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我想他应该只是个办事的,他的背后,还有大人物。” “会是谁?” 他凝重的眉头突然舒服开,笑着对她说:“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沈齐轩一个星期会来一次医院,来探病的同时,也会把公司一些需要雍显签字过目的文件带过来,估计也只有沈齐轩能在他不情愿工作的情况下,督促他工作。 离开的时候,林至爱送沈齐轩出来,沈齐轩问:“你最近瘦了好多,人也变憔悴了,过得很辛苦吗?” “不会,挺好的。” * 她瘦和疲惫是因为课业紧张的缘故,法医是一门精确度非常的高的专业,将来,细微末节都可能是一起案件的关键,班里很多同学都是本科毕业后攻读研究生,能很快适应高强度的课程和实验,她出去工作了两年,跟学校的学习和生活有所脱节,要重新适应,得有个适应期,为了不落人后,她常常把自己弄得很精神紧张。 她每天都在实验室呆到10后才回宿舍,只要不被主治医生叫走,雍显都会在宿舍里等着她。 他住到宿舍的时间不长,可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走到楼下的时候,抬起头,宿舍窗户发出的微光让她觉得温暖,爱到最美的时候,就是陪伴。 医生叮嘱他要多休息,只要他在宿舍,就会等着她回来,有时候她太累了,倒在沙发上就懒懒的不想动,昏昏欲睡,她很享受他搂着她,然后帮她刷牙的样子,那样小心翼翼的上下刷动,而她,只要一脸惬意的看着他就行了。 知道她喜欢喝鸡汤,他正在精进厨艺,怕别人买食材不新鲜,就自己悄悄溜出医院去买,听佣人说,上次陪雍显去菜市买鸡,有鸡贩说自己卖的鸡是正宗的土鸡,大山里放养的,身强体壮又营养丰富,他非得让人家拿出土鸡的证明来,还以为跟他做生意一样,都是用合同证据来说明事实,气得鸡贩说,要不你跟我去山里走一趟。 除了治疗,他生活的重心几乎都围绕着她,那种专注让她感觉太不真实了,可却又是真真切切的。 她问过:“你心里放下小仙了吗?” “在我昏迷的时候,我看见她了,我以为是幻觉,可当我伸手碰触她的时候,她又是那样的真实,她对我笑,然后说谢谢我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现在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好好的生活,问我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 看他说得动情的样子,她没好气的说:“那你真该跟她走,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一片世外桃园里享受你的爱情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就开始调侃她:“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人跟我说,她要跟心理学教授跑了,我就觉得不甘心,我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为什么要让给别人,所以我就回来了。” 她不高兴:“谁稀罕。” “你不跟我斗嘴会死吗!”他抱着她:“小爱,请你理解我,我毕竟跟小仙有过一段过去,每个人都难忘的回忆,任何人都不能剥夺它存在的权力,我感谢她,让我曾经幸福过,是我人生路途上不可磨灭的风景,她是我的过去,而小爱,你是我的未来。” 他看着她,眼眶里有晶莹的光,她的心都被他说软了,伏在他的肩头,她问:“你不会再骗我,利用我吧。” 他郑重的举起左手:“如果再做伤害你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 她又心疼,捏住他的嘴:“能不能别拿这种不吉利的话发誓,什么死不死的,这次你还没吃到苦头!” * 林至爱微笑看着沈齐轩:“沈大哥,谢谢你,是你教会我很多,给了我勇气,我决定再信任他一次,也给自己一次可能会幸福的机会。” 沈齐轩突然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吓得她发愣:“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小爱……” 她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隐隐觉得可能出了什么大事:“沈大哥,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他抱了她一会儿,只能无奈的松开手,然后笑着说:“没什么,我支持你的决定。” 等她回到病房里,雍显正准备吃冰镇雪梨,她赶紧制止:“天气这么凉,不能吃这个。” “最近一直喝汤,喝得反胃,想吃点刺激的东西。” “绝对不行。”她赶紧把装冰镇雪梨的盘子端开,他切除脾脏之后,免疫能力就开始下降,现在正是恢复期,肠胃很弱,如果感染了,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她说:“从今天开始,吃什么我说了算。” 他不服气:“拜托,你是学法医的,我又不是死人。” “你要再说死字,我就把袜子塞进你嘴里。法医怎么了,我也学过病理,反正我说了算,如果不同意,看我怎么修理你!” “哟,现在腰杆直了,胆子也大了。”说着,他伸手一揽,就把她圈到怀里:“等会儿腰软了,看你还敢嘴硬!” 他把门锁上了,然后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到床上,他想念她的味道,积攒起来的欲/望已经快让他承受不了,当他吻遍她每一寸肌肤的时候,她脸上,是柔顺而渴望的笑容。 她用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热情回应着他的激情与给予,动情的时候,她问:“你会永远爱我吗?” “你是我的生命,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的爱,会永不停歇。” ☆、第99章 二更 林至爱还没想到过结婚,既使偶尔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跑出来,她也觉得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和雍显的身份地位相差太过悬殊,怕雍显那高傲的妈不会轻易的同意。 在雍显住进m城医大的半个月之后,雍母来了,法国的新工厂正式投入运营,她才能抽身回来,聊天的时候,雍显跟母亲提出结婚的事,没想到雍母很爽快就同意了。 雍母的态度很诚恳,因为工作和事业,无法照顾到儿子,这件事只能交给她来完成,她听着别扭,好像她的存在,就跟他的保姆差不多,雍母说:“什么时候方便,两家人见个面吧,把这事定下来。” 送走了雍母,她就不乐意了,跟他抱怨:“你们家是不是还缺佣人,不要钱的那种?” 他听得明白她的意思:“我妈生养我这么大个儿子,都送给你了,你还计较这些!” 她白了他眼:“说得你好像跟猪rou似的,可以一块一块割下来卖。” 他圈着她,甜蜜的说:“放心啦,不会亏待你的,一定要让风风光光的嫁给我,然后让我来亲自伺候你,行吧了!” 在医院呆了近两个月,医生刚同意他可以出院,就得赶紧出差去美国,至少要半个月,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离不开他了,他得意的笑着:“有人不是说我一天烦着她学习吗,我走了,她正好图个安静。” 她瘪着嘴:“你是故意在气我吧!” 他到底还是走了,学习依旧忙碌,只是晚上回到宿舍,站在楼下,抬着看着漆黑的窗户,心里会格外的落寞。 沈齐轩打电话给她,明天是他的生日,他想找个能聊得来朋友,吃顿便饭,简单庆祝一下。 想到他对自己的帮助,林至爱觉得该买份像样的生日礼物来感谢他,她是没什么钱的,于是拿出了雍显给的□□,他说了,她已经是他半个老婆,家里财政大权得交给她来管,虽然她不知道这卡上有多少钱,但想想他的身价,应该不少。 要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让她头疼了一个晚上,她想送一样贴身经常带的东西,才能表达她的感谢,想到他有用手帕的习惯,她去买了一条巴宝莉手帕,花了她半个月的伙食费。 她以为他邀请了很多朋友,没想到只有她一个,就在他的公寓里,依旧是他亲手做的菜。 她赶紧把生日礼物拿出来,他轻轻摩挲着手帕,说:“我会一直带在身边的。” 他喜欢,她就很高兴:“看来我没挑错礼物。” 他要请她喝香槟,她是不敢再喝了,免得像上次那样失态。 月光清冷,从落地玻璃窗外映进来,更显得公寓的偌大空旷,她说:“沈大哥,你总不能一个人过日子吧,如果实再没有中意的,我给你介绍一个。” 他笑着问:“你要介绍谁?” “我们班有个女同学挺爱慕你的,上次见你帮我搬东西,说又体贴又温柔,说如果你没有女朋友,就介绍给她。”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惊讶的问:“谁?工作上认识的吧,今天怎么不请她来,让我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美女把你给迷住了。” “会有机会的。” 吃完饭,他又到厨房去切水果,她要帮忙,他说:“你是我很重要的客人,坐着就好,我很快就会弄好的。” 水果盘里是切好的整只梨,他说饭后吃梨是最好的,她说:“太多了,我吃不完。” “梨是不能分着吃的,所以一定要吃完。” 林至爱吃了两口,发现沈齐轩的目光目不转睛的落在她身上,她好奇:“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小爱,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她一直把当他成亲哥哥。 “我是说像男女恋人一样的喜欢。”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差点呛着:“我不明白?” 他拿过她手里的果盘放到一边,然后紧紧握着她的手:“小爱,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给你幸福。” 她吓坏了,像挣脱他的手,可他紧紧的握着,怎么也挣不开,看着他专注炽热的眼神,她惊慌起来:“沈大哥,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尊敬的哥哥,除了这个,我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 他似乎没打算松手,进而紧紧的抱着她:“小爱,我永远都没法忘记那天我被卡在车里,你拉着我的手说,如果要死,就陪我死在一起,我对于爱情,一直都是茫然的,但是从那天开始,我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要一个可以跟我同生共死的女人。” 她瞪大了眼睛:“那天我只是安慰你而已,是我说错话让你误会了。” “他真的有那么好吗?他伤害你,让你哭泣,让你无助甚至绝望,你还回过头爱他。” 他问的自然是雍显,她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以前挺恨他的,可他哄我两句,我的心就软了,我想这就是爱情吧,有酸甜苦辣,那个人会让你悲伤痛苦,也可以让你快乐幸福。” 他摇头:“小爱,我不相信你对我是毫无感觉的,你对我的好,我都历历在目,记在心里。” 他俯身下来要吻她,她吓得把手死死的抵在他的胸前,尖叫着:“沈大哥,快放开我,别让我恨你!” 听到恨字,他赶紧松开手,眼睛微微有点发红:“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她赶紧站到一边,避他远远的,尴尬让她无法再若无其事的面对他,她抓起包:“对不起,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飞快的跑了。 走在车水马龙的街边,林至爱的心情跟这城市的灯光一样,杂乱交错,沈大哥怎么会爱上她的,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她很珍惜这份友情,一直把他当成倾诉和解忧的明灯,现在这盏灯也快灭了,担心以后对方见到她会尴尬无措,想着还是少见面吧。 她给雍显打了个电话,那头的他正值上午工作的繁忙,他问:“怎么,想我了?” “嗯,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她微微咽哽着。 他笑了:“是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回来我要验收的,如果胖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没好气的说:“少登鼻子上脸,说两句好听的,就翘到天上去了,我命令你,早点办完事情,早点回来看我。” “遵命。” 她希望由此不要影响到雍显和沈秘书亦师亦面的亲密关系。 等她快走回宿舍的时候,突然接到沈齐轩打来的电话,他很抱歉:“对不起,今天是我太唐突了,希望你能忘掉刚才的不愉快。” 她笑着说:“没什么,能得到你的亲睐证明我还是挺优秀的吧,只是沈大哥,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只是我最尊敬的哥哥。” “我明白。” * 之后的两个星期,一直到雍显回来,她都没有再接到过沈齐轩的电话,她知道,再怎么道歉也无法消除隔阂了,只希望他能早点找到心仪的人。 雍显打算元旦节学校放假的时候,跟她一起回桥兰,探望她的外婆和母亲,顺便商量一下结婚的事,真临到要结婚,她又开始打退堂鼓,她现在想得最多的是如何做好一个法医,而不是妻子。 他不高兴:“你不会又要反悔吧!” “不是反悔,要结婚我得有言在先,第一,结婚可以,但不能终止学业,第二,暂时不能要孩子,有了孩子她就没法上课了,第三,第三还没想好,到时再加上。” 他板着脸:“那不结了。”然后转身不理她。 她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简直就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不论跟谁结婚,她就是她,谁也不能阻止她对未来的打算,她咬着牙:“不结就不结,干脆分手好了,谁也不耽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