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姜清意心里有数，写信的时候并没有太详细，只是粗略写了自己过得尚可，只是前几个月得了伤寒有些过人，这才搬到神医这里修养，日子自在又踏实。总之她这里一日比一日更好，即使多呆几年也很好，让弟弟千万别惦记。还请弟弟多多读书上进，多照顾父母。 就那么个意思吧，她希望自己弟弟能看得明白，不用为了她太过分心。前世她独生女一个，渣爹后来生的女儿可不算meimei。现在呢，有个即使在远方，也时时惦记着她的弟弟，感觉还真不赖。 等信写好，姜清意和丁嬷嬷开始看年礼。京城来的，金包银首饰多了两支小步摇，这用的金子也都不少。她这弟弟，就算日子过得再好，月例银子也有限，能每年给她这么多首饰，真是不容易。 “姑娘看，这是夫人送的，这一对碧玉镯，虽然是给小姑娘带的，成色却是极好。这对羊脂葫芦玉环也是，打个络子系上，用来压裙脚很不错。东西好且不说，至少今年夫人给了这首饰，说明还是想着姑娘的。”丁嬷嬷笑着说道。 姜清意很想翻个白眼，告诉奶娘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说瞎话来哄她。打了几句哈哈，不想提这大夫人了，怪无聊的。 倒是六夫人给的东西，让姜清意怪瘆得慌，“奶娘，这六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啊，突然给这些好东西，怪烫手，怪吓人的。” 这六夫人往年连饭都不给她们吃好，别说给年节礼物了，这突然来这么一出，不是吓唬人是什么那。 六匹云锦锻，六匹杭绸，六匹松江布，还有玫瑰酱、山楂酱等等吃食一些，药材一些。贵重吧也不是多贵重，但给她这么个破落户，不多想都不成。 二人琢磨半日也没琢磨出个什么来，而且姜清意也不想让丁嬷嬷多想了，就全当六夫人这是畏惧京城权势吧。 姜清意晚饭前到了徐驰那里，问问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哥哥你不知道，这大夫人多给了碧玉镯子和玉环也就算了，这些东西夫人也不稀罕，估计就是给弟弟做个面子。可六夫人那，抠得恨不能连饭都不给我们吃，据说她还拿着下人月钱什么的放过印子钱呢。这种恨不能蚊子都咬下口rou来尝尝的人，能给我那么多年节礼，想都不敢想。 而且，冯嬷嬷那态度，也好得很，至少面上笑得一堆褶子，好奇怪，前几个月还对丁嬷嬷吆五喝六称老娘的人，突然就称呼jiejiemeimei了，鬼上身一般。哥哥记得我跟你说过，前阵子在金玉阁遇到姜清莲的事吧？她平日里可爱欺负我了，有次还差点让小丫头把我推到湖里，就这样的人，那日对我有说有笑的。 哥，你帮着分析分析这是怎么回事。是他们突然鬼上了身，还是我突然变得魅力四射了？” 徐驰看姜清意张着小嘴，双手捂着腮，眼睛瞪得大大的，还一闪一闪，一副哥我是不是真的很美，真的能迷倒众生万千的傻样。 他哈哈大笑：“是，哥真的觉得是你突然魅力大增的缘故，绝没有其他原因。” 姜清意翻了翻白眼，“别逗我，说实话。这里面古怪太多，有jian/情啊。” 徐驰屈起手指狠狠敲了一下姜清意的狗头，“女孩子，别胡说八道。放心吧，哥又不是傻子，既然认你当meimei，当然会保护你了。一个月前我就派人看姜府里有没有什么人能被收买了。嗯，据说已经成了。所以你就放心吧，她们不论想做什么，咱们都能提前应对。” 天，她哥不仅是治病下毒小能手，还是培养间谍小能手，简直不给别人活路。 ☆、第15章 年前苏一苏 过了腊八就是年，姜清意前世没感觉，今生是体会得透透的。看着满院子的人来来回回忙碌，她心里有一种家的感觉，很是久违了。 可是，她只能看看，根本参与不了，因为她的教学狂魔师傅之一徐驰毫不放松对她的教育啊。 学习药材知识也就算了，可写大字的时候简直就是折磨。“这个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这个字都快写到天边了，丑就算了，还浪费纸”，“这个一撇一捺活像八字眉，比你的还难看”…… 听到这句，姜清意愤怒愤怒好愤怒，“哥你说我字难看就认了，为什么还要人参公鸡！我这眉毛虽然不是弯弯新月眉，那也是天生秋波眉，好看的紧呢！多少人羡慕死！”说她不漂亮，简直没天理！ 徐驰：看吧，就说不能让熊孩子过早接触什么衣服化妆之类的臭美知识，不然就没心思好好学习了。 若是姜清意知道徐驰想法，肯定会来一句好像母上大人啊。曾经母上大人为了让她全心全意扑在学习上，自从上了初中，恨不能给她天天穿校服，连节假日都不带给换的，更别提美容护肤啦。 看着姜清意小嘴瘪着，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松鼠，可爱的不行不行。徐驰有些不忍心，算啦，小女孩么，自尊心强点就强点啦，哄哄吧。 “嗯，哥刚才不是说你不漂亮啦，哥觉得你是世上最漂亮哒！美过西施赛过貂蝉说的就是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除了你没别人！”长这么大，就没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谎话，简直不让人活！ 姜清意瞬间满血，鸡冻道：“是吧，哥，你终于发现我的美貌了。不过咱们自家人还是要谦虚啦，不能说得那么夸张，你meimei我比起西施貂蝉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啦，虽然不是很多。好吧哥我原谅你刚才伤害我的美貌啦。”吼吼吼，就是这么不要脸。 徐驰：心好受伤，怎么认了这么个脸皮厚天下无敌的妹子，都怪当初瞎了眼。 妹子脸皮再厚，那也是自家的，慢慢来吧，哄道：“哥前几日去济南府，看见有最时新的布料，很适合小孩子穿。丁嬷嬷怎么没做给你啊？你这么美貌，穿新衣服更好看啦。” 姜清意彻底原谅徐驰公鸡她不够好看啦，笑得甜甜：“奶娘正在给你做一身过年新衣呢，过几日就给我做。哥，你以后别花钱买料子啦，我还小，一年长一大截，穿好料子多浪费，用细棉布就很好。再者，我这么美，就算布衣也不掩真国色啦。” 徐驰觉得已经不能再说这个话题了，实在是违心得很。以后万万记住可女人再小也是女人，一旦别人说点实话，她就会变得很可怕。 于是，他灵光一闪，“小意啊，这学了半天了怪累的吧，咱们休息休息，去看看奶娘做衣服吧。哥亲自给你挑料子设计个样子如何？哥走南闯北的，见识得多，弄的样子可好看呢。” 姜清意赶紧道：“哎呀真不用啦，做衣服怪浪费银子的，我已经新做了好几身了。”她属于厚脸皮白吃白喝型，可也不是不懂事。若说以后报答，那谁知道以后她能混成什么样呢。何况，徐哥哥有银子有能力有地位，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 徐驰大手一挥，“走吧，哥有钱。” 姜清意：好炫酷狂霸拽啊，好喜欢。 丁嬷嬷的一大爱好就是做衣衫，之前一直是帮着徐驰恩人做，现在既然徐恩人说了先给姑娘做，那就做吧。 奶娘挑了杏红、湖绿两种颜色，“姑娘，这两件颜色最适合小姑娘穿了，喜庆得很。” 徐驰点头，挺好，meimei脸蛋白白的，嫩嫩的，穿上很粉嫩很可爱。 姜清意觉得还好了，虽然她不是很爱绿色系，但穿着不难看，就这样吧。 正这时，丁嬷嬷继续道：“上身做个杏红色对襟小袄，再配条湖绿色八幅小裙，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要喜庆好看。” 姜清意一听炸毛，这是什么品味，“不要不要，红配绿赛狗屁，又土气又难看，坚决不要。上身杏红色，下面配条银色小裙子或者青色的也行。” 奶娘、徐驰：小孩子懂个屁，无视。 “奶娘，做的时候这里收个腰，不然像个水桶多难看，显不出我的小腰细来。”哥也不是全能么，画的样子一点腰都没有。 奶娘、徐驰：小孩子哪来的腰？无视。 “这袖口得滚个银边，两指宽正正好，不然杏红色衣衫太艳啦，有个银边更稳重，更显气质。” 奶娘、徐驰：就你这小屁孩还想显气质，过个几年再说吧，无视。 “奶娘，扣子到时候不要用小圆扣啦，没特色，帮我弄个牡丹扣么，那个好看。” 奶娘、徐驰：这熊孩子，就一小屁孩还牡丹扣，无视。 于是，自以为自己提议得到很好贯彻落实的姜清意就美滋滋等着新衣服，但她不知道，等来的绝对是赛狗屁的标准娃娃服。 进了腊月，一般人家都帮着年节，不再忙其他的。但若是家里殷实的，从十一月底就得忙着收账结账一直到腊月中才算完。 徐驰这阵子就一直忙，有掌柜的赶来齐县报一年成果，也有需要他亲自去巡查一遍的。自家产业，自家得cao心不是。 虽然他走时给姜清意布置了一堆课业，但时间却自由了啊。于是，小姜童鞋就轻松多了，时不时看着丁嬷嬷她们准备年货。 腊鱼、腊rou、风鸡、干鸭，还有一堆山珍要收拾出来，过年就足够丰盛了。只可惜，徐驰刚来齐县也没几个月，夏天秋天的没能存下菜干，这时候只能靠青萝卜、红萝卜、大白菜、土豆当青菜了。 其实这已经很丰盛了，就姜清意主仆二人在姜家的时候，冬天能吃上白菜都算好的。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这会子有条件了，就想着吃更好。而且，整出点什么好吃的，也能让徐哥哥吃上一点解解腻不是。 姜清意问：“奶娘，咱们要不要发点豆芽？这个冬天吃也不错。” 丁嬷嬷：“嗯，姑娘是说发豆？可以啊，味道不错。不过那个挺费牙的，吃多了容易胀气，偶尔吃还行。” 姜清意：……咱们说的是一种东西吗？ 等过了两天，灶房上的王婆子做了个发豆炖小排，姜清意终于知道，这个发豆是前世所说的豆头，就是把豆子泡发长一点点新芽，根本不是豆芽啊。 前世她喜欢的饭馆里有道菜叫豆头红薯粉丝煲，味道很不赖。只是，这不是豆芽啊。 天哪，这个世界简直让姜清意无法理解。辣椒、玉米、红薯、土豆啥的都有，还很普遍。玻璃有，虽然贵。洋货有，因为泉州港两百年来一直允许海外贸易，不过也还是贵。总之，很多以为可能没有的东西都有，可竟然豆芽这么普通的东西没有！姜清意深以为，以前定有一个男性穿越大神来过，做了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但却不屑于这点小东西。 姜清意终于苏了一把，亲自上阵发豆芽。虽然丁嬷嬷讶异这孩子怎么还会弄这个了，让姜清意一句“试着玩”给糊弄过去。难不成她还要为了发个豆芽说做了个神仙梦不成，就这样吧。 前世她很爱吃炒豆芽，黄豆芽、绿豆芽都不错，很清口。可是，咱们都知道，市面上的豆芽恨不能都是工业原料，一度传言是福尔马林泡的，可怕的很。所以，工作后她很爱自己发豆芽，不过是用豆芽机，每天定时喷水自动生成，要想手工发，那要掌握好温度和湿度的，不是很容易。 在祸害了十几盆豆芽后，终于成功了，发出了卖相和口感双佳的豆芽，鼓掌。在这个北方冬天青菜十分短缺的情况下，大家都非常捧场，姜清意更是自我感觉棒棒哒！ 大狗哥哥在吃过这道新鲜菜后，立即决定趁着年前卖一些豆芽，要价不高，能赚点是点。真是个会过日子的好苗子啊！ ☆、第16章 新年有好戏（一） 要说年味浓郁还是从腊月二十三小年开始。这一天，为了让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女主人要先上供饺子，让灶王爷吃饱，然后将灶王爷的像并纸钱一齐焚烧，送灶王爷上天与众神聚会一番，再等待年三十接回来就是啦。 可徐府这里有点特殊那，压根就没有女主人。徐驰作为男人是不能做这类祭灶工作滴。而且徐神医表示，这些事情就免了吧，他到底姓啥还不一定呢，搞这些祭祀类没用。 这样一说，更是让丁嬷嬷心疼的嘞，坚持认为不管以前如何，现在要开始好好过日子，保佑以后徐恩人家里人丁兴旺、发财致富。 姜清意虽然成了妹子，可九岁小豆丁实在担不起重任。于是，只能丁嬷嬷带着小姜童鞋慢慢熟悉业务了。姜小女主人为了他徐哥哥以后子孙昌盛、兴家旺业也是拼了，学的极其认真。 丁嬷嬷耐心给姜小女主人上课，“老话说的好，廿三糖瓜儿粘；廿四扫房日；廿五糊窗户；廿六炖大rou；廿七杀公鸡；廿八把面发；廿九蒸馒头；卅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不过咱们老百姓，也不一定非得这一日一日按老规矩走，只要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人也打扮的干干净净就行了。” 姜小女主人赶紧点头，是这么个理。这里过年够隆重了，前世父母都上班上到年三十，虽然大家经常翘班，可哪里这么讲究，只要年前把被褥、沙发套、窗帘啥的清洗干净，把年货备齐就不错了。 丁嬷嬷接着道：“咱们齐县还讲究‘过油’。老百姓一年没油水，就指着过年吃大鱼大rou。年二十七八的时候，再穷的人家也得支起油锅，炸一些鱼、rou、豆腐、丸子、藕盒子，补补油水。” 这个小姜童鞋知道，当年回过渣爹老家过年，跟奶娘讲的一样一样的，除了炸鱼块、鸡翅、鸡腿啥的，现代蔬菜多了，还可以炸茄盒、炸辣椒。辣椒是从侧面切开一条缝，里边塞进去七分瘦三分肥的rou馅，炸了之后又辣又香。 哎呦，口水都出来了，简直不能想。丁嬷嬷见姜清意一脸馋样，笑道：“前几年咱们在姜府，没能好好过年，也没吃上好吃的。姑娘放心，今年咱们必定准备的足足的。不过，你祭灶请灶的时候一定要记清楚，咱们可是替徐家办事，不是给姜家啊，万万别说错了。” 姜清意翻了个白眼，她没辣么蠢好不好，绝对记得牢牢的！ 不过，她也是服了，这过年讲究也忒多了，三十这天烧火煮饺子要用芝麻秸，意味着新一年象芝麻开花节节高，日子越过越好。饺子要煮得多，必须有余，饭后还得多一些留在锅里，要是不够，哼，这家主妇就该被休啦。水饺煮好后，先盛一碗敬天地，再盛一碗敬灶君，然后才能家里人吃。 甚至大年初一一大早女主人还要手持红烛，掀起炕席来照，然后再照屋里的每个角落，意为把邪气照散；大年初一小孩子起床后要一声不响，先去院子里抱住椿树，同时唱道:“椿树椿树王，你长粗来我长长，你长粗来做木料，我长长了穿衣裳。” 姜清意表示，她绝对不要那么蠢，还抱着椿树唱歌，怪丢脸的。 不过，她妥妥成为了今年过年的主角，让徐驰和丁嬷嬷笑得大过年的真没有合上过嘴，都快咧成个瓢了。 她年前忙忙碌碌，搞卫生、搞封建迷信不说，过年三十晚上吃饺子咬了个铜钱太用力，还把牙给磕掉一个，从此开始了说话漏风的艰难岁月。 年初一一大早又被丁嬷嬷硬逼着穿了红袄绿裙，还一直堵着她的嘴不让发声抗议，然后把她抱到椿树面前，向大家表演了一番说唱。呜呜，这年过得太特么有纪念意义了。 宝宝心里苦，不仅没有说好的新样式袄裙，还要像小猴子一样表演。但过年还不能哭，简直了！ 徐府这里热热闹闹，京城姜府也很是热闹。 大老爷年前朝廷封笔前正式被任命为户部尚书，结束了千年老二的苦逼历程。大夫人也正式荣升为正二品诰命夫人，从此在京城交际圈又上了一个大台阶。而大娘姜清琳的胎像也完全稳固，就等着来年夏天生儿子了。 这一桩桩好事，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啊，要不然显得多虚伪，多不沐圣恩。于是姜府仆人月例多发两个月的，也就是三个月月例啦，上上下下没法不高兴，爆竹都比往年多放了好多。 唯一的缺憾就在于人口了，姜大老爷内心轻叹：哎，家里人丁还是不够旺啊，就一个儿子就算了，可这在家的闺女也只剩一个。这偌大一个姜府，真正的主子才四口人，简直愁死个人。 可姜大老爷只能心里想想了，谁让自己官职一直在岳父之下呢，等熬的老岳父死翘翘了，自己生儿子的能力也够了呛了。只得感叹一句：人生啊，不如意十之八/九，他现在如意的十之八/九了，也该知足了。 京城姜府的情况姜清意她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帝都那老远谁管得着啊。不过，齐县姜府的情况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应该说，整个齐县也差不多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事情起于腊月初了，快过年了么，姜六老爷可心疼媳妇了。媳妇这忙碌了一年，而且身为族长之儿媳，还得cao心整个家族的事情，多不容易啊。于是，疼媳妇的六老爷到金玉阁给媳妇买首饰去了。 人家金玉阁还是很讲究的，这地方多是女眷来逛，很少有大老爷们来。要是穿得不够好的陌生面孔老爷们来，人家都不让进。这里出入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女眷，模样也都至少齐整，万一是有登徒子来占便宜的呢，怎能随意放进来。 可姜六老爷不同，他在齐县刷脸是妥妥的，谁都认识。于是，金玉阁掌柜亲自接待，请六老爷到雅间慢慢挑选吧，还给拨了两个清秀小娘子陪着慢慢挑。 可是，事情就那么凑巧，六老爷挑好了一支最新样式的牡丹含翠金钗，正要走的，就迎面来了一清纯美貌二八小佳人。我滴个娘嘞，那佳人微微一笑，虽不至于倾了城，也能迷倒齐县的大老爷们了。 再于是，六老爷彻底沦陷在这位小佳人的微笑里。当时是没怎么地啦，可过后实在忘不了呢，便打听出这位佳人住处。原来竟是一个家乡遭了灾，无依无靠不得不来齐县投靠亲戚的小孤女。可就是那么凑巧，亲戚竟然搬走了。只能暂住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好可怜的佳人涅，六老爷从来是惜香怜玉的主，便一来二去的勾/搭上了。其实也没啥，人家小美人之前也是小家碧玉出身，识文断字不说，琴棋书画的也懂些，那礼数也是明白的。虽然感念六老爷一片痴心，人家最多也就让他拉拉小手，压根就没入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