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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给腺体抹上药膏,手心里早就准备好的纱布盖上去,绷带快要粘好时,阮笙突然感觉到手下的少年微微挣扎起来。 下一秒,阮笙眼前的景象瞬间扭转,肩膀处被人死死扣住抵在墙上,对方另一只手锁住他的喉咙,压得阮笙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咳嗽起来,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微翘的眼尾挂着泪珠,泛着动人的殷色,整张小脸可怜极了。 “你……你醒了?”阮笙看向傅元灼,断断续续地艰难说道。 眼前的少年发丝凌乱,苍白到病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宛如深潭般的黑眸倒映着阮笙的身影。 听到阮笙的声音,傅元灼因为疼痛而涣散的眼神微微一凛,锁住阮笙喉咙的掌心稍稍松开,但还是保持着戒备的姿势。 阮笙一看他醒了过来,心里的担忧和愧疚齐齐涌出,清澈的眼眸瞬间凝结出泪珠,挂在纤长卷翘的睫毛上,仿佛澄澈透明的水晶落在上面。 “对、对不起……”他啜泣着,委屈巴巴道,“我醒的太迟了,还分不清方向,到那么晚才找到你,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guntang的泪水落到傅元灼的手背上,他冰冷的黑眸闪了闪。 阮笙还是止不住哭,磕磕绊绊道:“你放心,我一定要去举报那两个伤害你的禽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傅元灼没有说话,似乎是疼得太狠,他不住地打着冷颤。 阮笙立即担心道:“是不是伤口疼了?你快转过去,我帮你上药。” 傅元灼沉默几秒,在阮笙满是担忧不安的眼神中,缓缓垂下眼眸,松开了锁住阮笙的手。 阮笙知道他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自从他穿过来,坚持不懈地每天和傅元灼打招呼,也没见傅元灼对他有半点不同。 这次受伤,傅元灼能默许他靠近上药,大概也是因为伤的太重了吧。 阮笙吸吸鼻子,转到傅元灼身后,给伤口贴上最后一节绷带。 “还疼吗?”阮笙朝着傅元灼的后颈轻轻吹气,手指碰到对方露在外面的苍白肌肤时,感觉到傅元灼抖得厉害。 阮笙又是眼眶一红,好像那伤口就在自己身上似的,呜咽着安慰道:“吹吹气,等会就不疼了哦。” 他移开手时,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傅元灼的耳梢,注意到对方瞬间攥紧了手心。 阮笙眨了眨清澈的眸,心里有点酸酸的,傅元灼这是得有多讨厌他啊?连触碰都难以接受。 他缩回手,向后倒退几步,默默地收拾好地上散落的纱布。 就在此时,小黑屋的窗户外面突然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咚咚两声,隐秘低沉。 阮笙茫然抬头,站起身踮脚,昂着头往外看。 窗外站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圆圆的脸蛋像是红苹果,他手里捧着一个小碗,阮笙努力低头,只能看到小碗边缘露出星点殷红。 面前这人是阮笙的室友,名叫郎宇,算是孤儿院里孩子们的头头,和阮笙关系还算不错。 “郎宇,你怎么来了?”阮笙扒着窗户往外瞧,小声道。 他刚刚哭过,眼睛周围还带着薄红,声音软的好像含了棉花糖。 郎宇当即就一跺脚,竖着眉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个哑巴欺负你?!”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阮笙没想到会被郎宇误会,现在的傅元灼,哪里有力气欺负他啊?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郎宇粗短的眉毛皱得紧紧,“要是你害怕,我们就去求院长放你出来,让小哑巴一个人关在里面。” 阮笙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呢?他还受着伤,需要人照顾,我要陪着他。” 他转头去看坐在墙角的傅元灼,少年背对着他,许是感觉到阮笙的目光,他微微缩了缩身子,背脊挺得僵硬。 郎宇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感觉到身为“老大”的威严被严重冒犯,他冷冷“哼”了一声:“随你吧!小黑屋可不是好待的,看你能撑多久。” 阮笙抿抿唇,心想:有反派的地方就有他,只要能跟在傅元灼身边,什么地方他都愿意去。 “喏,这个给你。”郎宇终于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他把手中的小碗放在窗户沿上,里面是满满的紫红色果子,“院子里的桑葚熟了,我们摘了好多,分你一碗。” 阮笙一看到那色泽诱人的小果子,整个人都亮了,连忙伸手接过来,笑得眼眸弯弯:“谢谢老大!” “谢个毛线,气都被你气饱了!”郎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跺跺脚就走了。 阮笙根本没当回事,兴致冲冲地将小碗拿下来,指尖拈了一个,刚准备放到嘴里,突然想到了还蜷缩在墙角的傅元灼。 他抬眸望了望少年,又看看手里的果子,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 阮笙记得,自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他和傅元灼都是滴水未进,大反派肯定早就饿了吧,自己吃独食怕是有点不太好。 他攥紧了小碗,小步小步挪过去,伸手拍拍傅元灼的肩。 少年似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动,瞬间转过头来,阴沉深邃的黑眸牢牢锁住阮笙的身影。 阮笙被他看的有些心慌,咽了咽口水,递出手中的小碗:“你……要不要吃?” 他觉得傅元灼的眼神特别压抑,纯黑的眸有种莫名的引诱力,仿佛能将人整个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