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这里就是个宝地啊，有风险，但更有机会。嗯，说不定，大狗哥和二狗哥也可以跟来，发展出一片新天地啊。 ☆、第34章 好一盆冷水 进入姜家所在的永康街，京城便有了另一种景象，肃穆、庄严以及冷清。 据林嬷嬷介绍，这附近每条街上也就有两三人家，有的甚至只有一家，可见每户宅子有多大。主人出门次数有数，下人又练成了在人前沉默寡言的性子，自然就不像小门小户聚集的街道那样热闹。 等到了姜府门前，姜清意看到门前一左一右两只石狮，雄狮脚下踩着一只绣球，雌狮身下依偎着一只幼狮，石狮头部有十几个鬈毛疙瘩，表示这家正是高官厚禄之门第。 姜清意认为，门口摆石狮子的意思就是，这都是有权势的人家，一般人，你就别来惹事啦。古代门口这狮子的鬃毛疙瘩和品级、身份挂钩。若是想惹事，先数数是自家门口石狮子头上的鬃毛疙瘩多还是这家多，若自家多很多，嗯，可以随便惹一惹；若是只多那么一两个，先打听清楚再惹；若是自家少，劝你还是忍忍吧。 你以为她们这就从大门进了，呸，连侧门都没能行，直接从东偏门进了。眼睁睁从高大雄壮的大门走过，再绕半条街，从偏门进，那感觉真不是一般酸爽。 这铁定不是管事们能决定的，必然是主子早有吩咐。姜清意和丁嬷嬷对视一眼，哪家亲闺女是这破待遇哟，这人生估计又要开始艰难。 一直进了二门，也没见个体面婆子丫头的来接着，只有一十一二岁小丫头在门口怯生生站着。那丫头见到她们，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林嬷嬷悄悄提醒她们，那小丫头叫九福，是夫人房里的丫头。没具体说几等，那就是实在拿不出手来，最多是个三等丫头了。 九福行礼一笑，“奴婢九福见过三姑娘。夫人说姑娘连日奔波必是极劳累，今儿就先不用讲规矩了，直接到蔷薇院休息便是。明日就是小年，按规矩府里主子晚上都是一处就餐，到时再见不迟。这是夫人疼姑娘，让姑娘能好好休息一番。” 姜清意腼腆一笑，微微点头，并不说话。 疼，可真是疼，让人郁闷的牙疼倒是真的。这绝壁不是亲娘啊！亲娘十几年没见自家女儿，再怕克自己，也会见一面吧。即使不抱头哭一场，那也会多少安抚一番。特么的，这原主的母亲是个什么物种啊。 丁嬷嬷也是心里气的要死，夫人怎么这么冷心冷肺，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以后三娘在府里要想过好可就难了。 林嬷嬷也有些尴尬，只能呵呵傻笑。好在她也是见过世面的，笑道：“可见是亲母女才不讲究这些虚礼。老奴陪着姑娘一起到蔷薇院吧，那里是这府里极好的一处院子，院子宽敞不说，还靠近花园子，风景极好。院里边还种着无数蔷薇，花期特别长，能开三季呢。夫人把这院子给了姑娘，可见是真心疼姑娘。”呵呵呵，院子不错，就是离主院很有些远，偏了那么一点点。 姜府后院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至少没大到还得坐轿子的地步。姜清意还以为得有十几个院子，一个大花园呢，并没有。主要是前院大了些，挤得后院就还好，当然也绝不小就是了。也有可能是大夫人故意的哟，后院小，就可以少纳妾啦~~ 林嬷嬷和九福一路介绍，哪里是夫人的住处，哪里是贵妃当年的住处，哪里是二姑娘和宋姨娘的住处。大少爷并不住后院，自三岁开始启蒙就搬到了前院自己住了。 姜清意好想骂人，三岁就自己住一个院子？也不怕他害怕、不适应之类的，再望子成龙也不能这么干吧。这特么是自己亲生儿子？要说就一个儿子，不应该当宝贝一般亲香么，怎么也得拘在身边养到七八岁再说吧。嫑以为她不懂规矩，其实这年头还是好多人家等儿子十岁以后才搬到前院的。 怪不得弟弟那么小就懂的疼她这个jiejie，还低调的疼，果然这里边有古怪。 好在她是穿来的大人一枚，要是原主，定是很想见见母亲，却受这冷遇，不郁闷死才怪。还有弟弟，不知道过得怎样，至少有大老爷护着呢，应该不至于受着罪。不然，哪里来的金子给她。还好还好，她受委屈无所谓，本来就没有期待。她这弟弟很不赖，可不能被郁闷的变了态。 等到了院子，姜清意真心喜欢。虽然偏，但清静，而且紧邻着花园子，每天散散步也不错。院子不算大，也有两进外带一排后罩房，东西各有厢房，她一个主子很是宽敞。院子里确实一院子蔷薇，但冬天显得有些萧索。 她心里其实还挺美哒。前世在帝都，家里三口人住了个小三居八十平就很好了，有些同学家里三代挤住六十平呢。现在，见到这么大的院子都是她的，不开森才怪哩。 林嬷嬷和九福见姜清意很是平静，面上始终挂着些许微笑，还暗道，这三姑娘性子真好，也不是那种挑三拣四挑事的主儿，还不错。 丁嬷嬷只当自家姑娘傻，没心没肺，这心那，还是得她来cao，以后日子有得熬。这些苦倒是都可以吃，都不怕，就怕大夫人这态度，以后将姑娘嫁给个表面光、暗地里不知道烂成什么样子的人，那才是一辈子糟心。 若是姜清意知道奶娘这想法，只会不以为然。人再烂，也不过吃喝嫖赌打老婆。花天酒地，随便，他纳一百个小妾都无所谓。打老婆，哼，下毒让他半身不遂，然后让小老婆伺候就好。 至于她，反正有嫁妆。大夫人再不喜欢她，为了两家颜面也得给些嫁妆，她还有自己的产业和哥哥给的，吃穿总不用愁。这年头，指望碰上个好男人，还不如放宽心过好自己日子更实在。 姜清意看奶娘有些疲惫，便先不观赏院子，让奶娘陪着住到正屋。四个丫头在西厢房两人一间住了。 倒是王婆子，丁嬷嬷让她住到了后罩房。一个是小厨房就挨着后罩房，出入方便。另一个，也是嘱咐她观察这院中其他人，以后心里有个数。 院子这么大，不可能就她带来这几人了，还给了一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外带两个粗使婆子。 姜清意只打量了一眼。这些人，不急，反正不要她们近身，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等到了晚膳时，大厨房送来例饭，两荤两素一汤两饭。虽然做的粗糙了些，但还是热菜热饭，能下口。姜清意自己可吃不了这么多，让丁嬷嬷陪着一起用。其他人，自有例饭可吃。 倒是前院亭哥儿那里来了一个大丫鬟，专门来送些点心。丫鬟见到姜清意便一愣，接着笑道，“奴婢是大少爷身边的二等丫鬟，叫黄鹂。刚才见到姑娘，一时愣住了，还以为见到少爷男扮女装了呢，简直一模一样。少爷说姑娘定是累了，他这会来反而扰了您休息，这才让奴婢过来看看，还带了几样小点，怕姑娘夜里饿。一样珍珠糯米团，一样芙蓉糕，一样绿豆潮糕，一样玫瑰饼，都是少爷极爱吃的，特意给姑娘也尝尝。” 姜清意也知道，除了老爷夫人，其他主子身边丫头最高等级就是二等了。看这姑娘说话爽利，样子周正，估计是弟弟身边得力的。 她笑道：“我这里一切都好，还请亭哥儿放心。都是最亲不过的亲姐弟，千万不用讲究那些虚礼。即使不多见面，心里也总是最亲近。”她并不想弟弟多亲近自己。看大夫人那态度，众人也该站好位。何必为了一时，让弟弟惹了大夫人。 黄鹂一笑，心中暗叹姑娘可真是玲珑人，也知道体贴少爷。少爷说来是府里最宝贝的人，夫人待他也是极好，吃穿用度都可着最好的。可她们这些亲近的人都能感觉到，夫人的好总在表面，有些刻意。 她本来还怕，姑娘是个任性的人，看这样子，也懂事的很，至少以后不会给少爷拖后腿。 等她回到前院，见到大少爷，将姑娘的话重复一遍，还笑道：“当时可是吓了奴婢一跳，还以为您淘气男扮女装了呢，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姜云亭一笑，jiejie竟然和自己一个模样，明儿定要好好看看。jiejie也是多虑，这家里，最不怕大夫人的就应该是他了，很没必要替他担心。 ☆、第35章 端庄的母亲 第二日一早，姜清意没有像在齐县那样赖床不起。原因很简单，起晚了，饭都凉了。这里是大厨房统一配送，由不得她点餐，更由不得误点。没有徐哥哥的日子，还真是像没娘的孩子一样，没人疼没人爱的。果然，撒娇耍赖只对疼爱你的人有用。没人爱了，自然就变成乖乖女。 姜清意看丁香一脸笑意，问道：“大清早的有什么高兴事情，说出来一起沾沾喜气。” 丁香笑，“姑娘，也没什么，今儿我去大厨房拿饭，那里的人竟然出奇的好态度，搞得我怪不适应的。看昨晚姑娘用的不香，靠点心垫了个肚饱，今早这饭估计味道不错，多吃些。” 昨儿她跟着院里一个丫头去拿饭，那厨房的人随便就捡了几个菜，态度十分敷衍。她又不能吵起来，毕竟她们姑娘没站稳脚跟。没想到，今儿嘴脸全变了，难不成是夫人发话了？这可是好事。 姜清意挨个吃吃看，梅干菜猪rou包、冬菇胡萝卜包、奶黄包、水晶虾饺、萝卜丝饼、鸡蛋煎饼，芫荽千张丝、海蜇白菜丝、菠菜黑木耳、皮蛋拌豆腐，再有党参乌鸡汤、粳米粥、小米粥，荤素搭配，每样量不大，但看着就精致好吃。 她看了眼丁嬷嬷，“奶娘，你花钱了？”没办法，这就是第一反应。坚决不能花钱啊，开了头，就必定会被当成冤大头，以后就没个安宁日子。 丁嬷嬷摇头，她也奇怪呢，难道是夫人一夜之间想通了？不能吧。 姜清意和奶娘一起吃，让丁香拿一个盘子将主食各取走几个，让她们四个也跟着吃点好的。昨儿她都吃的一般，何况下人呢。 按理说，主子没吃完，下人不能先拿走吃，这是基本规矩。可姜清意也不是烂好心，实在受不了让心腹吃点好吃的却全是冷食，多折腾胃。 这一顿吃的舒心又暖和，真想睡个回笼觉那。不过，她还是很乖的由着丁嬷嬷打扮一番，往正院请安去。 她与丁嬷嬷商议过，规矩暂时还是先端起来的好，日日请安，不管夫人见不见，但规矩做到了，至少日后不会让人说嘴。 等到了正院，姜清意便深深感受到了庄严肃穆。院子里丫鬟婆子虽多，却鸦雀无声，就算有人交代事情，声音也是压得极低。甚至就连院子里花草规划特别整齐，没有任何放养姿态。 姜清意头微低，一本正经站在正屋前面，等着通报。约莫有小半刻钟，里边才出来一位丫鬟，身着豆绿色杭绸小袄、象牙色绫罗裙，虽略显老气，料子极不错，可见在府里也是有脸面的。 这丫鬟微微行了一礼，轻声笑道：“请姑娘安，奴婢如意。姑娘有所不知，夫人每日早饭后必会念半个时辰的经，这会子正好不得见。夫人也说了，姑娘只管好好休息便是，以后不必特意来请安。若有事，自会让人去请姑娘。” 姜清意暗道一声：好，这特么还真是省了好多事，谁还乐意非得见你不成。头一次听说掌家夫人还有闲工夫早上念经的，谁信。面上却笑道：“谢谢jiejie，母亲多有cao劳，我就不打搅了。”说完也就走了，并不特意去讨好这个丫头，反正，讨好也没用。 吉祥悄悄问如意，“刚才我只隔着帘子瞧了一眼，姑娘模样倒是一等一的好，你觉得性子如何？” 如意笑，“这哪里能看出来，不过说了一句话的事。不过，我觉得吧，要么就是个木头性子，要么就很有性子，还说不好。”说完眼睛一瞟内室，摇一摇头。姑娘的事儿，她们还是少说为好，最好是全当没有这一个人。姑娘昨天知道打赏九福，就看出还懂的变通。 吉祥点头，虽然她觉得奇怪，明明是亲母女，却关系很微妙。刚刚她进去通禀姑娘来请安的时候，夫人眼皮都没动一下，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再者，夫人不过是假寐片刻就去荣安堂理事，哪里念过什么经呢。可主子的事情，万不是她们能揣测的。夫人待人虽然严苛，但有理有规，只要她们老实伺候，便待她们不错。若不然，夫人可容下多嘴多事之人。 姜清意慢慢溜达回去，顺便还赏赏风景。嗯，古代空气很不错，每天把请安当作散步，对身体很是有利。这年头又没有先进医疗器械，还是打好底子，才能活得长长久久啊 丁嬷嬷见姑娘一副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也松了口气，她就怕姑娘心里存事，苦了自己。这样虽有些傻乎乎，好歹不会生气。大夫人真的越来越让人不能理解，对待自己亲闺女，至于这么无情吗？ 趁着上午日头好，姜清意写了几张大字，练了一会刺绣，中午休息半个时辰，下午又看看徐哥哥给的书，打发着时间，很快就到了晚饭时分。 姜清意觉得古代闺秀也不错，虽然没有电脑手机这一点曾让她一度想撞墙死了重新投胎回去，可适应几天后，竟然觉得古代生活很惬意。写写字，绣绣花，也很有趣不说，最关键的是皮肤好那，再不是只要不化妆就一脸疲惫、两眼无神外加黑眼圈啦！ 等她带着苍耳、紫苏到正院时，屋子里已经坐着好几位主子。三七和丁香嘴巴溜，被她留在院里和大夫人派来的人多交往交往，熟悉一下府里情况。 呵，她来的够早的了，太阳还没下山呢。这可是小年，大冬天的，有太阳就表示时间还早着，这些人竟然就到了！她很荣幸的认为，这些人是对她表示欢迎并稀奇来的，就是这么自信。 屋里人看走来的三娘，个子不算高，尚有些婴儿肥，但已初具少女姿态。只梳两个最平常的双丫髻，带着两个八宝攒心珠花，模样和大少爷极其相似，白嫩嫩肌肤，杏核眼明亮生辉，红艳艳小嘴微微上挑，不笑也带笑，喜气又可爱。 再看穿着，玫瑰红遍地金的小袄、月白色织金暗花的风毛褂子、八团锦镶银鼠皮披风，富贵气派又不失灵动。 众人心道，现在还没长开就已经很有看头，再过几年估计会更明艳动人。 姜清意也不见一丝慌乱，反正是他们早到，又不是她迟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屋子里就这么几个人，正面坐着肯定是大老爷、大夫人，左侧坐着的是二娘姜清宁，站在大夫人斜后侧的就是府里唯一的妾氏宋姨娘了。 姜清意给大老爷、大夫人行跪拜大礼，轻声沉稳道：“不孝女三娘给父亲母亲请安。”特么穿来第一跪给了这俩货，糟心哟。原主哎，你不管在哪里，都要给我烧香祈福啊，保佑我长命百岁活死他们一干人，也是为你报了仇了啊，我容易么我。 大老爷对这一女儿很是满意，样貌一等一的好，至少比大娘、二娘强出了三条街。走路姿态、说话举动都应该是有人教导过，并没有乡下出来的忸怩样，以后用好了，肯定能为姜家带来更好的前程。 大老爷一向就是这么现实。他当年都能把自己卖给张家，现在照样能把女儿卖了啊。大娘这一张氏最心疼的女儿都给王爷当了侧妃。当年的平王可不是一定就能登基，侧妃那就是妥妥小妾。真正的名门世家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但他就做的很坦然，也是一种本事。 大夫人叫起，严肃道：“你是我姜家正经嫡女，以后要拿起嫡女的做派来，方不为我姜家丢脸。咱们府里一直请了女先生，琴棋书画要学，诗书礼仪更要学。你多用些心，学好了也是你的造化。”说完，让丫鬟递了一个小匣子，“这是我与你父亲的一点心意。以后若是有难处，尽可以来告诉母亲。” 没了？特么见了十一年没见的闺女，你特么就发表这点感言？冷冰冰且带刺，就算不是原主也郁闷死好吗！ 姜清意简直要国骂了，你特么那话里话外是我做了什么事情那，没有嫡女范儿，没好好学好礼仪，给姜家丢脸了？特么你要真担心闺女丢脸，早接回来好好教导不就完了么！ 大老爷笑道：“你母亲这几日一向很欢喜，好不容易盼你回来了。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儿女成器。日后好好侍奉你母亲，好好学课业，方不负一片心意。以后和你二姐好好相处，姊妹互助友爱是我姜家传统。二娘，你平日也多关心你meimei，她初来乍到，总有不习惯的地方，你多指点一些。” 姜清意点头答“是”，是你个头。 姜清宁站起来同样点头答“是”，又冲姜清意点头笑笑，便不再多说什么。 这位jiejie，看着倒是个安静性子，不像那种张狂庶女，也不卖力讨父亲嫡母欢心，很是规矩。 宋姨娘么，只笑着对了一个眼神。姜清意是主子，对一个妾没什么好表示的。 大家都不是话多的人，正有些无趣，听到外面一个欢快声音，“三姐，你怎么来这么早，我去找你，竟然说你早走了，白让我跑一趟。” ☆、第36章 姐弟相见亲 姜清意知道，这肯定是自己亲弟弟才敢这样在两*oss面前大声说话。只见弟弟样貌果真和自己极其相似，这时候还没到青春期，男孩特色还没怎么显现，略显女相。比自己高一两寸，身着大红色锦锻棉直裰，腰系掺金珠线束带，外批石青刻丝灰鼠披风，脚蹬掐金如意羊皮靴，打扮略纨绔，好亮眼的说。 姜云亭小跑着进来，先给老爷夫人请安，“父亲、母亲安好。”接着转过头来，看着姜清意，啧啧两声，“天，三姐果真和我长得好像，要是穿上我的衣服，都能替我去读书了。” 大老爷笑骂，“胡说八道。都这么大了，还如此跳脱，明年考秀才，可有没有底啊？今儿不是说到显郡王家去玩了，怎么回来这么早？” 姜云亭笑，“哪儿啊，显郡王把我们都诳了去，他自己倒是一早就去了宫里。大冬天园子也没什么好逛的，我们便在暖亭里烤鹿rou，对诗射箭，不过就这些玩的，午饭后就散了。” 他跑到大老爷面前，往怀里一钻，“爹，亲爹那，你还不相信我，读书那是随了您，绝对是一把好手，秀才要考不上，我都不能在京城混了。” 不是说好的男人抱孙不抱子么？姜清意心道，这大老爷和夫人是性别互换？为什么做爹的反而那么宠儿子、好说话。而大夫人虽然笑，却没有和儿子说过玩笑话，更没有亲昵样子。 大老爷将姜云亭推开，“像个什么样子，你三个jiejie加起来赶不上你一个皮。以后老实稳重点，不然你jiejie们靠谁去？” 姜云亭拍拍胸脯，“必须的，就靠我了。我要混不好，都对不起二姐给我做的衣裳荷包。还有，三姐，以后你要努力了，向二姐多多学习，不然别怪我以后偏心二姐啊。” 众人皆笑，连姜清宁也止不住笑。她做什么都想着弟弟，一是为了以后有依仗，二也是真心喜欢。这府里，要没有亭哥儿，就是一坛死水，有些瘆人。 姜清意笑，“还好我早有准备。给父亲母亲做了鞋子，给你和二姐做了荷包。只是我学女红晚，手艺不好，可别嫌弃。”说完，苍耳便将东西一一交给各自丫头。 鞋子当然不是她做的啦，这东西忒费力，她就打了一个下手，她才没心情给这样的父母用心做鞋子。倒是荷包，认认真真做了。弟弟自然不必说，以后相处最多且避不开的反而是这个二姐，尽量处好关系吧，实在不行，也要把面子做足了。 大夫人道：“小小年纪，这份手工也算不错。以后多跟你二姐学，宋姨娘在这方面也很有心得，多请教请教，做多了就好了。” 嗯，这位夫人，你可以不说话么？一说话就让人如此膈应，也是一门好本事。让我一个主子和一个姨娘请教针线，你脑袋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