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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这回轮到司寂弄不懂他的脑回路了。挑了颗不带壳的爆米花扔进嘴里,他道:“说起左言,他到底是干嘛的呢,我怎么从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想知道你自己问他啊。”沈洛深哈哈笑起来,“约炮不问出处,你弄那么清楚有必要吗?”

    话是这么说,但司寂总归还是有些在意。他不像沈洛深,交个男朋友到分手时还只知道人家的外号,姓甚名谁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约炮,说矫情点,也是他生命里第四个cao过他的男人。

    还问都不能问了?

    不过再说下去肯定会被沈洛深毫不留情地嘲笑。撇了撇嘴他不再多说,重又打量起酒吧的环境来。空山从前又旧又破,里面都是卖yin的鸭子,据说还出过不少事,吸毒的打架的没少过。后来换了老板,把鸭子全部赶走,做起了正当生意,说是立志于打造秋城最大的同志交友酒吧。这里环境不错,中间还有个小舞台,平时表演个唱歌钢管舞什么的,小打小闹也没人管。

    “嘿。”沈洛深喊他。司寂回过头看他,他挑挑眉毛:“说曹cao,曹cao就到。”

    大门那边,左言正跟一个男人说着什么。他叉腿站着,双手插兜,脖颈弯出一个闲适的弧度。

    好似觉察到什么,他抬头找寻一圈,沉郁的眉眼在看到司寂时瞬间变得灿烂,露出一个惊喜的微笑。这笑容极富感染力,他身边的男人也笑了,抓住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个深吻。

    酒吧里响起几声口哨,很快又被喧哗声淹没。左言舔舔嘴唇,搂过男人的肩 ,向司寂这桌走来。

    ——

    好像仍有姑娘纠结照相的事,楼主老家(三线)10块钱照相的很多啦,就是那种照相的小店,一块红布,一个凳子,坐上去,啪啪啪,洗一版就10块。

    贵的也多,看上哪儿了。

    文里头沈洛深说离婚照要几十块,大概是因为这种店都在民政局外头, 专门做这种生意,要离婚的也没人有心情还价了,打个离婚协议书也要几十块。

    第16章

    酒吧里光线并不暗。看清人脸足够了。

    左言揽住的男人个子不矮,跟他几乎不相上下,头发往后梳着,露出饱满的额头。看清他的脸,沈洛深一口酒没咽下去,把自己呛了个半死:“咳……我cao,宝贝儿,你这走的是什么运,这可是真是个——。”

    “闭嘴。”料想到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司寂低喝一声,抓起一把瓜子堵住了他的嘴。沈洛深呸呸几声给自己的嘴拉上拉链,但眼里戏谑之意却止也止不住。

    膝盖抵住桌边,左言掏出烟分给两人,心情似乎不错:“好巧。来喝酒?”

    “嗯。”司寂不冷不热地应着,却不是针对左言,“我好久没来空山,和洛婶儿过来坐一坐。”

    “介意拼个桌吗?”左言身边的男人看着司寂把烟放进嘴里,掏出打火机,弯腰递到他嘴边。司寂嗤笑,叼着烟往边上一闪:“介意。”

    那人伸手,看样子想揉司寂的卷毛,但很快接收到警告的眼神,手自然地打了个弯缩回到身侧;但他眼里的喜悦毫不掩饰:“还是这脾气。”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他又点了一打啤酒,而后靠在司寂身边坐下,拢了拢桌上散落的瓜子,看向左言:“先喝几杯?”

    左言的目光在他和司寂之间来回转悠。沈洛深伸手拽了他一把:“坐啊老左,我们兄弟也挺久没见了,叙叙呗。”

    手肘子撑在桌上,司寂板着脸,玩着嘴里没点燃的烟。

    左言开了瓶酒,仰着脖子灌了半瓶:“旭睿,你们认识?”

    沈洛深拍着腿大笑起来:“何止认识!”

    方旭睿嗯了一声,偏头看着司寂:“我们以前同校。”他穿着衬衫西裤,乍一看斯斯文文五官俊挺,是越看越帅那一种。偏头看司寂,他眉头微蹙,语气里都是试探:“小寂和左言……也认识?”

    沈洛深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yin荡的笑声了:“哈哈哈哈哈……这个也是何止认识……”没等司寂发飙,他迅速拿过边上的骰子和筒子:“那么,既然都是熟人,就一起玩一玩吧。”

    他提议玩吹牛,骰子玩法里最简单粗暴的一种。每个人都摇一次,按着顺序喊点数,上家报过之后下家如果不开,就必须喊出更大的点数,直到有人喊开为止。输了的当然就要喝酒。玩的途中,沈洛深不断对司寂挤眼。喝下第四瓶酒,司寂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发微信:“你想搞毛。”

    “玩嘛。这可是跟初恋情人命运般的邂逅,把他灌醉了扔床上,坐上去,想想就很带感啊!”

    “可他嘴巴上还沾着别人的口水,我恶心。”

    “没事,那人的口水你又不是没吃过。”

    “节cao呢。”

    “都射菊花里了。”

    他俩这动作太明显。左言碰碰沈洛深的肩:“说什么悄悄话呢?”

    “你也知道是悄悄话了,不可说,不可说。”

    左言笑笑,也不在意。他显然是玩骰子的老手,看上去悠闲散漫,实际上一桌子人就数他喝得最少。无论怎么下套他都好像能看穿似的,恨得司寂牙齿痒痒。方才方旭睿点的一打啤酒根本不够喝的,司寂也不记得他们又续了几次单。期间几人还聊起高中的事,沈洛深说得最多,司寂最是意兴阑珊。毕业后方旭睿去了美国,第二年沈洛深张罗着建了校友群,全是当年混得熟的一群人,方旭睿当然也在其中。事后他不是没跟司寂解释过,都是一些“违逆不了家人”“为了前途”云云之类的屁话,司寂也懒得搭理他。头两年方旭睿回国,两人在聚会上见过几次,只是司寂烦他烦得厉害,自然也没有再叙旧情一说。之后几年他和谢荣谈恋爱,除了在群里还能看到一些方旭睿的近况,别的接触也几乎没有了。

    哪里能想到随随便便出来玩一玩就能碰上。

    真是谜之孽缘。

    说实在方旭睿条件很好。当年沈洛深毕业,他接下校草这个称号也是名副其实。现在自己单身了,约炮能约到正在进行时的炮友和除了分手其他都还挺美好的初恋,嗯,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

    放屁。根本接受不了。

    此时方旭睿是左言的下家,正轮到他俩斗智斗勇。司寂酒品还行,既不会化身接吻狂魔也不会狂吐一气。酒精只会让他放松,十分地放松。坐在茶几上,他一手撑脸,空出的另一只手点了点沈洛深的肩窝:“喂,知道吗,我也从来不吃回头草。”

    这个点酒吧正上人,沈洛深的眼跟着闪动的射灯一块儿乱瞟着,压根没怎么在意地“哦”了一声。

    正凝神思考点数的左言抬了头。司寂皮肤白,因为酒意上涌脸红扑扑的,眼里也泛着光,跟只乱拱的小奶狗似的。摩挲着下巴,他对方旭睿说:“抱歉,我想反悔了。”

    方旭睿也正盯着司寂不放,闻言他惊讶地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司寂的目光却飘飘地又落到左言身上:“老左,你和方旭睿是准备开房去的么。”

    “原本是的。”左言扶住他乱晃的胳膊,把他刚拿到手里的酒瓶夺了下来。

    “那你们俩都是一号,怎么办?噢,两攻相遇必有一受,我看好你。cao他,狠狠地cao。”

    方旭睿脸青了一瞬,很快露出玩味的笑:“你说错了。我们是准备开房的,但是在那之前我们想要再找个……零号。”

    “那你俩跟我这耗什么时间……我cao!”

    反应过来的司寂一拳揍上了方旭睿的脸,动作丝毫没有因为酒精而迟缓。他得意地看着苦笑的方旭睿,恶狠狠地掰着手指:“嫌我当年没把你揍够是不是?嗯?”

    随即他又看左言,用瞪的。

    “我说过我反悔了。”左言咧着嘴对他眨眨眼,生怕他不信似的又举起双手:“……两分钟前。”

    “什么意思,不想3p了?”

    左言看看表:“快11点了,我明天还有事,3p有点浪费时间。”

    司寂吹了声口哨,跳下桌子绕到他那边,俯下身,冒着汗的鼻尖差一点点就要碰到眼前的嘴唇:“嗯。这次不打野战了。开房,刷牙,再干。”

    左言在他脸上轻啄一下:“听你的。”

    然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起身,离开。司寂像只小猴子似的蹦在前面,左言则不紧不慢,紧随其后。

    沈洛深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的背影:“野战?我cao这么刺激竟然不告诉我!禽兽!”而后又看着沉默的方旭睿:“哈哈哈,你这表情跟那年我们揍完你时一模一样!”

    半边脸肿起来的前校草:“……”

    第17章

    空山斜对面蹲着一辆警车,几个交警正盘问一个刚从车上下来的中年人。他喝得醉醺醺的,表情惶恐地握着其中一个小年轻的手,说今天老父亲八十大寿太激动,非得让他喝一小杯。年纪大了实在不忍心拒绝他。真的就只喝了一小杯。

    年轻交警看了看他手臂上的青色纹身,又打量一圈周围响声震天的夜店,毫不客气地拿过酒精测试仪:“吹了再说吧。”

    左言摇着车钥匙,边乐边问司寂怎么办。司寂皱着脸摇头:“死也不打的。”完了他指指自己鼓起的腮帮子:“……我会吐。”

    两人步行在临近午夜的街。周末,人多,满街都是迈着大步风风火火的年轻人。他们身上挂着新鲜的汗珠,笑得无怨无愁。司寂也一路走一路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磕了药。

    左言从后面搭住他,弹弹他的耳垂:“高兴什么呢?”

    司寂斜瞥他一眼:“喝多了有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你别看我在笑,其实我心里正烦着。”

    说着他极力想要皱眉以表示自己很严肃,但嘴角却总是不自觉地往上翘。愣住,他使劲揉着脸,揉完之后还捂住了几秒才放开,然后眼巴巴瞅着左言:“我还在笑没?”只是还没等左言回答他就自暴自弃了:“……算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还在傻乐。”

    “没事,傻得还挺可爱的。”左言安慰道。

    司寂嘿嘿一笑,大力拍着他的肩,一副“我懂”的模样:“就是不耐cao,对不对?”

    左言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其实还好,江边上那次好多了。唔,以后还会更好。”

    菊花下意识一紧,司寂加快步子又走到了前头。偷瞄到左言正看向别处,他飞快抬手打了打自己的嘴。好在他害臊一向超不过五秒,很快便又重新陷入焦虑中。不为别的,就为了如何能在夜不归宿的时候毫无痕迹地对老司扯谎。

    真是个恒久远的难题。

    估计在嫁出去之前是没法逃避了。

    左言看他一直顶着笑脸长吁短叹,好心地提醒:“你手机响了好几遍了。”顿了顿,他道:“……听,又响了。”

    幽幽瞟他一眼,司寂咬着牙接听。老司的语气倒是淡定得很:“又不回来了?”

    闻言司寂一个劲儿地点头,也不管老司看不看得见:“嗯,我们约了人打麻将。三缺一……爸你来不来?”

    老司沉默几秒然后严词拒绝了他。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司寂撑着膝盖长出口气:“好了,现在我一点都不烦了。”

    他笑得灿烂极了,汗涔涔的额头倒映着路灯的光:“扯谎好像也没想象那么难。”

    左言失笑。

    前面就是宾馆,司寂掏出身份证直奔大堂去开房。不一会儿,两人就站在了房间门口。

    刷卡,冲进厕所,脱裤子,这套动作司寂统共就用了不到十秒。之后左言就听到了尿声和一道无比舒爽的呻吟。

    啤酒利尿,其实司寂早就憋不住了。尿完之后他打了个颤,突然觉得无比空虚。

    好吧,其实也没那么糟。

    因为对老司残余的那一点点愧疚很快就被门外赤裸的左言轰成了渣渣。

    左言背对着他,正弓腰脱着内裤,蝴蝶骨周围的肌rou隆起,泛着健康有力的光泽。他屁股上的皮肤比其他地方要白,臀大肌也要命的发达,就算弯腰也能看得出屁股很翘。

    司寂早就见过他的裸体,只是酒精总会让人的五感变得比平时清晰。下巴上的黑色胡渣,眼角蜿蜒隐秘的笑纹,耳垂上一颗小痣,左言的脸好像比平时放大了一百遍。很快脱得干干净净,左言转了个身,垂软的yinjing和周围浓密的毛发也进入了司寂的视线。司寂抿抿嘴,不无恼怒地指责他:“看见我你竟然没硬!”

    话音刚落他脸腾地就红了,特别想找根针把嘴巴缝起来。

    “现在硬了。”

    左言笑着把衣服扔到椅子上,顶着胯向他展示着自己半勃起的yinjing。颜色略深的棒状物蓄势待发,硕大的guitou向上翘起,看得司寂有些口渴。左言拉着他一同进了盥洗室,刷牙,洗澡,接吻。

    他嘴里有带着薄荷香的酒味,司寂被热水烫得醺醺然,热情地回吻。他大力吮吸着左言的舌尖,与他交换唾液,紧接着把他扑倒在了床上。左言眼睛睁大了一瞬,随即放松身体,任由司寂在他身上扭动。司寂皮肤很滑,带着没有散去的水汽,两人胸膛贴着胸膛,不断地摩擦,直到两根yinjing都变得坚硬无比。

    司寂脑子懵懵的,总觉得左言的口水甜丝丝的,比橙汁还好喝。吻了好几分钟,他意犹未尽地往他口中吹了口气,而后伏在他脖颈中间,小声抱怨着:“累死了。”

    左言揉着他的屁股,找准臀尖最软的那块rou捏起又放下,重复了好几次,才沉声问:“还继续吗?”

    “屁话。不继续多浪费房间钱。”

    虽然刷的是你的卡。

    双手撑床,他费了老大的力气才爬起来,坐在左言大腿上俯视着他。“你的奶子硬了。”司寂的表情很痴汉,手不老实地捏着左言挺立的rutou,顺带扯了扯周围的几根胸毛。左言被他的用词逗得直笑。司寂捂住他的嘴,又说:“你知道吗,刚刚沈洛深讲,让我把方旭睿推倒,自己坐上去。”

    左言抓住他的手,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但你很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