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
“校长，咱们别整那些虚的，我看你家的水果就挺好，一个人来几斤！”这小胖子还真是只惦记着吃的。 卫靖泽无语，说：“不可能啦，都快冬天了，山上没什么水果了。” “校长，我奶奶喜欢吃你家的鸡，可不可以给一只鸡给我啊？”一个羞羞怯怯的小女孩举手提问。 孩子能够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家人，心意很难得，卫靖泽有意想要鼓励一下，说：“这个提议可以考虑哦！” 其他的孩子顿时炸锅了：“校长，你家鸡蛋也挺好的！嘿嘿……” “还有鱼！还有鱼！我最喜欢吃鱼！” “鸭子也好吃啊……” …… 孩子们一吵起来，还真是收都收不住。 旁边的老师忙站起身，比了一个收的手势，让孩子们不要再叽叽喳喳地说话了。 孩子们还是很听话的，看到老师让大家安静下来，果然就不说话了。 卫靖泽清了清嗓子，说：“大家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这笔经费还要学校出，所以还要老师们开会才能决定，不过我会尽量帮大家争取的，这个你们可以放心。” 孩子们这才高兴了。 为了表示对校长的感谢，在老师的鼓励下，大家站起身，给卫靖泽表演一下他们选定的曲目，《春天的芭蕾》，孩子们年纪还小，选择《黄河大合唱》之类的歌曲，他们童稚的声音还唱不出那种雄浑的感觉，所以选了一首十分欢快的歌曲，虽然原唱是女声美声，但是用童声唱出来，肯定别有一番味道。 合唱团成立以后，一直都在进行排练，所以在合唱的歌曲选好了之后，孩子们配合的还是很不错的，在老师的指挥下，每个声部都配的很棒，卫靖泽都听住了，他一直觉得孩子是很美好的一群人，现在听过他们唱歌之后，才觉得，原来他们可以把歌唱的这么好听。而且他们唱歌的时候，表情十分认真严肃，可见对这首歌是十分认真的。 唱完之后，卫靖泽给了很热烈的掌声，这绝对不仅仅是为了鼓励孩子们，是因为孩子们真的唱的太好听啦！ “你们真是唱的太好听了，有机会一定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唱一下，让大家看看咱们合唱团同学的实力。这次的奖品，我一定会帮助大家去争取的。” 孩子们可开心了，忙说：“谢谢校长！” 所以卫靖泽也可开心了。 其实卫靖泽也不知道为啥，这些孩子们还在这个年纪，就天天想着鸡鸭鱼rou了，明明不是应该想着娃娃想着玩具的年纪么？ 倒是后来六年级的班主任汪老师给卫靖泽解了惑：“咱们学校的学生，大多是家境不错的，平时是要什么也买得起，不愁找不到，可是就村子里的那些东西，排队都不一定买的上，估计也是大人们念叨多了，孩子们就觉得，村子里的东西最好，最宝贵，所以就要你们村里的东西了。” 卫靖泽一想，觉得也是，孩子们平时要个玩具要个文具啥的，家长们肯定不会吝啬，就算是不当场买，也会说，等你考试考多少分，考到第几名就可以买，而且孩子们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之类的关心着，爸妈不买其他的人也买了，对他们来说，物质上的需求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因此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要卫靖泽家里的东西了。 既然孩子们想要，卫靖泽也会帮着他们去争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学校的经济控制小组，希望他们许可这次的奖品采购。 最后定下来了，如果获得三等奖，就每个孩子可以获得五斤的鸡蛋，如果获得二等奖，就可以获得一只鸡，如果获得一等奖，就是一只鸡和一个鸡蛋。说实在的，这奖品太有特色太有乡土气了，很难想象等孩子们得了名次，拿着奖品回家的时候，一校车都是叽叽咯咯的声音。别人看到孩子的mama拎着鸡就会问：“哟！今天买鸡吃呢？” 孩子的mama回答：“不是，这是学校的奖品！” 这…… 估计润泽小学要一炮而红了，那个发鸡做奖品的学校，画风实在是太清奇。 第320章 臭小子 接下来的画面卫靖泽真是不敢想象。 可是，他就是那个画风清奇的校长啊，因为奖品的提议是他提出来的！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随便吧。 于是大家都只能跟着这个随便的校长继续下去咯。 合唱比赛会通过初赛复赛，最后进入决赛，前面两场卫靖泽是不用去看的，但是最后一场，如果本校的合唱团进入了决赛，校长是会被邀请去观赛的，卫靖泽算了算时间，决赛是在十一月底，所以跟江延宗去帝都的时间不冲突，江延宗十一月份要去一次帝都，十二月份的时候就住过去生孩子了。 看卫靖泽一脸认真地算时间，江延宗随口问：“你就那么有信心他们会进决赛吗？” 卫靖泽说：“那是当然了，我相信他们，上次听了我觉得很好听。” 江延宗哦了一声，摸了摸肚子，想着自己肚子里这小家伙还真幸运，有一个十分喜欢孩子的爹。 就在江延宗满怀爱意的时候，突然肚子一疼，麻蛋，不懂风情的小子竟然踢了他一脚！ 两个人早已经知道了孩子的性别，因为男人怀孕的事儿并不在人们的认知范围内，所以普通的法律也管不了，更何况，两个人是铁了心要这孩子的，所以就算是知道了孩子的性别也没什么。 这孩子是个男孩，两个男人生孩子，生男孩的几率比生女孩的几率要大许多，是个男孩也不例外。 只是孕妇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踹mama一脚，那是踹在肚皮上，江延宗在这个是不知道踹在哪个器官上了，痛得他都要闭过气去了。 卫靖泽吓一跳，扔了日历忙来查看江延宗的情况。 江延宗气喘吁吁地说：“那混小子踢我！” 卫靖泽一边摸肚子一边安慰说：“我帮你教训他！” 然后，卫靖泽就凑到江延宗的肚子前，将里面的混小子好一通指责，听得江延宗都无奈了：“算了算了，人家都没发育完全，能知道什么？别怪他了。” 卫靖泽说：“看来你比我更爱这块rou球啊！” 江延宗眼睛一瞪：“什么意思？你不喜欢他咯？”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只是现在还没生出来就舍不得我教训，以后我教训一下，你岂不是要跟我跳脚了？” 江延宗哼了一声，说：“我才懒得跟你跳脚呢！再说了，既然我负责生了，当然是你负责养了，这养就还包括教，你得教出个好人来啊！别教歪了。” “为夫遵命！”卫靖泽乐呵呵地说。 反正只要是江延宗给他生的，他什么都愿意做，至于把孩子教导成一个好人，那是必然的，不然还教出一个祸害来祸害人间不成？ 这样想着，卫靖泽不由得期待起来，自己身后跟这个光屁股小男孩，叽叽呱呱跟自己顶嘴吵架，气咻咻得撅着小嘴，一边说的我再也不理你了，一边还要跟自己争辩，那模样，真是让人越想越觉得可爱。 抱着这样的幻想，卫靖泽睡觉去了。 江延宗的肚子越来越大，大家都以为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看江延宗走路都得扶着肚子，有时候看不到路，下楼还要一边走一边探路，也是觉得可怜，真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也有人开玩笑说江延宗的肚子大的像是怀孕了，但是没有人想到江延宗是真的怀孕了，毕竟男人怀孕的事情还真的是有些耸人听闻了。 十月底，卫靖泽忙活着收晚稻的事儿，有了收早稻的经验，这次大家到时从从容容，不慌不忙了，收了谷子就晒谷子，然后等着卫靖泽他们来收就是了。 晚稻比早稻还丰收了一些，这一年的稻子，还真是不愁不够吃的呢！ 饭店逐年在扩张，每年的客流量都在增长，而食府的生意也在不断扩大，陈寒甚至还提议江延宗，可以将食府的建筑面积扩大一些，好招待更多的客人。江延宗也准备等自己生下了孩子之后，就来忙活这件事儿。 客流量的增加表示需求量也会增加，每次从卫靖泽手里买米的数量也在增加。 田里的稻谷收完了之后，卫靖泽还要忙着收别人家的谷子，然后带着江延宗去帝都检查身体。 卫靖泽延续了最早的做事风格，老汉掌眼之后，确定没错了，就称重，称重之后就按照重量算钱，算钱之后一手交钱一手拉货，也不拖欠谁的钱，所以大家都很喜欢跟卫靖泽做生意，什么东西卖给他都不用担心会赊账。 这不，卖完了稻子，还有人又追问：“明年还这样合作吗？” 卫靖泽忙活着给稻子绑绳子，说：“如果大家乐意，当然是可以的！” “那太好了，你们啥时候写条子，记得说一声，我立马就过去！” 尝到了甜头，大家都愿意跟卫靖泽继续合作下去，在外面累死累活干一年也是这么多钱，在家里种田还有农闲和农忙，还能够看着孩子照看爹妈，不担心被拖欠工钱不担心过年买不到火车票回来，不用夫妻异地，导致双方变得生疏了，总之，能够在家里赚钱，那真的是太好了。 大家都觉得要感激卫靖泽，而卫靖泽也觉得要感激大家，如果乡下缺乏劳动力，自家的很多事情也是干不成的，他也希望大家一起扎根这片土地，不用去城市里漂泊，而是能够守着妻儿，陪着爹妈，好好过日子。 卫靖泽明年还跟大家合作的事儿，一下子就传开了，许多人都打算明年继续跟卫靖泽合作，用老汉的办法种田，并不比以前种田辛苦许多，而且还节约了农药费和化肥费，对于许多在外面一整年也只能赚几万块的人来说，的确是更好的选择。 这一年没有跟卫靖泽家合作的人，也是十分后悔，大家都是一样的种田，别人家一年赚了好几万，自家却几乎要赔本，真的是亏大发了啊！于是更多的人心动起来，准备趁着过年的时候，去跟卫靖泽和老汉商量一下双方合作的事儿。 一时之间，乡里出现了明晰土地所有权的热潮，以前许多人都是把自家的田包给别人种，觉得那样省事许多，现在，不少人都要把自家的田拿回来，自己种，自己赚钱，因为这个事儿，乡里也出现了不少扯皮的事儿，以前田地的所有弄得模模糊糊的，现在就开始扯皮了，还有的是村里偷懒，田地没有及时根据人口划分的，也开始闹了。 知道这些事儿的时候，卫靖泽是懵逼的，但是他坚决不承认这事儿跟他有关系，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的做派，才不是因为他才闹出了这么多事情呢！ 这不秋收才过，卫靖泽准备带着江延宗去帝都的时候，隔壁大泥湾就有人迫不及待上门来求合作了。 大泥湾的人对叉水村以前是瞧不起，现在是怀有敌意的，叉水村自己修建了那么好的学校，对比着叉水村的学校就太差劲了，以前一个又穷又落后的村子，出远门还要用他们村的路的，现在竟然比他们过得好，比他们赚得多，让他们怎么不生气？就像是一个人看着隔壁的邻居从天天饿肚子穿破衣服变成了一个顿顿吃大餐，身上锦绣华服一样，总觉得隔壁邻居靠的是运气，而且那个运气应该是属于自己的。纯粹因为嫉妒。 所以大泥湾对叉水村是不假辞色，好在叉水村也不求着大泥湾什么事儿，没事都不往那边去了，所以也起不了什么很多冲突。 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大泥湾的人主动来寻求合作了。 大泥湾村子那么大，人心不齐是很正常的，这些见风向不对，就立马调转方向的，也可以说是识时务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既然主动来寻求合作，爷孙两个也不拒绝，反正是合作赚钱嘛。 一番商议下来，谈话还挺顺利的，对方还觉得叉水村的人有气度，没有因为他们是大泥湾的人就条件更加苛刻，收购价格更低之类的。 这两年，卫靖泽也少关注大泥湾那边了，不过听说那边也发生了不少事儿，比如说，村支书的儿子死了之后，他以前的儿媳妇就回来要女儿了，那女老师也是有本事，竟然傍上了一个更加有钱的男人，关键是那个男人也听她的，她要养自己和前夫的女儿，竟然也不嫌弃，还开着小车来接。大家对此啧啧称奇，世界上还有如此宽宏大量的男人。 村支书家自然是死活不肯的，如果他儿子还活着，娶了新媳妇，有了新孙子，那这个孙女要不要都无所谓了，可是这孙女是儿子最后一滴骨血，强势了一辈子的村支书当然不会答应，没想到女老师就直接告上了法庭，请求法庭宣判，女老师还暗中收罗了不少证据，比如说她前公公婆婆重男轻女，公公人品不佳等等，以表明他们不适合抚养自己的女儿，而且她自己提供了经济能力证明，以保证自己能够很好地抚养女儿，所以女老师顺利地将女儿抚养权拿到了手，就算是村支书不答应，法院那边可以强制执行，市里的法院可不是这乡里的一亩三分地，靠着关系和金钱能够搞的定，所以孙女也被抱走了。 第321章 新想法 对于小女孩来说，或许跟着mama的命运比跟爷爷奶奶在一起要好，她mama在自己过得幸福的时候，还记得女儿的事情，没有担心因为女儿而失去现在优渥的生活，一片慈爱之心十分明显，令人敬佩。跟着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看到这个孙女就想起死去的儿子，又要伤心一回，会不会用心养好这个孩子，会不会好好照顾她，都不好说，毕竟村支书一家人的人品是让人难以信任的。 这样的八卦卫靖泽虽然不刻意去关注，听了之后也是觉得津津有味的。 曾经风光了一辈子的村支书，如今也变得后继无人，门庭冷落，让人痛快的同时，也觉得唏嘘，眼看他人起高楼，眼看他人宴宾客，眼看他人楼塌了，这句话真是时时刻刻在验证着。 同时，卫靖泽心里也暗暗警醒，在他人看来，自己家现在也是蓬勃向上的，赚了大钱，宾客盈门，日子红火，可是谁能保证五十年后一百年后，还能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呢？因此，对于后人的教育，是十分重要的，自己无法活几百年上千年，唯有树立良好门风，将这门风代代传下去，才能保证“楼”不会塌了。 千百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也不强求那么多。 大泥湾有人开了这个头之后，就有更多的人上门来求合作了。 大泥湾的“保守派 ”对此十分看不过去，以村长、村支书为首的既得利益集团自然是不会乐意看到，只是人都是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的，这种事，软硬兼施地阻止也是没什么用的，大泥湾的人本来就不是那种呆蠢的，许多家境不错的人都十分会看风向，因此，在他们明白村里的领导班子已经老去，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许多人的心思就浮动起来，自家现在多攒一点资本，说不定还能够在这场利益划分的过程中捞到一些好处呢！ 想明白这些之后，来寻求合作的人反而更多了。 叉水村也有些人劝爷孙两个不要接受大泥湾的人，原因很简单，两个村以前有过一些龃龉，而且叉水村的人都觉得大泥湾的人品行不好，丑闻太多，完全不能一起共事。 卫靖泽和老汉商量过后，倒是想明白了，和叉水村的人共事，对爷孙两个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大家有合约，如今身边这么多能人，江延宗还有专门的律师，真有人做了啥事儿，找律师也不是不可，这样也正好能够杀鸡儆猴，让所有的合作农户都明白，爷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而且这也是分化大泥湾的一个好机会，省得他们拧成一股绳对付别的村的人。 当然这些事儿，爷孙两个是不会跟外人解释的，别人怎么看就随他们了。 村里有些人固然会觉得很不满，但是这事儿他们还真管不着，管不着干脆不管了，人家赚钱赔钱都关系不到自己的头上来。 时间到了之后，卫靖泽跟江延宗上帝都去检查身体，这些事儿就交给老汉了，老汉现在也有帮手——那些闲极无聊的老人，也不用怕老汉累着，那些官场上混了一辈子的老人家，比老汉还要精明，有他们帮忙，老汉也吃不了亏。 到了这个时候，江延宗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虽然还未到行动不便的地步，却也有些引人注目，这一路到帝都，许多人都行注目礼，这个男人生的好看，只可惜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实在是太不和谐了，毁了美男啊！ 幸运的是，现在天气也凉了，穿厚的衣服大的衣服也不会显得很怪异，所以江延宗穿着很宽松的衣服，才遮掩了不少。 这一路，卫靖泽也知道江延宗不大开心，谁愿意一只受注目礼呢？而且还是带着好奇审视的那种目光，这一路卫靖泽也是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