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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一句安慰,不曾想却是将人惹哭了,他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布满了无措。 一个如今只想发泄情绪,一个僵着身体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端着汤药过来的云兰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微微叹了一口,又端着药离开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苏桉楠终于哭够了,楚时瑜的外袍已经没法看了,腹部湿了一大块,罪魁祸首偏生还红着一双眼睛瞪他:“我偏不走,我就要赖在这里等皇帝查过来,大家一起玩完。” 系统:“好感度 20。” 楚时瑜替她将额前的润湿的碎发整理好,心情大好:“那你就赖着罢,孤养一个你绰绰有余。” 苏桉楠偏开头,没有回话,但心情却诡异的开始转好。 “孤没想关着你,日后也不会过来打扰你,你安心住着便是。” 她刚回升的心情一瞬间又掉回谷底,刺了一句:“京城里多有意思啊,太子殿下当然没时间过来陪我这个已死之人。” 楚时瑜单手捏住她的双颊,心情十分愉悦:“你若是想要孤过来陪你,直说便是,孤自然会满足你。” 第54章 病入膏肓 孤如今也是已死之人 虽说苏桉楠对楚时瑜有气, 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这里住下来其实还挺舒心。 特别是听说最近其他三国十分不安分,频频向大楚皇帝施压, 苏桉楠就更觉得愉悦了。 当一个人不顺心时, 得知有另一个比自己更不顺心的人存在, 心情立刻就不同了,至少不是每日都丧气颓废了。 纵火之事的查证就像是楚时瑜在遛狗一般, 每当他们有了新的思路, 证据就在下一秒莫名其妙的消失。 最近几日御书房出来一批又一批损坏的瓷器,楚时瑜听着这消息颇为愉悦。 六月中旬, 距离行宫失火已经过去十天,此事没有丝毫进展,与此同时燕、魏的使者也到达大楚, 虽知其来者不善,大楚官员却不得不笑脸相迎, 且还得处处忍让。 皇帝在第二日接见了他们。 “朕对此事也十分痛心,苏桉楠还是我儿时瑜未过门的妻子, 此事朕定当查个水落石出, 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苏礼皮笑rou不笑回了句:“皇上查个水落石出便是如今连个凶手的大概范围都没有么?臣记得,今年上元节梁昊焱当街被扒了衣裳那事儿也是毫无进展, 这让我们如何放心。” “我们世子这回可是直接丧命了,最后莫不是也是不了了之?” 皇帝被人当众下了脸面, 心底已是怒意滔天, 偏偏动他不得。 这不仅是一个小小燕国, 而是虎视眈眈的燕、梁、魏三国,若是三者联手,如今的大楚不一定能招架住。 况且, 现在还不是同他们开战最佳时期,得再缓缓。 皇帝压着怒意道:“你此话何意?难不成是怀疑朕包庇凶手么?” 苏礼笑得谦和:“臣并无此意,只是大楚官员查案子得速度未免慢了些,臣想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不知皇上可否同意让臣与卫大人一同参与此次案件?” “你与卫阳千里迢迢赶来,一路上舟车劳顿,该好好休息几日才是,此事便先不用你们费心。”皇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上回齐家和梁国人勾结的事,足够他将苏礼的话解读出许多可能了。 卫阳接收到了苏礼的目光,于是开口接话:“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上能否同意?” “何事?说来听听。” 卫阳:“三日,若是三日后,此事还是毫无进展,臣与苏大人再参与此事,皇上您看,这样成与不成?” 好一招以退为进,苏礼先开口逼迫,卫阳再以退为进,逼得皇帝不得不同意他们二人参与此事。 至于参与进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皇帝能控制的了。卫阳与苏礼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捕捉到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朕允了。” 当天晚上,沈则和宋然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二人从御书房出来,脸上皆挂着苦笑。 他门倒也想找出凶手,奈何每次凶手都能预判他们的行动,就像是时时刻刻注视着他们一样,沈则回头看了眼御书房,实在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沈大人可是有了怀疑人选?” 沈则看了眼假笑套话的宋然,不动声色道:“宋尚书不也一样么?” 二人摇头苦笑,谁敢将此人作为嫌疑人?不就只能一日又一日地拖着,直到百姓不再关注此事,由大理寺和刑部背上这个无能的锅。 三天后。 苏礼和卫阳得偿所愿进入了调查的队伍。 行宫这场火的真凶,迟迟找不出来,那当然是因为真凶在这群里的眼里早就死了。 所以苏礼和卫阳压根就不是过来找凶手的,而是过来处理苏炀和魏均安离开之后这里遗留下来的事务。 必要将他们在大楚的安排藏得严严实实,不能坏了之后的大计。 又过去了五天,此事还是一无所获。 他们在大楚的事务也处理干净了,不愿意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双方便开始谈条件讲和。 皇帝听闻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如今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那便不是大事。 于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减免他们一层岁贡且赔偿一些金银,此事就算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