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新婚夜未眠在线阅读 - 第223节

第223节

    在清醒的状态下孟悠远绝对不会提起陆晴羽,他也不想听到别人提起,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他打开瓶盖猛灌了几口水,迫使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孟悠远激烈的反应让夏雪凝即心酸又心痛,眼泪迷蒙了她的视线,她迅速擦去,努力睁大眼睛看路况。

    一瓶水很快进了孟悠远的肚子,他转头看着窗外,脸上也是难掩的伤感,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依然没办法走出阴影,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了,每天脑海中都是陆晴羽的影子,她永远的活在了他的心里。

    知道孟悠远不愿多说,夏雪凝识趣的闭上嘴,以免惹恼了他,破坏这难得的和平相处。

    夏雪凝陪着孟悠远送完最后一个快递,已是华灯初上。

    每天最让人心烦的问题再次摆在了他和她的眼前:“吃什么?”

    “我们买菜回家自己做吧!”夏雪凝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算了,太晚了,我们随便吃点儿,你想吃什么?”

    孟悠远张开嘴,自然而然的吐出三个字:“牛rou面!”

    “好!”夏雪凝开车带孟悠远去了一家装修雅致,卫生良好,面条价格是其他地方三四倍的面馆。

    孟悠远点了三碗牛rou面,夏雪凝以为他现在食量太好,吃两碗才够,可是面条上桌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那一碗放在空位上,孟悠远至始至终没有动过。

    “那一碗你不吃吗?”夏雪凝奇怪的问。

    孟悠远只是摇头,没有解释,他还记得陆晴羽喜欢吃牛rou面,他也记得和她去吃牛rou面时她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那一碗便是为她点的,他希望她在天之灵也能开心的笑,美美的吃。

    纳闷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孟悠远,夏雪凝突然明白了过来,背心一阵窜凉,她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干嘛好端端的提起陆晴羽,导致孟悠远心情阴郁,整整一下午都没和她说几句话。

    吃了面之后两人一起回到他们的婚房,孟悠远没有倒头就睡,夏雪凝开了一天的车,累得不行,回家就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她有气无力的喊:“悠远,给我倒杯水好吗,我快渴死了?”

    孟悠远没吭声,倒了杯水送到夏雪凝的面前,夏雪凝伸手接水的时候猛然抓住他的手腕儿,使劲儿一拽,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孟悠远扑倒在她的身上,预谋已久的夏雪凝立刻抱住他的脖子,死死吻上他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孟悠远措手不及,他不悦的瞪大眼睛,抓着夏雪凝的手臂,试图把她的手拉开,可是她像八爪鱼一般缠着他不放手,要求孟悠远回来住她当然想发生点儿什么,她还有一天两夜的时间,后天一早的飞机她将飞向大洋彼岸,到时候就算想发生点儿什么也不容易了。

    “夏雪凝,放手,呼……”孟悠远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他奋力别开脸躲避夏雪凝热情的吻,她红润的朱唇落在了他的耳畔低喃:“悠远,你还记得你以前多喜欢和我做吗,不要拒绝我,求你!”

    ☆、第二百六十七章再见,我的爱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想碰你。d7cfd3c4b8f3”孟悠远抓着夏雪凝的手腕儿,脸色沉得发黑:“放手!”

    “不放。你吻我一下。”夏雪凝固执的将孟悠远抱得更紧。

    孟悠远一使劲儿,她便痛得脸色发白,喊了出来:“好痛……哎呀……好痛……”

    暧昧的声音钻入孟悠远的耳朵,敲打他脆弱的神经,孟悠远立刻松了手,他定定的盯着小脸皱成一团的夏雪凝,冰冷的目光渐渐有了热度。口气软了下来:“你不要这样行不行?”

    “不要怎么样?”夏雪凝故作不知,眨了眨水盈盈的大眼睛。

    孟悠远无奈的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又怎么样,我们没结婚的时候不也同居了两三年,难道我对你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夏雪凝说完吻在了孟悠远的唇畔,guntang的呼吸吹拂过他的脸,如鹅毛一般撩拨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试图唤醒他埋藏的记忆。

    “没有!”孟悠远趁夏雪凝失神,拉开她的手猛然站直了身子,背对夏雪凝:“我去睡觉了。”

    至少她争取过,已经没有遗憾,夏雪凝凝视着孟悠远挺拔的背影,心口疼痛难忍,此生如果再爱上别的男人,也不可能像爱孟悠远般不顾一切。他是她生命中的烛光,吸引着她飞扑上去,灰飞烟灭也在所不辞。

    关门声将夏雪凝拉回了现实,她呆坐了片刻之后起身,如一缕游魂般慢慢飘回房间,洗去一身的疲惫,夏雪凝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发呆,孤枕难眠的夜晚总是分外惆怅,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突然提醒了她,夏雪凝眸光一闪,兴奋的坐了起来。打开提包取出香烟和打火机,她没有烟瘾,只是在和朋友聚会的时候会偶尔抽上一两支。

    她将烟点燃之后站在床上,高高的举起手,青烟寥寥,烟雾报警器很快就有了反应,发出报警声之后旁边的水阀猛地开始喷水,冰冷的水将夏雪凝喷了个透,床也湿透了,她笑着抹去脸上的水,然后关了报警器,水雾戛然而止。

    夏雪凝换了一身衣服。顶着湿发去敲孟悠远房间的门。

    “什么事?”孟悠远阴沉着脸打开门。

    “刚才我在房间里抽烟,不小心启动了消防装置,床全湿了没办法睡,客房的床那么大,借一半给我没问题吧?”夏雪凝可怜巴巴的望着孟悠远,唯恐他会拒绝。

    孟悠远到也爽快:“客房给你,我睡沙发。”

    “怎么好意思让你睡沙发,我只睡半张床就够了。”夏雪凝费了那么大的周折。可不是想独占客房,她只想和孟悠远同床共枕。

    “我习惯一个人睡。”孟悠远说着走到床边,拿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然后径直往客厅走。

    夏雪凝怨的望着孟悠远说:“我后天就要走了,今晚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很累,不想说话,只想睡觉。”孟悠远从夏雪凝的面前走过,甚至没拿正眼看她一下,到客厅躺下就睡,也不管夏雪凝是不是在看着自己。

    “悠远……”夏雪凝感觉自己就跟牛皮糖似的,可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脚,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她跟到客厅,坐在孟悠远的旁边,抓住他的手,轻轻的抚摸上面的老茧,她以前最喜欢他修长的手指拂过皮肤的酥麻感,而现在粗糙得让她心痛。

    孟悠远没动,任由夏雪凝捧着他的手,他感觉到眼泪滴落掌心的冰凉。

    “好好爱惜自己,身体是自己的,不能再继续作践下去了。”夏雪凝知道她说什么孟悠远都不会听,可是她就是想说,像个唠叨的妻子,反反复复的叮咛自己的丈夫,她本来就是他的妻子,前妻也是妻,一生一世都是。

    “睡觉吧,今天开了一天车不累吗?”孟悠远能感觉到夏雪凝nongnong的关心,他只是刻意不去在意她的改变,大小姐的世界终于不再只有自己。

    “累,可是看着你就不累了。”夏雪凝抓着孟悠远的手放到自己guntang的脸颊边,的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孟悠远没有吭声,夏雪凝继续说:“那一天我好开心,终于遇到我的王子了,你穿着一身灰蓝色的西装,走进会议室,我的眼睛便黏在你的身上了,你让我体会到怦然心动的感觉,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此生的挚爱,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吧,老大不小了还做白日梦,我就是这么傻,这么天真……”

    夏雪凝一边说一边把身子歪了下去,靠着孟悠远的肩,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他的脸,闭上眼睛:“让我就这样睡一会儿。”

    “起来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孟悠远淡淡的声音却浸透了关心,暖进了夏雪凝的心底,她唇角含笑赖着他不说话。

    孟悠远等了片刻,夏雪凝依旧纹丝不动,他扶着她的肩坐了起来:“快去吹头发。”

    “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情,你还是会关心我。”夏雪凝笑眯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悠远,你真的关心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快去!”孟悠远的面色有几分尴尬,他本想无视夏雪凝,可是有些话却忍不住想说。

    “你帮我吹头发。”夏雪凝娇嗔的望着孟悠远,期盼能打动他,两人在一起三四年,不可能没有感情,他只是被陆晴羽迷惑了心智罢了,只要她努力,也许可以打动他,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努力,只能抱憾终身。

    孟悠远无奈的看着夏雪凝,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她根本没有放弃,临走也要消遣他。

    “自己吹了头发回房间睡觉,不然我现在就走。”孟悠远深知不能再一直妥协下去,不然夏雪凝会更加得意忘形。

    “别走别走,我现在就去吹头发。”最后通牒一出,夏雪凝立刻败下阵来,灰溜溜的进了浴室,吹干头发出来孟悠远已经不知去向,她以为他已经走了,坐在沙发边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明明相处得好好的,都被她给毁了,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通,现在好了吧,把孟悠远吓走了,看你怎么办,活该!

    夏雪凝抹抹眼泪走进客房,惊喜的发现孟悠远躺在床边,给她留了很宽敞的位置。

    “我还以为你走了!”夏雪凝兴高采烈的走到床边,怯怯的躺下,脸上满是幸福的喜悦,虽然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至少还可以躺下一个人,但这已是他们最近的距离了,夏雪凝很满足。

    孟悠远翻了个身,背对夏雪凝,沉稳的呼吸是这静谧夜色中最动听的乐章。

    沉默片刻,夏雪凝忧伤的说:“四年的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道我还有多少个四年可以等待,可以期盼。”

    “你会遇到适合你的人。”突然间,孟悠远的心被nongnong的愧疚填满,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确实愧对夏雪凝,要说她有错,此生最大的错便是义无反顾的爱他,而那种爱对他来说不是幸福,只是负担。

    “再适合也不是你。”在夏雪凝的心目中,她的mr.right永远只有孟悠远一人,其他人不过只是将就,爱上他便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必须勇往直前,头破血流也活该。

    孟悠远没说话,心里酸酸涩涩,他不是不记得曾经和夏雪凝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只是那些快乐被后来无休无止的争吵消磨殆尽,他已无力再去回忆,再去缅怀。

    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可是眼泪却夺眶而出,浸湿了鬓角,夏雪凝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放心,我去了美国之后一定会好好的生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移情别恋。”

    夜色越来越深,孟悠远没再吐露只字片语,夏雪凝只能抹着眼泪入睡,能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她应该满足了,别再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一夜,夏雪凝没再逾越雷池,她不能太贪心,能这样看着孟悠远,听着他的呼吸声就已经很不错了,她该知足。

    翌日,孟悠远睁开眼发现夏雪凝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漂亮的眼睛满是疲惫,难道她盯了他一整夜?

    心里酸酸涩涩,很不是滋味儿,孟悠远坐起身,夏雪凝也跟着他起来:“今天我还要陪你去送快递。”

    “不用了。”

    孟悠远拿起连续穿了两天的衬衫,闻到上面nongnong的汗味儿,微微蹙眉,连他自己都嫌弃这味道,只能去主卧室的衣橱拿衣服换,他走进主卧室,看到满地的水,水里还泡着一支燃了不到一半的香烟,他不用想也知道,夏雪凝是故意的,抽这么点儿烟根本不可能启动消防装置。

    他走进衣橱,挑了一件没有任何标识的蓝色衬衫穿上,还算合身,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多少年之后,也许他会忘记曾有过的风光无限,他只想平平淡淡的走完人生路,什么仇什么怨,都离他远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夏雪凝便跟在了孟悠远的身边,在他开口拒绝之前她忧伤的说:“明天这个时候我就坐飞机走了,最后二十四小时,让我了却一桩心事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孟悠远再不近人情也难以说“不”,他只能让她跟,但别指望他会和颜悦色。

    孟悠远的早餐依然是馒头和稀饭,夏雪凝根本吃不下去,但看孟悠远吃得津津有味,喝稀饭的时候呼啦呼啦好像人间美味不过如此,她也拿起馒头,撕了一点儿塞嘴里,慢慢的嚼了吞下去又撕一点儿放嘴里,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做作,旁人都是大口大口的咬馒头,哪有她这样一点点撕着往嘴里塞的。

    三口两口吃完两个馒头,喝完一碗稀饭,孟悠远付了帐走出早餐店,夏雪凝拿着一个馒头跟在他的身后,那怯生生的模样和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差不多,孟悠远知道夏雪凝一夜没睡,伸主动出手:“车钥匙给我。”

    “你开车吗?”夏雪凝将钥匙递了过去。

    孟悠远没说话,直接坐进驾驶位算是回答,夏雪凝在副驾驶位上乐呵呵的笑:“你是不是担心我疲劳驾驶?”

    回答她的依然是沉默,孟悠远开玛萨拉蒂去公司,进门就被同事们调侃,问他是不是送快递的时候认识的白富美。

    在旁人看来,孟悠远是走大运才能被开玛萨拉蒂的千金小姐看上。

    孟悠远默不作声,拿着单子认真的清点货物然后装进麻袋,有人心里不服气,酸他:“让你的白富美给你安排一个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工作啊,还送什么快递,太埋没你了。”

    这话一出,更多的人附和:“对啊,是金子总会发光,送个快递也能被白富美看上,真够走运的。”

    “悠远!”夏雪凝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

    夏雪凝落落大方的和众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来找孟悠远。”

    “孟悠远,快,你的白富美来找你了。”站在孟悠远身旁的人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快递单,把他往外推:“快去啊,别让人家美女等太久,不然人家就走了。”

    孟悠远被推到门口,无奈的看着夏雪凝:“你进来干什么,在外面等我。”

    “我想看看你工作时的样子。”她说着拿出纸巾递给孟悠远:“擦擦汗吧!”

    “去外面等我。”孟悠远没有接纸巾,转身又走进仓库,从同事手中抢回快递单,继续清点货物。

    夏雪凝就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他,很快就有人围拢过去和她套近乎:“你是孟悠远的女朋友?”

    “不是!”夏雪凝面带微笑,摇了摇头:“我是他的妻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得膛目结舌,孟悠远也怔了怔,然后继续干自己的活儿。休找鸟巴。

    很快有人起哄:“孟悠远这小子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竟然藏了这么漂亮的老婆,是不是怕我们喊他请吃饭啊?”

    “请吃饭当然没问题,就今晚吧,明天我要去美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夏雪凝环视众人,笑着说:“大家今晚忙完之后就到凯旋酒店来,我请大家吃饭。”

    惊呼声传来:“凯旋酒店?五星级酒店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五星级酒店。”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哦!”夏雪凝也不管孟悠远答不答应,她笑盈盈的回到车里等他。

    很快孟悠远拎着一个大袋子出来,另外一个更大的袋子由两个人抬着,送进车的后座和后备箱。

    帮孟悠远抬东西的人实际上是想出来看美女,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夏雪凝的身上,神情恍惚的挥着手:“美女再见!”

    “再见!”夏雪凝冲他们点点头,车很快驶了出去,她转头问孟悠远:“我自作主张你不生气吧?”

    孟悠远淡淡的说:“你说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一下我会不会生气?”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呢!”夏雪凝喜滋滋的看着孟悠远,自告奋勇的说:“待会儿我帮你送快递算是赔礼道歉。”

    “随你。”孟悠远告诉自己,最后再忍受二十四小时,夏雪凝将永远走出他的世界,从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