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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越来越复杂

    安长月看着手中这份飞鸟刚刚传回来的信息,不由眉头深深蹙了起来,事情远比她想的要复杂的多,王贞和萧县令倒是没查出有何不妥,倒是发现女孩走失这事儿不止长安有,太原府附近也有。

    她看着纸上的名单,这些女孩都是穷苦百姓家的孩子,年龄大的不超过十二,小的不过八九岁,这样的年龄代表了什么?

    等仔细再看看这些人的失踪时间,安长月发现这些孩子集中失踪的时间基本都是在三到五年这个节点,也就是说,每隔三到五年,就会有一批女孩莫名失踪,官府追查不到,百姓家自认倒霉。

    正想着,她窗外突然飞进来一个人影,安长月一点不奇怪,出声问道,“阿兄可是有收获了?”

    叶云深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这一路飞奔过来,当真费了他不少力气,又是躲巡夜又是爬坊墙的,万一被人看见,肯定要被就地正法啊。

    “夜禁前王同震从后门出去见了个人,是个女子,两人说了会儿话,看样子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叶云深当时离得不算很近,这两人很谨慎,站在坊墙之间那处空地说话,能藏人的地方只能是坊墙上,可当时那种情况,叶云深并不敢明目张胆那么做。

    “女子?是锦娘吗?”安长月问。

    叶云深摇头说不是,“虽然人不是锦娘,但我认得她,她也是出自平康坊南曲。”这一点都要拜李淙所赐,因为他的关系,他可是把平康坊叫的上来名号的都记了一个遍。

    他当时很不明白李淙为什么那么积极让他记住平康坊里女妓的名字,后来才知道这家伙就是为了少去一趟那里,大理寺要是再遇上那里的案子,只要问他就知道有没有那个人,然后再让其他官差去查就行。

    也就是那个时候,叶云深突然觉得李淙确实不适合在大理寺混,因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说到底根本不大。

    安长月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不由对着自家兄长上下打量一眼,心想什么时候他对平康坊的女妓这么烂熟于心了?

    “那两人说了什么?”她继续问,叶云深叹了口气,“太谨慎了,我离得远,只听到计划不妥和王贞死了之类的谈话,其中并未提到锦娘。”

    安长月哦了一声,心中对两人更加疑惑了,既然毫无关系,为什么能传出那些流言来?这样做对王同震和锦娘都不是好事,谁会这么做?

    她想到了刚刚叶云深提及的那个南曲女妓,会是她吗?可她明显和王同震是一伙的,怎么会放出这样的流言来拆穿他?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安长月说着想起了飞鸟刚刚拿来的东西,伸手摊开再看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当年被拐的是锦娘,可她似乎同这些事情并无关系,倒是王同震可疑的多,还有萧簌簌失踪和王贞的死,看似毫无关联,但极有可能是什么地方或者什么事我们疏忽了。”

    安长月说着,举了举手中的东西,“这是飞鸟刚送来的,这上头有关于太原府近年来失踪女孩的记录,还有一件很惨烈的事。”

    这件事就是安长月犹豫的原因,因为这件事跟现在涉案的所有人都并无关联。

    叶云深好奇的拿过来看了眼,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骂了句畜生。飞鸟的信息里描述了这样一件事,一户商贾之家二十三人被强盗五人困在了家中,从入夜到黎明,一次虐杀一个,手法极其凶残。

    这还不算什么,家中妇孺更是被这五个强盗羞辱糟蹋,最小的儿子和女儿被吊在树上供人抽打玩乐,直到体无完肤,尸体就被那么吊着遗弃了。

    当时太原府府尹查到这案子的时候,在场所有衙役皆被眼前的血腥场景冲击到,吐的吐晕的晕,总之这个案子成为了当时查办的所有人一生的噩梦。

    听说后来那位太原府尹因此精神上出了点问题,很快便辞官归乡将养去了。

    “这户姓人家姓白,看起来跟咱们要查的案子没什么关系啊。”叶云深叹了口气说道,人生在世意外和生死真是最不可预料的两件事了。

    安长月摇头说不一定,她让叶云深继续去盯着王同震,自己则拿着那份名单发愁,查还是不查?万一这些跟王贞的死无关呢?

    不过转念又一想,王贞的案子不是应该大理寺主导吗?她只是一个挂名协助的,能有线索cao心就cao心,没有也总不能一直闲着吧。

    心里这么一想,安长月顿时心安理得起来,当下把东西一收,舒舒服服的躺到床榻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屋中的桌子上放了一封书信,安长月忍不住挑眉,昨夜好像是忘了关窗,不过谁会半夜三更的送东西来?是飞鸟?她摇头觉得不可能,再一想,眼睛猛地一亮,她亲爱的江陵哥哥来长安了吧。

    安长月赶紧把书信打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僵住了,信上补充了昨夜她和叶云深看的那件惨烈之事,如果把这个拿给叶云深看,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昨晚那句畜生也应该送给那户商贾。

    原来这户姓白的商贾竟然是以贩卖女子为妓发家,后来家中逐渐殷实,这才渐渐洗手不干,却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不过洗手几年之后就被强盗灭了门,还是被那么残忍的手段虐杀。

    安长月拿着信仔仔细细读了一遍,发现这户人家实际上并不止二十三口,曾有人见过他们家还有一个年约十一二的女孩出入,听闻那是白家阿郎的私生女,流落在外多年,近年才被认了回来。

    她算了算,案发到现在,过去了约莫三年,那女孩要是还活着的话,年岁不过十五,现下这桩案子里,可没一个女孩是十五,倒是锦娘今年看着有十七八了。

    “又是一个拐人的,到底王贞的死跟拐卖有什么关系?”安长月一大早就开始抓耳挠腮的想事情,纤娘上来的时候看到她连脸都没洗,不由嗔怪一句,自己上手给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