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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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进门,要见公婆,敬媳妇茶,早去总比晚去好。 顾怀袖当即不再废话,看青黛给自己插上一直如意形状的玉钗,这才起身,走到了张廷玉的身边。 张廷玉伸手,摊开,顾怀袖又是犹豫了一下,才将手交到张廷玉的手中。 所谓先做了夫妻,再说一个情字,对这两个人来说,至今有一种奇异的别扭。 左右顾怀袖是这样感觉的,不过张廷玉……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知觉。 他抬眸,道:“我该怎么称你?” 顾怀袖道:“直呼其名,有何不可?” 谁家的姑娘一定要个小字的?顾怀袖就不喜欢,她道:“本是雅物,我这名字挺好。若是衡臣不介意,不若直呼‘怀袖’。” 张家的几位公子,大公子张廷瓒,字卣臣;二公子张廷玉,字衡臣;三公子张廷璐和四公子张廷瑑还未及冠,尚无字。 这些名字,个个都是文雅的。 顾怀袖跟张廷玉两个人略喝了一点东西垫垫,指着屋里的丫鬟婆子给顾怀袖认识了—— 张廷玉身边有四个小厮,四个丫鬟,近身伺候的唯有一个阿德,是顾怀袖以前远远见着过的,别的却都不清楚了。 他身边的丫鬟,都是吴氏拨过去的,领头的是一个叫做芯蕊的丫鬟,容貌姣好,上来就给顾怀袖见礼。 顾怀袖摆手让青黛给了赏,又问了后面三个丫鬟,分别叫沁芳、微雨、清寒。除阿德之外的三个小厮,叫阿顺、阿平、阿贵。 张廷玉说,都是穷苦人家进来的,随意起的明儿。 顾怀袖带进来一个婆子五个丫鬟,撇开厨房里的小石方不算,也就五个人。张廷玉屋里统共有八个,如今屈指一算,恰有十三。 这还仅仅是屋里伺候的,若是算上院外扫洒做粗使的,还不知有几个呢。 “府里管家有两个,一个看着桐城老宅,一个就是京城里伺候在父亲身边的福伯。娘身边,上了年纪的就是王福顺家的,贴身丫鬟则是个叫长安的伶俐人。” 这算是张廷玉在跟顾怀袖介绍情况。 张府不小,高门大户,光是下人就有二百余,这还不算下面庄子上的。 族里更是人丁兴旺,不过张英这一支乃是如今最风光的,族里有什么大事,都要找张英商量的。 不算远亲,数数这府里的张家人,再把顾怀袖也算上,有八个算得上主子的。 张英,吴氏;张家四位公子,还要加上大嫂陈氏,跟刚刚进门的顾怀袖。 这关系还算是清楚,这会儿不大乱,顾怀袖听了,也就厘清了,不至于一会儿上去找不到北。 两个人一路说着,便一路往前面走,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院子里已经有早开的龙爪菊,还挺灿烂。 才到一会儿,张英跟吴氏已经端坐在堂上,等着新妇敬茶了。 下首左边坐的是张廷瓒跟张廷瓒,中间空了两个位置,一个是留给张廷玉的,一个却是张廷璐的,今儿不知怎地,张廷璐没来。 右边一溜圈椅上,却只坐了一个面相白净,却瘦削得厉害的女人,看着弱不胜风,可眉眼之间透着股温和,见了顾怀袖便弯了弯唇,表示了善意。而后,那目光又很自然地看向了对面的张廷瓒。 这就是府里的大少奶奶陈氏了。 她后面还站着个穿红衣的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明眸顾盼之间,可说是熠熠生辉。看那面目,却跟陈氏有些相像了。 什么丫鬟之类的都在外头站着,里面都是家里人,却不知这一个姑娘又是谁? 顾怀袖心里存了个疑惑,手上却不敢怠慢:“儿媳给公共婆婆问安,请公公喝茶——” 旁边有一个蓝衣的丫鬟端上来一杯茶,顾怀袖双手捧了,高举过头顶,奉给张英。 今日的顾怀袖打扮很素净,也很低调,也与她之前留给张英的印象没有差别。 张英对这儿媳,一向是没有什么偏见的,面带笑意地接了茶,又递了个厚厚的红包。 第二杯茶端给吴氏,顾怀袖目光飞快地一扫,便发现吴氏面相其实很平凡,眼神也没什么精明的模样。她只是挑剔地打量着顾怀袖,可左看右看,竟然挑不出一丝的错来。 想到眼前这一位儿媳是皇帝夸奖过的,又是道士批命说宜室宜家的,吴氏把之前的听闻,跟眼前这规规矩矩的新妇一对,顿时觉得外头的兴许真是传言。 眼见着老头子都那么满意,向来是夫为妻纲,吴氏没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不声不响接了茶,也递了个红包。 按着习俗,顾怀袖又认了大哥大嫂和十来岁的小叔子,这才在张英一句话之后落座。 张英看了一眼张廷玉左手边空着的位置,忍不住眉头一皱:“廷璐呢?” 张廷瓒跟张廷玉对望了一眼,张廷瓒说不知,张廷玉却道:“昨夜见三弟在席间喝了不少,指不定还在困睡。” “胡闹……” 张英叹气,也懒得管,只转过脸跟顾怀袖说话:“怀袖,你也别太在意,廷璐这小子,一向是被你婆婆给宠坏了,没大没小,回头我叫他给你赔罪。” 顾怀袖立刻起身,“公公不必如此劳动,想来小叔子也只是贪杯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碍事的。” 原本吴氏听见张英说自己宠坏张廷璐,有些不乐意,正要不善地看向顾怀袖,没料想顾怀袖自己识趣,起来说了句公道话,顿时又觉得这二儿媳妇嘴巴其实挺甜,也是个有眼色会做人的。就这么一个回合,吴氏就对老二这媳妇有了些许的好感。 顾怀袖哪里知道,这张家四位公子,在公婆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只捡着不会错的话说。 “好了,坐着回话便成。” 张英对二儿媳是挺满意的,老大的媳妇也算是知书达理,而今就要忙着老三的亲事了。他看了一眼站在大儿媳陈氏后面的陈玉颜,这是她堂妹,也是吴氏挑好的未来三儿媳的人选。 因为陈玉珠身体不大好,她娘家那边不大放心,当初在桐城的时候,就叫了她堂妹陈玉颜来照顾,如今……却似乎要成一家人了。 张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喝了一口茶,这才道:“而今怀袖进门了,咱们府里也算是多了个一个主子。往后大家照旧地和善着,咱们家不缺什么,只盼着家宅这么宁静下去,大家安安生生地过好日子。怀袖若有什么难处,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只管跟衡臣说。” 顾怀袖自然能感觉得出张英对自己的喜欢,这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即便不怎么管后院的事情,有这一位给自己撑腰,即便出什么事,也或有个转圜的余地。 她不是个蠢笨的,听了这话,哪里还不一副千恩万谢的模样。 张廷玉只用眼角余光瞥着她,处处小心谨慎,见不着半分的轻浮。 一家子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也没等到张廷璐。 张英面色不豫,终于挥挥手,让他们走了。临走时候又说,改日还叫老三来给顾怀袖赔礼道歉。 张廷玉在屋里还好好的,说来日方长,让张英别烦心,出来那唇角的笑弧就放大一些,可眼底却是冷冰冰的。 顾怀袖将他脸上变化收入眼底,只有些好奇:“你这是……” “二弟,弟妹。” 走廊上,张廷玉跟顾怀袖忽然被人叫住了。 他们转身,就瞧见张廷瓒扶着陈氏走过来。 最近天气转凉,陈氏的身体又不大好了,张廷瓒满脸都是担心。 张廷玉跟顾怀袖与兄长和大嫂见礼,这时候顾怀袖又见到后面那跟着的红衣少女。 恰好,那红衣少女也在打量她,天真地朝她笑了笑,一副友善的样子。 顾怀袖也没想太多,只觉得张家兴许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多了,像是没那么多的糟心事。 张廷瓒看了看自家二弟跟弟妹牵在一起的手,眼底划过了然的笑意。 他道:“早闻说弟妹是个剔透的人儿,如今见了果真如此。你没进门之前,玉珠还念叨着呢,昨儿人太多,太杂,也没能见到个脸,今日可算见了。” 陈氏点点头,拿帕子微微遮着唇,似乎怕咳嗽,她温温软软地一看顾怀袖,道:“自来这府里也就是些丫鬟婆子,能与我说话的不多,我又是个身体不大好的。婆婆年岁渐大,大夫嘱咐过,莫过了病气,也不敢去见。打从五月里弟妹跟衡臣订了亲,我这心里就想着了。往后,弟妹可多来我屋里坐坐,说说话儿。” 原是很正常的一番话,可顾怀袖却听出几分玄机来。 她望了一眼陈氏,自然是满口的答应。 外头风大,张廷瓒给陈氏裹紧了披风,便说:“外头风大,我带你们大嫂先回去了,来日方长,说话的时候还多,你两个新婚燕尔,我们也不多打扰。回头见。” “大哥大嫂慢走。” 张廷玉微一躬身,跟顾怀袖一起目送着他们走了。 这时候,顾怀袖总算有机会了,她沉吟了一声,问道:“后面跟着的红衣姑娘是谁?” 张廷玉捏着她的手,也给她裹了披风,两个人从庭院前面穿过去。 “是大嫂的族中堂妹,名唤玉颜,母亲相中她,想让三弟娶她为妻,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顾怀袖似乎明白了一些,却道:“看着还挺活泼,跟你三弟性子蛮对的。” “我三弟是什么性子?”张廷玉一面走,一面不动声色地问她。 顾怀袖道:“半大孩子,我往日见过的,没你这样沉的心机……” 她说话,也真是不客气。 张廷玉没觉出自己三弟有什么威胁来,而且顾怀袖,似乎对他三弟那一点小心思,一无所觉。 他道:“我只是不大喜欢说话,所以显得心机深,实则……是比不过的……” “比不过?”顾怀袖扭头看他。 张廷玉道:“自古儿子不如老子,我哪儿比得过我父亲呢?” “……” 顾怀袖脸都差点绿了,她无言,又觉暗恨,“一句戏言,你要记着多久?” 昨夜床上他就翻来覆去说了几遍,顾怀袖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不待张廷玉开口,她又堵道:“宰相肚里能撑船,张二公子,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成不?” 张廷玉一步一步牵着她,慢慢又走回屋,道:“往后的事,往后再说,用饭吧。” 屋里丫鬟们已经排布好了桌面,就等着两位主子回来,早在他们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就有人进去通报。 待人一坐下,粥便已经呈上来了。 顾怀袖端着勺子只尝了一口,便眉头紧锁。 她看张廷玉没反应,只悄悄看了青黛一眼,青黛不解。 顾怀袖没出声儿,跟张廷玉一起吃了早饭,看着他又收拾了一阵,去书房里了,才找了机会叫青黛到身边来。 “小石方呢?” 她早说过了,别人做的吃不惯,今日压着没发作出来,可不代表着日日都能忍。 不然,她让小石方陪嫁过来干什么? 好好一个厨子,人呢? 青黛也不清楚,喊了多喜出去打听,多喜腿脚利索,没一会儿才跑回来,说:“回二少奶奶的话,厨房里说,大少奶奶那边的小陈姑娘偏要石方师傅做的吃的,还说想知道为什么您喜欢这一个厨子,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不然就撵他出去,现在石方小师傅还在做佛跳墙呢。” 小陈姑娘?