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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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还是定亲了,可是我实在是害怕你,害怕你对我冷淡,所以宁愿死了也不愿意。那时候的你对我来说,比死还可怕。” 楚弈言听得脸色僵了僵,比死亡还可怕,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他…。 “太子殿下性格温和,我也知道我活不过,看你又恐惧,宁可随意找个人嫁了,也不愿意嫁你。爹娘被我弄得没了法子,让我进了东宫。” “婉婉,你身子为何不好?”楚弈言敏感的抓住崔静嘉的重点,她说她身子不好,可是这辈子他见她却是健健康康的。 崔静嘉重生回来也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也能回答的上来:“从十岁那年,我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这辈子改变的就是三叔离开了靖安侯府,我也离开了靖安侯府。” “是三叔吧。”崔静嘉轻笑起来,当时很多的事情想不过来,现在却能找到:“我爹娘当时除了我,没有两个弟弟。二房只有我一个子嗣,而三房却子嗣丰盈。” “现在想来,在这侯府,一心不设防,被算计中招,能怪得了谁?”别人害人是一回事,自己有没有准备是另外一回事。 崔鸿永的事情,在分家的时候,崔静嘉就做过不少的事情。她还是没有狠下心,这是她的悲哀,最终还是没有下手,让崔鸿永逝去。 不过崔舒志和崔舒明也没有放过崔鸿永,官场上,还有这店铺上,都有手脚,而最直观的就是到现在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关于崔鸿永的消息了。 这个人已经成为过客了。 “我死在十六岁,明年初夏的时候。”崔静嘉声音低低的:“病的久了,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那时候的我,把生命放弃的太快。” “生产的那日,就是我死去那天,弈言,你知道吗,那天,我以为我改变了那么多,还是离不开那个结局。那种胸口闷气,浑身无力的感觉,又经历了一遍,让我想要忘记都忘不了。” 崔静嘉仔细描绘着那种感觉,两辈子让她改变最大的,是那牵挂的人、是那不甘心。她有舍不得的人,不想要就这么死去,想要同孩子们一起成长,想要爹娘不要再为她难过,想要同他一起走下去。 那想要活下来的心情,是推动她活下来的勇气,在死亡线上不断的拉扯着她,让她终于逃开那深渊。 ------题外话------ 别问我为什么出现了崔仪嘉,其实我也不知道。_(:3ゝ∠)_,该死。 我可能是想彻底炮灰掉他们一家人了。 章节 065 崔仪嘉 崔静嘉轻声的说着,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她熬过来了。 楚弈言的手搂抱着崔静嘉,他的身上带了些让人安心的味道,让崔静嘉不自觉的放松着:“生完妍兮之后,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好难受,为什么我要承受那么多呢。” “可是我又是庆幸的,我享受了重生,过了一种不让自己后悔的人生。弈言,我爱你,真的好爱你。”崔静嘉仰起头,那如同乌木般深黑的眸子,眼底只印着一个人。 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轻柔而温热。 楚弈言吮吸住她的唇,轻轻的细舔,两个人的呼吸一下就重了起来。崔静嘉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双手合十,仰着身子,紧绷成一个好看的弧线。 这一吻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了崔静嘉已经难以呼吸,双颊绯红,楚弈言才放过她。 “婉婉,我也爱你。”楚弈言的唇停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含着她的耳垂带了些诱人的意味。 这把火好似突然点了起来,不受控制。 娇喘、停歇。 他的吻像是有魔力一般,流连在她光洁如丝滑般的皮肤上。 楚弈言还记得崔静嘉不能行房,哪怕这个时候他疯狂的想要,却也必须忍耐。 “弈言,我…还没说完…。”崔静嘉眼波含情,承受不住的推拒着,若是今日不说,她不知道明日自己还能不能把这话说出口了。 楚弈言长臂撑在床边,抬起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说,我听着的。” 崔静嘉竭力保持自己平缓的呼吸,半响,才缓和过来,没好气的瞥了楚弈言一眼,继续说道:“这辈子嫁给你,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偷来了许多幸福。可是我却帮不上你什么大忙。日子过得太平淡了些,我是不是很没用?” 楚弈言猛地把崔静嘉推下到自己的身下,压在她的身子上,轻笑起来:“你给我生了两个孩子,婉婉,你是我的妻子。你让家人过得更好了,你怎么没用了?” 她还被张老收为弟子,她看上去像是依附着他的藤蔓,可是实际上却也能自己生活。是他在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了她。 没有她,就算有满腔温柔又有什么意思,没有一个可以全力倾注的人。 崔静嘉忍不住噙着眼泪,眼里含着水光,就这么幽幽的盯着他。她这辈子,嫁给了楚弈言,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楚弈言揉了揉她的额头,她总是胡思乱想,把这一切都藏在心里,所以压力才那么大。 “婉婉,婉婉,怎么办,我已经要忍不住了。”怎么能如此想要占有她的身子,只想用那最和谐的动作表达他的心情。 这个人,总有本事让她把这感动给打破。 崔静嘉哭笑出声,眼泪顺着眼尾流了出来,可是嘴角却还带着笑容,这模样有些好笑了些。楚弈言低下头,就吻了上去,把那咸湿的眼泪吞入喉咙。 “婉婉,等你好了,咱们来画全家福,嗯?”楚弈言想起崔静嘉在怀孕时候的想法,提议道。 要不是楚弈言提醒,崔静嘉恐怕都忘了这事情。是了,她记得自己曾经想过,让这些美好的瞬间停留下来,画一幅全家福,是最好的选择。 她忽然想起自己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她可以用画记录起两个孩子的成长,日后,又是一份宝贵的记忆。 忽然崔静嘉又想起自己最近心情烦闷,根本没有提起笔,那烦躁的感觉又再次涌了上来。 楚弈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咱们明天一起,不着急,嗯?” 崔静嘉颔首点头,一下有没有那么顾忌了。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崔静嘉就像是得到了释放。胸口的一大块石头一直沉甸甸的压着她。现在却已经无所畏惧。得到喘息。 这一晚,崔静嘉做到不用考虑太多沉沉的睡去,靠在男人的炽热的身体上,安稳的睡着。 次日清晨,崔静嘉就醒来了。 她想要给孩子们画画,不过现在更多的是要练练笔才是。画画不是一晚上就能成才的,是需要一朝一夕的不断练习的。 崔静嘉一醒来,楚弈言也醒了,余光瞥见那方亮起的天色,感受到崔静嘉的幸福。 今日的她,瞧着比往日起色还要好,白皙的脸上不再是苍白一片,而是带了些微微的粉意,瞧着甚是动人。眸光流转见间顾盼生辉。 楚弈言一时间愣了一瞬,不过随后反应过来揉了揉眉心。 她总是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候,又诱惑了他。实在是该打。 崔静嘉嘴角带笑,清丽美艳。起身拉着楚弈言,给他穿起衣裳,在准备自己穿上衣服的时候,猛地被楚弈言拉过,这主动权变成在他的身上了。 整个动作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楚弈言给崔静嘉穿戴完毕后,顺势就牵过她的手,门外,喜嬷嬷早听到了动静,估摸着时间,把洗漱的东西全送了进去。 两个人相互把对方打理妥当,崔静嘉坐在梳妆台前,楚弈言拿起眉黛,半眯着眼,比划起来:“今日,我来给你描眉。” 铜镜映照着男子认真俊美的容颜,崔静嘉浅笑着看着他,任由他下笔。 楚弈言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最初只是画上一笔,就皱起眉,有些不满。脑海里已经设想了千万种画法,落实到实际上,却分明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画,反而是折腾的最久的,崔静嘉的眉毛被楚弈言画的有些奇怪。楚弈言拿起一旁的毛巾,想要擦掉,可是却被崔静嘉拦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画的,今日又不出门见人,就算画的再好也没用。 崔静嘉坦然自若的顶着那微微奇怪的眉毛去了书房,楚弈言皱着眉跟在她身后。现在还早,两个孩子平日这个时辰还没有醒来,崔静嘉粗粗动笔就感受到了这画技的退化。 一连画了半个时辰,这种感觉才找了回来。 想象力是画作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崔静嘉先勾勒出了自己和楚弈言的模样,又勾勒出了邵氏还有楚沐风的大概模样,还有老夫人和老太爷。 楚国公府还有楚沐风的弟弟,崔静嘉只在成亲时见过一面,凭着那么单薄的印象画出来有些困难,所以只是留出了一个位置,把这大概的框架给整理出来。 两个孩子就在中间,被楚弈言和崔静嘉抱着。 崔静嘉越画越是兴奋,忽然感受到胸口有些发闷,越发难受起来。放下笔,崔静嘉侧过身,轻蹙着眉。 楚弈言就在崔静嘉的旁边,瞧见崔静嘉脸色不对劲,立刻就凑了上去,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崔静嘉指着胸口:“疼。”胸口有些下坠感,只是衣服的摩擦,都有些难受。 楚弈言嘴角忽然上翘,“交给我。” 一炷香的时间,崔静嘉羞红了脸,胡乱的扯着衣服,竭力恢复平静。那衣衫已被穿戴整齐,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崔静嘉垂下眼眸,再次刷新了楚弈言的无耻度。 反观楚弈言却一脸满足,静默不语,瞧着崔静嘉害羞。 好在书房的门一直是关着的,所以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否则这大白日,在书房就发生了那么糜情的事儿,被人看见,真是脸都丢尽了。 天色大亮后,崔静嘉就让喜嬷嬷她们把两个孩子抱了进来。 刚刚睡醒的两个孩子,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打量着这新奇的地方。他们从来没有来过书房,就算是见崔静嘉也是在主屋。 楚弈言抱着楚妍兮在崔静嘉的面前,崔静嘉亲了自家女儿的小脸一下,笑妍妍的盯着女儿看了起来,她的眉毛很淡,睫毛却很长,小嘴红彤彤的,裂开露出那红红的牙床。 崔静嘉记住这模样,低头开始画了起来。楚弈言的任务就是轮流和孩子玩,先是楚妍兮,之后又是楚宸霖。直直的把两个孩子都逗弄的笑得咯咯出声。 崔静嘉一边无奈的摇头,一边飞快的动笔。 阳光洒在这屋内,显得格外美好,安宁。 * 东宫深处,书桌混乱无比。 凌昔眼眶微微深陷,眼睛带了些血丝,没有再找到再和崔静嘉有想象的人了,找不到了。这些女子中,唯有那崔仪嘉和崔静嘉有相像的地方了。 凌昔的手指又落在了那画卷上,事实是怎样的,他会亲自去看看。这崔仪嘉的画和本人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他心里有一头魔鬼在叫嚣着,想要做出一些不能控制的事情。 一股担忧还有一股期待。画师画人,有的人会比那画作上更为的漂亮,而有的却更加丑陋了。这画只能作为一个参考。可是偏偏凌昔却又把它当做救命稻草。 若是着崔仪嘉跟画不一样,他会再次隐匿住这种想法,若是一样的话,既然已经成为这东宫的妃子,他为何要忍耐。 凌昔的手指攥着那些画作,静静地等待着。今日就到了这些人入府的日子,只要再过一会,他就可以亲眼去见证。 东宫侧门。 几个进入东宫的女子,都是从这侧门抬进来的。有增强好胜的,瞧见其他人,不屑的撇撇嘴,又扶了扶自己的发髻。 太监宫女们领着她们各自去了各自的宫殿,态度不卑不亢,今晚自家太子殿下宠爱了谁,对于未来该如何讨好,他们心底也有了把握。 崔仪嘉走在最后,她到现在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进的太子府。 只记得自家爹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然后知道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入了府。她甚至还没有及笄,就进入这东宫。 也不知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她还记得自家娘亲当时送自己出门时候,也是一脸讶异,同样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她成功的被父亲给卖了。不过想想也觉得讽刺,虽然是她的父亲,可是从小到大,她知道的都是她的自私。 她也曾经渴望过崔舒志,又或者是崔舒明作为自己的父亲。起码,不会连丝毫前因都没有的就把自己送出来。她的身子越发佝偻,整个人带着不符合年纪的颓败。 一旁领路的太监和宫女瞧见了也有些奇怪,这才刚进府,就这样了?再仔细的看了看模样,并不是特别出色,只能算是眉目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