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但是,她明白,有一个少年,将与她携手并进,共同应对。 这就够了。 步入王府,握紧手中的红绸。 江云昭的视线,只能看到红盖头下的这一块方寸之地。但是行走间,她隐约能够看见,身畔不远处少年的身影。 心下稍安。她与他一起,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由他引着,一步步进入洞房之中。 端坐到喜床上,江云昭听到他轻笑一声,与她说了句“等我”,然后便是迈步出屋的声音。 江云昭静静等待着。 有不少人嬉笑着来到屋内,说着吉祥的话。声音有的真正喜悦,有的带着不耐与不屑。 她都没放在心上。她是在默默等待那个少年的归来。 这时,有个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问道:“要不要吃些东西?” 那声音很是柔顺,带着清晰可辨的忐忑与紧张。 江云昭暗道或许是某个过来伺候的王府丫鬟。 虽说对方是好意,可是这个时候,在不了解这个王府的情况下,她还是秉承着万事小心的态度,婉言谢绝了对方。 对方小声地说了句话,表示知道了。 这时有人说道:“你莫要到处乱跑了。人家不稀罕,你还巴巴地过去。这不是自己作践自己么?姨娘还在那边等着你呢。你过去寻她罢!” 这个声音,分明是廖心慧的。 听了她的话,江云昭隐隐明白过来,先前那女孩儿应当是这府里庶出的女儿。只是态度太过小心,反倒有些不太像个主子。 虽说廖心慧的话里透着明显的挑衅。但是这个时候,江云昭不欲与此人起冲突。 ——这是她大喜的日子。在这个日子里,她只愿心心念念地想着廖鸿先。其他的,都不重要,今日过后,往后再说。 嘈杂的人声慢慢消失。 江云昭松了口气。 这时,红莺走了过来,轻声问她:“夫人,要不要吃些点心?” 那些点心,是秦氏一早吩咐人做了的。每个都是一口就可吃下去。既不会弄脏了妆容,又能填饱肚子。最适合此刻吃。 江云昭累了许久,自从早晨离开江家,她滴水未喝,也没吃饭。确实有些饿了。便点了头。 红莺打开一个荷包,倒出几颗点心来,伸到江云昭盖头下可以看到的范围内。 江云昭一个个拿过来,在不动到盖头的情形下,塞进口里慢慢吃着。 初时,她还需要细细去看红莺将东西搁在了哪里。几次下来,她发现红莺尽可能地伸手到了同一个位置,就安下心来,只小心地留意着盖头,很随意地探手到那一处。 一次次下来,就在她已经相当熟悉这个过程之后,再一次探手,却是没有摸到点心,只触到了温热的掌心。 江云昭心下疑惑,用手指在那里细细摩挲了会儿,发现依然没有点心,更加不解。暗道会不会是自己没找对位置,便想微微撩起一点盖头,准备看个仔细。 谁知她的手指刚刚触到盖头,还没掀起来,身前传来一声低笑。 “吃得可真用心。竟是没发现换了人么?” 江云昭的手顿时僵在了那里,半分也动弹不得。 廖鸿先又是一声轻笑。 他握住她的手指,引着她将手慢慢放下。待到江云昭端正坐好了,他拿起旁边的喜秤,深吸口气,将那盖头慢慢挑起。 乍一重新看到光线,江云昭还有些不太适应,微微眯起了眼。不待她反应过来,温热的指尖已经触到了她的唇边。 “偷吃也不知道仔细着点。看看,都沾了点碎末了。”廖鸿先轻柔地、细细地抚着她的唇侧,声音微哑地说着。 江云昭有些能够看清了,便望见了烛光下他那黝黯的眼神。 心里一阵慌乱,她垂眸说道:“那点心那样小,明明不用擦也不会沾上。” 最后一个字落下,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廖鸿先欺身而至凑到她面前,低低说道:“你说没沾上便是没沾上?我倒要查看查看,你有没有说谎。” 江云昭瞬时间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忙抬手去阻。却哪里还来得及? 少年的吻已经落到了她的唇上,热切而又急躁。 江云昭忙含糊不清地道:“还没……还没行完……” 最后几个字,却是没能发出来,被他尽数吃下了。 推门声传来。 喜娘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廖鸿先急急起了身,朝她瞪了一眼。 喜娘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别过脸不去看那一对新人,走到桌子旁,努力镇定地去倒合卺酒。 被廖鸿先的大手握着,又被他那火热的目光看着,江云昭心慌意乱。 合卺酒怎么吃的,她没注意到。 饭后沐浴,怎么进行的,她也忘记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浑身一凉,全身衣衫被大力扯下,丢到了地上。 虽说屋里生了火盆,十分暖和。可是衣衫乍一去掉,到底有些冷。 江云昭被这寒意一激,好歹有些回了神。再看廖鸿先那炽热的目光,就有些受不住。 她去拉旁边的被子,却被廖鸿先制止。他一手扣住了手腕,另一手,抚过她的身躯,细细揉摸。 江云昭有些明白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中害怕,缩了身子不敢让他继续进行。 廖鸿先虽未经过人事,但太后找了宫里头最有经验的嬷嬷来与他细说,他哪还有半点不懂的?当即使尽了百般手段,让江云昭辗转低泣,连连求饶,求他停手。 眼看着她身子已经软了下来,他再也忍耐不得,一个挺身,长驱直入。 江云昭痛呼出声,被他用吻堵住了口,只能闷闷呜咽。 他顾忌她的身子,稍稍停了停。 可是精力充沛的少年郎,硬生生憋了那么多年,从未近过女身。如今心心念念的女孩儿就在怀里,她又绞得太紧,他非神非魔,哪还能继续忍得住?身子叫嚣得厉害,当即开始大力来回,半刻也无法停歇。 江云昭初时还能说出零星几个字,到后来,只能哀哀低叫,无法连成字句。 廖鸿先听得她那声声娇吟,更加勇猛,再不堵住她的口,任由她婉转呻.吟,他只管更加卖力地进出…… 廖鸿先自小习武,体力非寻常书生可比。食髓知味,一时半刻自是放不下。 被折腾了整整一夜,都不知道反反复复多少回,方才得以入睡。第二天醒来,江云昭浑身都酸疼不已,想要睁开眼,却一次次败给了倦怠的身体和困意。 明明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可她就是无法醒过来。 李mama和聂mama昨夜都在外面守着,自然知晓江云昭这般倦懒是因了什么缘故。 聂mama初入侯府不久,就也罢了。李mama是府里老人,这些年见过廖鸿先不少次。如今看了江云昭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担忧,生怕她错过了早晨见廖家亲眷的时辰。与廖鸿先说话时,口气就也有些不太好:“夫人年岁小,身子弱,世子爷还是要收敛些才好。” ☆、第3章 .文|学城 廖鸿先昨夜下了死命令,不准人随意进屋,又在门内上了栓。除了半夜几次吩咐人提热水进来,那屋门一直紧闭着。 此刻他刚刚被人唤醒,只在外面披了件袍子,松松地揽着衣襟就过来开门,并未穿好。听了李mama的话,他斜倚在墙边,唇角勾了勾,懒洋洋道:“劳烦cao心了。这个问题……好说。” 李mama正等着听他继续讲下去解决之法,谁料廖鸿先话锋一转,又道:“昭儿身子不爽利,我去看看。你们过去准备一下早膳,晚一些便可用了。” 说罢,一个字也不再多言,扬起手来将房门再次给关上了,又从里面上了栓。 李mama在门外呆立片刻,想到一事,犹不敢相信,问身边的聂mama:“世子爷这是何意?” 聂mama也猜出了七八分。但这事儿不好说出口,便垂眸说道:“我去厨房看看,准备一些补气血的药膳去。”匆匆朝外行去。 李mama望着紧闭的房门,想到昨夜江云昭声声低吟,心中一凛,着实为她捏了把汗。 江云昭半睡半醒地听着那些动静,隐约知道该起来了,然后便是廖鸿先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她忍着酸疼之意翻了个身,努力了片刻,直到他来到床边了,终于半掀起眼帘,含糊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廖鸿先将她脸边散落的发拢好,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又探手到被子里,抚着她的肌肤问道:“好些了么?” 江云昭实在没力气躲了,只得由着他胡来,轻轻地“嗯”了声。 这一个字刚刚冒出来都还没来得及落地,少年已经丢掉外衫一个翻身上了床,再次钻进了被子。 轻笑声在耳畔响起。 江云昭登时被吓醒了,睁着水蒙蒙的眼睛看他,说话也利落了许多:“你、你想做什么?喂!哎……你轻点。别乱来。”在他的动作下,她声音慢慢转软、转柔,带了点怨,“你……你太过分了……太坏了……” 廖鸿先觉得自己太冤了。 这是他等了多年才求来的小妻子。他如何不心疼如何不爱护? 只是……爱护的方式有许多种。他选择了其中最为滋润的…… “你放心,我练武多年,控制力道最为得心应手。除了那第一下外,其余时候,断不会再弄伤你。”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身下动作不停,粗粗喘息道:“等下洗完了好好再给你上一次药,到了今晚,便又能再来了。” 江云昭无力地攀着他的肩,断断续续说道:“可、可是,今早还、还得去见你家、家人……” “那些人?”廖鸿先揉着她的腰背将她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他们不会那么好心早起见我们的。等我们睡足了再起来,亦是来得及。” 江云昭身子软作一团,哪还听得清他究竟说了哪些话?不过,‘来得及’三字入耳,她到底放下心来。再没精力多想,只无力地承受着少年的全部热情…… 等到廖鸿先搂着江云昭又补了会儿眠,满脸餍足地起身时,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彻底清洗后,才唤人摆早膳。 看见不过才一晚不见、眉眼中已经染上一丝娇羞媚意的江云昭,李mama彻底黑了脸。却也没再对廖鸿先多说什么。因为她发现,在这位小爷的面前,任何劝解都是没用的。 ——他就是不肯听,她又有什么法子? 聂mama倒是想得开。 她端了药膳进屋,不管其他,只笑眯眯地向这对小夫妻解释今儿早膳对身子的好处,再劝他们多吃点。 廖鸿先在锦杌上多铺了几层厚厚的棉垫,这才拉了江云昭坐下。看她懒怠地直瞌睡,他扶了她靠在他的肩上,兀自端过一碗粥来,吹凉了慢慢给她喝。 小半碗下去,江云昭终于有了些精神。她想接过碗去自己吃,却被廖鸿先拒绝了。 坚持喂完一碗,廖鸿先瞧着江云昭彻底好转过来,方才放下心。看这粥里加了不少药材吃食,便对聂mama道:“这个不错,往后可以多做点。”说着,为江云昭再盛好了搁在跟前,才将调羹给了她,让她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