下几分钟啊?”

    沈斯亮站起来,两只手吊儿郎当往裤兜儿里一揣:“下午开会的时候茶喝多了,去放个水。”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谈恋爱谈的好好的非要中间来捣乱这种行为你们不要和沈斯亮学。他这个人不正经。歪三观。

    第35章

    沈斯亮从洗手间里面出来,刚好宋方淮也从旁边出来,俩人一起并排站在外面的洗手台上洗手,彼此心照不宣。

    都是心有城府的人,想干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故意起身试探,他看穿他的伎俩,将计就计,也大大方方的跟进来。

    宋方淮一边用温水冲着手上的泡沫,一边从镜子里朝沈斯亮客气笑笑。“霍皙总跟我提起你。”

    沈斯亮悠闲的吹着口哨:“是吗,都跟你说我什么啊?”

    宋方淮手上动作没停,温和关掉水龙头,就知道他会找茬:“说你对她很好,挺照顾她的。”

    沈斯亮点点头,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巾擦手上的水,微笑盯着宋方淮:“那她没跟你说……我把她照顾到什么地方去了?”

    宋方淮内敛笑笑,四两拨千斤:“照顾到什么地方去都不要紧,关键是她现在在我身边儿就行了。”

    沈斯亮不动声色的望着他,舔了舔嘴角。

    宋方淮像和朋友聊天似的:“我明天要回b市了,霍皙也跟我一起,我父母都在山东,可能过段时间会在山东登记办个婚礼,有机会带她回北京的时候咱们再一块儿吃饭。”

    “登记”“婚礼”“带她回北京”这种把霍皙当成附属品一样的表达方式,彻底激怒了沈斯亮。

    宋方淮转身欲走,沈斯亮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叫住他:“宋方淮,你了解她吗。”

    宋方淮回头:“什么叫了解,什么叫不了解?”

    “她抽烟,爱吃甜食,会拉二胡,能喝点小酒,母亲早逝,和之前的恋人有过五年历史,她上过大学,没毕业,做过记者,也挨过打。”

    “这些算吗?”

    沈斯亮定定地,语气中稍露遗憾:“知道的可真不少。”

    宋方淮不甚在意,沈斯亮朝他摆摆手,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示意他离自己近一点,宋方淮微笑着凑过去,想听听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沈斯亮凑近他耳边,身子前倾,笑的恶劣,几乎一字一句。

    宋方淮渐渐敛了笑,裤兜里的手骤然握紧。

    说完,沈斯亮如愿看到他的表情,悠然走出了洗手间。

    他朋友见他回来,随口问了一句:“去这么长时间?”

    “碰上个朋友,说两句话。”

    桌上的菜都上齐了,俩人谁也没动筷子,对方观察了一下沈斯亮的神色,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卡,推给他:“小伟临走的时候特地嘱咐我让我还给你的。”

    “里头的钱他留了一半,把住院的尾款结清了,他说不拿,你心里过意不去,全拿了,他也知道你日子过得紧,哥们儿的心意全都领了。”

    沈斯亮看着那张卡不动:“他爸妈接过去了吗?”

    “去了,一到告别大厅他妈直接就昏过去了,老爷子心脏病也犯了,邢菲抱着孩子一直哭,那场面,没几个人看了能不掉眼泪的。”

    沈斯亮拿起筷子,闷头吃菜,吃了两口,转过头再也不动了。

    对方知道,他这是心里难受呐。

    ……

    宋方淮从洗手间回来,体贴问霍皙:“吃好了吗?”

    “好了。”

    “那正好,你送我回去吧,明天一早的飞机,我回去收拾行李。”宋方淮没坐,一直站在她对面,招呼服务生:“麻烦买单。”

    霍皙擦擦嘴,匆忙站起来:“我买过了,说好这顿是我请你的。”

    宋方淮停顿了几秒,望着她温和一笑,给她拉开椅子:“那就走吧。”

    霍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总感觉宋方淮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他今天没开车,送他回去的时候,宋方淮总是有意无意在她脸上逡巡,像是沉思,也像是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到家楼下,宋方淮邀请她上楼坐坐:“这房子平常我不怎么回来,上楼喝点茶,这趟走得远,你们女孩心细,正好帮我想想有什么漏下的要带。”

    晚上七八点钟,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宋方淮说的也很大方,如果不去,反倒显得自己想太多,霍皙答应下来,和他一起下车。

    上了楼,宋方淮去厨房烧水,招呼她坐,从卧室里拖出一只箱子:“b市比北京气候湿,气温也要低一些,在北京这几天还真不太习惯。”

    霍皙站起来:“我帮你吧。”

    “不用,我自己来,做家务整理东西这些还是可以的。”他熟练把衣服叠好,指了指卧室:“你帮我把床头的充电器拿过来。”

    霍皙依言去取,他电线之类的很多,笔记本的,手机的,平板的,收拾了一个小包,到最后怎么也放不到箱子里,男人干这事儿都有点没耐心,塞了几下塞不进去,宋方淮想扔在那儿不管,霍皙接过来,在箱子边缘横着腾出一块位置,刚好卡进去。

    宋方淮坐在地上,手撑在两边夸她:“经验挺足。”

    她一边扣箱子纽带一边跟他说:“我以前跟着摄制组出去拍摄的时候没经验,箱子每次都要带两三个,后来我们组里一个老师跟我说,东西越少带越好,而且还要利用空间,要不然到了地方没人管你,拎着几个大箱子就够累的。”

    霍皙把两个锁扣锁好,又把拉链拉上,脸上带着大功完成的笑:“行啦。”

    她弓着腰把箱子推到墙边,刚想回头,迎面撞上宋方淮急急压过来的嘴唇。

    他把她堵到墙和自己身体中间,吻的迫切,且不容人反抗。

    那对霍皙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气息,在她最毫无防备的时候压过来,霍皙被迫难受的仰起头,第一反应是抗拒,她试图推开宋方淮,嘴里发出断续呜咽:“唔……宋方……”

    宋方淮顺势左手抓住她两只手臂举起来,另一只手从她腰后穿过,揽在自己怀里。

    你情我愿的风月之事,他宋方淮本是个中高手,向来不缺那些引/诱技巧。

    结实带着浓烈荷尔蒙气息的胸膛压住霍皙,手指沿着她腰椎往下,尾椎以上,中间两寸,沿着她牛仔裤的边缘探到骶骨,guntang手掌拂过,霍皙浑身一颤,接着推开宋方淮的动作更加剧烈。

    她越这样,宋方淮想征服她的欲/望就越强烈。她身上有一种很淡很清甜的玫瑰香,没有香水那么刺鼻浓烈,那股味道若有似无,只有两个人在极为接近的时候才会从四肢百骸钻进来。

    厨房烧水的水壶咕咕作响,霍皙试图以一种平静的方式打断他:“厨房的水……”

    “不用管它。”

    他开始转战她的脖颈,肩颈衔接处,温热舌尖轻触,柔软肌肤战栗,霍皙抑制自己发抖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宋方淮,你放开我。”

    宋方淮恍若未闻,接着验证下一处。

    下一处是……

    他动手解开她的衬衫。白衬衫的扣子连着崩开三颗,锁骨往下,灼热的呼吸喷在上面,他抬手欲动,霍皙忽然使出吃奶的劲儿用脑门撞了宋方淮一下,猛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室内发出回声,厨房里的热水因为沸腾滚了出来,浇到电线上,电闸挣扎两下,还是灭了。

    ……

    晚上九点,窗外灯火璀璨,不断晃过车窗,映出霍皙在车窗中失魂落魄的脸。她漫无目的在路上乱转,不知道自己去哪儿。

    她眼睛通红,可始终一滴眼泪也没掉,就是面无表情。

    身后的车有人按喇叭催她,她恍若未闻,后面等不急,一脚油门追上来,远远地把她甩在后头,霍皙茫然的盯着那串远走的红色尾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忽然加快车速猛地冲了出去。

    这是在四环上一个以舒适性和私人性为主题的住宅区,霍皙凭着印象横冲直撞找到门牌号,一路按电梯到了十五楼。

    十五楼,1501.

    她伸手敲门,不轻不重,连着三下,里面没人应声。霍皙不甘心,抬手重重又敲了几下,里头依然没有动静。

    她倔劲上来,开始抿唇砸,砸的一下比一下狠,胳膊打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打肿了,她就换脚踢。

    门上的密码锁不堪重负,发出短促警报,霍皙怔怔看了一眼,迟疑着往上按了几个数字,

    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了。

    沈斯亮站在里面,像是预料到她会来似的,旁若无人的转身进屋。他像是刚回来,似乎还没来及换衣服。

    霍皙冲进去,通红了一晚上的眼睛终于泛酸,泪水聚积,她一把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抵在沈斯亮的脖子上,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脖子上还有刺眼的紫色淤痕,那股不要命的劲儿,活像头不怕死的狮子。

    她咬牙切齿,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掉,从牙缝挤出话来逼问他:“你他妈到底和宋方淮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沈斯亮说的啥,肯定没说啥正经话。

    看给我们二朵儿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