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从此歪楼到“徐mama是个老贱人，咱们怎么来收拾她”上去了。 武梁很满意，终于从各怀鬼胎变成了狼狈为jian啊，太不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大家都爱遛男人，不过女人也得对付着啊。 下章放某人出来…… ☆、第29章 .挑拨撩拨 大家目标一致,聊天就变得相对轻松。 武梁也痛快了许多，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徐mama的厌恶。对徐mama的策略也简单粗暴，让她病趴,蹦达不成就完了。 这么直接的法子锦绣再不会想不到的,只是她若有胆儿，早办成了,哪用被压制到现在。 锦绣这人吧，总是心里想得挺多,办起来却这样那样想更多,还力求四平八稳面面俱到。很有点儿秀才造反，三年难成的意思。 不好好的推一把,她只怕都会流于嘴上说说。 所以武梁给她准备了个低风险大收益的方案。于是锦绣跃跃欲试的，倒反劝着武梁尽快行动起来，只要武梁这儿办成了，她那儿自然推波助澜。 反正按武梁的主意，锦绣是一点儿风险都不用担的，只是在唐氏面前略作挑拨而已，她如何会不愿意。 ……锦绣走时在院子里还不忘继续横眉竖目的表演，说些“这事儿没完，给我等着瞧”之类的威风话。 武梁低头哈腰，被骂得蔫头巴脑的，陪着小心地把人送了出去。 ··· 朱mama和杨mama在院子里乐呵呵瞧着热闹，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议论着，完全旁若无人。 武梁气恼道：“看什么看，还不都去干活儿去。” 朱mama抱着扫帚靠在廊下柱上，闻言把扫帚往地上使劲戳了两下，示意她拿着家伙什儿呢。 然后冷笑道：“咱们干着活儿呢。姑娘有气别朝咱们撒呀，有能耐刚怎么不跟锦绣姑娘使去？” 她算是发现了，这妩娘只要不把她惹得狠了，让她小气儿生着完全没问题啊。象徐mama上次，估记就是真把人弄急眼了。 杨mama跟着阴阳怪气道：“就是说啊，别专捡软柿子捏啊，咱们可不是来受气的。” 武梁心说你们不是来受气的，是来让我受气的，你们牛大好吧？ 现在洛音苑的情形吧，武梁除了严禁她们进屋外，别的也没怎么约束她们。实际上，她也约束不住。她能怎么样，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往上级告状吗，她躲二奶奶都来不及，还敢给人家招惹事？ 两个mama两次试图进屋翻捡，被拦，差点儿真撕打起来。武梁真发火要力拼，她们还是怕的。毕竟徐mama都被打过的，虽然又再打了回去，但自己挨几下还不是一样丢脸跌份儿的。 再者连徐mama打人，都明显不留皮外伤的，她们又怎么会敢。怕弄出伤来这位干脆跑到二爷面前告状去，万一上诉成功二奶奶也兜罩不住的，最后倒霉的还不是她俩。 所以这两位mama也束手束脚的不敢甩开膀子干，因些还引得徐mama不满敲打。 然后不知谁的主意，武斗转文斗，这两位后来又开始抢夺桐花拿饭的工作。试图让武梁担心饭食里面有添加剂，于是寝食难安什么的。 武梁干脆不吃饭了，硬说她们有往饭里吐口水，每次都把饭盒摔她们一身一脸，大家都不用吃。 两位mama看武梁真坚持了好几顿不吃又害怕了，真给人饿坏了也是不行……于是又想别的招。 可是武梁的脾气大约也只在进屋翻她东西和动她饭菜这两样上，别的地方，不管是不听使唤或冷嘲热讽或故意给她捣点儿乱什么的，她都一副缩头忍耐的样子。 于是两个mama便开始大事儿不敢惹，小事不断惹。然后每天跟徐mama汇报，怎么怎么又气了武梁一回了之类的，倒也能交差。于是玩得不亦乐乎。 这会儿朱mama杨mama见武梁一副憋屈又无耐的样子，越发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说起怪话儿来。 武梁不吭气。 桐花听着气急，只是喝她们一句被骂回好几句，也是无法，便转头对武梁叹道：“要不是咱们先得罪了徐mama，锦绣姑娘也不会以为咱们对致庄院不敬了，芦花不过是不小心冲撞了，倒让人以为是故意的。” 芦花很委屈：“就是啊，我真不是故意的，锦绣姑娘怎么不依不饶的？姑娘，那徐mama是谁？咱给她也赔个罪，让致庄院里人以后不怪咱们了不行吗？” 朱mama杨mama闻言就大声笑起来，说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类的。心说跟徐mama梁子结得那么实，照人脸上打啊，赔罪好使吗？ 武梁在院子里团团转，一筹莫展的样子，半天没说话。 晃悠一会儿，等两位mama笑够了，武梁才一脸苦逼相的凑过去，表示愿意出银子让mama们置办酒席招待徐mama，帮她拉个线，她想服软认错，请徐mama原谅，以后对她手下留情些。 当然能在二爷二奶奶面前给她说说好话更好，她不是得了二爷的赏嘛，也愿意拿出来孝敬徐mama的。 武梁态度十分的软乎，两位mama却十分的怀疑：“哎哟，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倒给咱们说好话来了？再说姑娘自己请就是了，何须咱们。” 武梁陪笑道：“我跟徐mama不是有嫌隙嘛，若是我请，她如何肯来。倒是两位mama，一样是从致庄院出来的，和徐mama怎么说也比我熟，就帮帮忙了。” 朱mama听了挑眉撇嘴的，“咱们来洛音苑，可没少受姑娘的气，咱们凭什么帮你？” 心里早已经把事情想了一遍。既然武梁出银子，那她们置办了酒席美美吃一顿也不错啊。至于徐mama来不来，来了后肯不肯接受她赔罪，那都另说。不信到时已经置办了的席面还能再退回去不成。 到时候管叫她银子白花欲哭无泪，徐mama听了也会欢喜。 武梁道：“也不只是帮我，于你们自己也有益处。到时候你们只需说自己在洛音苑过得不舒坦，想让徐mama有什么好差使别忘了两位，没准就能得个肥差也不一定。再说我也不上席上去碍徐mama的眼，只求两位mama帮着在徐mama面前美言几句就是了。” 这当然是好事儿，既能巴结徐mama，又不用自己花钱。到时候这妩娘又不去席上，好话说不说如何说还不是自己看情形，就算没说，到时候只说徐mama不应也就完了。 朱mama追问道：“姑娘真的不来席上？” “是啊，徐mama没消气之前，我去见了没准反而尴尬难堪。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乐一乐，把徐mama哄好了，我下次再见吧。” 两位mama互相看看，觉得这当然太好了。 朱mama还不放心地问道：“那办席面的地方呢？这洛音苑，徐mama可是不喜欢来的。” 要远离洛音苑办才好，到时候就算她想中途过去一趟也不便利。完全不知道她们席上的情形，她们就想怎么着怎么着了。 武梁连连点头，朱mama不提她也会提的，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忙道：“地方你们自己选吧，看哪里方便就哪里好了。” 朱mama这下就有了笑模样，说就在她自己家院里办好了，到时再请些相好的mama们，大家一起帮忙劝着徐mama更好些。 府里的下人房院子连成一片，在府门儿外呢，武梁再怎么也不至于跑去她们奴才的住处喝酒去。 武梁都应了。 但却不肯给银子，而是细细列了菜单，让送去外面酒楼订菜。至于mama们，另外一人打赏五两银子的辛苦钱。 两位mama想着武梁这是防着她们呢，怕席面银子给了她们会被昧下不办事儿，或者捡那不成样的席面置办了去，要自己cao刀置办齐备了才放心呢。 这样也好，还省得她们多cao这份心呢。反正有吃又喝又有赏银拿，再没不乐意的。 武梁的菜单列得十分有诚意。素菜比较单调，是迎宾楼的名菜系列“玉肤八仙”，其实就是把豆腐做出八道不同口味的菜品来，成为一套，倒也难得。荤菜就鸡鸭鱼rou俱全，或烧或卤或粉蒸，还注明上年纪人食用，要求做得熟烂细软。还另有牛乳羊乳等做的甜酪点心之类的。 整席既易克化又上档次，据说这些都是徐mama往常爱吃的。 两位mama去找以前的老同事打听了一圈，发现果然对徐mama胃口。于是便照单在迎宾楼订了席面，又配上汾酒，那天就请了徐mama赏光赴宴表心意去了。 ··· 徐mama以前在老夫人面前，也是可以插话逗趣的。但最近不行了，老太太疑心徐mama真说过要了断小程熙的话，因为对她十分不喜。虽无凭证处置她，但看到她总没好脸色。 上次陪着唐氏去了荣慈堂，老太太干脆没让她进屋，于是徐mama就和小丫头子们一起在廊下站着侯着。 程老夫人想想她跟在唐氏身边多年，就没见她教唐氏个好，教唐氏个乖来，可见不是个不中用的，就是个不知规劝只爱拍马奉迎甚至可能包藏祸心的，越发对她厌烦起来。 老太太态度明确，唐氏去请安便不再带着徐mama。 唐氏自己忙着，早上请安，然后见府里管事儿娘子们处理家事，午睡时要安静不要人走动，起床后又去老太太身边奉承，这几下里都不需要徐mama陪在身边了。 以前可不这样，徐mama一天到晚陪在唐氏身边，有事儿办事儿，没事儿唠嗑，哪象现在这样撂得开手。 总之徐mama最近很清闲，朱杨两位mama又叫上了几个熟识的婆子一起来邀，徐mama左右无事，也就应了。 那一天一帮人吃吃喝喝，十分畅快。 然后第二天上午，徐mama发现坏了，昨儿个可能吃得油腥气大了，竟有些跑肚拉稀起来。 ——本来武梁和锦绣商量好的事情是这样子的： 武梁让人约徐mama，然后在酒席饭菜里多下巴豆，让徐mama大事失禁去。 然后就由锦绣乘机在唐氏面前多说些老来无能的话，什么见风眼流泪，喝茶滴湿鞋，咳嗽屁出来之类的……引得唐氏反感恶心。 当然真正引得唐氏恶心难耐的东西并不会只是徐mama释放的臭气，而是当初云姨娘使用装孕，后来因此抬了姨娘的东西——沉茵草粉。 沉茵草，焚后有恶臭。 锦绣只需寻机在唐氏身边扇风点草就行了…… 但实际执行起来，大家的行为就各自有了偏差。 那边武梁根本没机会在席上饭菜里下东西。并且就算有机会也不能这么干，那太容易查出来招祸了。她不过是多备些易起溏生泡的食物，想让徐mama臭屁连天响，在二奶奶面前失仪便罢了。 徐mama甚至不需要连环炮放出来，只需要有那么一个动静略大些的让唐氏知道就行了，这效果可比安静蹲坑拉稀好多了呢。然后最主要是有沉茵草助势，自会把唐氏恶心个够。 她之所以会说要下巴豆，不过是安锦绣的心罢了。好像她不做点什么可能让人抓把柄的事儿，这锦绣就觉得她们不一条船似的，总是不放心在唐氏那里施为。 而如今她假装已经下巴豆得手，锦绣那边就活络起来了。想着既然如此，她干脆再给徐mama加加量好了，能一下把人放倒了岂不最好。反正到时就算出事儿也有人顶缸，查不到她头上啊。 于是今儿一早，她便很殷勤地给徐mama泡了壶加料的茶。 徐mama那时还不拉肚，只是昨儿吃菜饮酒，着实口渴，便喝了不老少去。这才真拉起来。 ··· 徐mama身体一向不错，这拉肚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加上又是玩乐贪嘴得上的，也不是什么有脸的事儿，便没有及时告诉唐氏请大夫，想着挺一挺休息一下也就过去了。 谁知到了后半晌，二奶奶处理完府务后，着人来叫她了。 徐mama想若不过去吧，正好这几天唐氏有些远着她，现在来请她就告病，倒显得过于拿乔了，少不得强撑着去了正房。准备跟二奶奶少说两句就跑茅房一趟，当也不要紧。 偏偏却在说笑的时候，肚里一顿混乱，憋着憋着没憋住，一个响屁就蹦了出来。 唐氏那人，其实喝药喝得满身苦，对味道不是十分敏感，这次也是先听到音后才闻到味，不由也是皱了眉。 徐mama老脸sao得通红，告了罪匆忙出去，不敢再到唐氏面前晃。 锦绣听着动静，低头抿笑。 她对于老年人的那些个毛病，比武梁清楚多了。眼瞅着她姥娘那么一天天老死的，还有啥不知道的。 所以她进来服侍，以帮着徐mama说好话的名义，劝着唐氏莫要怪罪，徐mama不是有心的，实在老来无奈啊…… 她列举出来的种种，可比那咳嗽屁出来什么的深沉多了。 说她姥娘吧，老了后身体还硬朗着，行走利落头脑清醒说话中气十足的，什么事儿都办得好。 只是说话时总口水乱喷，离近了就让人一头一脸的，虽然没事儿就拿着帕子捂嘴，也总有漏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