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西鸢萝一脸的害怕惶恐,用手挡在身前,颤抖着声音道:”jiejie,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求求你放了我吧。” 白恩秀自然知道西鸢萝是在演戏,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演戏。看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觉得更加来气,心里想着,她平日里是不是就是这样装柔弱可怜博取大公子的同情的?于是乎,手上的劲儿更大了,扭紧了西鸢萝的衬衫领子,勒得西鸢萝脸色惨白,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白翠浓远远地瞧见女儿抓住了西鸢萝,并占尽上风,顿时也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西鸢萝的头发,在她身上一阵猛掐猛打,一边掐一边骂:“西鸢萝,你个贱人,敢跟我作对,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冉再青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跑过去,大声招呼人赶紧过来保护打小姐,但奇怪的是,想要走过来帮忙的人,半道上都被人拦住了。冉再青没办法,只好亲自动手,卯足了劲的去拉白翠浓。 白翠浓被拉开了,可是白恩秀还抓着西鸢萝,她接过母亲的棒子,恶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扭过身子,转动肩,西鸢萝“不小心”踩到了地上一条项链,踉跄着退了几步,撞在了走廊栏杆上,白恩秀顺势将西鸢萝仰面按在了栏杆上,她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外面,一时间场面惊心动魄。连忠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去,但被西鸢萝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白恩秀制住了西鸢萝,太过得意,根本没有注意到西鸢萝的眼神,只是盯着她那长花容月貌的脸,将心底所有嫉妒,仇恨的心魔悉数释放出来,一张脸变得极尽扭曲丑陋。 “西鸢萝,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白恩秀咬牙切齿地说着,慢慢地伸出手,准备扇她的巴掌。但她的手刚刚举起,还没来得及扇下去,就听见一个宏亮威严的声音高声吼道:“住手。” 那声音威严之中还透着一股冷冽的杀气,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 西鸢萝转头望去,只见齐怀渊穿着一身骑马服,正大步流星急冲冲地跑上来。蓦然间,西鸢萝的眼底就氤氲了一层水汽,他,终于来了。 齐怀渊冲到西鸢萝身边,用力地一把推开白恩秀,后者趔趄了好几步,咚地一下撞到了墙壁,一时间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你没事吧?”齐怀渊紧张地询问西鸢萝。 西鸢萝泪盈于睫,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哭着叫了一声:“怀渊。” 齐怀渊被她这一声叫地心痛欲碎,紧紧将其抱在怀里,好一阵安慰。 过了半晌,他才松开她,细细检查她身上的伤痕。这不看还好,一看,只见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地掐痕,就连脖子上都有一圈紫红色的勒痕,齐怀渊顿时怒火中烧。因为他刚刚是从马场上赶过来的,是以手上的马鞭还在,此时不由得紧紧地捏紧了马鞭,转身走到白恩秀跟前。 白恩秀头被刚才那一推,头晕眼花的还没缓过神来,此时见齐怀渊一脸杀气地靠近她,顿时吓得往后缩,奈何后面是墙壁,她退无可退。 齐怀渊长臂一伸,拎小鸡似的将白恩秀从地上拎了起来,盯着她,一脸肃杀地说:“我从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 话音刚落,他左手一挥,将白恩秀扔到地上,然后右手迅速抬起,落下,马鞭招呼了过去。 齐怀渊真的是下了死劲,一鞭子下去,白恩秀的手上就是一道皮开rou绽的口子,痛的她嗷嗷直叫。齐怀渊仍不觉解气,一鞭又一鞭的继续招呼,白翠浓上前维护女儿,他就索性连她一起打,母女两个抱成一团,被鞭子抽地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满地打滚哇哇大叫着救命,可是边上站着那许多人,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的。 最后还是西鸢萝见情形不对,上前拉住了他。她们母女二人死不足惜,但若是累及齐怀渊背上杀人的罪名,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西鸢萝的劝解下,齐怀渊才扔了马鞭,转身对她说:“跟我走。” 见西鸢萝点头,他一把抱起她,慢步朝楼下走去。 白恩秀身上全是鞭痕,就连脸上都挨了一记,一道长长地鲜红色的鞭痕从左眼眶斜斜地直蔓延到了右侧下巴处,眼角处还沁出丝丝血迹。她睁着火辣辣地眼睛,视线朦胧之中,看见齐怀渊抱着西鸢萝离去,顿时间明白过来,她们被西鸢萝设下的套给坑了。 “西鸢萝,你好深的心机。”她呐呐自语了一番,然后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哈哈大笑起来,冲着齐怀渊的背影喊:“齐怀渊,你这个傻瓜,白痴,西鸢萝她在利用你,她在利用你。哈哈哈哈……” 齐怀渊刚走下楼梯,闻言顿时脚步一滞。 冉再青见状赶紧说道:“哎呦,我的小姐,你就住口吧,还没被打够啊。” 话虽这样说着,但眼底却尽是轻嘲跟不以为意,她也是厌恶透了她们母女二人的,要不是她管着家,嫌她们死在家里头晦气,她才懒得多管闲事呢。 齐怀渊此时也没有心思跟白恩秀计较了,抱着西鸢萝大步离开西家。 ☆、第88章 清远别墅里,正在吃饭娟婶看见齐怀渊抱西鸢萝急冲冲地进门,顿时吓了一大跳。又见西鸢萝□在外的胳膊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掐痕,急的什么似的,赶紧拿了药箱上去帮忙。 因为要检查西鸢萝的伤痕,齐怀渊不便在场,所以他便退出去,在门口等着,待娟婶擦完药膏再进去。 娟婶一边在她胳膊上揉着药膏,一边直抹眼泪,“你那个继母的心可真狠。居然把你掐成这个样子。” 看见娟婶为自己而哭,西鸢萝心里有些感动,起身安慰她:“娟婶,你别哭,我还好。”虽然为了演戏效果逼真,她确实挨了白翠浓几下,但她也不是傻子,会站在那里任由她掐自己。除了几处比较严重之外,其他地方都只是一圈淡淡的淤痕。白翠浓母女的伤痕,那才叫惨烈呢。更何况,她们更惨的,还在后头呢。 想到此,西鸢萝的晶亮的眸子里映出了一丝浅浅地笑意。 “你这孩子,还笑得出来。”娟婶擦擦眼泪,继续给她揉药膏。齐怀渊在外面催好了没有,娟婶就加快了动作,赶紧抹完出去,让他们小两口相聚。 齐怀渊进了房间,走到床沿上坐下,伸手将西鸢萝揽进怀内,俯□,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鼻尖嗅着她发梢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淡淡地香气。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 西鸢萝贴紧他的胸膛,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强劲有力,却又带着几分急促的跳动。她知道,他是在自责,因为自责,所以乱了心跳。 她伸出手搂住他精瘦的腰部,脸颊在他的胸口处磨蹭了几下,轻柔地道:“怀渊,不关你的事。” 她的声音细细地,柔弱无力的样子,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病猫。齐怀渊听了更是一阵心疼。 本来是想宽慰他,没成想却令他更加负疚难过。西鸢萝有些无奈,只好想法子转移话题,见窗外月升中空,清澈明亮,就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说:“你抱我去阳台,我想看月亮。” 齐怀渊依言抱她出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从后面抱住她,不让她受一丝凉风的侵袭。 西鸢萝抬头望月,心中一片澄澈宁静。只要有齐怀渊在,她的心就会宁静安稳,就像那月光,清明又而又柔和。 “鸢萝,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要做的事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以前他认为只要有他在,就没人能够欺负西鸢萝,他总是自负倨傲的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所以他总是干涉她的一些行为,不想让她变成一个精明世故的女强人,只想让她做自己永远的公主。但这次的事情让他彻底明白,不论他如何强大,都及不上让西鸢萝自己强大来得更重要也更安全。 西鸢萝闻言回过身来,想要再次确认,“这可是你说的。” 月光下齐怀渊的脸紧绷沉重,犹如雕刻的石像,郑重其事的点头。 西鸢萝笑了笑,开心的扑进他怀里。 娟婶煮了小米粥,弄了几样小菜上来,齐怀渊亲手喂着她吃完,然后哄着她睡觉。待她睡着了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出门,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里,两个军装男子早已等候多时,见齐怀渊进来,立刻起身向他行军礼。 齐怀渊挥挥手让他们免礼,走到书桌前坐下,问他们:“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军装男子又行了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北洋市长汪英伯买通了记者撰文陷害西大小姐,这里是他最近人事往来的所有资料。” 男子递上一个牛皮档案袋,齐怀渊打开,拿出一摞资料,最上面放着一张男人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西装革履,正侧首看着其他方向,脸部轮廓刚毅冷硬,眼眸如鹰隼一般锐利冷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邪肆的冷厉杀伐之气。 齐怀渊一看此人便觉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那个个子稍矮的军装男子见齐怀渊盯着照片看,便立刻解说道:“此人名叫龙虎,是个混子,最近上位很快,跟汪英伯走的很近,给他办了不少事。” 龙虎?齐怀渊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此人眼熟了,当初可不就是他通知的他西鸢萝那边出事了,让他及时赶过去救她。当时他就觉得此人有些本事,动过收为己用的念头。只可惜,如此人才,却走了歪路。 齐怀渊将照片放到一边,打开其他资料,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西鸢萝丑闻事件的消息,看样子这老头子的行事还挺隐秘的。合上资料,刚想说话,却听见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朝书房这边过来。 他听出这脚步声是西鸢萝的,打了个眼神让他们开门。 西鸢萝抬手刚想敲门,不成想门却自动开了,给她开门的是个陌生男子。见他一身军装,便以为齐怀渊有事,顿时站在门口有些无措,不知该不该进去。好在齐怀渊一看见她便伸手叫她,“过来。” 西鸢萝这才走进去,走到他身边,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齐怀渊说:“没有。你不是睡了么?” “我睡不着,见书房灯亮着,就过来找你。”话音刚落,她眼神一转,蓦然瞥书桌上的照片,顿时惊讶地叫出声来:“龙虎?” “对,他就是你那个同学,龙虎。”虽然西鸢萝一直猛盯着照片上的男人瞧,但齐怀渊可不会没自信到跟一个小他很多的男人计较吃醋。 “他……” 齐怀渊知道西鸢萝想要问什么,不待他开口问就自动解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他最近在替汪英伯办事。” “那……这次的事情也跟他有关么?”虽然这样问,但是西鸢萝心里始终相信,龙虎不可能会害她。 “就目前来看,并没有证据显示他有直接参与此事,但想必他应该是知情的。”事情闹的这么大,他又在汪英伯身边办事,不可能不知道。 西鸢萝盯着那张照片沉默良久,最后说道:“怀渊,这事让我自己处理吧。” “不行。”齐怀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好好休息。” “怀渊”西鸢萝有些不满,“你不是说过,以后不会再干涉我要做的事情,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