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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许久以后他将我抱起来压在怀中,轻轻道:“观生,我爱你。”

    我翻了个白眼,却认真想着是不是也要原样写一张纸条放进去,想到萧恪穿着西服跪下一本正经给我……一想到就觉得一股热流往下腹涌去。萧恪敏感的发现了我的变化,闷笑道:“宝贝刚才辛苦了,看来也是很享受的嘛,现在等我来好好满足你,周末快乐我亲爱的。”一边抱起我往卧室上走。

    一想到以后的周末都要这样度过,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58章

    第二天早晨起床我们又赖床了,迷迷糊糊间听到电话铃声,萧恪一只手抱着我,从床头柜拿过手机,有些不耐烦地接了电话,就听到他嗯嗯了几声,回答了句:“好的,我晚上回去。”

    我有点清醒过来,从他胸膛爬起来,却被他按回去:“再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我没空和他算昨晚又把我鼓捣到半夜的帐,忙着问他:“伯父伯母的电话?叫你回去吃饭?”

    他横了我一眼,嗯了声。

    我连忙推他道:“昨天伯父伯母专程找了我,说叫我撮合你和廖容安,我拒绝了,今天他们让你回去吃饭,恐怕又是这事儿。”

    他掀被子的手微微一顿,转过脸看我:“他们找你,你怎么没和我说?”

    我哑然,过了一会儿总算反应过来:“一回来就被你抓着要玩游戏好么?”

    他哼了声拉起我的下巴强制看着他:“听好,以后不管谁找你,都要老老实实报告我,不许擅作主张,不许随便应人。”

    我有些烦躁地拉开他的手转过头:“好了好了还是先说怎么解决这事吧。”

    他笑了声:“吃醋了?放心,我不会答应的。”

    我翻了个身背对他,假装闭上眼睛。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怎么又不高兴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对他说:“要不你还是代孕个孩子吧,早作打算。”

    他脸色一沉,手上揽紧了我的腰:“不可能,我千方百计找回了你,怎么可能还让我们之间有第三个人□□?”

    我被他的紧张搞得脸上缓和了些:“你始终是要培养继承人的,你那些侄子,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你爸妈也是不得已,害怕你辛辛苦苦挣来的财产便宜了别家吧,你还是早点代孕个孩子出来安安他们的心吧。”他当初选择形婚,其实也是有此打算的,与其他到时候再做,不如我先提出来算了,这是目前的最好方案了。

    他脸色沉了沉,将我又往他怀里拉了拉:“我早就立了遗嘱,我所有财产,除去给父母的一部分,其余所有财产的继承人都是你。”

    我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立的?”

    萧恪淡淡道:“车祸前。”

    那不是还没发现我就是林观生?我匪夷所思地看向他,将财产留给一个已经决裂的前养子,这实在是……似乎也只有他做得出来。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你一直是我属意的继承人,即使你不要,我也要给你,至于你到时候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想经营就经营,不想经营找个代理总裁也不是问题,或者全卖了也没什么。”

    我摸了摸他的脸颊,那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厌世的心理吧?我轻轻道:“那你现在可以修改遗嘱了,我毕竟不是你的养子。”

    他笑了笑:“你现在比我小二十岁,留给你没问题,万一到时候我早早就死了,你也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心里难受,伸手堵住他的嘴:“别说这些话,咱们都长命百岁。”

    他轻轻张嘴含入我的手指,动作又开始暧昧起来,我抽了手指不敢再点火,他笑道:“我不会再养什么儿子,我们两人就永远这样一辈子,我不会再让第三人插入,谁规定人生一定要有孩子才算完满?死都死了,财产公司这些会变成什么样,关我什么事?重要的是在世上的时候,我享受过创立事业的成就感,享受过和爱人一起的美好时光,谁说我的人生不够完满?更重要的是,我其实也有过养孩子的美好经验,你说是不是?我为什么还要再要一个儿子?不,我有你就够了。”

    我心里满满都洋溢着感动,他忽然又扳起我的脸霸道地和我说话:“说,你也不许要孩子,也不许再收养了!萧芜是最后一个了。”

    我失笑:“本来没打算过要孩子,牵扯太多,一点点事情就伤肝伤肺,一次就足够痛半生。收养萧芜只是当时太寂寞……只是现在你父母这样,你怎么办?”

    他笑了笑:“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他们摊牌,让你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我旁边,不过不是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些隐患要清除,你是我财产继承人的事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只有律师和公证的知道,怕会引来祸事,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乱说。一切都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烦恼,有谁为难你你只管告诉我。”

    我轻轻去吻他的唇,萧恪垂下眼帘,一边回吻我一边反复抚摸我的脊背和身体,将我仿佛嵌入他怀中一样的紧紧拥抱,他就好像个皮肤饥渴症的孩子一样,热衷于肌肤相贴耳鬓厮磨的每一天,留恋体温,沉迷在对我身体的每一处发掘。

    缠绵了一会儿他抱起我去浴室洗澡,水流下我们依然忍不住再次接吻。

    真是……感觉像再次陷入热恋一样,从前那炽热的爱火卷土重来,仿佛只有彼此才能让自己感觉到沉醉,随时随地目光会忽然相撞,然后下一秒就会莫名其妙地吻在一起,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觉得心里痒痒,我们两个人仿佛都回到了刚上大学刚刚在一起的年岁,常常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就开始拥吻,额头抵着额头,互相抚摸对方的头发,然后十指交扣,默默走路。

    傍晚他回老宅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他知道我不会愿意去,也没有问我,只让司机送他去了。

    我百无聊赖,却接到了个电话,关临风约我谈一谈。

    自从回到萧恪身边,我好像成了个香饽饽一样……不过他不一样,我还是穿了件外套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咖啡馆里光线幽暗,我脱了外套才坐下,就看到关临风一直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为什么这样看我?”

    他脸色有点难看,过了一会儿指了指他自己的颈侧,我反应过来,出来得太匆忙了,我穿了外套照了下镜子,结果里头却是个v领的针织衫,脖子上昨天萧恪非常热情,又是啃咬又是掐的,只怕留下非常激烈的痕迹了。

    我拉了拉领子,有些不自在,关临风冷冷道:“这样用力,只怕不是女人能留下的吧。”

    我尽量平静道:“不关你事。”

    关临风却脸色铁青着道:“我是听萧恪说晚上要去老宅才约了你的,你应该是直接从他公寓里出来——原来如此,我居然迟钝如此……当年你看我的眼神,哪里像个孩子?分明是看情敌的眼神,难怪你一意孤行要脱离监护人关系,宁愿把萧恪气得半死也要脱离,你喜欢萧恪?”

    我不说话,关临风胸膛起伏着:“所以你这是趁着他现在这样心情不好,又回来勾搭上手了?萧恪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哼了声:“这是萧恪自己的选择,关你什么事?”

    关临风忽然冷笑:“要不是你和林观生长得一模一样,你以为呢?”

    我笑了笑:“又怎么样?”

    关临风脸上简直是五彩缤纷,我看他几乎要捏爆手里的杯子了,最后他才压下这口气:“你要自甘下贱当替身是你的事,不过,你觉得你真的配?任性妄为,忘恩负义,不知廉耻,一无是处,一点都不替他着想,和你的前养父一模一样,只管风花雪月,完全不管爱人所受到的压力。”

    我不说话,压抑住满怀的不快冷笑道:“又怎么样?谁规定爱侣就一定要并肩而行才叫配?为什么不是相互互补?我爱他一点都不比他爱我少,但是有些原则问题,不能让步就是不能让步,对你来说可以屈从现实可以让爱人结婚生子只要默默爱着即使不够完满也可以,对我来说,差那么一点点,那都不纯粹!”

    关临风吃了这一口恶气,深呼吸了一会儿才道:“我不和你这个替身说这些,你才多大,懂个屁,满口情情爱爱无所顾忌,你会毁了萧恪的!”

    我冷笑:“萧恪现在又不是十七八岁了,他二十年前选择了放手,如今呢?时间证明他正确了么?幸福了么?你以为你这样默默守候很伟大很圣洁,所以也要所有人都要和你一样么?你到底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关临风好像吃了屎一样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狠狠道:“你知道萧恪立了遗嘱的事情么?”

    我不说话,关临风冷笑道:“看来是知道的,萧恪这简直是老房子着了火一样的被你迷住了,只怕那继承人是你吧,今天本来是要提醒你,他是立了遗嘱后没多久就遇到了车祸,车祸的货车司机当场死亡,线索完全断掉,我怀疑那不是意外,本来是要提醒你和他一起住的时候留个心眼,如今话不投机,言尽于此,我且冷眼看着你这不知廉耻的替身能得意到几时!”

    ☆、第59章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心情很郁闷,萧恪走之前给我做了饭才走的,但是我一生气似乎又饿了,于是我煮了些面条,吃完以后又觉得有点撑,于是一个人在健身房里练跆拳道。

    不知不觉时间挺晚了萧恪都没回来,我打了个电话给他,那一头很吵,听起来像是酒吧,萧恪想必也听不清我说什么,低低说了句:“小芜,你先睡,我晚点回。”

    有外人在,而且在酒吧,我十分诧异地挂了电话,他可是个坐着轮椅的“残疾人”,谁这么无聊会约他去酒吧?

    想到这个我心里很是不安,自己嘭嘭嘭地踢着沙袋,又练了一会儿,放松过后去把全身的汗都冲掉了,泡了个澡,出来后躺在萧恪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奇怪,从前一个人睡那么多年,也不觉得难熬,如今才在一起几天,这又不习惯一个人了,简直比毒瘾还厉害。

    反正睡不着,我爬起来,忽然看到放在桌上的相机,前几天去那儿,萧恪又帮我拿回来了,虽然过了这么几年,它已经不是新贵了,但是它昂贵的价格保证了它的品质稳定,仍然属于经典,我拿起来随便拍了几张照片,想着萧恪每天这么辛苦,等暑假到了,应该和他出去度个假,我也可以拍些照片。

    鼓捣了挺晚,终于有了些困意,看了下时间,都已经一点多了,萧恪还没回来,想起关临风说的事,忽然心中不安起来,我又打了个电话给萧恪,他没接电话,我心里十分紧张,一直拨一直拨,过了一会儿手机直接关机了!

    我毛骨悚然,站起来来回转了一圈,打了电话给萧恪的司机,结果萧恪的司机说,他们从萧家老宅出来没多久,萧恪接了个电话,就送他去了个酒吧,然后打发他回去了,我问清楚了酒吧的名字,拿了外套就出了门,才走到电梯,电梯门开了,萧恪乘着轮椅出现了,我又惊又吓:“为什么不接电话!”一边去扶轮椅的把手,推他进了门,他的身上有酒的味道。

    萧恪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刚才送关临风回去了,他喝得烂醉,一时忙乱,手机丢在他的车子上了。”

    我被关临风吸引了注意力:“他去找你了?”

    萧恪看着我:“他先找的你?怎么被他发现的?”

    我哼了声拉了拉脖子上的痕迹给他看:“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萧恪笑了下,又敛了笑容:“我不知道……他居然对我抱着这样的心思。”

    我看了他一眼:“那你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做?”

    萧恪皱了眉,显然非常烦恼:“不知道,这么多年朋友……从前一直隐藏得很好,从来没有越线,他今晚情绪失控,根本没办法和他说什么……你别瞪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冷冷看着他:“初中那会儿,某次他把烂醉的你送回去,一边帮你脱衣服一边偷偷吻你。”

    他脸上露出了一种难言的神色:“你为什么不说?”

    我冷哼了声:“当时我和你又没有可能,我帮他揭穿了这层窗户纸,万一你们真成了怎么办?我可没有那么豁达,拱手让人……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半推半就,装作不知道……”

    他眼睛眯了眯,我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凉风,连忙道:“其实是我相信你对我忠贞不二肯定不会被他勾搭走的!”

    他磨了一会牙,过了一会儿大概又理顺了思路:“他找你做什么?”

    我忽然想起刚才还担心着的事情:“他说你的车祸是一立了遗嘱就出的,可能有猫腻,是不是?”

    萧恪皱了眉头道:“他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一边开始脱衣服,他的西服已经被揉成一团,又有味道,想必他也很难忍,却没有否认,我心高高吊起来了,把关临风扔在脑后,连忙上去追问:“是不是真的?”

    他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往浴室边走边说:“你不用想太多,这事我能解决好。”

    我脑子已经掠过种种豪门仇杀影片:“是不是你的律师被收买了!”

    他笑了下:“怎么可能,如果真的知道了遗嘱内容,反而不会希望我死了,因为我一死,财产没他们什么事儿,有一种可能是有人被错误的信息误导了,以为遗嘱定的是他,不过我觉得我平时应该没有给谁错觉,所以没准就是一出普通的车祸,你别想多了,调查那边都没有什么异常。”

    我毛骨悚然:“所以这个想叫你死的人,根本就不是觊觎你的财产,而是就是要你的命?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他进了浴室开了热水,我急切地追了进去:“难道是商场仇杀?”

    他一边脱裤子一边问我:“你确定要留在这里和我洗澡?”

    我打量着他光溜溜的身子,检查有没有吻痕,他笑起来:“你看什么?”

    我脱口而出:“看你有没有被姓关的占了便宜!”

    他下颚又绷紧了,伸手来拉我,我眼明手快地跑出浴室,一边笑道:“老友归老友,可不许一时同情用身体去安慰了。”

    他气极而笑:“你老实在床上等我出来教训你。”

    最后他还是没教训我而是搂着我睡着了,想必累得够呛,先是父母逼婚吃了顿鸿门宴然后遇上老友惊情告白,也是,多年的铁腕老友忽然告白,换我也心塞,虽然我有点点同情老关,但是我可不会让。

    第二天起床我要去学校了,去学校前我提醒萧恪:“好好解决和老关的事哈,态度要坚决明朗,不可以暧昧不清,不可以给人希望。”

    萧恪似笑非笑掐了我一下:“怎么以前没觉得你这么爱吃醋?”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不是为了缓解萧恪的不安全感么?他对我一直超乎寻常的紧张,这时候当然要表现出来吃醋,否则他又要东想西想了,若是从前的自己,只怕是心里明明在意得很,却绝不会表现出来,一切都交由萧恪自己解决。

    萧恪迟疑了一会儿又和我说:“关临风无论是朋友还是事业伙伴,都和我关系匪浅,我是不可能和他完全一刀两断的,所以你也不要太苛刻了……”我哼了声:“那他如果一直不死心纠缠呢?”

    萧恪脸上有些为难道:“他应该不是那种人,昨晚应该是一时情绪失控了,我猜他应该会回归原样。”

    我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换位子想想,假如宁寅对我有想法,还要和我做普通朋友,你心里怎么想?”

    他脸上沉了下来:“宁寅对你有想法?”

    我无语:“这不是举个例子么?你自己把握好分寸,没要求你们绝交,但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你自己懂的,不用我提醒太多,我先走了。”

    今天的课程有点艰深,老教授又吐字不清,我学得挺辛苦,所以一时也忘记了关临风那档事儿。

    没想到早晨才提起宁寅,下了课我就接到了宁寅的电话,那头他喘着气问我:“有地方让我住几天么?不要太吸引人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