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这话说的让吴风更加的窘迫了，一张黑黝黝的笑脸涨得通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祖师爷爷说的倒是一点儿没错，随着离出去的日子越来越近，吴风对师父的思念愈加的浓烈，还有那个一直待自己如同亲哥哥的大师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若是他们看到自己好端端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那该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第518章 承受着折磨 清风道长自打安顿好了老刘头之后，便赶着那一行五具尸体挨个的送回了老家，那些条件宽绰一些的家庭，还多出了一些银两，让清风道长一并做了几日的水陆道场，并且选了一块风水好一些的地方，将死者都一一发送了。 这一阵儿忙活耽搁了许多时日，将清风道长累的是疲惫不堪，若只是身体上的劳累也就罢了，清风道长的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再承受着折磨。这些时日以来，一直都是寝食难安，让他原本瘦rou的身体愈发显得单薄了，好像整个人一下子又苍老了十几岁。 不为别的，单单只为了那具被金霸天抢走的子母凶尸，自己几次冒死去黑风寨，都未能将那具子母凶尸给抢回来，最后连累的老刘头和自己都受了重伤，结果那具子母凶尸受到了清虚道长布下的阵法惊扰，远远的逃了，至今下落不明。 本想自己再去寻找一番，无奈其余的那几具尸体已经到了期限，再不送回老家，就会有尸变的迹象，迫于无奈之下，自己只好赶着那五具尸体回来了。 那具子母凶尸可是赵员外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一定要安安稳稳的将其送回来家安葬的，而今尸体被自己给弄丢了，这可如何跟赵员外交代？ 这些时日以来，清风道长一直在想着对策，实在是没有脸面去赵员外家里，做为一个赶尸的道长，而且还赶了大半辈子的尸体，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岔子，可如今竟然将雇主家的尸体给弄丢了，自己的这张老脸又该往哪放？想那赵员外又是一方的财主，家大势大，与官府之间素有往来，若是将此事告上了衙门，难免又是一场大官司，到那时，就算自己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自己只是一个无名老道，又有什么能力与之对抗，自己吃了官司下了大狱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自己的名声从此就臭了，连带着丢了整个茅山一脉的脸面，岂不是愧对了茅山的列祖列宗？还有自己的那个大徒弟，他与自己的那个小徒弟吴风一向如同亲兄弟一般，若是得了他的死讯，还不当场就炸了窝，肯定要去黑风寨找那金霸天拼命，自己就是把他关在铁笼子里，他也能想出办法逃出去，这又是一个大难题，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徒弟，难道也要让这大徒弟去那黑风寨送死吗？ 清风道长越想越是懊恼，以至于茶饭不思，整日精神都恍惚了起来。 最终，他做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拿出自己这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所有银两，全都送与那赵员外，以此弥补此次的过错，实在不行，就丢下自己的这张老脸不要，跪下来磕头谢罪，只求他能够原谅自己。 至于吴风的事情，还要再想一个法子才行，反正不能让自己的那个大徒弟知道他师弟已经死了，只是那个大徒弟可比吴风聪明的很，能不能将他骗过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第519章 枉为人师 清风道长将那些尸体都送回了老家安葬之后，犹豫着又在路上耽搁了几日，本想直接去赵员外家登门谢罪，只是身上带的银两不足，必须回到家中，将所有银两都拿出来，然后再去赵员外家负荆请罪才行，这样或许还能得到他的原谅。 现在，清虚道长就连回家都觉得异常痛苦，随着离老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脚步也跟着愈发的沉重，他害怕回到家之后，大徒弟问起吴风的事情，他不想骗自己的大徒弟，又不想自己的大徒弟去黑风寨送死，更害怕家里变的冷冷清清，以往，他已经习惯了吴风和大徒弟在家的情形，再次回到家之后，家里就少了一个人，那个有些木讷的小徒弟，最是对自己这个做师父的言听计从，也最是孝顺，而今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让他丢了性命，他还那么年轻，还没有完全长大成人，就这样被金霸天给逼死了，都怪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没有照顾好的，简直就枉为人师。 每次想到吴风，清风道长的心里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悔恨，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的扎在了自己的心脏上，那种压抑的心情，真有些让人痛不欲生。 虽然不想回家，形如行尸走rou般的清风道长还是离着家的方向越来越近，自己的家在村子的最东头，两扇黑色的大门已经隐约能够看到。 清风道长望着久违的家门，还是迈动了沉重的脚步，每往前走一步，脚步就变的沉重一分。 “咚咚”几声沉闷的声响，清风道长敲响了自己的家门，自己的心随着两声沉闷的声响，紧跟着刺痛了一下。 “谁啊？”不多时，院子里面传来了一声叫喊，并且伴随着一阵儿快速行走的脚步声，“要找我师父清风道长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他不在家，要是买冥纸以及纸人纸马的话，我也只能告诉你没有了，要是来找我的话，我也只能告诉你，爷现在已经很困了，没时间理会你，还是速速的走吧……” “是我！”清风道长声音低沉的回了一声。 一听到这个声音，门后面突然传来了一连串急速的声音，是门栓快速的打开的声响，随着“嘎吱”一声脆响，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急忙奔出了门外，他一脸惊喜的神色，就连喘息也粗重了几分，“师父！您老人家终于回来了，以往一两个月事情就办妥了，怎么这次竟耗费了如此长的时间，难道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那个小伙子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清风道长张了张嘴刚要回答，那小伙子突然“咦”了一声，朝清风道长身后瞟了几眼，纳闷道：“师父，我的那个傻师弟风儿呢？他不是随您一同去赶尸了吗？怎么就您老人家一个人回来了？那个臭小子去哪了？” 一听到大徒弟周明问出此话，清风道长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漏跳了半拍，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第520章 没有良心 “风儿……他……他以后不会回来了……”清风道长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眼睛甚至都不敢直视大徒弟周明。 “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说错了？还是徒儿听错了？我那个小师弟怎么可能不回来了？”周明一脸不解的问道。 “为师说不回来了那便是不回来了……”清风道长推开了挡在门口处的大徒弟周明，一闪身朝院子里走去，他不敢让大徒弟看到自己的脸，因为自己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你那个小师弟这次随为师出去赶尸的时候，碰到了他的亲舅舅，所以为师便将风儿留在了他的舅舅那里，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近亲，肯定会好好照顾你那个小师弟的，为师看风儿的舅舅对他也是不错，也只好将他留在了那里。” 清风道长只好对大徒弟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也只有这一个谎言是值得让人信服的。 “不可能！”周明顿时就急了，眉头都皱成了一团麻花，“小师弟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向憨厚老实，对您老人家恭恭敬敬的，怎么可能遇到一个舅舅就离开咱们了呢？我觉得就是他亲爹妈遇到他，他都不一定跟着他们走，他舍不得咱们！您老人家养了他七八年了，他再怎么没良心，也绝对不会留在他舅舅那的。” “行了，这件事情就别提了，既然风儿愿意留在他舅舅那里，那咱们必须要尊重他自己的意愿，这件事情强求不得，你就当没有过这个小师弟就是了……”清风道长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对着大徒弟挥了挥手，此时感觉异常疲惫。 “我不信！我不信这小子会这么没有良心！”周明怒了，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吼，他绝不允许自己的那个傻傻的小师弟如此的没有良心，更不会相信师父所说的话，自己与小师弟一块生活了这么些年，他是十分了解这个小师弟的，他觉得自己的小师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明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燃烧起了一团怒火，突然转头看着清风道长，大声道：“师父！吴风那臭小子现在在哪？徒儿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清楚，如果真像您老人家说的那样，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放肆！”清风道长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掌的力道极重，整个桌面都出现了数道裂纹，“明儿，难道你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你那个小师弟既然选择留在了他舅舅那里，你去找他又有何用？你的拳头打在了他的身上，你小子就好过了吗？” 周明怔了一下，没想到师父会发这么大的火，怔怔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才喃喃的说道：“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了，徒儿听话就是了，徒儿怎么看着您老人家好像比原来瘦了很多，是不是就因为吴风这臭小子的事情？” 清风道长缓缓了闭上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浊气，像是流失了所有的力气，他颓然道：“好了……这件事情休要提了，咱们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银子，全都给为师拿出来吧……” 第521章 深仇大恨 “师父……您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周明大为不解道。 “这你就别问了，咱们家里现在到底还有多少银子？为师我急用这些钱去办一件非常紧要的事情，你只需将银子拿出来就行了。”清风道长有气无力的说道。 “师父，咱们家总共还有五百两银子，都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您这是想一次都给花光吗？”周明还是十分好奇的问道。 清风道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快点拿出来吧。” 周明应了一声，乖乖的朝里屋去了。 清风道长的脸上随即又出现了一抹愁容，这些年来，仅积攒下来五百两银子，对于赵员外这样的大财主来说，他不一定能放在眼里，万一来一个狮子大开口，自己又该去哪弄银子，这钱还好说，怎么都能想些办法，如果这赵员外根本不想要钱，只要他那女儿的尸体，这可就麻烦了。 清风道长越想越是纠结，不由得又叹息了一声。 “师父，银子徒儿都给您拿过来。”周明一只手提着一个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 清风道长看了一眼那包裹，应了一声，随即一把将包裹提在了手中，对周明嘱咐道：“明儿啊，你在家里看家，哪都不要去，为师我要去办一件顶要紧的事情，一会儿就回来。” “嗯，知道了师父，您这是要去哪啊，要不要徒儿帮忙呢？”周明问道。 “不用了……你在家看家就行，为师我去去就回……”说着，清风道长转过了身子，刚要往外走，这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儿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像下雨似的，一直响个不停，感觉都要将门敲破了似的，听这个声音，敲门的人要么有急事，要么就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找上门来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周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刚刚被师父教训了一顿，这气儿正好没地方撒呢，于是走出了院子，冲着门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别敲了……别敲了……我们家的门都被你给敲破了……你家死了人吗？要买纸钱也不用使这么大劲儿敲门吧？” 话声刚落，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被人生生给撞开了，紧接着从外面涌进了一大群人来，这些人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木棍砍柴刀之类的东西，一个个长的膘肥体壮，横眉立目，不用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周明先是吃了一惊，随即转惊为怒，大骂道：“他奶奶的，你们这群人是土匪吗？都抢到你爷爷家里了，信不信小爷我活剥了你们的皮！” 说着，周明一撸袖子，牙齿一咬，一个纵身就扑了上去，作势就要开打。 “明儿，住手！”清风道长突然大喝了一声，周明顿时停下了手，转身看着清风道长道：“师父！这群杂碎将咱家的大门都给打破了，他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天王老子头上动土，师父，这事儿您老人家就别管了，我先让他们尝尝徒儿的拳头再说。” 第522章 杀神 “哼！”一声冷哼突然从大门外传了出来，紧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年纪看上去在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来，他看都没看周明一眼，而是斜着眼睛看向了他身后的清风道长，阴阳怪气的说道：“师父不是什么好东西，教出来的徒弟也像一只疯狗乱咬人，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一看到眼前这人，清风道长顿时大吃了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来人正是那赵员外，自己正打算去找他，没想到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一看这虎视眈眈的架势，清风道长心里已然明了，看来这赵员外已经知道了自己将他女儿的尸首弄丢了事情，这才带着一众家丁找上了门来。 没待清风道长答话，一旁的周明便忍不住了，大骂了一声，“你个杂碎，刚才狗嘴里说的什么？你竟然敢对我师父出言不逊，还骂老子是疯狗，看我不打的你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你！” 说声刚落，周明身子一跃而起，跳出了一丈多远，伸出了蒲扇大的巴掌，作势就要朝那赵员外的脸上打去，赵员外一看形势不妙，敢忙一缩头，钻到了那群家丁的身后，顿时，又闪出了几个家丁挡在了赵员外的面前，抡起了棍棒就朝周明身上招呼，周明何许人也，从不满月的时候就被清风道长从野地里捡了回来，自幼跟着他老人家习武修道，现在已是二十来岁的年纪，那功夫自然是不弱，他看着迎上来的那几个家丁，嘴角荡漾起了一抹冷笑，一伸手便接住了迎面打来的一根棍棒，手上一用力，猛的往后一拉，那个家丁整个人便飞了出去，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来了一个狗吃屎的动作。而后左右开弓，伸拳出腿，一眨眼的功夫便放倒了四五个彪形大汉，那动作又快又漂亮，让人应接不暇。 赵员外见自己带来的几个强壮的家丁就这么轻易的被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给放倒了，那吃惊的程度不亚于白天见到了鬼，嘴里大声道：“你们这群废物，快点儿挡住他！他要是伤到我一根毫毛，老子就扣你们一个月的工钱！” 那些个家丁一听说要扣工钱，哪还有不拼了命的往上冲，这个混乱的年月，能够找到个活儿干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扣了一个月的工钱，全家老小便没了吃食，那还不得饿死。 一看这群人不要命似的朝自己冲了过来，周明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一把扯掉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一身疙疙瘩瘩的腱子rou出来，尤其是那八块腹肌，分外耀眼，顿时吓住了那些冲过来的家丁。 “你们这群废物，一起上来吧，小爷我已经许久都没有跟人动手了，今天小爷我心里不舒坦，正好拿你们这群废物出出气！” 周明说着，又是一声大吼，脸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泛起了一股浓郁的杀气，犹如一个杀神一般，让人看了不禁胆寒，哪还有一个敢上前的。 第523章 师父也怒了 “明儿，住手！” 正当周明欲要纵身上前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丁时，清风道长大喝了一声，阻住了周明，很明显，清风道长已然看出了自己的这个大徒弟动了杀气，如果自己不阻止他的话，今天这里说什么也要见血不可。 “师父……”周明的怒气犹自未消，转身看向了正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清风道长，刚待要再说些什么，但见清风道长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示意他到自己后面去，“明儿，不能如此无礼，还不赶快给我退下！” “是……师父！”周明转头瞪了一眼赵员外等人，冷哼了一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气呼呼的走到了清风道长的后面，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清楚这来的都是一帮什么人，先是敲破了自己家的大门，而后又对自己和师父出言不逊，实在是无礼之极。 清风道长缓步走到了赵员外近前，深深的施了一礼，客气道：“赵员外，贫道的徒儿年纪尚轻，脾气火爆，冲撞了赵员外，赵员外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贫道这个不争气的徒弟。” 赵员外一看周明被清风道长喝退了，顿时便来了精神，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挺着个大肚子都人群中闪了出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清风道长说道：“清风老道，你这个徒儿也太不成器了，以后就该好好管教一番才是，好比是家里养的一条狗，你也要将它栓好，省的它咬到人不是？” “死胖子！你他娘的气煞我也，看小爷我非把你打到墙上抠不出来不可！” 周明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了，这死胖子说话太气人了，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周明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拳头也捏紧了，啥时候吃过这样的窝囊气，必须要好好教训这死胖子一顿才行，但见周明身子往前一倾，就要朝赵员外奔去，不料一把被前面的清风道长扯住了衣袖，“明儿，休得无礼，赶紧给我退下！” “师父！这死胖子连番两次羞辱于我，这口恶气让徒儿怎么能咽下，您老人家就不要管了！”说着，周明便要挣脱清风道长的手，无奈那只手如一只铁钳一般死死的抓住了自己，根本挣脱不得。 “师父！您别捉住徒儿不放啊，今天说什么也要教训一下这个死胖子，要不然今天徒儿非气的吐了血不可。”周明的怒火实在是压抑不住了。 “退下！”清风道长看着周明，一张脸阴沉了下来，这两个字说的低沉缓慢，却是分量十足，无形之中形成了一股威慑力，让周明心不得不害怕，从小到大，周明都没有见过师父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很明显，师父也怒了。 周明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看了赵员外一眼，对师父一拱手，道：“师父，徒儿这就退下！”接着一转身，走到了院子中间，找了一张石凳坐了下来，心里感觉着实窝囊的很，自己从小跟着师父练习拳脚，身上功夫了得，从小到大都是自己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羞辱过？今天若不是师父在场，非打断了那死胖子一条腿不可。 第524章 惹上大麻烦 那赵员外嘿嘿的一声冷笑，看向了清风道长，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口吻说道：“清风老道，想必你现在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老夫几个月前给了你二十两银子，让你将老夫女儿的尸身从外地赶回来，可是我听说你已经将随行而来的那几具尸体都送回了老家，唯独老夫的女儿到现在还没有给我送回来，老夫这次前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接我的女儿的尸身回家安葬的！” 清风道长的身躯一震，其实早就料到了赵员外此行的目的，他的脸色变了几变，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样对赵员外说，想了想才道：“赵员外，实在是对不住了，您的女儿赵怜心的尸身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变故，被……被贫道给弄丢了……” 坐在不远处的周明一听这话，差点儿惊的从椅子上跌下来，顿时明白了那赵员外为什么如此猖狂的缘由，原来是自己的师父有错在先，弄丢了人家女儿的尸身，人家这才找上门来讨个说法，按说发生了这种事情，乃是赶尸这一行的大忌，弄丢了雇主家的尸体，就等于弄丢了自己的饭碗，以后谁还会找师父来赶尸，别说人家将大门给打破了，就是连人给打残了都不为过。 师父赶尸这几十年了，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看来这次赶尸的途中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 周明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清风道长的身后，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他们胆敢对师父动手的话，自己肯定要帮着师父将这群人都打跑，若是师父被这群人扭送到了衙门里，肯定要吃一场大官司，那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那赵员外又是一声冷哼，恶狠狠的说道：“清风老道，你弄丢了老夫女儿的尸身，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别的老夫也不多说，还请道长随老夫走一趟吧，咱们到衙门里找县太爷做个公断！” 清风道长抬起了头，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怅然道：“赵员外，此事事出有因，贫道也是没有办法，能不能缓上一缓，咱们想一个其它的办法解决此事。”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弄丢了老夫女儿的尸身，就是说破大天来也不行，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老夫早就听人说了，有人说你在义庄歇脚的时候，遭到了土匪打劫，让土匪抢走了我女儿的尸体，你自己却好端端的回来了，这事情就是到了公堂之上，县太爷自有公断，别以为遭到了土匪打劫这样的事情，县太爷就能饶了你，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抢我女儿的尸身？我那可怜的女儿啊……我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个一个女儿，死了都不得安生……”赵员外越说越是恼怒，说到最后竟然失声痛哭起来，看来确实对自己的女儿心疼不已。 一旁的周明听的却是心惊不已，他转头看了一眼清风道长，小声道：“师父！您……您老人家当真遇到了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