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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即是有缘,我请两位学弟吃饭吧。” 纪寒川刚想开口推拒,顾珩北却皱着眉头扶住自己的腰,“哎呀,我这腰又疼了,吃完饭还得去一趟医院再做个检查呢!” 纪寒川登时色变,李楚关心地问: “你的腰怎么了?” “就是前段时间被人用车撞了下。” 李楚大惊:“车撞的?严重吗?我的天,这是腰!男人的腰那可太重要了,你揪住那个撞你的人了吗?” “揪是揪住了……” 李楚:“卧槽撞到你腰!你去过医院了吗?我跟你说我有个表舅几年前被车撞到腰,当时还生龙活虎嘛事儿没有,可是没过两年你猜怎么着?他腰椎截瘫了!医生追溯病源,就是那次撞上留下来的后遗症!可惜我表舅让那孙子跑了,你至少抓住了肇事的,这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必须得赖那家伙一辈子!” 纪寒川:“……” 顾珩北似笑非笑地睨向“肇事的”: “一辈子赖着谁我是不敢想,其实我现在就想吃顿猪腰子以形补形……” “吃吃吃!”李楚扶着顾珩北,风一般往前卷,“必须吃!” 那年头“猪队友”的称谓还未流行,否则这仨字往李楚脑门一贴,舍他其谁。 每个学校附近都会有一家叫做“状元”的饭馆,连京大都不例外。 顾珩北坐在这座小饭馆里,被满桌子的腰子弄得哭笑不得。 炝拌腰花,爆炒腰花,盐焗猪腰,党参猪腰汤……纪寒川去洗手了,菜全是李楚点的。 顾珩北发现李楚这个人的二与丑是成正比的,要命的是,据他自己所说,他还是414寝室里跟纪寒川关系最好的一个。 李楚问顾珩北哪个院的大几了,然后拍桌大叫: “我靠你们这些天才都把我们普通人的活路挡完了!又聪明长得又好看,这是什么天理啊!” 顾珩北笑着谦虚了几句,把话题绕着纪寒川打转,然而他问了半天李楚也说不出什么来,只知道纪寒川是他们年级里特招来的天才,智商测试过了180的,还有家里好像忒穷。 “老四他年纪小,我呢平时就多照顾他一点,学长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啊?”李楚先是大言不惭,然后凑近顾珩北好奇地问。 顾珩北不动声色地用脚尖踮着地把屁股下的凳子往后挪了一丢,他没忘记李楚下完床没刷牙就出来吃饭了。 “我啊,我跟小川——”顾珩北故意拖长了语调,他看到纪寒川从消毒柜那边拿了三副碗筷走过来,扬着眉把李楚的问题抛过去,“小川,你室友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纪寒川听到“小川”这个称呼眉心剧烈一跳,不过当着李楚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只分发着碗筷淡淡地说道: “就小cao场上认识的。” 李楚追问:“那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纪寒川:“算上今天,第二回 说话。” 李楚诧异:“那学长不是第一回 说话就借你钱了?” “嗯,”纪寒川一板一眼道,“顾学长是见义勇为的雷锋,救死扶伤的楷模,路见不平的侠者,见我缺钱,就借了。” 李楚崇拜地对顾珩北竖起两只大拇指。 顾珩北嘴角抽搐了下,“呵呵”笑道: “惭愧,惭愧。” 顾珩北很健谈,李楚也是个话痨,两个人叽里呱啦地承包了大半个饭馆的噪音。 “学长你知道吗?我们老四有手绝活,开学第一天我们全年级在院里开会,辅导员让每个人做自我介绍和一分钟才艺展示,他往点名册看了一眼,全年级近一百人的名字他一个不落全都背出来我靠!当时全场被震瞎啊,大家都不相信他是头一回看到名单,就有人随便出题考他,一教室的人叽里呱啦每人说一个四字以内词语,完了让他复述,他一个不落,连顺序都没错!牛逼死了!你信不信?” 顾珩北笑着点头:“信。” “还有更牛逼的呢,我们家老四能背出整本《牛津大辞典》你信不信?” “啊,信。” 李楚端起桌上的玻璃杯: “学长你腰子不好咱就别喝酒了,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顾珩北也把半杯白水都喝了:“客气客气,其实我腰还行。” 说着顾珩北用眼波扫了纪寒川一眼,纪寒川低着头吃饭,一语不发。 漂亮的小孔雀一点不张扬,只安安静静地美着。 看着真讨人喜欢。 顾珩北夹了一大筷子的爆炒腰花放在纪寒川面前的小碟子里,慈爱道: “小川多吃点,你还是发育的时候,男孩子最重要就是这个时期……” 纪寒川还没反应过来,李楚已经“噗嗤”笑出声: “你放心吧学长!别看我们老四年纪小又痩,该发育的地方他可一点不含糊,掏出来比我都大呢!” 此言一出,顾珩北震惊加三级,节cao碎满地,眼神乱七八糟,脑子里横冲直撞。 纪寒川的脸霎时涨得比那炒腰子还红。 李楚还在没心没肺地嚷:“你要不信下回跟我们一块去澡堂就知道了!” 顾珩北发出一声轻笑,意味绵长:“嗯,这个,我也信。” 李楚纯天然不做作的蠢和顾珩北赤|裸裸不矫饰的色生生把五好少年纪寒川逼得甩掉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