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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行撇了撇嘴,又转了转头,道:“没有,没什么。” “……行吧,没什么就没什么,但是我说你这事是真的干得不地道啊!” 贺高寒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跟着蹲了下来,伸手想去摸趴在沈安行怀里乖乖受撸的大芳,道:“煦哥是跟你关系好,那你也不能剥夺了人家的择偶权啊,你——” 他话刚说到这儿,伸出去的手就被大芳一爪子拍飞了。 大芳还朝他哈气。 贺高寒:“……” 贺高寒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宁乔看得想笑,但毕竟在说事情,他只好板着一张脸,很严肃地对沈安行说:“总而言之,你就不要妨碍他们俩了。之前你不在的时候我都问过煦哥了,他说他有喜欢的人。” 沈安行心里一颤:“……” 贺高寒一听这话,也连忙应了几声:“对对对,而且一听就是蔚晴!” 沈安行一听这个,才终于抬了抬头,问:“他说是蔚晴了?” “那倒没有。”宁乔说,“但是就差念她身份证号了。” 贺高寒也说:“是啊,他说是个很安静又很温柔的人,不太爱说话,笑得很好看……那不就是蔚晴吗。” 沈安行:“……” 沈安行垂了垂眸,又把头低了下去。 沈安行一向是个很自闭的人,这点贺高寒和宁乔都清楚。 他俩谁都没看出沈安行的不对,接着说:“总之,人家两个两情相悦,你就不要心态不平衡了,煦哥喜欢嘛,没办法的,作为兄弟呢,你该做的是帮他追人家姑娘,不是给人家下绊子。” 沈安行没说什么,只低头摸了下大芳的下巴。 他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没人看到他眼眸颤抖,只有大芳抬起头来,朝他喵喵叫了一声。 像在关心他。 那天之后就放假了。不论沈安行再怎么不想回家,法定节假日都不回家也属实有点说不过去。 柳煦担心得不行,临出学校时,还在老妈子似的叨叨着嘱咐他。 “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啊。” “别硬撑着啊,真出了什么事儿你直接去我家找我都行!” “要不你给你爸打电话说你去我家住?” “不行。”沈安行低着头道,“他都见不得我有朋友的。” “靠,真有病。” 柳煦嘟囔着骂了句,又说:“那他不在的时候你出来,我给你上药。” “不用。”沈安行低着头不肯看他,说,“我自己会。” “你会个屁啊,你天天拿酒精一抹就完事儿了,我家楼下rou店给rou杀菌都比你步骤多,就没见过你这么敷衍事儿的。” 沈安行:“……” “而且,你怎么一下午都低着头啊,干嘛不看我?”柳煦又纳闷道,“你这一周都这样诶……我干什么了吗?还是中午那两个人跟你说什么了?……不会跟你说我的坏话了吧!?!” “……没有。” 沈安行嘴上说着这话,却还是不肯看他。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学校门口。 沈安行把书包往肩上颠了颠,说:“我走了,下礼拜见。” “……别下礼拜啊,假期出来玩嘛!” 沈安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应了句:“到时候再说。” 柳煦:“……” 柳煦站在原地,被他一句冷淡至极的话塞得无言。 沈安行走进人群里,身影很快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他已进了人海,柳煦却还傻愣愣地愣在原地。 落日西沉,天边的云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一片通红。 咚一声闷响。 沈安行被按着脑袋,狠狠砸在了墙壁上。 他脑袋一痛,一个没站稳,身子一歪,跪倒到了地上。 眼前早就被一片鲜血染红,空气里飘荡着沉重发臭又呛人的酒味。 沈安行伸出手,轻轻颤抖着去摸了下脑袋。 摸了一手鲜血。 “你搞什么。” 男人被烟酒浸泡了长年而显得喑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道声音浸透了沈安行整个人生,光是听到,他都忍不住一哆嗦。 恐惧从心里升腾而起。 沈安行抿了抿嘴,喘了几口粗气,慢慢抬起头,在一片昏暗的灯光里,看到了沈迅居高临下的目光。 沈迅看着他,啧了一声,很不满地皱起了眉,抬脚就狠狠踹向他,歇斯底里地大骂起来:“我问你搞什么!!” “上个学就他妈这么不抗揍了!?站起来啊!!我让你跪下了吗!?你他妈的怎么更废物了!?” 沈迅一边扯着嗓门骂着他,一边伸手拽起他头发,强制性地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沈安行痛得哽了一声,又紧咬住牙,不肯叫出声,也不肯哭出来,表情却一阵阵痛得扭曲。 沈迅把他拽起来以后,又一把将他摔到墙上,骂道:“自己站好!!!跪一次老子就踹你一次!!!” 沈安行被摔到墙上,头痛得厉害,头晕又目眩地根本看不清眼前。 他喘了几口气,知道沈迅说这话是真的会踹他,并且力度肯定不小。 他只好手撑着墙,哪怕疼得都想当场晕过去,也紧咬着牙撑住了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