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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我这张脸还委屈你了?

    这一忙就是一整天,宋于这段时间都在做兼职,身体素质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虽是很累,但回到家仍是帮着阿姨一起包了饺子和元宵。

    这些如果两人在家,多少都是要吃上点儿的。准备放着有备无患。

    宋于半点儿也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忙了这又忙那的。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会冒出来。

    待到包完饺子元宵放进冰箱中,阿姨又开始大扫除。有了宋于的帮忙,效率虽是高了许多,但她离开时已经差不多八点了。

    她明天起就不再过来了,这些事情当然都要在今天全做完。

    宋于是怕见到唐续的,忙了一天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饿。阿姨一离开她立即就进了客房,并将门给反锁上。

    唐续是在阿姨离开后不久回来的,听到开门的声音,宋于的神经立即就紧绷了起来。在房间里呆了会儿没再听到外边儿的动静,她这才稍稍的松懈了些。她在唐续面前就跟一缩头鹌鹑似的,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没出息。

    脑子里仍旧是乱的,她盘腿坐在床上发着呆。坐了有那么会儿,门突然就被敲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唐续。

    宋于虽是百般不愿,到底还是磨蹭着打开了门。她是恹恹的,看也不看唐续就问道:“什么事?”

    她明显是不太耐烦的。

    唐续扫了她一眼,问道:“家里没饭吃?”

    是了,今儿忙完已经晚了,加上心不在焉的,她压根就没想做饭这事儿。

    她倒是还记得自己是在人家里白吃白住,松开了拉着门的手,说:“没做饭,包了饺子,我现在去煮。”

    她的不情愿明显得很,也不看唐续,说着就往厨房去了。

    公司已经放假了,唐续的事儿已没以前的那么多。见她进厨房也跟了过去,就在厨房门口站着看她煮饺子。

    宋于本事没胃口的,但今天中午就没怎么吃。想着懒得半夜起来做,便也给自己煮了一碗。弄了两碗蘸料。

    饺子没多时便端上了桌,她也不去看唐续,埋头吃了起来。

    唐续是一副闲适的样儿,见她一直埋着头,微微的挑了挑眉,说道:“怎么,我这张脸还委屈你了?”

    他对自己的脸倒是自信得很。就只差是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儿了。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不觉得你是中大奖了吗?”

    是了,凭着他这张脸,就算是什么都没有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也多不胜数。

    宋于不由得一噎,随即慢吞吞的说道:“确实是中大奖了,比起夜店里找那什么划算多了。”

    唐续大抵是没想到她会冒出那么一句话来,脸上是皮笑rou不笑的,看向了宋于,眯着眼睛说:“你把我和夜店里的鸭子比?”

    他这话里充满了危险的味儿。宋于这下识趣的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这点儿眼色还是有的。

    见她闭嘴不说话,唐续哼着冷笑了一声,倒是没追究下去,开始吃起了饺子来。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待到吃完了饺子,宋于正要收拾自己的碗筷,就听唐续问道:“过年打算去哪儿玩?”

    他的语气是漫不经心的。

    宋于已经默认过年得一直呆在唐家老宅了,这会儿听到他那么问不由得一愣。

    唐续也不逼着她现在就做决定,说道:“想去玩儿就想想去哪儿,要是不想去也随你。”

    宋于虽是没有什么出去玩的欲望,但比起呆在唐家老宅里,她是更愿意出去玩的。她有些心痒痒的,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收拾完进厨房去了。

    待到洗了碗将厨房收拾干净,出去就见唐续还在客厅里呆着。见着她出来,他将一张卡丢到了桌上,抬了抬下巴,说:“过年不是得买礼物吗?这你拿着。”

    他这卡早不拿晚不来,偏在这时候拿出来。显然是有些别的意思的。

    宋于自然不会收,抿了抿唇,说:“不用,我已经买好了。”

    唐续的眉头微微的挑了挑,倒也没有多做勉强。站起来往书房去了。

    宋于也未在客厅里多呆,很快便回了客房。

    第二天一早,她便将昨天买的年货收拾好,准备给母亲带回去。唐续这段时间忙,上次后就没去过,这次本是打算同宋于一起过去的,但临时不知道是谁打了电话。他只将宋于送到小区外。

    宋于带过来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因为打过电话,张妈早到了楼下来接她。见着她拎下东西就赶紧的上前帮了忙,并和唐续打招呼。

    唐续仍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儿,让张妈代他向虞曼珠问好,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便开着车走了。

    家里只有张妈和虞曼珠两人是冷清的,宋于回来她高兴得很,一个劲儿的说着话。又说起了买的年货来。

    因为有唐续家里的阿姨在,年货准备倒是还齐全。张妈的心里颇有感慨,爱怜的看着宋于,说:“我们阿于真是长大了。”

    谁能想到,去年还懵懵懂懂的娇娇小姐,今年就已会做这些琐碎的事了。

    虞曼珠是从不提起以前的事儿的,也并不愿意张妈提。这话题在进屋前便结束了。

    虞曼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气色比起之前看起来好了不少。宋于回来她虽同样是高兴的,但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以往母女之间有许许多多的话,但自从父亲过世后,母女俩之间的话就越来越少。宋于甚至不知道都该说些什么。

    尽管宋于想要陪着虞曼珠,但今年的年怎么都是得在唐家老宅过的。年货准备得足,张妈索性在今天就提前将年过了。忙碌着在厨房里准备了起来。

    今年虽是只有她们三人,但张妈仍旧准备了很多菜。宋于在客厅里陪了虞曼珠一会儿,便也跟着进厨房里帮忙。

    炖鸡蒸鱼炸丸子做八宝饭,厨房里热热闹闹的一片。

    中午吃的是饺子,傍晚才将一大桌子菜摆上了桌。虽是准备了许多菜色,但仍旧是不如往年的。尽管张妈和宋于都努力的营造出热闹的气氛,但小小的房子里仍旧是凄清的。

    虞曼珠脸上的神色一直淡淡的,到了要摆碗筷时,她突然开口说:“阿于,给你爸爸倒上一杯酒。”

    自从知道父母之间真正的关系后,宋于就小心翼翼的从未在母亲面前提过父亲。现在听到她那么说不由得一愣。眼睛莫名的有些酸涩,她挤出了笑容来应了一句好。倒上了一杯酒,重新拿了碗筷出来在主位上摆上。

    这顿年夜饭吃得是压抑的,吃完饭后张妈去厨房收拾,虞曼珠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赶宋于走,在宋于给她倒了一杯茶后她突然开口说道:“阿于,我有事要和你说。”

    她脸上的神情仍旧是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

    宋于的心里有些儿不安,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虞曼珠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疲色,没有去看宋于,说:“过了年之后天气就暖和了,我打算去寺庙里住一段时间。那边清净,也适合休养。”

    她以前几乎每个夏季都会去寺庙住上一两天,但却从未常住过。

    宋于没想到她是要说这事儿,一时不由得一愣。随即担心起了她的身体来,说:“您的身体……”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虞曼珠打断,她说道:“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必担心,那边惠清师父会照顾我,有事也会给你打电话。”

    寺庙里是长期茹素,她的身体才刚好,宋于是担心她受不住的。

    但她很清楚,母亲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估计就不会再轻易的改变了。

    她本是想问问她打算过去住多久的,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说道:“那您过去住几天,您要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您。”

    虞曼珠这下应了好。她有些疲惫,让宋于早点儿回去后便先回房间了。

    宋于在客厅里站了会儿,便进了厨房帮着张妈收拾。张妈是早知道了虞曼珠要去寺庙住一段时间的,她在前几天就告诉了她。

    现在见宋于有些儿闷闷的,就开口劝解道:“阿于,让你mama去山上住上一段时间也好。山上空气新鲜,能多出去转转对身体也好。反倒是每天在家里窝着,没病也会被憋出病来。”

    她说的也是实话,虞曼珠和以前是有些不一样了的。以前脸上常常都是带着温柔的笑的,但现在却很少笑,也很少说话。很多时候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别说她本就是病人,就这样儿下去,就算是好人最后恐怕也会变成病人。

    宋于的心里仍是有些担心的,但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点点头。

    两人在厨房里呆着呆着的就说起了新年拜年的事儿来。宋家以前的人多,得准备许多回礼。

    而今年必定是冷清的,过年拜年的估计就只有宋勉了。她已经备了一些东西,不用再特地的准备。

    宋于这一晚回到新房时已经是十点了,唐续不知道去了哪儿还没回来。想着虞曼珠要去寺庙的事儿,她有些儿恹恹的。洗漱之后就躺在了床上。直到半夜才睡了过去。

    她第二天起来时唐续已经起来穿戴完毕了,他昨晚不知道是几点回来的,她并没有听见声响。

    公司已经放了假,他起那么早估计是有事儿。

    宋于并没有问的打算,直接去厨房里做早餐去了。她也懒得做其他的,打算直接拿了阿姨包的饺子煮。

    她原本以为唐续是要出门的,但却并没有。他在沙发上坐着翻起了杂志来。

    宋于这下只得多下了一碗饺子。

    待到将饺子端了出去开始吃时,唐续开口说道:“吃完待会儿去老宅,这几天都会住那边。”

    今儿已是腊月二十九了。

    尽管知道老宅怎么都是得去的,听到他那么说宋于仍旧是有些儿恹恹的。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好。

    唐续是了解她的心思的,反正不赶时间,接下来她磨磨蹭蹭的他也懒得催她。拿着报纸翻看了起来。

    宋于再怎么磨蹭都是得去的,不过唐母这次倒是没空为难她。唐家的家族很大,每到过年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就连温意和薛照颖也没个停息的时候。

    宋于对唐家的事儿一窍不通,没人管她温意怕她呆着尴尬,叫过了她一起帮忙,顺带着指点她。

    唐家的年夜饭非常的热闹,唐老爷子已经过世,但唐老太太还在。她今年的身体不怎么好,在国外静养,有唐续的姑姑照顾。青禾市冬天的天气冷,听说要天气暖和了才回来。

    唐父是老大,底下除了唐续的姑姑外还有三个弟弟。大家虽是都各自成家已是一大家子人,但在过年却是都要按规矩聚在一起的。平常肃穆冷清的唐家老宅里充满了孩子的打闹声,比平常热闹了不知道多少倍。

    过来的亲戚多了,都是得打招呼的。平常见面的时间少,有的宋于在婚宴上见过,有的则是一面也未见过。这些都由着温意带着她一一的认识打招呼。

    宋于打起了精神的应付着,力求不要出错。

    宋于的年纪小,很受孩子们的欢迎。没多时就有小孩子过来拉着她让她陪着出去玩儿。

    比起在客厅里呆着应酬,宋于自然是更乐意和孩子呆在一起。陪了他们去院子里捉迷藏玩游戏。

    她对孩子非常的有耐心,没多大会儿就都混熟了。一个个一口一个小婶婶的叫个不停。直到晚些时候叫吃饭了,她这才领着一群小家伙回了屋子里。

    几个小家伙玩得满头大汗,进屋后便被各自的大人带着去洗手。有人依依不舍的拉着宋于的手,非要宋于带着去。

    宋于这下便带了小家伙们去洗手。

    唐续的二婶看到这一幕,笑着对唐母说道:“唐续家这媳妇儿挺受小孩子欢迎的,看来大嫂你不久你就能抱上孙子。”

    大房虽是孙子孙女都有了,但和唐母却都没有血缘关系。

    到了一定的年纪谁不想抱孙子?原本以为唐母听到这话会高兴的,但却并没有,她面上冷冷淡淡的,哼了一声后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来。

    年夜饭是天将黑时摆起来的,今年过年的天气并不好,外边儿刮起了风,偶尔有细小的雪粒一起飘落下来。

    年夜饭摆了好几桌,热闹极了。这样的热闹让宋于忍不住的想起了宋家以往的年来。虽然并不如唐家那么人多,但也是热闹的。

    她不由得想起了今晚母亲那边的凄清来,心里百般滋味杂陈着。再也没有一点儿胃口。好在众人都在热络的寒暄,倒也没有人注意到她。

    这一顿饭宋于吃得味同嚼蜡。吃过了饭,她和温意本是要去厨房帮着收拾的,但唐父却叫住了两人,让两人不用管那边,有阿姨会收拾。

    他们年轻的难得聚在一起,让他们在一块儿玩玩说说话。

    每年唐家都会支起麻将桌和牌桌来,唐父发了话,一群年轻人立即就张罗了起来。一会儿偌大的客厅里就是热热闹闹的了。

    唐续在一干堂兄堂弟中比较受欢迎,这样的场合自然是逃不掉的。早早的就被摁在了位置上。

    他们虽是说是玩玩的,但玩得并不小。宋于原本就不擅长此道,这会儿别人叫也一个劲儿的说不怎么会会扫兴,

    温意也并不喜欢打牌,以往的每年都很少上牌桌,而是帮忙着端茶倒水送点心。今年也一样。宋于便打定了主意跟着她,帮着端茶倒水。好在人多并不缺人,倒也没有谁勉强她。

    待到给每一桌都送上了点心和茶水,她和温意便在窗边临时安排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温意的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几个小孩儿在楼梯上玩着游戏看着看着的就发起了呆来。

    宋于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忽的就想起温意和唐尧结婚已经有好几年了,他们俩是恩爱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想要还是怎么的,到现在也未有小孩子。

    宋于跟着温意看了会儿孩子,正想找点儿话题,就见那边牌桌上的唐续站了起来。宋于不明所以,以为他是要去洗手间。但见他往一边儿去拿衣服,才知道他是要出去。

    这大年夜里,他要去哪儿?宋于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温意也注意到了,视线看向了到门边儿的唐续。这大年夜的,正常情况下都是不会外出的。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说道:“阿续有事儿?”

    唐续显然并不想惊动别人,他的位置已有人代替。长辈那边也未有人发现他离开。

    宋于哪里知道,她本是打算跟着出去的,这下温意出了声,她便不好再出去了,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她的视线仍旧朝着门口看着。

    温意是知道她和唐续的关系的,低低的说道:“别担心,他有分寸。待会儿我让你大哥打电话问问。”

    嘴上虽是那么说,她的心里却是有些担忧的。唐父一向遵从规矩,唐家每年都会一起守岁。按道理唐续是不该在这个点儿外出的。

    他在这个点儿外出,必定是有什么事不得不出去。

    温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凝,很快便恢复了自然。隔了会儿去给长辈那边续茶水,这才悄声的把唐续外出的事情告诉了陪着长辈的唐尧。

    唐尧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点头示意他知道了。略坐了会儿后便往洗手间去了。

    温意则是回到了小沙发那边,找了话题和宋于说起了话来。

    唐续外出这事儿宋于倒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唐家虽是热闹,但她无疑是这热闹里的陌生人。

    晚些时候见没有人注意,她便到了外边儿,拿出手机来给虞曼珠打电话。

    电话并不是虞曼珠接的,而是张妈接的。

    张妈是笑呵呵的,告诉她今晚付景安和宋勉都过来了。才刚走没多久。而虞曼珠待客累了,刚刚才回屋睡下。

    这毕竟是大年夜,她又问宋于要不要将电话给虞曼珠。宋于的眼睛涩得厉害,赶紧的说了不用。

    她这是第一次在唐家过年,张妈问起了她这边热不热闹。宋于打起了精神来,说挺热闹都挺好的。

    两人聊了会儿才挂了电话,回到客厅里并不见温意的身影。宋于便独自在小沙发上坐下来,发起了呆来。

    时间以极缓慢的速度慢慢的过去,唐续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待会儿就是新年了,他要是再不回来,唐父待会儿必定会问起。

    宋于是一问三不知的,她这下不由得有些急了起来。拿出了手机本是想给唐续打电话的,最后改为了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这条短信发过去自然是石沉大海,唐续那边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怎么的未有任何的反应。眼看着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点儿了,宋于再也沉不住气,拨了他的号码。

    他也不知道是到哪儿去了,电话打过去竟然是无法接通。宋于这下再着急也没有用,只有时不时的往门边儿看着。

    唐续是在离新年还有一刻时回来的,他一身的寒气,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宋于见着他松了口气儿,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了下来。

    唐续并未管她,而是直接回牌桌那边去了。

    众人准备了烟花,在新年的钟声响起时,院子里的烟花也在院子里绽放开。长辈们拿出了准备好的压岁钱,发给小辈。

    宋于因为是新媳妇,从唐父哪儿以及其他几位叔叔那儿都拿了厚厚的红包。

    她并没有想到唐家的小孩子那么多,以往也从未准备过,压根就没想到准备压岁钱。好在唐续是有所准备的,拿出了厚厚的红包来,一一的给了小家伙们。

    小家伙们早就熬不住了,到了这一刻拿到了压岁钱,打着哈欠的去睡了。

    大人们却都没有睡,宋于和温意在厨房里帮着煮起了酒酿汤圆来给大家当宵夜。

    待到吃了宵夜,众人又继续开始打牌。宋于今儿累了一天,上下眼皮直打起了架,但又不敢先上楼去休息。

    倒是温意看她撑得痛苦,温声的说道:“累了就去睡吧,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有阿姨在不用担心。明早还得早早起来。”

    宋于也是怕自己起不来的,应了一声好,悄无声息的上了楼。

    她本以为唐续还在楼下的,谁知道推开卧室的门,就听见他在卧室里讲电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