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既然四人汇合又安然无恙，虽然抬眼看这片森林遮天蔽日，一时半会也走不出去，但是也不着急了，慢慢探索就是，相信这么大的事情宝瓶洲一定会来人搜索。再说四人身上基本宝物法器都掉光的掉光、用光的用光，乔乔因为还有个万宝葫芦已经算小伙伴中的富翁，大家都穷得精光，在森林里能采集点什么也不无贴补，何况四人全部已经筑基，猎物也可以更上一个台阶。 抱着这种心态大家就更不着急了，有棕金虎和胡三九的护卫更是安全，棕金虎也进了半阶，看着进阶的胡三九和棕金虎大家啧啧称奇，胡三九骄傲的甩着四条尾巴，乔乔介绍说：“这位以后得称呼它为赤月老祖。”胡三九连连点头。 汤香香抚摸着自家的棕金虎问道：“我也得给我家阿虎起个威风的道号，你们一起给参详参详。”“遍地锦这名字如何？”夏安先贡献一名。 汤香香毫不意外给了一个白眼：“这是叫猫的吧，我家阿虎如此威风凛凛怎么能和猫一个叫法。” “金花老祖这名字好不好？阿虎满身金花，这么叫通俗易懂又有气派。”乔乔摇头晃脑。她的话汤香香就是爱听，大力鼓掌叫好。刘大力瞧着赤月老祖和金花老祖俩个并肩而行，威风堂堂，自然是羡慕不已，又想起自己的小阿花伤心不已，原来从空中摔落时刘大力随身物品尽失，装着阿花的驯兽囊也在其中。 刘大力好不容易有个灵宠，还是自己亲手孵出来、一手带大的，就这么突然没了真是痛心，哭了一场，夏安还好，汤香香和乔乔也是很喜欢憨憨的阿花的，陪着刘大力一起难过了会，一路开导他，承诺如果出去大家一起凑钱再给他买一头灵宠。 “不用了，就算再买一头猪也不是我曾经的猪猪了。”刘大力伤心的说。为了安慰刘大力乔乔就提议今天去弄点野味、她大展厨艺，大伙好好吃一顿。 夏安自然和汤香香分一组，金花老祖灵巧的驱赶着肥美的鹿羊等，突然听见一阵呼哧呼哧声，就见一头獠牙野猪朝他们直奔过来，汤香香吓得叫了一声，金花老祖却轻轻一爪就把野猪拍倒，当金花老祖还要加上一爪子时就听见一声大喊——“不要啊~” 却是刘大力，只见他连滚带爬赶过来，一边叫着“不要啊”“住手”，汤香香莫名其妙看着他，示意金花老祖暂且按着那头半大野猪不动。“它是阿花啊~~我的阿花~~~”刘大力跑过来、奋力从金花老祖爪子下抱起那头野猪。 夏安和汤香香面面相觑，乔乔也带着胡三九跑过来了，大家一起注目着刘大力抱着那头半大野猪痛哭，“阿花，我的阿花你还活着啊，呜呜，太好了。”野猪居然也和刘大力十分相通，举起前蹄依偎在刘大力怀里，粉红的鼻孔一抽一抽。 居然真的是阿花。原来驯兽囊被抛出后破裂，阿花掉入丛林不仅没摔死还很顽强的进了阶，它长出了獠牙，软软的皮也变得革甲一样坚硬，瞧着很有几分战斗力了。但是不幸的是阿花从此失去了两位小师妹的宠爱，她们喜欢的是当初那头小巧可爱、憨态可掬的小花猪。 乔乔敬畏的打量着这森林，想这里莫不是有什么秘境，怎么见者有份似的、大家都在这里进阶了。阿花重归集体，摇头晃脑的，又使劲撅着蹄子，刘大力喜得合不拢嘴，胡三九打量着这头花猪狂笑起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阿花受到讥讽不开心了，跑回刘大力身边委屈的哼唧着起来，刘大力急忙哄着它：“阿花最漂亮了噢噢。” 胡三九更加大声的笑了起来，阿花恨恨的瞪着它，虽然它绿豆大小的眼睛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主人显然也只能做个和事佬，于是阿花眼泪汪汪的撅了两下蹄子以示自己的愤怒。 如此一来刘大力也有了坐骑，四人三兽每天在森林里可以加快脚程，刘大力热情邀请夏安共乘，夏安看着他坐在阿花背上扶着它的獠牙的模样婉言谢绝了，然后和汤香香一起骑在金花老祖背上。 这时的天音门可谓贵客临门，只见一艘庞大的飞行船乌云罩顶般压在天音门上空，这艘飞行船有多大呢？大到不仅仅是天音门上下、就连整个百花洲也不见得能有几个修士亲眼见识过如此规模的飞行船。 这乃是整个大陆所能制作出来的最大等级飞行船，唤做“宝船”，这样级别的宝船整个大陆只有三艘，除了琳琅宝苑之主外另外两艘分别属于剑道魁首昆仑和紫宸皇室。眼前这一艘用“大如小山”来形容是不准确的，因为它不仅仅是如同一座小山悬浮在天音门上空，这宝船上就有一座青山！ 只见白云缭绕中青山叠嶂、山腰有飞瀑，有仙鹤翱翔期间，亭台楼阁坐落有致，珠光宝气。主帆上描绘的赫然是一枝九枝珊瑚，左下角有个古朴的夏字。 这就是琳琅宝苑之主的坐船了。 单是宝船本身禁制的威压就让天音门方圆三十里噤若寒蝉、动弹不得，更别提还带着护卫船，上面是剑修护卫，掌船的最少都是金丹，要知道夏南雪的命可是非常值钱的！ 第一百零三章 大佬齐齐到（二） 吕谷山一派之掌门，金丹之身，宝船之下都气息不均，更别提其他弟子了。他被带到宝船上不禁目眩神迷，第一次看见这种别有洞天的芥子境，不禁叹息造化真是奥妙无穷。吕谷山被引进一间古朴雅致的房间，只见光洁的堰檀木地板上篆刻的符文明明灭灭，青铜仙鹤的香炉幽幽吐着顶级的洗髓香，这可是一个上品晶石买一两的物什啊。 满屋子就听见滴滴答答算盘珠子响的清脆声音。吕谷山不敢直视前方，本能低头行礼，久久没听到回应不敢抬头张望。 良久，懒洋洋一声“吕掌门请了”从上方响起，吕谷山这才抬头，只见前方一张巨大的条案上堆满账本，一个朱衣青年正在头也不抬的打算盘。 “夏城主大驾光临，天音门满门上下生辉”夏南雪头衔众多，吕谷山选择了宝瓶城主这个身份称呼他，听上去比一个商人要有身份一些；他刚刚启齿就听得夏南雪一声笑，生生被打断他的客气话——“吕掌门，你天音门大白天都点蜡烛了还生什么辉”。 吕谷山尴尬闭嘴，宝船之大，遮天蔽日，天音门连同附近大小数个城镇都笼罩在其阴影下，根本就没太阳了，大家怨声载道不算、被威压逼得吐血的弟子比比皆是。这实在是不方便，他有心想起夏南雪先移驾地面，谁能一抬头就看见一片船底不心塞啊。 “飞行船出事，也是我等不愿意看到的，我一定督促门下尽快查出真相，给夏城主一个交待。如果夏城主想当面听吕某给一个答案，还请夏城主贵脚踏贱地，我天音门定收拾出一处清幽之地供夏城主暂憩。这宝船悬浮于空，消耗巨大，因为我门下之事夏城主如此耗费吕某实在不安——” 夏南雪头也不抬拨弄着算盘，不耐烦的打断他：“宝船这点晶石我还烧得起，但我出门一息的时间损失多少晶石吕掌门知道吗？吕掌门有宽慰我的心不如早点给我把人找到。” 整个大陆琳琅宝苑多达千家，物资流通以万斤计算，夏南雪轻易不出门，稳坐中军调控指挥千家商铺，俗话说夏南雪算盘一响、晶石成山。夏南雪今天不过二十二，面目不算绝顶的英俊，可以说眉目端正，只是通身气派不凡，纵然是吕谷山这样的一门尊长到了他面前也不由自主变得低声下气的，这大概就是晶石的加持吧。 “今天午后再不见人，吕掌门就要开放天音门让我搜山了。”出于对同道修士的尊重，宝瓶洲的人并没有深入天音门地盘运作，眼下夏南雪的警告很明显，午时一过还没有乔乔的音讯天音门上下就得门户洞开、任宝瓶洲的人穿行。 纵然是自家老婆谋杀乔乔，但为什么这事会引得夏南雪出面呢？这事儿吕谷山死活想不通，如果是单纯关心自家商品也不至于夏南雪亲自道来，毕竟那艘出事的飞行船已经钱货两屹，属于天音门了，按理说天音门不去找琳琅宝苑的麻烦已经算厚道。 突然一阵怪笑传来，“夏城主还是太斯文了，何必等到午后”。 只见一个个子不高、佝偻着背的银发老人被侍女恭敬的引进房间，吕谷山不认得这老者是谁，但度其修为竟在自己之上，连忙屏息肃立一边。夏南雪终于停下算盘，抬头叹气：“咱们这不是办事得讲规矩么，做生意的最讲究信用。阮老祖你来干嘛？乔乔汤香香、刘大力夏安，这四个里面哪一个是你的徒子徒孙？” 原来这就是阮家的老祖！吕谷山一阵战栗又一阵莫名狂喜，没想到乔乔被阮家的老祖如此看重，闭关多年的老祖亲自来了！ 就听老祖说：“当然是乔乔了，我阮家子孙千篇一律、乖顺溜贴的，好不容易出了个歪脖子树，我太高兴了，谁知道天音门折我歪脖子树，这是多大仇多大怨？我刚刚去看了飞行船碎片，确认炸开飞行船的是十二术傀儡，阴家独门密术，天音门和阴家勾结确认无疑，也不要夏城主费心了，就让我来替夏城主清理清理阴家余孽吧。” 吕谷山大叫：“这不可能！我天音门和阴家是死敌，怎会勾结！” 阴家是居住在百花洲沉塘峡的一支奇特修士家族，他们是少有的世代魔修，因此地位尴尬，和大陆各家很少来往。这是因为阴家地理位置特殊，他们所居住的沉塘峡终年云雾缭绕，少见天日，据说那里有一条通向幽冥界的裂缝，因此阴家独修魔道。 百年前幽冥界魔物从沉塘峡涌出，阴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道修士剿灭魔道的战斗中阴家彻底站到魔物一边，因此一同被剿，不料还有余孽。 魔修对精神攻击影响很大，恰好是天音门这种擅长幻术的死敌，因此天音门和魔修勾结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但阮家老祖是机关阵法目前最大的行家，他判断出十二术傀儡，那就没跑了，十二术傀儡的引发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需要一个目标人物的血做引子。 阮家老祖从残片里检查出做血引的，正是乔乔的血。吕谷山脑袋里飞快的运转，听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事情和万觅柔是脱不了关系了，当今之际是先把自己撇开，他情急之下大叫道：“两位请相信、谁有事我都不会让乔乔有事，她很可能是我的女儿啊！” 夏南雪这下是真的惊到了，以至于打翻了一个茶杯，而阮家老祖也转身给了吕谷山一个正面，上下打量着他。吕谷山开始痛心疾首的诉说自己如何和阮锦娘情根深种，后来伊人如何不辞而别，阮家老祖不想听小辈的花花事迹便制止了他：“够了，自阮沐开始就已经脱离本家，你和阮锦娘有什么情分对阮家来说更是不存在，还是就事论事的好。” 吕谷山像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嘎然而止，幸好元婴老祖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能聚集也不能在外行走太久，阮家老祖其实主要是来求夏南雪多费点心力寻找乔乔的，并不是为了吕谷山，他哪里知道吕谷山是哪根葱，不料却意外爆出了乔乔的身世。 阮家老祖片刻后向夏南雪告辞，吕谷山重重松口气，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位元婴老祖了。他急急忙忙亲自去料理阴家余孽一事，好给夏南雪一个交待。 第一百零四章 我是你爹啊 而四人组却很顺利的在森林中进行，沿途还采集了不少药材和野兽的皮毛鳞甲等等，森林本就浓密，对于变得更阴暗四人组根本没想到会是一艘宝船悬浮于头顶。赤月老祖嗅了嗅：“有烟的气息。” 夏安说：“应该是飞行船坠落的方向，估计宝瓶洲已经派人来了，肯定会在坠船处留人搜查的，加把劲就能得救了。” 汤香香无忧无虑的说：“我们并没有什么危险啊，救什么救，我甚至还想在这里多呆几天，这里很舒服，是吧乔乔。” 她的问询没得到回答，扭头一看果不其然乔乔正和刘大力一个爬在树上、一个在树下合力砍翡翠藤呢，还惊喜的算计这条翡翠藤能卖多少晶石。 赤月老祖的称号没有白叫，片刻他们就听到了人声，和宝瓶洲的人会和了，就只见一大群呼啦啦的奔过来，边跑还边喊着“找到了找到了、飞升四英杰在这里！！！” 四人惊到了，飞升四英杰？这是说得自己么？四个人相互打量，除了夏安一表人才像个英杰其他三个都不怎么像正道的光。 找到飞升四人组的消息瞬间传遍了上下，乔乔从来没有这么受欢迎过，所到之处都是被热情的欢呼和致谢，“小师妹你还记得我吗，就是你拉我上船的”“小女娃，你救了我崖泊无忌家的弟子，这是我们家族的信物，只要你持信物上门一定有求必应”。 而琳琅宝苑的人很快就来请乔乔去见夏南雪，出森林后看见宝船四人就已经惊呆，夏安就面色苍白捂着胸口说真气岔了，刘大力和汤香香就陪着他到苍穹院长老那里去看病，只有乔乔一个人上宝船，好在人家本来就是邀请她一人的。 乔乔打量着宝船的芥子境，暗暗思忖自己的万宝葫芦能否比拟，夏南雪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进来的少女，她并不难看，但也不能说是天仙，也许是白牧云自己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对女修外表不那么重视吧，反正好看也好看不过他自己去。 乔乔还没来得及辨认谁是夏南雪这条超级金大腿就听见饱含深情的一声呼唤——“乔乔”就只见吕谷山对乔乔深情的说：“乔乔，我的女儿。” 胡三九嗷了一声，因为乔乔失手扯下了它的一撮毛，她惊愕的张大了嘴，足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她环顾四周，确定是在叫自己。吕谷山又叫了一声，并且向她走近一步，乔乔吓得弹跳开来，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吕掌门，我记得您的女儿叫吕泳。” 吕谷山慈爱的凝视着她：“你的母亲是不是宝瓶洲秀萝山的阮锦娘？曾经在青云书院修炼过。”“呃，我娘确实叫阮锦没错，但是她以前的经历我不太知道”“那就没错了”吕谷山打断她“你就是我和锦娘的女儿，我就是你爹啊！” “吕掌门自重，不要随便当人爹好不好。”乔乔有点头皮发麻。 吕谷山语带哽咽：“我知道这么多年我未履行父亲的职责，你对我有怨气是应该的；但是乔乔你我说、当年我和你母亲——”“且慢、且慢”乔乔皱眉“吕掌门，这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现在下结论就等于往我娘身上泼脏水，我和我娘上头也是有长辈的；我现在不想听你一面之词，有什么事情你到时候宝瓶洲沐萝山庄找我外公外婆说清楚吧。” 打发走吕谷山后乔乔和夏南雪一时之间双双都陷入无语的境地，彼此都忘记自己原来的目的，乔乔一点也不觉得吕谷山亲切，也不觉得如果真有一个掌门爹是不是会更好。夏南雪恰巧跟她想法一样，夏南雪之前当她父母早亡，现在看如果这姑娘的爹是吕谷山还不如是个孤儿呢；吕谷山此人骨相轻薄，鼻低唇薄，一副趋炎附势的小人之像，他才不愿意看到白牧云和这种人有什么关系。 半晌还是乔乔咳嗽一声：“让夏老板见笑了。” 夏南雪如梦初醒，也咳了几声掩饰自己刚才的想法才说：“小乔姑娘，幸亏你没事，小白临行之前只说过对你有所记挂，他如今身负重任，我是真不愿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烦心。” 这话听起来哪里有点怪怪的，但是乔乔满心都是“此人乃天下最大的财主，不可得罪”就把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好了，她只满心想打听白牧云的消息，昆仑“破界”的之举进行到了何种程度、他此时又身处何处，有没有危险。 夏南雪却不知道乔乔早就有自己的推测，还以为是白牧云告诉她的，毕竟“破界”之举属于高度机密，只有大陆各洲的少数修士知道，心里暗自惊叹原来白牧云对这少女感情已经如此之深了，那么有原则的人居然也会多嘴多舌泄露机密。 莫名其妙的夏南雪有些恼怒起来，因为吕谷山的缘故他对乔乔的看法就本来就走低，现在更加不喜，只很冷淡的说：“有些事还是不要自己乱猜想的好，我也只是来替小白尽一份朋友心意，看看你有没有缺衣少食，既然你平安无事我也就回宝瓶洲了。” 缺衣少食？！这····夏南雪是以为自己是乞丐吗？但是转而看见侍女端过来的白玉捧盘里几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乔乔马上转怒为喜，大丈夫能伸能屈，几句闲话算什么，何况在夏南雪面前绝大多数人不都是乞丐的水平吗？在夏老板面前哭穷，不丢人。 这却是误解。白牧云本来就是讷于言、敏于行的人，虽然和夏南雪是好朋友但也不会对他细细的嚼舌根，而是白牧云向夏南雪指定要的‘灵犀’打造得漂亮一些、特别叮嘱了一句“这是女孩子用的，你了解年轻活泼的女修喜欢什么样的色彩器具就一应安置就是。” 夏南雪听得精神一振，摔下手里算盘直呼好家伙：“小白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送女人东西、这是有看中的人了吗？” 然后夏南雪颇为震惊的看到这位高山冰莲的好友居然忸怩了一阵，面颊浮起一点点红晕，又是欢喜又是惆怅的说：“我对小乔姑娘是有所动心，但是之前我出言拒绝过她，而如今又逢重任，大概我和她有缘无份。” 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之财 夏南雪差点惊掉下巴，结结巴巴问这位在好友心里纵火的姑娘是何方高人，就听白牧云说：“她就是你们宝瓶洲人士，家住秀萝山，不曾在繁华都城呆过因而淳朴善良。虽然生活上有所短缺但为人天真明媚，是极好的姑娘。” 山沟沟里的，没见过世面的，嗯，生活有所短缺，穷逼无疑了。夏南雪在心里迅速勾勒出一朵摇曳在土坡上盛开的金灿灿的小野花，有点俗，但喜气洋洋。肯定就是这种不同于妖艳贱货的淳朴乡土气息所以成功的引起了白牧云的注意，嗯，肯定就这样了。 眼下看到乔乔那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咧开嘴的笑容，夏南雪突然有点不忍直视。“这些都是些区区之物，你尽管拿去用”夏南雪顿了顿、终于是忍不住的说“人家小白是何等身份，你好歹也长进一点，不要一副穷酸样子。以后短缺什么也只管到就近的琳琅宝苑去要就是，我给你一个信物，拿去任何一家都可以随意领取丹药法宝。” 乔乔本来摸着储物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听到这话更是惊喜，这就是要用晶石砸出自己的富贵气派来吗？来吧，尽情的砸向自己吧，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 夏南雪想起白牧云此时生死未卜，心里又是难过，然而破界的进展又不能对外人说，此时此刻他觉得只要好友能有回来的希望哪怕就是马上娶了眼前这个土妞又如何呢，琳琅宝苑和紫宸皇室来给她排面还怕有人看不起吗。 “小乔姑娘，我有个疑问，就是从‘双耳饕餮奇珍圆鼎灵犀船’的碎片来看——”“等等，你说什么，什么双耳圆鼎？”乔乔打断夏南雪的话，很是疑惑。 原来白牧云送给自己那艘华丽漂亮的小飞行船的名字叫“双耳饕餮奇珍圆鼎灵犀船”，火锅就火锅嘛，什么双耳饕餮奇珍圆鼎。乔乔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吐槽白牧云的思维。 丘大师检查了“灵犀”的残余后有一处百思不得其解，大船是很明显从内爆破、所以防御阵法没有起到作用，但小船的防御阵法还有诸多阵法则根本没打开，按理说以“灵犀”的配置就算超载也不至于坠毁。 “小乔姑娘，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使用飞行船？”酝酿了好半天，夏南雪小心翼翼问道。 “我····我之前只用过一次”乔乔脸红得像块大红布了，白牧云教自己的只是一些简单cao作，而且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当然注意力一大半都在月光下俊美少年郎身上去了，自己就懂一个开启、降落。原来东西太高级也不见得是好事。 夏南雪扶额，穷人家的孩子就是这样吧。然后他赠送了一条小飞行船给乔乔，仓促之间当然没法特制个性化的，只能拿模式出品，但乔乔已经是喜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夏南雪时间宝贵，既然确认乔乔无事就要返回宝瓶主城，他问乔乔要不要搭他的宝船回宝瓶洲，乔乔说要问一下其他小伙伴，问可不可以大家都沾沾夏老板的光。 夏南雪笑着点头说可以，但要她快一点。于是乔乔返回地面找到其他三人，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就乘坐琳琅宝苑的大宝船返回宝瓶洲。汤香香几乎要蹦起来，双眼惊喜得放光，抬头看着宝船：“哇哇，真的可以上去吗？”刘大力也跟着连连叫好，还抱着阿花转了几个圈表达激动。 “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我在百花洲还有点事情。”出人意料的是夏安，他居然有不同安排而且态度非常坚决，乔乔看了他一眼，夏安脸色苍白且有一种紧张不安，比在森林里时还要惊慌一些。 四人组的感情还真不是虚的，汤香香立马就改主意了：“那我们都留下来陪你好了。” 乔乔来不及多说，夏南雪还在等着她的回信，于是她又返回宝船向夏南雪道谢。告别时她对夏南雪说：“夏老板，如果小白有什么消息你派人告诉我好不好，我挺担心他的。” 果然是乡土长大的女孩所以这么淳朴啊，这么直白不造作，夏南雪反而有点欣赏她了，“嗯”了一声后留了一个匠师专门指导她如何玩转飞行船。至于天音门和阴家的事宜则交给苍穹院了，毕竟苍穹修行院才是这次最大的苦主。 苍穹修行院这次损失惨重，一时半会也开不了课，所以刘大力虽然仍未结业但也不得不结束修炼，离开苍穹修行院，好在其他三人都已经结束了苍穹修行院的课业。在百花洲又呆了两天乔乔四人就随苍穹修行院的人返回了，乔乔先到主城阮家报个平安。她听说了阮家老祖这次居然也专门来到天音门为自己出头很是感动，之前研磨阵法时对老祖的怨恨全部烟消云散，再说她还从没见过老祖的真面目呢。 当然雪藤堂依然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老祖阴阳怪气的损了乔乔一通，然后告诉她给了留了一些有趣的小玩具，闲暇时可以打发时间。 从阮家出来后几个人把在森林里收集的物材去卖掉、换了点晶石，然后四人组、现在已经叫飞升四英杰了，就一起去向汤香香的老乡。阮沐俩口子陪着锦娘在山媚一族生活的云梦山也呆了好几个月了，乔乔一是想知道娘亲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二也是吕谷山突然冒出来说是自己的爹，这事情怎么的也要和外公外婆说一下，看外公外婆怎么处理。 一周后天音门掌门吕谷山来到了宝瓶洲，先去了苍穹修行院把造成飞行船坠毁的罪魁祸首交给了苍穹院。 “她就是阴家人？”苍穹院的长老等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一个干瘦的老妇人，她全身上下用带符咒的秘银锁链捆成一个大粽子，这种不仅仅限制了老妇人的行动能力，就连她的灵气也被禁锢住，如果她想运行功法真气就会遭受剧烈的打压，整个人从内到外都会痛苦不堪。 “是的，阴家一直有人隐姓埋名生存者，她叫阴如月，自幼就进入天音门，后留在门内做一些乐器修补护理之事，为人低调谦逊，平时也没什么异常，我夫人自幼就认得她。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她居然心思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